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路远傍春风》精神分析学派

4、家法处置

　　只是众人只知道方五揭了皇榜，不知道那方五说要从京城带人去西北，更不知道要专挑有家室的人去。
　　当天，皇城上多了一张告示，说要招人去西北种树，要求有家有室，最好上有老下有下。京城的百姓这才明白，这方五不是打算了方家人同归于尽，而是打算跟京城百姓同归于尽。人人都不愿意去，心怀不满，大骂方五不是人、方石川教子无方。
　　方石川无端背了个骂名，他本就不喜欢方五，加上这次方五的自作主张，极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仕途。他心中的一股怒火烧得沸沸扬扬，只等见着方五，要狠狠地教训她。他在家中坐不住，打算去城门下把方五逮回家。
　　方五一出来，看到方父和身后站着的家丁，心中十分畏惧。似乎，自己又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闯祸了，这顿打怕是逃不过了。
　　父女俩见面，一个面红耳赤，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挠个稀碎。另一个面冷心冷，只当眼前这人不认识，低头快步往前走去。
　　方石川这人如果气急了，是不分场合和对象的。他心中的一股邪火若是撒不出去，定要将方府搅个昏天黑地的。眼下，方五这态度，这行径，已经大大的超过了方石川的忍耐范围。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方石川一脚将方五踹了出去，当街教训起了自家的不孝女。方五就似个麻袋，飞出去两米远。
　　“你个祸害！孽障！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今日我不打死你，我方石川就白活这四十年！”连踢带踹的，方五缩成一团，一声不吭，默默受下。
　　说到底，方五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姑娘浑身也没有几斤肉，那经得住方石川的暴打，方石川被人拉开的时候，方五已经昏过去了，众人忙不迭地把方五送到了医馆。
　　方石川要是就此善罢甘休，那他就不是方石川了。他随即命家奴将方五从医馆拖出，一碗水浇醒，带回了方府。众人嗟叹不已。有人说：“这方石川怎就恁狠心？莫不是这方五姑娘不是他所处？”有人说：“那方五天生就是邪祟，还不如直接打死了，省的祸害城中百姓！”有人心疼，也有人记恨。
　　方五被带回方府，方石川就请出了家法。方五被按在一张长凳上，左右各站着一个健壮的仆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方石川坐于堂厅，纪书坐在旁边，几个孩子分别立于两侧。方石川将今日发生的事，厉声讲出，期间夹杂着粗俗的句词。“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打昏了就用冷水泼醒，继续打，打死直接丢出去！”方石川一声令下，两人就抡起长棍，一棍一棍打在方小五的下半身。纪书听了个大概，只是哭。
　　方石川越想越恼，不禁回想起了方五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便开始数落她：“你这丫头，从小到大，从不做好事！狄大人送的雪地狼毫毛笔，你给我剪了，还抵死不认。花园百金一株的蓝白间色菊花，你给我摘光摘净泡茶喝了。千年人参你煮汤喂了家犬，4只家犬都死了个干净，一只不剩。冯大人送小风的长命百岁金锁，也是你给弄丢的！”牵扯到宝贝儿子，方石川似乎难以忍受，他扬手将茶杯摔了个粉碎，大步走向方小五。方家三小姐出来阻拦，被方石川一把推开。
　　方石川走到院里，一把拿起方乘风的玩具——一根细条竹竿——方乘风平日里喜欢手里拿个小棍敲打荷叶。方石川握紧竹竿走到方五身边，一连打了数下，方小五嗓子都叫直了。方父打完，将竹棍丢开，甩袖就走了。方小五还没有缓过来，倒抽着凉气，原以为这就是最后了，没想到方母却说了句比挨打还让方小五难过的话：“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初就该不要你。”
　　方五最终被人抬着送进了山雨楼。顾皇听闻，甚觉不妥。当街打骂子女，若是平常人家也就罢了，方石川乃工部尚书，竟做出这般有失颜面的事。再者，方五是新命的西北巡抚，又岂是说打就打的。顾皇降了方石川一级官职，另赐方五一些草药，命人携太医前往为方五诊治，且命人将官服等一应物件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