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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三)何意太宁 ...

  •   一位美女站在我面前。
      真的是美女。肤如凝脂,眉眼似画,身姿曼妙,一头青丝如瀑荡漾。当然,忽略掉她杀人的眼神以及凶恶的气势,她算是个美女。
      “你个龟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欺负我那个缺心眼脑残师妹!当老娘是什么,看你那怂样,还不乖乖滚过来磕头谢罪再扇自己一百八十个耳光!”美女出口不凡,彻底地、完美地毁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美女的基础条件。
      “师姐!”太宛爬起来,哀哀戚戚地跑到美女身后,拉着她的手直晃悠,“那个坏蛋抢了我的早点,不但骂我推我,还把□□塞给我……”
      “淫贼!”一听太宛胡扯出的两个字,美女立刻脸色大变,刷地抽出一把符,准备挨个扔。
      “是包子皮,包子皮!”我做好开溜的准备,对气势汹汹的师姐解释,“她那么蛮,我哪儿敢欺负她!”
      太宛瞪我一眼,抽出手绢擦擦花脸,又去黏那女子:“太宴师姐,别理那坏蛋!你看到大师兄没?”
      被唤作太宴的女子不屑而道:“谁有闲工夫管太宁,腿长他自己身上,他想乱跑我还得栓根绳拽着他不成!”
      “讨厌,你就会说师兄坏话!”太宛一脸不高兴,“下个月初的‘破尘之会’肯定还是师兄赢!”
      “破尘之会?什么东西?”我问。
      “每半年举行一次的弟子比试,乃弟子破除尘俗、晋升修为的展示机会。”太宴不冷不热地解释,“太宁不就剑术了得么,道法上根本比不过太宇师兄!”
      “二师兄道法再好也还是太宁师兄的手下败将,海棠烂花一朵!”太宛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似尖叫。
      “这回太宇师兄一定能赢!”太宴也张牙舞爪,对峙而立。
      两个女人为各自心仪的男人吵架,场面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刚刚还友爱团结亲密无间,转眼就翻脸不认人,活像泼妇抢相公。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跟张雯楚吵架是不是也这样……
      “喂!”两个女人突然齐声叫我。
      “哦?”我回过神。
      “你说,太宁师兄和太宇师兄谁会赢?!”
      要我说?呵,少爷我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哦。
      “我说,”我邪邪一笑,“太宙会赢。”
      说完,趁两个女人尚未发疯,遁入小路一溜烟跑了。
      谁爱赢谁就去赢,干我鸟事啊!

      推门进屋,惊讶地发现某人阴阴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像在等我似的。
      “哎?道业课你也敢装病不去?”我往床上一倒,蹬掉鞋子,舒舒服服地躺着看旁边铺上的张雯楚。
      冷淡的脸没什么血色,精神也不差的样子。
      他哼了一声:“没有严四公子同行,本少爷哪敢一人出现在之乙道长眼前,独揽所有道符法术?”
      “胆小鬼。”我翻白眼。
      “姓严的,不骗你,我真的不舒服。”他挪了个角度,平静至极地说道。
      “哦,”我犯困,打个呵欠敷衍,“哪不舒服?上面的话,去请之乙道长送你一堆咒术击打击打就当按摩;下面的话,下山去个小镇找妓院逛逛。”
      枕头精准无比地击中我脑袋。抬头,这家伙保持着投掷暗器的姿势,脸上跟死人似的平静。
      “好好好,大爷你快说,小爷我听着!说完别妨碍我作春梦!”无奈地撑起半个身子正对他。
      “我去过心尘庐,”张雯楚面无表情地说,“太宏说我中了轻微的慢性毒。”
      “所以你一直在想是谁干的?”我挠头,这家伙一思考问题就变成个两眼发阴的木头,“你也有仇人?毒性如何,哪天死啊?看在咱同窗两月不足的分上,张家遗产分我一半,说定了哦。”
      又飞来个枕头,这回是别人床上的。
      “行行行,不斗嘴了,大爷你把话一次性说完可否?”我受不了这家伙一脸平静地丢枕头,还不如那天夜里满嘴感叹句来得爽快。
      “原本那毒早该发作,幸好上回吃过太宏恶毒那颗补气丹药,冲撞了不少毒性。”他顿了顿,拢一把鬓发,“太宏刚才替我拔尽了余毒,张家遗产你就别指望了。”
      我有点郁闷:“难道我们很高调?昨天才发现我那症状是有人指使蛊兽寄生导致的,今天你又中了毒……那三个白痴呢?”
