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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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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喜欢那种打到最后，发现对面是自家人的感觉。”迪克·格雷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的手里甩着双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达纳特斯。
“呀~小鸟，你来了。”年轻的金发女人从镇宁身后探出头来，她早已经换下了那身衣服，窈窕的身材在旗袍的勾勒下尽显无余。
西方优雅明艳的面容与东方的秀美搭配在一起显然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独特美感，迪克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在此之前还见过的艾达·凯恩，她起码在五年前就已经四十多岁了吧？！他有些怀疑的想着。
“我们不是敌人。”达纳特斯张口，苍白的面容使他的身形看起来更加单薄，但是没有人会忽视他的危险。
男人站在台阶的高处，顶光给他的脸打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只有白色的发丝闪烁着柔和的光晕。
“是的，当然，毕竟按照关系我可能未来还得喊你一声爸。”年轻的男人耸肩，他没管身后蝙蝠侠仿佛要吃人的眼神，随便在旁边挑了个凳子坐下，“所以，现在是什么，家庭会议时间？”
他们来的路上并不着急，甚至有点过于悠闲了，因为在达纳特斯身上有布鲁斯留下的定位器。路上没有任何阻碍，没有波折，更没有炸弹和突然袭击。
他们只是下车，然后就看到了大开的房门。顺便说一句，迪克本来是打算走窗户，但是看着蝙蝠侠的眼神又停下了。
“家庭会议时间。”达纳特斯缓缓走下台阶，身后传来几声遥远的惨叫，听着隐隐有些瘆人。“听起来我最好还是需要准备一些……”
“你杀了他们。”布鲁斯没有接话，他眉头紧皱，目镜下的双眼隐隐有些疯狂。他扶了一下额头，从太阳穴传来突突的疼痛。
“我不会杀人类，我向你保证过。”达纳特斯有些担忧地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想要触碰布鲁斯，却被侧脸躲了过去。
“你的人袭击了阿卡姆，并且留下了尸体。”
“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天，我只是给他化了妆。”塔莎插嘴道，她无所事事地靠在桌子旁，“随便我并不想参与你们的家庭会议，但是这次并没有任何死亡，小丑和小丑女也已经送了回去。”
她没有把嘲讽写在脸上，但是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红艳的指甲，“我知道你们一直防备着我们，当然了，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你们接受我们。”
“但是达纳特斯不同，他从来都是只是为了你，一切的一切，都为了你才存在。”她咧开嘴自嘲的笑了笑，“就连我们，当初活下来也只是因为大人需要我们保护你。”
“我的话可能有点太多了，但是看在你以前叫过我艾达阿姨的份上，我应该也有参与的一点点权利。”女人用纤长的指甲比划了一点点距离，她挑起上扬的眉毛，看着布鲁斯阴沉的脸笑了起来。
“男孩们，你们此刻应该在家里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晚宴，而不是呆在这里剑拔弩张地像两头公鸡一样斗争。”
时间给塔莎留下了太多的痕迹，那些流于表面的皱纹已经消除，但是她无论从心智又或者心态上，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再年轻的人。
“别再推开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
达纳特斯看着火焰一般的女人摇曳着身姿走向楼梯，生活在水中的人鱼最后成为了火的掌控者，塔莎的成长远比他期待地更加优秀。
“我觉得她说的挺好的，虽然可能把老蝙蝠说得有些……不近人情。”迪克接住了半空中落下的双棍，他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但是隐隐有些猜测，毕竟他死里逃生的次数确实有些多了。
谁能想过，有人会在暗中成为哥谭义警的护卫者呢？
达纳特斯注意到了布鲁斯苍白得有些不太正常的脸色，他强硬地走上前把他抱进怀里，“你受伤了？”男人检查着布鲁斯身上可能受伤的地方，本就寡淡的脸色更加冷厉。
“没有。”布鲁斯只是抿紧了唇，牙齿几乎在嘴上咬出伤口，他感到很焦虑，心中的空洞再次涌上几乎把他淹没。
他今天停了药。
迪克本来有些无所事事的姿态瞬间坐正，他把耳麦摘下来扔给了达纳特斯，“阿福有话要和你说。”
达纳特斯顺手带上耳麦，他半抱着身体紧绷的布鲁斯，听到耳机里传来阿尔弗雷德焦急的声音。
“布鲁斯老爷今天没有按时服药，他不能接受更多的刺激，您能尽快带他回来吗。”阿尔弗雷德看着手里的药瓶，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空了的药瓶还有浅浅地一层药片，他从未想过向来只会服药过度的布鲁斯会主动地停药。
“服药？”达纳特斯的声音很轻，但是还是被在场的人所捕捉到，迪克瞬间睁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把布鲁斯此刻的现状和平常的表现联系在一起。
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布鲁斯的精神问题已经非常严重，焦虑，狂躁，抑郁，自毁倾向。迪克快速地回忆起和布鲁斯相处的细节，通过心理侧写得到的信息就已经开始让他胆战心惊。
