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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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克里斯摘下护目镜往一旁丢去，护目镜也顺势撞翻了许多试剂，奇怪的液体在桌上到处流淌着，他的机器手在一旁疯狂旋转着。
克里斯视若无睹，只是轻晃眼前绿色试管，表情微微放松。
同时周围忽然响起鞭炮声，克里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一个紧手，面无表情地捏爆了一个试管。
看着被玻璃划破的手套和手心处被绿色液体和血液完全混在一起的残状，克里斯莫明心口一闷，猛得把将桌上的试剂全扫到地上。
红的、绿的、蓝的，就像被打翻的颜料盘一样。
空气中一下子充满了难闻的化学试剂的味道，旁边疯狂转的机器手也停下来了，它像人一样静静的对着克里斯着，像在看着他一样。
克里斯拧眉，仰着头深吸了一口。
浓浓的化学物品的味道。
难闻的气息充沛在身旁，克里斯反而慢慢地冷静下来了。
没关系，只是第一个样品而已，已经找到配制的方法了，完全没必要生气，克里斯想着。
旁边的机器手观察到克里斯到手里流血像人一样开始着急地转圈了，而冷静下来的克里斯则面无表情地把破碎的试管扔进垃圾桶。
“R？”克里斯要问问他的人工智能是哪里出问题了。
“Yes，master。”周围的鞭炮声变小，R由电子合成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实验室的光也变成了暖色调。
一切都被细心的人工智能调整到克里斯最舒适的状态，没有感情的机器正在以最温柔的方式安抚克里斯烦燥的内心。
尽管这个烦燥是由他产生的。
在舒适的环境里，克里斯心中的那么一点点恼火也消失了，他垂眼一副安静的看着机器手帮自己慢吞吞地把手套脱掉出来，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鞭炮声临近尾声的时候，克里斯才抬眼，深蓝色的眼睛没有怒火只有如同深水一般的平静，他微微皱眉。
“关掉，吵死了。”
人工智能没有立马将声音关掉，而是等鞭炮声慢慢结束后才说：
“Sorry，master。”
“可是大数据告诉我，鞭炮声可以庆祝好的事情，中国的春节就是这样的。”
又是那狗屁大数据，克里斯在心里骂了句，他的人工智能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智能又不智能，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克里斯懒得再说什么了。
他见机器手动作慢吞也懒得评价，直接把手套一把扯下。
还十分随意的甩了甩手，就从机器手那里扯过绷带，在手上随意转了几下，松松的用绷带缠住受伤处。
“系统删除这段数据。”克里斯不理在自己一旁疯狂旋转的机器手，控制轮椅就要离开。
轮椅辗过试管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克里斯身旁还有滑轮滚动的声音。
在机器手拎着绷带准备跟进电梯的时候，克里斯忽然指着一直跟在自已身旁的机器手。
“回去待机。”他冷酷的下达命令。
机器手朝着面无表情的克里斯着转了转，又朝实验室转了转，直到听见克里斯又重复了一遍这才作罢。
委委屈屈的回到实验桌旁，朝着克里斯的方向一动不动，只是旋转着自己的机器手。
克里斯怎么看出它委屈的呢？大概是因为那疯狂旋转的机械手，看起来就像在原地大哭的小孩一样。
从来不喜欢小孩的克里斯登上电梯轻触了一下蓝牙。
“不要把TCPP-24像之前一样随便送出去，把它加密。”克里斯想到之前花费不少时间做的溶液结果一次性报废了，就有些头疼。
“请设置加密密码。”R这次没反驳克里斯说的随意，只是称职的应答着。
克里斯没有立刻回答，他静静的看着电梯壁上的自己。
单薄，不健康。
和那张与托尼·斯塔克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其实克里斯和他哥哥很像，气质、头脑、外表。
可在双腿残疾后他就和托尼·斯塔克错开了，永远的错开了，他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东西了。
那一直环绕着自己的、肉眼可见的颓废与阴郁就是其中之一，克里斯盯着倒影心中的烦燥越来越浓烈。
克里斯终于张了张嘴，轻声道。
“……”
叮-！
电梯到底层了，克里斯控制轮椅走了出去，外面来往的人都是身穿白大褂，甚至都跟他一样板着脸。
这地方不像研究院，反而像机器生产所。
难怪除了那些疯子谁也不愿意来，克里斯有些嘲讽的想。
“Master，有三条佩珀女士的信息。”刚出研究院，人工智能R就提醒克里斯有三条未查阅信息。
“三条？”克里斯可不知道另外两条是什么时候发的。
“Yes，都是派对邀请，是在你叫我静音的时候发的。”
克里斯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good，距离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天半了。
而且像他这种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废物，参加什么聚会？去给别人取笑吗。
