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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37 ...

  •   夜晚寂静的山脚,四处漏风的破庙里,临退搬开一块石头,挖出一个小匣子,匣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路引衣服和各种瓶瓶罐罐。
      临退拿出火折子吹开,仔细观察,在破庙的一角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三角。
      两日后,宫中哗变,梁王逼宫,□□,黄金若带领京畿军拼命抵抗。
      大臣被围困在宫里,每天都在担心着宫外的家眷,京畿军伤亡惨重,缺粮断米,宫外的勤王军队迟迟没有消息,想必已被梁王的援军拦在了京外。
      三日后,帝后见大势已去,为保群臣,相携赴死。
      宫门大开,梁屹之一马当先,群臣伏跪在御道两侧,黄金若双眼血红,仇恨的目光如刀如剑,好像随时要跳起来杀了梁屹之,被黄云间死死的按住。
      这场大戏胜负已定。一日之间,儿子和妹妹相继离去,黄云间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甘心情愿的向老对手的儿子低下头。梁屹之成为了赢家,刺杀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去死。
      临退顺着印记一路向南,来到了平阳客栈。平阳是个有趣的地方,临退以为是临织贪玩,故意饶了路回西域。
      没想到到了平阳却临织却彻底失去了踪迹,临退在平阳转了三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了了一个小小的五角标记。
      临退顺着方向来到一处小山坡,再往里走,荆棘杂树丛生,再后面是一片被内力铲平的小山谷。
      山谷里有交手过的痕迹,树枝上的剑痕,地上的坑包,哪个都不像临织得手笔,他们的功力都比临织高上太多,临退忽然有些怕,拿出扇子挖地上的小土包。
      扇下出现了一只男人的靴子,再是一只女人的绣鞋,小巧精致,临退扔掉扇子,疯狂的用手扒拉土,直到双手磨破。
      土坑中男女的尸体早已腐败。临退从小看着临织长大,临织的骨量他无比清楚,即便是腐败,在他看到绣鞋的那一瞬,他一眼就认出临织,挖到最后,只是他的自欺欺人。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把临织带出来,他恨命运,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要夺走临织的性命。
      临退无助的捂住脸哭了出来。
      皇上驾崩,新帝即将登基,大赦天下。
      雀儿听到消息,半夜兴奋的睡不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打扮的光鲜亮丽去宫门口等着。
      勤王入宫前,黄金玉来见她,把卖身契还给了她,一段时间不见,黄金玉黑了瘦了,也精神了。
      黄金玉说梁王造反了,他要去勤王,要做一个真真正正不退缩的男子汉。
      赢了他就娶她,哪怕她不愿意。万一败了,她与黄府再无关系。
      雀儿望着黄金玉的背影,不知是吓得还是什么,心如擂鼓。
      天光越来越盛,钟声响起,那是梁王登基大典礼成的声音。
      黄金若玉失败了,不过没关系,雀儿不住的往里探头,等下黄金玉出来了,她要告诉他,哪怕他失败了,他也是英雄,她愿意嫁给他。
      大臣和京畿军陆陆续续的被放出来,几日不见秋风,有人当即哭了出来。
      雀儿等啊等,都没看到黄家人,直到人流稀少,才看到黄云间搀着脸色苍白的黄金若出来。
      雀儿整理一下仪容,小跑的上前去问:“老爷将军,少爷呢?他是不是还在后面?”
      黄金若没有说话,眼神涩的像砂纸上打磨完的麻布,她把手伸进衣襟里,掏出一块带血的锦帕递给雀儿。
      金黄色的绸缎上,角落里绣着一个小小的“玉”字。
      雀儿懵懵的接过打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只望佳人再入怀。”
      黄云间搀着随时要断气的黄金若离开,雀儿攥着锦帕,突然笑起来。
      泪水不知何时涌了出来,雀儿仰面想停止这种让她无措的情绪,眼泪却如珠串长流不止。
      一辆华丽的马车路过,梁屹之坐在里面,带着面具掀起帘子,看着宫门外的悲欢离合,看着男女老少的嬉笑怒骂,面无表情的放下帘子。
      平阳地方富庶广阔。弟弟妹妹客死他乡,临退誓要找出凶手,可临织曹云知的死就如石子坠落湖底,没溅起一朵水花,就好像从未在平阳出现过。
      客栈的掌柜说临织曾拖托他给京城寄过一封信,临退急忙牵马,赶回京城。
      “临公子,真的是你?”林梦牵着马,一身干脆利落的胡服,看着站在一边邋邋遢遢的临退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林姑娘,幸会。”临退看了一眼林梦没有什么交流的欲望,牵马便走。
      “等等,临公子,你去哪里?”
