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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八柱全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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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茵茵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售货员张小可之所以会梦游，是因为她在梦魇之中，看见自己母亲了。
母亲叫她回家，她就跟着母亲一起走了。
她母亲已经六十了，平日里大病小灾就没停过，双飞燕说，都是她自己造的。
情困魅在鸡叫第一声的时候消失了，走的时候说：“便宜那老太婆了。”
木茵茵伸个懒腰，说：“我要回去睡觉了，银钩天都亮了你不回去吗？”
银钩说：“嗯，走了。”
马子乐恶狠狠地看着银钩，在这屯里争凶斗狠她就没输过，昨天被银钩这么揍，咽不下这口气。
银钩消失之后木茵茵看着马子乐说：“子乐，我教你个处世哲学，我领导教我的。说：你要是面对以后一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怎么凶怎么来，绝对不能让他看低了你欺负你。但是如果是不认识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的，少浪费点精气神儿，有这功夫还不如睡觉。”
马子乐一听，嗐，咋还有点道理呢。
张明放现在算是摸清楚了，木茵茵化解别人的怨气，全靠一张嘴啊。
木茵茵走之后张明放盯着自己的破墙入定。
一会儿木茵茵又回来了，对张明放说：“昨天打扰你一晚上，帮你打扫一下，等我睡醒了帮你砌墙啊。”
张明放板着脸：“不用。”
木茵茵说：“那你自己砌吧，哦对了张小道，如果我真能让双飞燕自动上交那个什么讨债令，功德算我的还是算你的？”
张明放说：“算我的。”
“凭什么呀。”木茵茵噘嘴。
张明放说：“行吧，算你的。”
此时木茵茵还不知道，她的就是张明放的。
张明放现在只需要跟木茵茵的满堂仙家谈一桩生意，就一切搞定。
木茵茵说：“这还差不多，毕竟我还得好好重新研究一下化妆，要给双飞燕化得美若天仙，可费劲了。”
木茵茵离开张明放，哈切连天地回到自己家。
一进门她就听见烟魂那沧桑的声音：“你夜不归宿。”
木茵茵：“夜不归宿？咱家还有宵禁呢？”
烟魂呆在收音机里，躲在供台的一块红布下面，说：“也不是很有，但是你一个小姑娘家这么大晚上的不着家，像话么？”
木茵茵随手从供台上拿了根香蕉剥开就吃，说：“老祖宗啊，我一晚上不回家是去捉鬼去了，不是你看看这堂单上，这么多仙家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帮我？”
烟魂轻咳一声。
木茵茵有种不祥的预感。
烟魂说：“你的四梁只有一个鬼仙，也就是我，我是你的悲王。除此之外，你的四梁八柱全空。”
木茵茵尽量保持体面，什、么、意、思？
她吸口气冷静：“那单子上这些黄大壮啊胡月娥啊啥的，都是干什么的？”
烟魂说：“就是挂个名儿，分点香火功德。”
木茵茵眼睛一蹬，“这意思是我供了这么一单子的大股东啊？”
她得一个人顶天立地地撑起整个堂口。
这可是一整个跨阴阳企业啊，就她一个人，又是CEO，又是总经理，又是各部门唯一的员工？
比起人领堂师父的堂口，她这就是个私人作坊吧。
木茵茵问烟魂：“为啥啊？”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对木茵茵说：“咳咳，嗯这不挺好，你多么咳咳，自由啊咳咳。”
“你谁啊？你可别咳过去了。”木茵茵说。
“放肆！”烟魂骂木茵茵，“他是你的领兵教主，打仗盘道时的主帅！”
“帅？！”木茵茵头大如斗，“你咳嗽咳成这样，咋领兵啊，兵马是不是都跟你一个样，一个赛一个的病恹恹？”
木茵茵的瞌睡劲儿都快没了。
烟魂说：“竖子！”
木茵茵气得不行，“行行行，我竖子我匹夫，你们都是壮士、高人！”
“小姑娘咳咳，莫要如此性急，凡所有一切，皆为考验，仙境看重你才给你的考验。咳咳，你连这点磨炼都接受不了么？”
“看重我为啥不给我免检？”木茵茵不想说话了，她叹口气，“堂口有大有小，我这属于迷你啊。”
烟魂安慰木茵茵说：“迷你怎么了，迷你咱也是带团队的人了。”
