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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眼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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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水淡声道:“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无须你操心。”便头也不回的抱着韩烟往主卧走去。
牧遥嘴角微弯,告了声退,垂首出去了。
黑暗中,已然只剩他们二人。
秦水轻轻将韩烟放在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抬眼却见韩烟眉头紧皱,眼皮微动,好似在做噩梦……
秦水想像往常一样摸摸他头,耳边却又回响起牧遥那句“怕人误以为他喜欢男子”。
秦水眉眼微垂,手伸到一半硬生生停下,终只是帮他掖了掖被角。
先前在书房时,韩清远看着面前的秦水,想叙旧说些什么,但三年未见,秦水已变化惊人,故又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才问道:“礼骞准备何时启程回北平。”
秦水垂下眼睑,如实答道:“今晚便走。”
“这么快。”韩清远惋惜,“可是有要事在身?”
“嗯。”
待秦水将事情完整叙述一遍,韩清远神色一变再变,最后只得叹道:
“好孩子,苦了你了,若有什么世叔帮的上忙的,你尽管说。”
秦水应声。
忽的,韩清远又说到韩烟。
“你走的那三年,子衿一蹶不振,日日流连烟馆舞厅,我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他就是不听。”
秦水眼神微动。
韩清远目光落回他身上,道:“但一听说你要回来,他便都戒了,还破天荒的去订了他最喜欢的角儿的戏票。”言罢感慨,“我已经许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韩父的话语犹在耳畔回荡。
只是此时的秦水已经坐在了去往机场的专车上,虽已入深夜,但这偌大的上海,繁华喧嚣丝毫未褪。
着修身旗袍的妖娆舞女轻摇羽扇,歇在黄包车上的人力车夫将破帽盖在脸上,或明或暗的光将车窗的玻璃映成一片斑斓,只是这份光彩,并无半分印入秦水的眼眸…
他垂眸看着手中两张皱巴巴的戏票,指尖微微用力……
子衿,等我。
第二日。
睡的正好的韩烟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韩老板,那个,少爷现下还没醒呢……”
“呃……韩老板,要不您先去会客厅坐一会喝杯茶?老爷还有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来人语气亲热:
“无事,我此番不是来找你们老爷的,来看看你们少爷的伤势罢了,你们不用留在这边伺候。”态度却十分坚决。
这般自来熟的语气,明明是做客却俨然像在自己家的厚颜无耻。
韩烟木着脸从床上坐起。
一定是韩缙这厮。
若是旁人这般不懂礼数强闯他卧室,怕是早早被下人们架出去了。
果不出其然——
下一秒,房门大开。
韩缙脸上挂着亲昵热切的笑容大步迈了进来。
“早上好啊韩少爷。”
韩烟黑着张脸,刚刚睡醒的他浑然不知自己的睡袍早已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大片白的晃眼的胸膛……
“韩老板真是好家教啊。”
韩烟咬牙切齿,抬眼却发觉韩缙的目光不在他脸上……而是停留在他的胸口?
那般直白又热烈的目光,看的韩烟简直毛骨悚然,他顺势低头一看…
下一秒,韩烟抄起手边的枕头砸向韩缙,破口大骂:
“韩缙你他妈是变态吗!”
韩缙一边躲开韩烟的攻击一边笑的越发灿烂:
“韩某今日真是大饱眼福。”
韩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如果韩老板这般吃饱了没事干,好走不送。”
韩缙强忍笑意:“自是有的。”
“请放。”
韩缙十分自然的给自己拉了把椅子在韩烟床边坐下,潇洒的翘着腿。
“韩少爷可知你那位礼骞哥哥为何如此着急赶回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