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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女心事 ...


  •   初冬,飘雨。
      下晚自习回家后,赵之渺争分夺秒洗漱好跑上床,躲进被窝里玩手机,一直玩到了凌晨。导致她第二天没起来。她索性就翘了早读,吃了饭才去学校。

      到学校正好打下早读的铃,同学们一窝蜂的冲向食堂。
      北方的冬天冷的刺骨。本来今年冬天气温就低,这两天还一直下雨,赵之渺用帽子、围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厚厚的蓝色羽绒服,显得十分笨重,她小心的避让着人群,从后门进了教室。
      教室里还零星的剩着几个人,她一眼就看见里面后排靠窗位置,睡的正香的韩语琪。她无奈的笑了笑,快步走过去轻轻把韩语琪拍醒。
      有严重起床气的韩语琪,不满的抬头看向赵之渺,刚要发飙,赵之渺就从包里拎出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故意尖着声音说:“琪主子,小的给您买的包子到了,您赶紧趁热吃了吧。”
      韩语琪没忍住笑出了声,白了她一眼,接过包子,身子向前倾,给赵之渺留空进到里面她的座位。
      赵之渺是在高一末文理分科后认识韩语琪的,那时她俩做同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坐,就是两年。

      上午大课间,强撑着听了一节数学课的赵之渺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没睡一会儿,就被班里的骚动吵醒了。她烦躁的揉了揉眼睛,一脸懵的看着旁边正和其他几个女生说地兴奋的韩语琪。
      “哎,你醒了!”韩语琪靠过来,大眼睛一直往前面瞟,神神秘秘地,“刚刚陆羽河来我们班给新同学送热水!”
      赵之渺原本混沌的脑袋在听见陆羽河三个字的时候瞬间清醒,韩语琪还在不停地说“我的天!陆羽河还拿自己的棉服给她盖腿。这新同学还挺厉害,才来几天就勾搭上了陆同学。"
      赵之渺面色有些不自然,眼睛看向第二排那个黑色保温杯,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沙哑“他们,在一起了?”
      “应该吧,反正八九不离十,一栋楼都传遍了。”韩语琪托着腮十分认真地回答,“唉,什么时候上天也给我一个这样的男人,小渺渺人家也没有热水喝嘛。你说,我们学校搞什么呢?大冬天的空调也坏,热水机也坏,接水要跑隔壁教区,最重要的是还要吃狗粮,对单身人士一点儿都不友好!你说是吧?”
      “嗯?是是是。”
      “是什么你就是,你想什么呢?”
      “没有!我就是想再睡会儿。”
      “哦,那你睡吧!”
      赵之渺僵硬的背过身子,看着窗外的枯树枝,了无睡意。

      终于捱到放学,她胡乱编了个理由,和韩语琪打了声招呼先走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进小区时,她看见经常和陆羽河一起的几个男孩子,便下意识的寻找陆羽河的身影,却在她目光触及到从生活超市走出来的陆羽河的那一刻,匆忙地低下头加快脚步离开。
      她飞快的跑回家,躲进自己的屋子里,把妈妈的话堵在门外。她顺着墙滑落到地板上,紧紧的抱住自己,将自己隔绝于世界,低声呜咽,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狂流。

      赵之渺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羽河的呢?
      中考后的那个暑假,赵之渺每日倍受煎熬的等待中考成绩。她学习不是很好,又贪玩,赵爸赵妈连吓带哄,想激励她好好学习。赵之渺权衡了一下利弊后,在最后一学期开始发奋图强。因为开窍的晚,所以成绩出来前她没有一点儿把握,心虚的她对赵爸赵妈的话言听计从,还主动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赵爸赵妈总拿她没办法,好气又好笑。
      终于,成绩下来了,紧接着就是录取通知,赵之渺凭借着不多不少的分数进了市一中的大门,然后从此翻身做大爷,整天就是吃睡玩,在家宅了大半个月,赵妈实在看不下去,把她丢出门去买糖和酱油。尽管十万个不愿意,但她深知胳膊绝对拧不过大腿。
      中午,太阳正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晒得人发晕,赵之渺非常怕热,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她的忍耐值在爆表的边缘徘徊,小区里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显得极其碍眼。
      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陆羽河。他打着电话迎面走来,赵之渺突然觉得有一阵清爽的风吹向她,吹散了她之前所有的烦躁,安抚了她愤怒不满的情绪。
      她紧紧地盯着他看,机械的向前走着。可是,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男生扬起嘴角,轻笑一声,从赵之渺身旁路过,对着手机那头说“是吗?”少年的声音带着薄荷的清凉,又有些玩味的轻挑。
      少女低下头傻笑,又回头偷看了好几眼。她想如果笑可以杀人,那么她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之后赵妈发现赵之渺出门的次数巨增,怕热的赵之渺竟然在家待不住了,找理由就往外跑。这件事到现在仍是赵家一大疑案。
      然而直到开学赵之渺也没能再遇到他一次,好在开学忙着军训忙着适应新环境,便也不再那么执着的找他。

