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今天依旧是个弟控》仙饼

58、第五十七章

　　达纳特斯的耐心比布鲁斯所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他安静地任由布鲁斯将他软禁在那一小寸天地。

　　所以在第三天，布鲁斯把手机交还给了他。医疗室此刻真的更像一个卧室，布鲁斯放进了足够多的书、甚至还有一台投影仪——让他们的夜生活有了很多独特的体验。

　　比起冷冰冰的湖畔别墅，布鲁斯本能地更喜欢呆在这间“牢笼”里。

　　早晨他推掉了一场无足轻重的会议，看着阿尔弗雷德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达纳特斯放下手中的书，挑眉看着睡眼惺忪的布鲁斯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手机，然后又递给了他。

　　英国管家不赞同地看着布鲁斯，但是他从来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布鲁斯老爷，我必须得提醒您，达纳特斯老爷需要更多的午后阳光，而不是一直待在模拟太阳光的环境下。”管家把早餐放置在小餐桌上，虽然语气严厉但是仍然细心地非常具有仪式感地摆了盘。

　　“我会的。”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达纳特斯忍不住笑了起来，极少能在布鲁斯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的阿尔弗雷德一瞬间有些恍惚，这些年布鲁斯越发的沉默寡言，即使是作为布鲁西时风格也没有了以前的张扬。

　　他像即将燃烧殆尽的火焰，阿尔弗雷德一直在恐惧着那天的到来，但是现在他等来了达纳特斯。

　　他们两人心照不宣，达纳特斯把睡眼朦胧又一头栽到床上的布鲁斯重新抱进怀里，手机被他随意地放在床头。手掌下柔软的触感是布鲁斯参尽掺进白色发丝的黑发，男人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顺着轮廓给布鲁斯轻轻按摩。

　　阿尔弗雷德无言地摆好早餐，在临走前他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却在看看到达纳特斯那双平淡而温柔的眼睛后放弃了再次出言提醒。

　　精密的金属门再次严丝合缝地关上。达纳特斯垂下眼眸，看着以一种有些扭曲的姿势趴在自己胸前的布鲁斯。

　　“不想起床，嗯？”他像哄着赖床的小布鲁斯一样，用大拇指轻轻蹭了蹭男人已经长出细密胡茬的脸颊。

　　布鲁斯半睁开眼睛看了达纳特斯一眼，还带着些睡意的蓝眼睛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再睡一会儿。”他咕哝道，脸贴着白皙的皮肤蹭了蹭。

　　达纳特斯……好吧，达纳特斯也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能硬下心来把布鲁斯从床上捞起来。

　　最后还是等到了布鲁斯睡饱了，看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站起来，达纳特斯才活动着被压得有些麻木的身体坐起身来。

　　洗漱并不麻烦，达纳特斯被布鲁斯抱在轮椅上推进了洗手间，即使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确实布鲁斯亲力亲为地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所以……达纳特斯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神明并不会做噩梦，只会在夜晚人们都熟睡时，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记忆中的一切。

　　一切都是，不被允许，那些所有的疯狂、离别、痛苦、死亡。从回来之后的每一个晚上，神明都抱着他的灵魂伴侣，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人名与面孔——所有伤害过布鲁斯的罪犯，人们怎么叫他们，超级反派？

　　不过是会成为哥谭下水道的一滩肉泥。

　　这是一个阳谋，神胎为他而设下，但是达纳特斯不得不踏入其中。

　　“继续执行……清洗计划。”空无一人的\"牢笼\"里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达纳特斯扶着轮椅坐在书架前，柔顺的白发在他额前滑落挡住了他的神情。

　　布鲁斯本能地感觉到不对，这是一种来自于大脑处理信息过快的直觉，他在哥谭警察局的档案室捏着一个透明的物证袋子，眼睛微眯。

　　“只有十一具尸体。”詹姆斯·戈登抖了抖烟头上的灰，靠着墙低声说道。

　　他们在讨论关于那场发生在猫头鹰法庭其中一个据点的一场火灾。那场火灾可以说是带走了哥谭上流社会的一撮顶尖的名流贵族，就是不知道接下来那些人会怎么处理这些噩耗了。

　　很明显，他们之中出现了叛徒。但是毫无线索，每一个人的基因对比都有相对应的人，那个离奇失踪的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又或者那天本就有一位成员缺席。

　　“猫头鹰们不会举办一个没有首领的会议。”蝙蝠侠哑着嗓子打算了詹姆斯·戈登的猜测，他放下那袋子珍珠，“是一名女性，中年人，在他们中具举足轻重的社会地位。”

　　“这种珍珠是孔克珠。”蝙蝠侠拿出手中已经分析出结果的仪器，“这个品相的孔克珠在去年哥谭举办的拍卖会上售出了天价，买家匿名。”

