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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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几个孩子打打闹闹走远，阿清一脸懵逼。不过很快她就懂了。那个阴阳师小姑娘，大概是知道什么，所以想提醒她。
听她话里的意思，现世要出事？
而且那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给她异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的妖气吧。
一个妖怪和一个阴阳师混在一起，真奇怪。阿清想。
做了那个梦以后，阿清觉得自己就很不对劲了。
她总觉得躁动难耐，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烧。在家的时候坐不住，想着出门；而出门就更难受了。
夏天的尾巴天气并不清凉，反而时时很闷热。凉爽的秋天还没有到来，只有下了雨的晚上稍微能感受一些凉意。阿清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这晚夏的天气，冥冥中知道解脱的办法，但总是想不起来。
“盛惠两千元。”
阿清递出去两张一千元纸币，然后接过一袋子冰啤酒。
最近她觉得这种现世的酒很不错，很清爽。这天冰箱里的酒喝完了，她特意出来买。
天色已经快黑了，她准备把酒放回冰箱就出来巡逻。
但她一走出便利店的门，就看见那个奇怪的棕色头发男孩站在便利店门口，像是在等人，可却一眼就看向了她。
“这位姐姐，你成年了吗？”他推了推眼镜，“未成年不可以喝酒哦。”
“我成年了。”阿清无奈，“要看我身份证吗？”
虽然她的外表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好在十二番队办事很牢靠，在身份证明上写的是二十二岁。
“是嘛。”那个男孩说，“对了，姐姐。我们见过好几次了，还没告诉你我名字。”
阿清：我有不好的预感。
那男孩仿佛看透了阿清的想法，露出了一个不符合他老实气质的笑容，有点幸灾乐祸。
“我叫奴良陆生。”
阿清：？？？
“你说你叫…”她突然领悟了，“所以那天姓花开院的小姑娘跟我说话，你才那么看我？”
“我怎样了？我可是很正常的看你哦。”他一本正经，“我们不是刚刚才互通姓名吗？不要说得好像我们认识很久了一样。”
“可是你为什么……”
阿清想问他为什么两副面孔，但转念一想，这家伙是个妖怪嘛。
“那你来找我干嘛？”
她没好气地问。
气死了，这臭小鬼上次果然在看她笑话。
“我想找姐姐单独谈谈。”他点点头，“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想了想，阿清答应了。
她本来应该拒绝的，她跟这个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但她还是下意识说了“好”。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便利店，看了看天色，阿清先回去放了啤酒，然后下楼来找奴良陆生。
结果一下楼就看见等在楼道里的男人，还是蓝色羽织，银色长发，猩红色的狭长双眼。
“你是美少女战士吗？”她嘟囔道。
不仅换了脸，身高身材，连衣服都换了。
“我不是哦。”他笑眯眯道，“你不是知道吗？我是半妖。”
“所以……你可以变身？”阿清问。
“准确的说，我拥有两个状态，并不能完全说是变身。”他解释道，“白天的我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人类，所以花开院同学察觉不到；现在的我则是妖怪，跟白天的我不一样。”
他伸手指了指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过，她现在也知道我是妖怪了。”
“你们妖怪和阴阳师关系那么好的吗？”阿清问，“阴阳师难道不是为了除妖而存在的吗？”
“关系好吗？”他笑了笑，“她还是很讨厌晚上的我的，只是对白天的我态度比较友善。”
阿清深以为然地点头，这孩子晚上的样子确实比较欠揍。
“所以你找我干嘛？”
她领着奴良陆生走到附近一处小街心公园里，天黑之后这里就没有小孩了。他们俩在秋千上坐下。
“最近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奴良陆生问，“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都是半妖，我对你的状态还是挺敏感的。”
“你又知道了？”阿清冷哼一声，“我可没承认我是妖怪，你不要擅自说些奇怪的话。”
“但你的确觉得不舒服对不对？”
“……”阿清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默不作声。
“那天晚上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妖气还很平和。可第二天早上遇见你的时候，你的妖气很不平静。”他慢慢说道，“之后我留意了一下你的情况，好几次经过你的住处，都感觉到你不平静的妖气。”
“等等，经过我住处？什么意思？”阿清突然发问。
“我晚上喜欢出去散步。”陆生赶紧说，“我没有特意，就是路过。”