“Master，有来电信息是否接通。”
“谁的？”克里斯理了理腿上的毛毯。
“您的私人助理，茱莉亚·佩兰女士。”
“挂掉，等会回拔。”
如果克里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又是有关研究方面的演讲需要他去参加。
那种东西才不适合他。
“对了，新一批的营养液送到我的私人实验室了吗？”克里斯提问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实验室那边应该只剩下二三箱营养液了。
他一向很注意这些方面。
毕竟克里斯很少吃饭，可以说一年到头都不吃一次，想维持基本能量的消耗也只能靠营养液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刻起克里斯发现自已会对饭桌产生恐惧，一见到有人聚在餐桌前就会有不同情况的颤栗，会心悸，会头痛。
难怕看着精致美味的食物克里斯也会有反胃的感觉，吃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
严重的时候，他的牙齿甚至都松动了，像个老头一样。
可是那个时候谁也没关心他。
谁也没有。
于是，理所应当的、渐渐的营养液成为了克里斯进食的唯一办法。
“你还在吃那玩意，天哪，上次我尝了那玩意一口，可把我恶心坏了，那玩意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结果你还在吃…要不要今天来我家尝尝苹果派？”忽然有人在克里斯背后，为他推着轮椅。
克里斯向后看去。
“哈皮？”托尼·斯塔克的保镖兼司机，他们认识，关系还不错。
是在一次竞拍会上，两个斯塔克争着一对戒指不放的时候，就是哈皮拿着枪到克里斯·斯塔克旁边打圆场的。
打圆场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起来了。
可能是因为看克里斯和他哥哥的性格相似，爱屋及乌吧。
所以才会频频联系，克里斯是这么告诉自已的。
“真不错，你居然还记得我？要不要去街上逛逛？现在我可以发扬助人为乐的骑士精神，把你推过去。”哈皮推着轮椅搞怪着。
克里斯也语气轻松的回复道：
“其实这是智能轮椅，甚至还连接着R的数据，你完全没必要推它，如果我想的话，这个轮椅的速度应该可以超过一些汽车，只不过有点危险。”
克里斯看着一旁冲出去的红色跑车微微眯眼。
“呃，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很懂这些。”
哈皮刚说完就注意到克里斯盯着那辆红色跑车不放，一想到跑车上面的人他就猛得把轮椅转了个方向。
因为速度太快，轮椅都发出了红色警报。
“嗷！”哈皮立马松开了握住轮椅的手，他一脸痛苦的甩了甩手，这电流可不小。
背对着他，轮椅猛得前进，远离了哈皮。
“进入防御摸式。”R的声音从轮椅底部发出来。
轮椅一下被翻转，克里斯不习惯这种转法只觉得脊梁骨疼痛不已，居然也没有第一时间解除防御模式。
轮椅后方伸出几块防御板挡在克里斯面前，轮椅左边右边分别伸展出一排枪。
等克里斯从疼痛中抽出身后，就见哈皮双手举着，周围的人都跑光了。
还有几个女士尖叫的说，又他妈的是这个疯子，看来他非常出名。
不，除了哈皮还有人没跑走。
克里斯将目光投向眼前的这个一头小卷毛的男孩。
“真酷啊！你是钢铁侠吗？！”那个小男孩举着手机拍摄着。
大概是因为他这张和鼎鼎有名的钢铁侠相似的脸，才让这个小男孩没有跑开，还以为克里斯是钢铁侠。
真是天真又可爱。
但是，克里斯最讨厌的就是莫明其妙的摄像头了。
而他的人工智能一向了解他。
一瞬间枪直接转了个头，对举了小男孩还对这个小家伙扫了一圈，虽然都是扫到地上，但这个可怜的孩子被吓得一下大哭出声了。
克里斯听到哭声也没有任何心软，像毒蛇一样，他冷冷盯着小男孩，缓缓开口。
“什么狗屁钢铁侠，这里只有一个坏蛋，小屁孩。”
他最讨厌的就是小朋友的天真了。
“像你这种蠢货，遇到拿着枪的坏蛋就应该转头就跑，而不是举着个手机拍视频，毕竟钢铁侠可不是能像你一样在有坏蛋的时候及时出现然后拍视频。”
能及时出现的也不一定是钢铁侠，克里斯在心里想着，但最终没说出来。
全部的枪都对准着小孩，这个小可怜可从来没见过这场面，被吓得腿发软，语无伦次着。
“mon……”
“跑吧，笨蛋。”像大反派一样，克里斯撑着下巴冷冷地下达命令。
小男孩紧紧攥着手机，一边抹眼泪一边抹鼻涕的跑走，R还在那用它的机械声倒计时。
结果数到二就开枪了，小男孩听见枪声一个绊脚跑的更快。
哈皮还在那举手。
“这么吓小孩不太好吧。”他建议道，看着旁边车上的子弹孔。
克里斯没有理他“R。”
“Yes，master。”他的人工智能回答道。
“解除防御模式。”克里斯对于他人工智能的死板有些头疼。
“Yes。”机械枪被一个个放下，防御板也收了回去。
哈皮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克里斯身边。
“哦，老天，你这叫防御模式？都快吓得我心脏病犯了。”说着哈皮上手拍了拍那制作优良还未完全收好的枪。
结果，措不及防地，那把枪直接对准了哈皮，看着黑漆漆的枪口哈皮又举起手来。
“wait,wait，我认输。”
“怎么样。”克里斯虽然没笑，但嘴角的线条也松了松，没有绷地像条线一样了。
“就像那个被你吓跑的男孩说的那样，酷爆了！”哈皮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毕竟这东西…”克里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哈皮一眼。