      “活蹦乱跳的。”
      “很好,”我擦把汗,“果然是针对我们的。你那个依附太宁的计划如何?”
      “一直没见着他,”张雯楚说,“我倒担心即使他愿意,也不一定保得住我们。”
      是啊,正经的人总敌不过暗处的小人。
      忽然想起安煌除掉夜冢时的潇洒身手,就脱口而出:“说不定我可以拉来一个……”
      “什么?”
      “没什么。”自己否定自己。关于安煌,还需多观察打探。潜伏官场多年的经验告诉我,选择上司一定要慎重,弄不好来个树倒猢狲散,叫我们这小毛猴何去何从。
      “喂,”张雯楚突然开口,“总想着依靠别人是你们官家典范,我们商贾讲究的可是白手起家。”
      “你的意思是,自己壮大自己?”
      “当然,”他竟然微微一笑,“你当初创这个毒虫窟不就是为了自封个山大王,称霸无尘峰么。”
      我跷起腿,得意洋洋:“那是!难得你提了个有点深度的建议。不过么,我们几个要想壮大可没这么快,鉴于如今有人三番两次挑衅我们的局势,找个暂时的靠山还是必要的。”
      独善其身哪儿有那么容易!力量不积蓄到足以称霸的地步,是万不能出这个风头的。
      “既然你也想要变强,有必要在这偷懒睡觉么,”他斜眼瞪过来,“我们来这儿的初衷你不会忘了吧,还不赶紧去道业课刻苦修道去!”
      靠!少爷我来这儿从没什么修仙问道的初衷!现在我还想着回家娶了如花似玉的公主呢!
      送他一个极其难看的鬼脸,我躺进被子里纠缠周公去也。

      睡了一早上,中午起来跟他们一道吃了饭,接着听之清罗嗦了一下午。傍晚,张雯楚专心致志地瞑神练气,那三个分头去给之乙干苦力,我摇头晃脑地主动去清尘苑报道。
      之玄见我如此主动,自以为魅力无限人品超卓,开心地赏了我一千张黄裱纸后,兴致勃勃地找院长对弈去了。
      我又独坐书阁,无聊地把黄纸挨个涂黑抹平。
      月上窗影云烟时,风声微动,某人爽快地跳进窗子。
      “来啦。”我漫不经心地瞟一眼,“哟,这是个什么表情啊?”
      安煌双目赤红,似乎怒意未消。匆匆几步上前,往桌上扔一堆东西,气呼呼地翻书坐下。
      “比武输了是吧。”我偷笑,这不是标准的铩羽而归之姿么。
      他反手合上书,啪地一声摁在桌上:“就差一点!他那把该死的剑再慢一点,我的符阵就布好了!”
      “失败乃兵家常事嘛,”看他一副泄气样儿,我摆摆手安慰,眼神一转,瞅到他扔在桌上的东西,立刻不顾形象地扑上去,“还带好东西来孝敬小爷,不错嘛!”
      桌上一小壶桂花酒清香四溢,油纸包了几块熟牛肉和两只鸡爪,酱香卤香熏得人鼻子痒。
      他微微一笑,手一揽把东西尽数夺走:“谁说给你了?要是你小子表现好,可以考虑赏个鸡爪子。”
      “安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胸脯拍得咚咚响,“你输了我这心疼得啊,说,明儿要我挖地洞还是撒大网暗算那家伙!”