      高一末,文理分科。赵之渺抱着重重的一摞书去新班级报道,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身体剧烈晃动,最上面的几本书掉在地上,她艰难的一只手抱着书,一只手去捡书。尝试了好多遍,还是够不到,她有些烦躁。
      这时,一人弯腰捡起地下的书,赵之渺看着他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脖颈,有点儿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捡完起身,赵之渺愣住,身体僵硬,心里无数个声音在叫喊:是他!是他!是他!
      陆羽河把手中的书放在她怀里那摞书上,赵之渺感受到重力,猛的回过神,快速低下头对陆羽河说谢谢。
      她听见头顶那人轻笑,接着有声音缓缓传来“没关系。”像一阵春风抚过心头,痒痒的。

      赵之渺感受到陆羽河的离开,松了一口气,又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看他进了自己隔壁的教室。赵之渺开心的傻笑,心想:原来我们在同一个学校啊!
      她哼着小曲进了新教室,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自动屏蔽教室里嘈杂的声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几天后在赵之渺拐弯抹角的“多方”打探下,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她想原来他就是陆羽河啊!
      从入学以来,她无数次在别人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作为体育特长生特招进市一中,军训时和教官比赛跑步,以两秒优势获胜,名扬一中。因为长得好看被学姐堵在校门口要微信,每天都有很多女生为了看他跑到他们班外,把走廊堵的严严实实……
      赵之渺悔不当初。早知道,同学拉她去隔壁教区看陆羽河时,她没有因为犯懒而拒绝。或是,上个星期路过操场听见别人说他在打篮球时,没有因为人多而走开。这样就能早点儿认识他了。
      可是,就算去了又能怎样?像陆羽河那种人,她从没奢望过有朝一日可以和他有所牵连。
      那个男孩张扬放肆,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引起一阵骚动,他永远是女孩子们八卦的话题中心和青春里那抹最绚烂的色彩。
      赵之渺很羡慕那些可以和他在校园里,并肩行走谈笑风生的女生,而她太普通了,只能在暗处做一个偷窥者,默默地看着他肆意挥霍青春。

      赵之渺哭了很久,像是在祭奠她那无终而疾的暗恋。
      妈妈焦急地询问声不断传来,她不想让她担心,便停止了哭泣,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地擦着眼泪。起身开门。
      “妈妈,我没事。”
      “眼睛都哭肿了还说没事。是不是和同学闹别扭了?”
      “没有,大家都好着呢。”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哭?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吗?”
      “对,我学不会,压力太大了,我哭一哭就好了。”
      “不要有这么大压力,大不了爸爸妈妈养你一辈子。”
      “嗯,知道了,爸爸妈妈最好了,快去睡吧,太晚了。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他加班,你也赶快睡,明天还要上课。”

      把妈妈送走,赵之渺疲惫的躺在床上,打开一旁疯狂震动的手机,是韩语琪发的微信。
      “之渺!之渺!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陆羽河发朋友圈了,有人把截图发了出来。”
      “图片”
      “是不是很般配!”
      赵之渺看着他们的合照,男孩女孩靠在一起笑容灿烂,像极了青春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我的女孩!”四个字的配文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露出一抹苦笑 。
      “对啊!很般配啊!”
      很般配,只有这样张扬美丽的女孩子才配和他在一起,被他爱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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