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烟》一只小白鲨

38、离开

　　韩缙轻笑，笑声性感的让人浑身发软。
　　他的手已经替他做了回答，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在韩烟细腻光洁的肤上滑动、游走，他的唇也沿着韩烟的侧脸一路轻吻，直至已吻到韩烟紧抿的唇角——
　　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不留情面的抵住了他的胸膛。
　　韩缙收回手，起身，无可奈何的举起双手，眸中却又闪动着绝对欣赏的愉悦。
　　喘着粗气的韩烟已然起身，手中之物依然死死抵在韩缙胸膛。
　　“失算。”韩缙十分可惜，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
　　韩烟脸色苍白如纸，神智却是清醒不少，虽说韩烟的反抗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这么快清醒过来，却是韩缙的确没有预料到的。韩缙有些疑惑，鼻头微耸，却嗅到一丝极淡的血腥，目光扫过韩烟已然被血红液体濡湿的腰侧，顿时了然。
　　他竟是强行扯裂伤口迫使自己清醒。
　　“韩少爷对自己都这般心狠，真是让韩某十分欣赏。”韩缙抚掌笑的格外开心。
　　韩烟却已忍耐到了极限，也再无心思与他多话，他努力喘匀气。
　　“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你若想不说，也可以。”他手指慢慢移到板机上，极冷的注视着面前笑意盈盈的韩缙，薄唇微启，森冷又狠绝：
　　“我先打断你一只手，再等你慢慢说。”
　　“说，我说，我自是说的。”韩缙已然笑的站不直，言罢他又正起身子，幽深的眸注视着面前有些狼狈的韩烟，就像打量着一只已然踏入自己设下的圈套的猎物，“那我说了，你可要听好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突然凝神静听的韩烟，扯出一抹恶劣的笑容，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寒刀，直直插进韩烟心口——
　　“秦大帅近日身中奇毒，生命垂危，他的独子秦礼骞自是要赶回去稳住大局的，但，你猜何如？”韩缙语气玩味，笑的放肆，“你猜他底下的那些人还坐不坐的住？会不会……”韩缙突然故意压低了声音，韩烟一颗心已然悬到至高点——“哗变？”
　　听到“哗变”二字，韩烟大脑轰然一片空白，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如今北平的局势…原本各地军阀就已混战不休，若偏偏在这个时候……秦叔叔生命垂危……
　　他简直想象不到，秦水此去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
　　他要赶到哥哥身边。
　　对。
　　他要马上，赶到他身边！
　　韩烟嘴唇发颤，几乎站都站不稳，连带着枪都掉在了地上，但他已无心再管，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要马上，赶到秦水身边。
　　难怪哥哥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多停留……
　　难怪他车上神情那般……
　　韩烟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他此行……就是为了见自己最后一面？
　　不，不会的，事情不会这么糟糕。
　　看着韩烟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离开，韩缙脸上的笑意一点点从脸上消失，褪的干干净净。
　　他的脸笼在黑暗里，看不清情绪。
　　待到韩烟离开，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素色长衫，戴着金丝边眼镜，面容依旧清秀隽美，却与老西门垂首侍奉的乖巧娈童模样不同，此时的他更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其实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自他十岁时被韩缙从人贩子手上买回来，韩缙发现了他在药理上的天赋，便供他读书，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如今已是跟在韩缙身边的第八个年头。
　　“爷，您就这么让他走了？”牧遥，不，应该是慕尧，默默立于韩缙身后。
　　韩缙看了一眼时间，突然发问。
　　“慕尧，如果你饿了二十年，你会花多久吃这顿饭？”
　　慕尧有些不解，却还是认真思索，随后试探性答道：“一天？”沉吟片刻，又道，“一个小时？”
　　“不。”韩缙抱臂轻笑，“我用了一根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