“狗屎的现实。”他低声暗骂了一句，看着达纳特斯抱着布鲁斯消失在原地，自己跳了起来跑向蝙蝠车。
寂静的蝙蝠洞传来微重的步伐，达纳特斯单手环抱着头套被摘下已经有些失焦的布鲁斯，放倒在了阿尔弗雷德推来的医疗床上。
药瓶零零散散地堆满了旁边的操作台，达纳特斯看到了那瓶之前一直放在床头的甲苯吡卓，无法行动过久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他这种情况已经多久了？”接吻时从对方口中感受到的掩藏在薄荷味的漱口水下微微苦涩，并非是达纳特斯的错觉，平常被忽略已久的事实此刻像迟来的重锤一样敲击在他的脑海中。
“三年前开始恶化。”阿尔弗雷德强硬地把药塞进已经强迫自己陷入了半昏迷的布鲁斯口中，“布鲁斯老爷，现在你是安全的。”
药片从苍白的唇旁滑落，达纳特斯走上前，他从阿尔弗雷德手中接过药片，“我来吧。”
指尖灌输了点点柔和的神力，他夹着药片探进布鲁斯微张的口中，湿润温暖的触感包裹住他的手指，达纳特斯眼色一暗。
也许是神力的作用下舒缓了布鲁斯的精神，他吃下了平日里两倍的药量，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布鲁斯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平常的用药量已经无法让他正常的生活。
“达纳特斯老爷。”白发男人微微侧头，看到了阿尔弗雷德搬过来的轮椅，他顺从地坐了下来，低着头，第一次看起来有些脆弱。
“我没有保护好他。”达纳特斯声音有些失真，他看着自己泛着白光的手心，他可以治愈所有布鲁斯身上的暗伤，却无法阻止他清醒地痛苦。
“您已经做的足够多了。”阿尔弗雷德叹息了一声，他笔直的身形有些微弯，用手里的热毛巾擦拭着布鲁斯的脸。
“在您和迪克少爷回来之前，我总是觉得，也许再下一次醒过来之后，我就会收到布鲁斯老爷的死讯，或者在某一次深夜，我坐在这里启动骑士陨落计划。”
抗抑郁的药无法阻止布鲁斯几乎是疯狂的自毁行为，阿尔弗雷德也同样无法阻止，他曾经和布鲁斯为此大吵一架，最后还是在凌晨从蝙蝠车里把浑身血迹与伤痕的布鲁斯拖了出来。
这些日子，他看着布鲁斯几乎是生涩地学着伪装自己，收敛自己的浑浑噩噩——没有每晚的留宿过夜的女郎，没有酒精，只是站在医疗室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的男人。
“您救了布鲁斯老爷。”
达纳特斯听到阿尔弗雷德这么说道，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停留在了布鲁斯安静的面容上，“能和我讲一讲发生过的事情吗？”
阿尔弗雷德心知肚明达纳特斯所说的是哪些事情，他有些犹豫，转头看着在睡梦中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布鲁斯。
“布鲁斯少爷在少年时期，曾经想起过您。”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医疗床冰冷的扶手，“在庄园树林的那片落叶中，他找到了刻有您的名字的发绳。”
“那个时候我已经失去了关于您的记忆，但是看到那串头绳我也隐隐想起来一些片段。”阿尔弗雷德低头摆弄着袖口，“布鲁斯少爷非常执着，他曾经找到过一个和您很像的人，但是后来发现那只是一个陷阱。”
管家声音微哑，“然后布鲁斯少爷被困在了那处的地下室五天，找到时已经奄奄一息。”
达纳特斯瞳孔紧缩，他握紧了轮椅的扶手，“是谁？”
“猫头鹰法庭，不过如今一切也都成为了灰烬。”阿尔弗雷德眼中隐隐有些痛快，“从那之后布鲁斯少爷就很少再提起您。”
“……”达纳特斯很少会去怀疑自己的行为，他从未感到过后悔，但此刻却开始觉得，如果布鲁斯从未想起过自己的记忆，没有见过那串头绳，是否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
那些曾经看过的画面再次不合时宜地闯进他的脑海。在那个天使与恶魔的世界，他看到的那个名为布鲁斯·韦恩的男人，虽然同样少年失去父母，但是他拥有了一个家庭——他的养子，亲生儿子，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是相爱的人。
“唔……”他的思绪被一声轻微的□□所打断，达纳特斯猛地抬头看过去，正好迎上那双雾蒙蒙的灰蓝色眼睛。
“你醒了？”具有安眠效果的镇定剂甚至只维持了短短不到半个小时。达纳特斯抬手轻轻抚摸着布鲁斯微冷的手，扶着医疗床的扶手站起身。
“阿尔弗雷德喂你吃了药，感觉有好一些吗？”达纳特斯轻声说道，他低头在布鲁斯颤动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发丝落在布鲁斯的脸上有些痒。
“你知道了。”布鲁斯声音沙哑，他抬头看着抱胸站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又看着坐回轮椅的达纳特斯，慢慢地坐起了身。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手机屏幕，上面的准入弹窗显示着蝙蝠车正在进入入口，“我想我可以留给你们一些时间，迪克少爷也许需要我的帮助。”
“他……好吧。”布鲁斯咽下了挽留阿尔弗雷德说法，他知道没有人能改变阿尔弗雷德的想法，即使是他。
“你想要问什么？”男人头发有些凌乱，他脸上看不出情绪，随手拢了一下发丝露出那张时光沉淀后更显魅力的脸。
“你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达纳特斯坐在轮椅里，那双淡色的眼眸注视着布鲁斯。
“说什么？”布鲁斯从床上站起来，他伸展着腰身脱下战甲，声音有些沉闷，“说一说哥谭孤儿悲惨的一生？”
他的声音有些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写伏笔x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