      他哈哈笑着,弯起的眼犹如新月:“贱小子,亏你生得正派皮相,心肠这么歹毒啊!我可不要歪门邪道的,明天非得堂堂正正打败他不可!”
      说着把酒壶递给我,摊开油纸放在桌上,招手叫我同吃同乐。
      “喂,你怎么弄到的酒肉啊?”我不客气地抓起牛肉就啃。
      他优雅地抿一口清酒提神,翻书继续看着:“下山去镇上酒馆买的。”
      “来回一趟得多久啊!”我惊道,“你哪有钱的?”
      “修习过逍遥游心法的,谁不会御风而行?”他说得轻描淡写,“钱么,去山下给人看个风水不就赚回来了。”
      据说御风之术可日行万里,比丛芊竺那基本不灵的遁地移形高深得多。
      “原来你还干副业啊,”我摸摸下巴,“哪天带我一起去,正愁着闷在山上无聊。”
      “你辈分太低,没资格下山,”他干脆利落地打击我,“除非道长委派。”
      我不怀好意地凑上去:“道院规定未出师的弟子不得打道院旗号赚钱,唔,这酒肉貌似也违禁啊……”
      “说的就跟你没吃似的。”他一个笑狠狠反驳回来,不给我丝毫威胁的机会,“再说我看风水,打的是我安煌的旗号,谁管得着。”
      遇到个伶牙俐齿的对手了。安煌这家伙爽快仗义,好胜心强,的确是个英雄胚子,侠客楷模。
      我借着夜明珠忽闪忽闪的荧火异光继续练习鬼画符,他也一言不发地看书。
      天微亮,他放回书,跃窗前扼腕明志,雄姿英发一如赴死壮士:“今日誓死打败沐寒枝!”
      说完跳窗,留下窗扇一晃一晃地摇。
      我盯着那扇窗发呆。撇嘴,冲他这热血模样就猜到结果了。
      不出所料,当我溜完一天把烈日盼到山那头时,这家伙又是一手酒一手肉,垂头丧气骂骂咧咧地跳窗而入。
      又是一晚苦读。
      清晨再次豪言壮语:“今天非把沐寒枝打趴下不可!”
      晚上再败兴而归。
      几天的时间,我几乎习惯了这种哭笑不得的模式。
      夜夜书阁,我有一千张黄裱纸,他有一本破烂古书,桌上一壶酒一包荤菜,两人无语到天明。
      “怎么又输了!”他几乎发力撕了那本书,仰天长嚎发癫状,“沐寒枝,我这辈子一定要赢一次!”
      “我说,你不累,那个天天被你缠的衰仔也不累吗?”拿黄纸包了热乎乎的酱肘子,边打嗝边搭话,“一天到晚被你追着打,要是我,干脆故意输上一回,叫你别再来烦人。”
      “他那么傲,哪会假输!”安煌从腰间抽出一沓白纸,抖了两下开始折起来,“下个月破尘之会要能光明正大地赢他,那才扬眉吐气!”
      我抹一把沾到脸上的酱油,看着他把白纸一张张折成四四方方的,好奇而问:“你干吗?”
      “下战书。”他头也不抬,“把下个月的战书全部弄好,一天丢给他一张。”
      无语……差点让我噎着:“战书上不写字?”
      “用不着。以前写过,后来省事了,把纸叠成信封,外头封个隐符,每天早上丢到他房外就行。”安煌折纸手法纯熟,一看就知道干这活时间不短。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突然觉得那叠好的信封有点眼熟……不对啊,上回太宁落在我们房里、我又跑去还给他的东西,不正是一个空信封么……
      “安煌,你天天打的人是谁啊?”
      “沐寒枝。”
      “……他道号是不是叫太宁……”
      “废话,全道院都知道。”
      我如同中了霹雳一般僵直不动,不语不言。
      太宁俗家姓名是沐寒枝。太宁姓沐。太宁是沐氏后人!
