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烟》一只小白鲨

113、发作

　　韩烟尚在怔神，正当他想再多追问几句，旁边人冷不丁冒出一句：
　　“叔父，我军中有要事处理，不多留了。”
　　旁人听这语气并不会听出异样，可在韩烟耳中却透着一股子硬邦邦的冷意。
　　韩清远眼神赞许，微微颔首：“理应以军中为重，去吧。”
　　韩烟这才回过神来，忙抬眸望向秦水，却只瞧见他转身时的侧脸。
　　他俊极，却也冷极。
　　秦水脚步极快，仍韩烟一伸手拽了个空，他几步迈至门口，守在门口的洪宇冒出来想同他打声招呼：“嗨，秦…”话音却在看到他表情的一瞬硬生生停住了。
　　不爽，极度的不爽。
　　然后追出来的便是自家少爷。
　　“哥哥！哥哥！”
　　他头上伤口生疼跑不起来，秦水又走的极快，因为进来时间太短，他的部下尚聚在门口，眼见秦水突然出现立马排列的整整齐齐。
　　“回北平。”
　　秦水言简意赅，部下们迅速坐进刚熄火的车子，当兵的一向雷厉风行，尤其在头儿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如此。
　　所以待洪宇搀着自家跑不快又很着急的少爷赶出来只瞧见一溜车尾气，一个人都没有。
　　“唉。”
　　韩烟顿时垂头丧气。
　　“少爷，秦大帅这么快就走啦？我还以为他得住个三两天呢。”
　　若论哪壶不开提哪壶，洪宇绝对属第一。
　　回想起刚瞧见秦水脸上的表情，洪宇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少爷你是没瞧见，刚刚秦大帅脸上那表情，活像被人抢了媳妇。”
　　一听这话，韩烟才明白了秦水为何突然发作，他一拍脑门，又扯到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他这个脑子，亏得平日自诩情场高手，连这点心思都没察觉，还当着哥哥的面连番追问，难怪他突然翻脸。
　　想至此，韩烟只得心下想定等把韩缙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北平向哥哥登门道歉。
　　毕竟，他是真的担心韩缙是为他所累。
　　若真的是因为他……
　　“少爷？少爷？”
　　直至洪宇拍了拍他肩膀，韩烟才回过神来。
　　“我们去警察局。”
　　二人匆匆赶至警局，因为警局里的人都认得韩烟，故在无人阻拦之下，韩烟径直走到了局长的办公室前。
　　他连门都没敲，一把推开了大门，屋内警察局长正将腿翘在一张漆黑发亮的大桌上把玩着飞镖，桌面已然被戳出了十几个孔洞。
　　“我道是谁，原来是稀客。”
　　局长放下飞镖收回腿，十指交叉摆起极为客套的笑容。
　　“韩老板请坐。”
　　自从韩烟经营起公司，上海便鲜有人再唤他韩小爷，取而代之的是韩老板。
　　韩烟哂笑：
　　“坐就不必了，我今日来问个事就走。”
　　“何事？”
　　韩烟直视他：
　　“韩缙的事。”
　　局长依旧是那副客气的笑脸，好像韩烟来问这件事他并不意外。
　　他的语气流露出一丝怜悯之意：“韩缙的事我也听说了，但不归我们办，所以很遗憾韩老板，我也不知道事情内幕。”
　　韩烟眼睛掠过办公室周遭，边打量着边轻巧抛出一句话：
　　“我瞧警局设施有些陈旧，韩某愿捐出商行今年所得一成给警局翻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