　　但是一切站在白天的人都会留下影子。布鲁斯隐藏在白色目镜之下的眼角微微眯起，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与达纳特斯脱不开关系，但是达纳特斯即使事事顺从着他，却从未说过任何一句关于这些事情的话。

　　“便士一，把筛选人群调整到二十年前的贵族女性中。财力雄厚，单身或丈夫已经去世。”

　　“这种要求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但可惜时机出了些问题。”阿尔弗雷德一边操作着闪烁着眼花缭乱信息的蝙蝠电脑，一边表达着他独属于英国人的黑色幽默。

　　“艾达·凯恩，娜塔莎·肯……”阿尔弗雷德目光扫过屏幕上出现的三个人，“我已经将资料发在您的设备上。”

　　在属于艾达·凯恩的资料下，出现了一个标识为“！”的警示，被蝙蝠电脑列入嫌疑之后ai将会自动搜索收集其最近的行踪，而艾达·凯恩最后在监控中出现的地点，是阿卡姆疯人院。

　　从门口放完风回来的詹姆斯·戈登推开门，意料之中地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档案室。他耸耸肩，收起了被蝙蝠侠放在架子上的物证。

　　“我需要阿卡姆的监控。”呼啸的蝙蝠车从夜晚寂静的哥谭郊区公路上飞驰而过，布鲁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直觉从哪里感到了不对——一切都太轻松了，无论是意识到艾达·凯恩的存在、找到她的身份，刻意在监控中留下的身影。

　　那个女人在主动地引导着他。

　　“布鲁斯老爷，迪克少爷已经前去了阿卡姆疯人院。”阿卡姆密密麻麻的监控投影在了蝙蝠车的屏幕上，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次响起，布鲁斯皱起眉毛，但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

　　他的目光在一道道看似正常的牢房中扫过，着重关注了小丑等人的牢房，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怪异的违和感在他再次扫过小丑的监控时涌上了心头，他的视线紧紧盯着背对着镜头的小丑，放大了他所在的监控格。

　　摄像头清晰地将“小丑”被染上绿色的后颈和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展示了出来，十分熟悉小丑肢体语言的蝙蝠侠嘴角严肃地绷直，“监控中不是小丑，小丑越狱了，往前调。”

　　他把小丑女的监控一同调了出来，在层层铁笼里舒展着身体的哈莉·奎茵悠悠地躺在绳索上，张扬美艳的面容与以往一般无二。

　　“有人带走了小丑。”布鲁斯开始头疼起来，即使他会无数次抛弃小丑女一个人逃跑，但他越狱不可能留下小丑女。“艾达·凯恩。”

　　迪克·格雷森从阿卡姆的管道里灵活地钻过，比起身形娇小的罗宾时期也没有逊色几分。他压低声音通过耳麦在频道里报告着，“A区警戒没有任何问题，B。”他从通风口的缝隙里看着还在聊天的警卫，确定他们的桌子下没有藏着尸体。

　　“医生休息室。”蝙蝠侠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指令，他手打着方向盘，蝙蝠车在公路上像一头咆哮的钢铁猛兽迅速地驶过。

　　“我还以为你会比以前更有礼貌些。”迪克轻声调侃着，他眯着眼睛比划着。

　　布鲁斯挑起眉毛，并没有做出回复，他听到了迪克那边嘘嘘索索的移动声，这样的话语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频道里听过了……只有偶尔阿尔弗雷德会不痛不痒地嘲讽他几句。

　　“谢谢。”迪克突然听到了从耳麦里传来的蝙蝠侠的声音，差点因为惊吓发出声响引起警卫的注意。

　　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无语多一些。

　　布鲁斯没有在意那边传来的小小声的嗤笑声，他放大了医生休息室的监控，有一处被存放病例的柜子遮挡住的死角。

　　“布鲁斯老爷，之前的监控被覆盖了。”阿尔弗雷德抱胸站在蝙蝠电脑面前，他皱起眉毛，看着这段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的监控记录。

　　阿卡姆疯人院的路上只有惨白的路灯散发着些许光亮，这段走了无数遍的路此刻让布鲁斯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男人的目光迅速地扫过这一段一直在重复的监控录像，有人从阿卡姆疯人院中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一个人，并且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这件事情。

　　“罗宾，撤出阿卡姆。”他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即使是达纳特斯的选择。

　　迪克从通风口的缝隙中和一双绿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他屏住呼吸，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

　　“孩子，我不会伤害你。”塔莎站在医生休息室中，小丑的身体在迪克的视野里——那处死角里蜷缩着。

　　“还记得我吗？小鸟。”脸上带着柔和笑容的金发女人对着通风口处眨眨眼睛，“你曾经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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