      苍天,搞死我吧。
      “西岁?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安煌摇摇我的肩,“怎么,你跟那群花痴女一样暗恋他?”
      “啊呸!我暗恋之乙也不会暗恋他!”
      安煌又是一笑,伸个懒腰:“过了明天,这个月的月亮遍转盈为亏,你也用不着再来奉献阳气了。下个月记得按时来给我留窗户。”
      “不还有明晚一天么,明晚多带点酒来,咱一醉方休!”我思索着,如果可以的话,明晚拉他上钩!否则等到下个月,我都不直是吉是凶,有命没命……
      “好!”他把折好的信封拿上,一挥拳头,“明天赢了沐寒枝,我把酒楼搬来请你吃!”

      清早回房,我一直反复盘算着。
      安煌打不过太宁,但起码他可以保我小命。况且依安煌那拼命求胜的性子,哪天他练好了上成道术,人品爆发击败太宁也不是不可能。
      安煌那张稍显秀气的俊颜给人印象极深,尤其是那双坚定淡然的明目,张扬着他的仗义豪爽。
      这世上让少爷我看得顺眼的人不多,安煌就是一个。
      推了房门,里面闹哄哄的,几个白痴争抢着看一本手札,也顾不得衣衫不整。
      唯有张雯楚,优雅大方地坐在桌边喝粥啃馒头,神闲自若,看到我翻翻眼皮:“回来啦。”
      “你们干什么哪。”我盯着那三个傻子。
      “大哥大哥,”萧飒朝我挥挥那本手札,“昨天我在之乙道长那发现的好东西,快来看。”
      “道院的名册,各弟子的道号、俗名、出身、癖好全都有!”丛芊竺跟着叫。
      余思远把他们摁到桌边,示意他们翻书看看:“快点读读!”
      我也凑过去,伸长了脖子看啊看。张雯楚斥了声“幼稚”,故作清高地扭头吃第四个馒头。
      “看这里!”余思远指向其中一行,“俗名陈小毛,道号之乙,乃尧光道长关门弟子……哈哈,之乙叫陈小毛唉!”
      “尧光道长?传说尧光道长修成升仙了呢!”萧飒惊叹,“尧光道长收徒苛刻,一生只相中两位弟子!”
      “一个是之乙,还有一个呢?”我问。
      丛芊竺叫起:“这里这里!‘尧光道长云游北国带回亲传弟子,乃北国玄武之神投胎入世,俗名第五神,道号之明……’哇,这个人的名字好神气啊!”
      “之明道长?不认得是哪个……”萧飒也皱眉苦想。
      张雯楚咳嗽一声:“太宁提过,说是整个道院只有这位之明道长镇得住之乙。”
      “要是攀上这位高人,以后咱就发达了。”我感慨万千。
      记得北方的小荒国早在七十多年前就灭亡了。而“第五”这个极其稀少的姓氏,似乎是末代皇族的姓氏哦。
      道院果然卧虎藏龙,什么人都有。
      “之明道长座下女弟子,太宛,俗名金花……什么破名字……”余思远吐吐舌头,“太宴,俗名李云娘,怎么不叫姨娘!”
      难怪太宛那丫头整天自称小花一朵,原来是朵狗尾巴花苞。
      在往下一看,不得了,这两人出身还真是……太宛是个地主家的童养媳,五岁时生火做饭不小心烧了地主家三间房,所以被赶出门,让道院云游弟子救回无尘峰。太宴更离谱,亲爹不详,亲娘竟然是个口碑极差的暗娼,逢上她娘准备亲传她接客之道时也给救回了道院。
      之明道长收弟子的眼光果然也很独特……道院的道义熏陶导致两个苦出身的丫头活生生长成了不知妇德为何物的花痴……
      “太宁,俗名沐寒枝,出身不详。”余思远眼冒精光,“好名字啊!‘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果然符合牡丹花的淡泊气度!”