      “在下有要事去京城,先走一步。”
      临退神情低落又沉默,头发散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脸上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精神也不是很好,与初见时神仙般的印象相去甚远,林梦不放心的跟了上去:“我也要去京城,公子不介意与我同路而行吧。”
      临退没有回答,跨马走人,林梦利落上马跟在后面。
      城门口的士兵在尽职尽责的清查路引,两侧的人马慢吞吞的移动着。
      林梦想与临退聊聊他过的怎么样,临织去哪了,但临退一句话不说,林梦不再做无用功。旁边一辆华丽的马车进城,吸引了林梦的视线,看见轿子里的男子戴着面具,林梦无趣的扭过头去。
      男子扫过林梦的脸,淡漠无情的脸露出了留恋与痛苦之色,队伍缓缓前进,两人缓缓拉开距离。
      寂静的小院里来了不速之客,玄衣收到消息已是午后,带着一身担心与泥土,进来便跪下请罪。
      “这是怎么了,如此狼狈?”
      玄衣赶忙解释:“属下发现曹云知的坑被人动过,便挖开来看了,两具尸体俱已被带走。”
      人都死了,梁屹之没心思听这些东西:“这个容后在查,先把郭媛媛带过来吧。”
      玄衣面上平静,心里已掀起轩然大波:“郭媛媛现下在蔺相因的羽翼之下,白日只怕不方便,须得等到晚上。您此番来此可是郭媛媛有碍,要不要属下杀了她?”
      梁屹之觉得玄衣有些聒噪:“不用,因为我要亲手杀了她。你先去盯着吧,晚上把人带来。”
      玄衣心下大震,出门一跃便不见了人影。
      “快,换身轻便衣服,我们快走。”玄衣来到郭媛媛院里,熟门熟路的拿路引收拾行李。
      郭媛媛不解,一边拿着衣服一边问:“怎么了,不是说好留下吗,怎么突然要走了。”
      玄衣手上着急,嘴上平静安稳:“梁屹之偷偷来了平阳,就在刚刚!”
      郭媛媛手里的衣服掉到了地上:“他已经是太子了,怎么还会惦记我们这种小人物,来这说不定是巡查的。”
      郭媛媛说的自己都心虚,手哆嗦着衣服都捡不起来,玄衣把郭媛媛按在凳子上:“别怕媛媛,听我说,他现在还没进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摆脱他,然后我们一起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我们一起过一辈子,好吗?”
      郭媛媛含泪点头。
      玄衣帮郭媛媛把厚底靴子换上,两人飞出围墙外。
      看着前方的人,郭媛媛瞪大了眼睛,恐惧的哆嗦起来。
      “玄衣,我不是要你晚上动手吗?”
      “你快走,”玄衣把郭媛媛一推,抽出剑就朝梁屹之冲去。
      梁屹之抬刀挡住,严厉的斥责道:“玄衣,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
      玄衣目光炯炯:“属下很清楚,太子殿下。”话音未落,手上的短剑如同凛冽的寒风一般朝梁屹之刮去,梁屹之避开短剑,伺机反击。
      玄衣是谁?是曹云知在梁王府的名字吗?曹云知是梁屹之安排监视她的?现在是反水了?林妈也是演员吗?郭媛媛头痛的很,她看着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个人,一点也不像深究,只想逃离,但没跑多远就被梁屹之的侍卫给逮了回来。
      梁屹之安安稳稳的站着,曹云知被人按着跪在地上,衣服被划的破破烂烂,还带着脚印,被梁屹之打的十分狼狈。
      “你喜欢她?”梁屹之问玄衣。
      玄衣低着头不回答。
      梁屹之又问'郭媛媛:“你知道曹云知去哪了吗?”
      郭媛媛察觉到了不对劲,抖着嗓子问道:“他不是在你面前吗?”
      梁屹之笑了起来,就像得了癫痫似的:“郭媛媛,你真是蠢得可以啊!那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的吗?”
      玄衣挣扎,想开口,却被堵住了嘴。
      郭媛媛开口:“曹云知在哪?”
      “答错了,我是来杀你的。”
      “郭媛媛,你不过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竟敢拒绝我,我如今是太子了,只有你求我,哄我高兴了,说不定我会改主意留你一命,让你进府做个小妾。”
      郭媛媛不在乎这些,她只想知道她想知道的:“曹云知在哪?”
      “那你可问错人了,你要问玄衣啊,人是他埋的。”
      郭媛媛走向玄衣,她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玄衣的眼睛,玄衣眼睛通红,他想挣脱,他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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