阿清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嗯了一声之后示意陆生继续。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半妖的力量虽然会一时被压制住，但不管怎么说，总是会爆发的。”陆生说着说着，突然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小的时候也不接受自己是个妖怪的事情，但等我十三岁的时候，另一个我自己就冒出来了。”
“你还是坚持认为我是半妖？”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阿清沉默了。
她是不想相信陆生的。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子，活得还没她寿命的零头久。凭什么他说她是半妖她就是半妖。
但不知不觉，她的内心竟然偏向了这臭小子。
在他那么说的时候，她心里真的冒出了“或许我的确是半妖”的想法。
可她是死神啊......她确信自己生前是人类，死后是死神。她抱着这样的认知，活了将近百来年。
“你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也许可以试试其他办法。”陆生见她不说话，便说道，“你了解妖怪吗？”
阿清摇头。
“你父母呢？有没有哪个可能是妖怪？”
阿清低声：“我不记得我父母是谁了。”
她有清晰的记忆时，已经在流魂街生活了很久，到底多久她也不记得了。
大概是死得时候年纪太小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是否有父母。阿清这个名字是流魂街认识的小伙伴们取的，说是听起来好听，她觉得不错就用了。
后来发现自己有灵力，考上了真央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识字。
识字不多，大约够用，有时候还能背出几首有名的和歌。
她有时候想，自己死前说不定还是贵族呢。
除此之外，只记得有个熟悉的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她觉得那是她妈妈，对她一定又温柔又耐心。
“既然如此......”陆生轻声问，“想不想来我们家玩？”
“你家？”
陆生问得阿清一愣。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之前就想问你了，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
“你就当我想管闲事呗。”他耸肩，“但你的确是我遇到的除我之外的第一个半妖，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半妖可不多见，你还长得很好看。”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我是百鬼之主啊，所有妖怪的事情都归我管。”
阿清：......
阿清：“你说实话，这个百鬼之主可别是你自封的吧？”
“别小看我好不好？”陆生无奈，“这个称号是从我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我爷爷四百年前成为百鬼之主，后来是我爸爸，现在就轮到我了。”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出身显赫。”阿清笑着拍了拍陆生的肩膀。
陆生愣了一下，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孩有了一点变化。
大概是态度变友好了吧。
“所以要不要来我家玩？”陆生接着邀请她，“我们家虽然有点乱，但大家都很热情的。我爷爷上次还说感觉你的气息很熟悉，说不定认识与你有关的人。”
女孩眼睛微微瞪大。
“与我......与我有关的人？”
这简直是阿清不敢想象的事情。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瞬。
如果现世有她的亲人，现在也不可能活着，说不定全都投胎了。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来现世还会遇上与她有关的人。
可现在这个想法像个种子一样扎根在了她心里。
她突然意识到，她说不定有机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何方。
这种念头对她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如果她的亲人中的确有人是妖怪，那活到现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万一真的是陆生爷爷认识的人......她岂不是有机会见到对方？
她是不是就再也不是独身一人了？
再也不像一片浮萍一样漂泊无依，只能羡慕大小姐那样幸福的女孩？
可是这种欣喜刚刚在她心里萌芽，就被一个突然想起的事实浇了冷水。
她意识到，她是死神，不管是不是妖怪，与现世的人类妖怪来往太多都不合适，更何况她在现世也只能待两个月了。
她是已死之人，本来不该留恋人世。
即便找到了亲人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相认吗？
阿清冷静了下来。
“我跟你说实话吧。”她垂眸，“我的确不是人类。”
陆生惊喜道：“你愿意承认自己是妖怪了吗？”
“不。”阿清摇头，“我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