“第一次被人触发。”
根本没有人敢碰克里斯·斯塔克轮椅的推手，毕竟谁也想被一个保镖踹飞。
“快感谢我吧，是我让你发现了自己发明的东西有多厉害，要不是由我触碰了你这小小的机关。”哈皮没有什么一丝尴尬，反而开始洋洋自夸起来了。
克里斯也不打断，静静地听他说完，刚想也回一句的时候，灾难就这么发生了。
一个盾从远处飞来，直击克里斯的脑袋，等到哈皮反应过来，伸出手挡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盾不大，但很结实，应该是小孩子的玩具。
克里斯表情阴沉的看着那个击到自己脑袋后就落到地上的盾，在他的不言不语中，血从额角慢慢地流了下来。
“我最讨厌美国队长了。”克里斯看着盾上熟悉的图案说。
“像你这种恶心的坏蛋快给我去死！没了枪什么也不是的残疾人！疯子科研者！”那是一个比刚才那个小男孩大不多少的男孩。
疯子科研者？很好的称呼。
克里斯想，毕竟如果不是他战争也不会从物理攻击的方式上升到化学。
“嘿！”哈皮指着男孩就要说什么，结果被克里斯被抬手阻止了。
“你叫什么名字？”克里斯抹去额角的血，轮椅又一次发出警报。
“汤姆·罗杰斯！”男孩鼻孔朝天的说。
克里斯双手叠加，撑着下巴，用自己如同深潭的眼睛像看尸体一样冷冰冰的看看汤姆。
“罗杰斯？不错的姓氏，R。”
汤姆听见坏蛋在夸他心情不悦，嘴巴都嘟起来。
克里斯不想去看这个小眼睛厚嘴唇满脸痘痘的男孩卖萌，把视线投向哈皮，结果准确无误的和哈皮对视上了。
看来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Yes，master。”
“报警，就说有人恶意伤害科研人士克里斯·斯塔克，刚才那一幕你应该已经录下来了吧。”克里斯不会像对待之前那个小男孩一样，对待这个男孩。
那个男孩瞪大了眼睛。
不。
对于克里斯和哈皮来说可能就是那个男孩睁开了眼，这听起来有点可悲。
“Yes，master。”
男孩一听要被抓到警察局里，转身就跑走了完全没有刚才逞英雄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克里斯面无表情着。
“搜查叫汤姆的男孩，进行声音匹对，R。”
“等会交给警察。”
克里斯看着周围一片狼藉又吩咐道
“消毁监控，从我的私人帐户上划些钱给这些受损的地方，还有叫我的研究人才来改进一下这用枪轻轻扫一下就坏掉的道路。”
轻轻扫一下，嗯，很棒的形容词。
哈皮这么想着就挑了挑眉。
“吃苹果派吗？”
只觉得头隐隐作痛的克里斯给自已的私人助理回拨了个电话“不用了，你不用呆在我这，回到你老板身边去。”
克里斯按住蓝牙控制轮椅准备离开，哈皮则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
克里斯侧头，用深蓝色带着不悦的眼睛看着哈皮。
“尽管是你老板这么吩咐。”
哈皮表情有些僵硬，他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了。
看着慢慢走远的轮椅，哈皮抹了把脸。
真可怕，这对聪明的兄弟到底在闹什么。
正在拨打电话的克里斯在心里默默计时。
“嘿，这里是克里斯研究院。”男孩的声音懒散散的，听起来像刚睡醒的一样。
30秒才接通。
克里斯声音冷冷的“连你老板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吗？费亚克。”
看来他的员工又在偷懒。
“哦！斯塔克先生！”费亚克的声音一下精神了“wait，佩兰女士！”
克里斯听着那边慌乱的声音眉头微皱。
但听声音应该是有人夺过手机了，一声大吼让克里斯也精神了一下“克里斯·斯塔克！”听见他熟悉的声音了，克里斯紧绷的姿态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我听着呢，茱莉亚·佩兰。”克里斯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你这里…真的是一团槽！到处都是危险品和研究品，对！还有流了满地的营养液，我差点滑倒了，克里斯·斯塔克先生，我现在再说一次我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保姆。”佩兰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我给你涨工资。”克里斯淡然道。
佩兰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大声说道：
“这根本不是工资的问题，克里斯·斯塔克先生，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家，给我一个好的解释，不然明天你就会在你的桌上看见我的辞职信！”
“是回到私人实验室。”克里斯耐心纠正着。
“好，是你的私人实验室，那就现在，马上回到你的私人实验室里！”
还没等克里斯回一句，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
“R。”
“Yes，master。”
“给佩兰准备一份礼物，耳环、口红、包包或者其他的什么也好，最好在我回到实验室前先到我手里。”
“恐怕我做不到，master。”
“……。”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