      我嘴角抽了抽,张雯楚奇怪地瞥我一眼,欲言又止。
      “太宇……不认得,换下一个。”丛芊竺抢着翻过去一页,“太宙,俗名长孙龙,滇州人。”
      “滇黔一带不正是巫蛊盛行之处?”张雯楚托着下巴,阴森的眼睛渗着寒气。
      “太宏,黄俊郎,好恶心的名字……”丛芊竺随手乱翻,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想要的,“哎,为什么没有我们?”
      “修道满一年者才入籍。”萧飒笑道。
      张雯楚啃完了馒头,施施然起身,走到我面前阴阴说一句:“免得某些公子哥儿一年都撑不下来就灰溜溜地逃了,好歹省了几滴墨水哪。”
      我不屑地打量他一眼,忽然被他腰上一物吸引,伸手拽过来看:“你臭美的,还佩块玉?”
      他劈手夺回:“别动手动脚的,跟你不熟!”
      “切,”我笑他,“小气劲儿。咦,你这玉我好像见过?”
      盯着他腰上系的流苏坠玉,通体莹碧,雕符饰纹,脑子里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太宛拿到我面前吹嘘的那个坠子么?她说要送给太宁的啊?
      “那坠子是太宁师叔昨晚送来的,”余思远八卦的笑容出现在一边,“气氛那个暧昧啊……来,蜈蚣,咱俩示范一下。”
      丛芊竺一甩头上树枝,颠颠地跳过来,美目半闭,作含情害羞、欲推还就状。
      “雯儿,你就收下吧,当我赔你脚伤之罪。”余思远贱笑着装出一本正经之态,拿个馒头往丛芊竺手里塞。
      “不,我不能要。”美人半侧着脸,眼神那个妩媚的。
      “你不要,我就不走!”
      “不走更好,留下来陪我看星星看月亮看春花秋月夏荷冬雪……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走不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都陪你!”
      “陪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我好感动……”
      “来,床上说话……”
      两人手拉手含情脉脉,萧飒看得口水长流。
      张雯楚脸上血气狂涌,怒极一掌拍桌:“够了!少把你们自己想做的事安到我头上!”
      我讪笑不止。估计也就开头两句属实,后面的全是他俩自由发挥。
      余思远还得意着,扶着眼镜挑眉毛:“够琼瑶才够味!”
      看着张雯楚要追杀余思远,萧飒横在中间打圆场:“其实就是太宁师叔见蚊子身体弱,送给他这个辟邪坠子护身,没别的意思,真的。”
      我顶了顶张雯楚的肩:“有奸情。唉,为夫的不就一晚上不在么,小娘子居然背着为夫的跟野男人眉来眼去,为夫的好痛心哦。”
      “痛死你活该!”张雯楚满脸通红,一把推开门,旋风似的跑了。
      “又生气了?”我挠头,“他怎么比女人还麻烦?”
      那三个茫然摇头。丛芊竺插一句:“那坠子有那么神吗?”
      “佩玉辟邪,地球人都知道。”余思远做个鬼脸,从脖子里摸出个红绳玉佩,“我也有个祖传宝玉。”
      “让我鉴鉴,看是不是宝。”一步上前,从他脖子上摘下玉,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玉佩极凉,触手如冰。色泽质地润泽无杂,碧中竟透着隐隐金色,仿佛玉芯处闪烁金光一般,形态似乎是条腾云驾雾的龙,仔细一看,龙纹之上亦有浅刻的符文。
      “大哥,如何啊?”三个人眼巴巴地问。
      我皱眉端详半天:“好像……这玉应该是一对,这块只是左半边……”
      余思远惊讶:“不会吧?我家就我一根独苗,玉也只传下来一块啊!”
      “这样吧,有空我回京找宫廷玉匠给你照样再打半块来拼成一对,”我顺手把玉戴上自己脖子,“作为报酬,这玉先借我戴几天辟辟邪。”
      “好说好说!大哥尽管戴,这是小弟的荣幸!”余思远拍着胸脯以示豪气,“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哦,还是你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三)何意太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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