“请问团队在哪里？”木茵茵摊平手掌问。
烟魂说：“一个人也要像一只队伍。”
“我就靠喝鸡汤度日么？满堂仙家全是挂职大股东，都得靠我养活，没半个劳动力！不行了我得赶快睡个觉冷静一下，醒来我得赶紧投入到生产中。”
木茵茵还真就睡了，睡前想，这可真是一本神奇的书。
一本404的书，一本消失了的书，一本脱离了低级趣味拥有高尚情操的书！
真是要命，可能是文似看山不喜平吧。
但是她就是一个屯人甲而已啊……再这么搞下去，她不一定维持得住现在这风风火火的兴头。
木茵茵不管不顾睡了，睡着的时候张明放用一张穿墙符悄然穿墙而入，走到她门口的供案前。
张明放看着那背转了身蹑手蹑脚要遁的病仙，说：“别走看见你了，你大名儿都在这红纸黑字写着呢。怎么就你一个？”
病仙嘿嘿笑着转头看张明放说：“还是你厉害啊，我都用了隐身术了你还看得见。我最近家里出了点闹心事儿，不想回家。其他仙都回洞天福地了。”
张明放说：“昨晚上闹出那么大动静，你也不过来看看？”
病仙咳咳两声说：“你也知道我这气血不足，晚上必须睡觉补气养血，不然没法咳咳……”
“行了知道了，你慢慢养，养到气血生根再说。”
张明放掀开那红布，把收音机拿手里说：“我说银钩怎么没发现你，原来是个会家子。”
烟魂知道迟早得跟张明放有一遇，倒也淡定，她说：“北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厢安好，行么？”
张明放说：“你生前就是个出马仙，现在本来应该在鬼宫里服役，跑出来干什么？要我带你回去么？”
木茵茵的烟魂本是个出马仙，出马仙不得入轮回，何况这位烟魂还是横死之鬼。
她的魂魄进入下元水宫管深海水物，主管乌龟。
乌龟性情温顺，十年二十载都不出点事儿，烟魂呆得实在无聊，就回到阳间来玩了。
烟魂笑了声，说：“你也知道我没恶意，我家这小姑娘莽莽撞撞，我得看着她点儿。你也看见了，小白被封印了，现在也不敢就放出来，那丫头是个大妖孽。”
张明放说：“知道，她靠直觉认定我不是好人，直觉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判断话语真假，为什么？”
烟魂说：“你是好人吗？”
张明放：“不是。”
“我是好东西么？”
张明放：“不是。”
“所以啊，丫头的直觉没错，”烟魂说，“为了封印小白的灵，他们把她一部分智性也给封住了，她现在没什么脑子，只能靠直觉感情行事。幸亏那孩子灵，直觉都准。”
张明放哦一声，说：“谁带你出来的？”
烟魂笑一声：“这可真不知道了，眼一闭一睁，醒来就呆在这录音机里了。”
张明放说：“行，好好呆着别惹事儿，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
“那当然知道，我知道你肯定要来找我，但是比我预想得来得更早，是真关心木茵茵小丫头？”
张明放绷着脸说：“我觉得你至少应该知道，我被困在这地方，得完成九九功德才能离开。木茵茵身上的小白刺猬仙，是来帮忙的。”
烟魂忍俊不禁，“白三奶奶也真是把这个小白疼得没边儿了，她都被罚到溺海里头了，竟然还能给她捞出来。”
张明放说：“所以我会尽量帮木茵茵，也不会跟你们这边有什么矛盾。但是你也知道，我俩被捆绑住了，共用一条功德链，凡是她赚的功德，都是我的。”
烟魂这倒是没想到，她说：“真的啊？哎呦那木丫头这也亏煞了。”
张明放说：“不亏，她本来要在溺海里头呆到地老天荒，现在能将功赎罪，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我知道你薅了这么帮老朽在这，不是为了随便挂个名儿，你们也是要功德的，咱们合作？”
烟魂笑起来：“合作啊？行啊，开个条件吧。”
张明放说：“我能篡改木茵茵身上的功德链，我要的也不多，六成。四成分给你们，行么？”
烟魂很是吃了一惊，没听说北帝是这么个厚道人儿啊。
张明放说：“但是你们拿了这四成，得接受我四张‘鞍前马后’符，无条件帮我办四件事。”
张明放笑出一种让人无法拒绝之意，“不办就天打雷劈的那种。”
“这……”病仙咳咳个不停，“这恐怕不妥吧！”
烟魂干脆利落地：“成交。”
木茵茵是被人敲窗户敲醒来的。
她真正大梦初醒，迷迷糊糊打开窗，看到张明放。
她说：“我后院儿的门儿没关么？要我帮你砌墙？等一下哦。”
张明放看她一脸迷糊，忍不住笑：“给你送个东西。”
张明放抬起手，手中托举着一只小奶猫。
木茵茵一把捂住胸口，“啊我死了！”
张明放明不自觉紧张地看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