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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宝藏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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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下地宫都是直转西北角,吕元亨感觉跟西北角的密室有缘,决定从它开始动手。密室的木门的四边挡在石门框的后面,看不出门枢在那哪边。试着推了推,木门的四个角中左上方颤动最厉害,左下方颤动最小,右侧两角颤动较小而均匀,如果真如白凤英所说,这木门是用顶门杠顶住的,那颤动最小的左下方应就是放顶门杠的部位。
吕元亨把切割机通上电,打算在木门上切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方框。锯了十几秒钟,一股樟脑味弥散开来,在这闷热的地宫里闻着让人神清气爽,怪不得这木门上百年了不腐不蛀,原来是香樟木成的。香樟木比较名贵,吕元亨不想暴殄天物,下手更加小心,尽量不毁掉这上好的木料。
再名贵的木料也终究是木料,在电动工具面前完全不堪一击,切割机游走一圈,很快就锯出了一个半尺见方的通孔。用手电从通孔往里照去,可以看到里面有个拐角。
让人激动地时刻。
事实确实白凤英所说,木门果然是用顶门杠顶住的。吕元亨伸进胳膊,抓住顶门杠,用力一提,十几斤重的顶门杠被他拿出凹槽,木门“吱呀呀”地开了。
密室里的墙壁都是用条石垒砌的,而且表面精心打磨过,墙面平整细致,让狭小的密室透着一股小而坚固的气质。按土楼的结构,木门及门前的甬道实在角楼地基外侧,向里走了两米往右,也就是往北的方向有道拱门,进了拱门才是密室的精华所在 。
里间的空间略大,大概有四米长,两米半左右宽,举起手便可摸到大理石的穹顶。从里面看,穹顶还算完好,没有让方宇的野蛮挖凿破坏结构。
五个木箱放在石架上,在三面墙上一次排列着。这些木箱样式古朴,上涂黑漆,虽越百年,没有开裂、虫蛀的痕迹。柜子外面没有铜或铁质的箍条,让吕元亨一阵纳闷,心下想到,这些木箱外面没有金属箍条。若装太重的东西,岂不是一抬就散架。他试着用力推了一下,糟糕!柜子竟真移动了。
吕元亨一阵惊讶,兴奋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这种重量来看,里面装的肯定不会是什么金银珠宝的。他挨个都试着推了一下,还好,有几个木箱推着很重,没让他失望到透顶。
这些木箱有轻又重,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锤头就在手里,轻轻一锤,木柜上的铜锁就铿然掉落。掀开柜子,里面满满当当放着些就是的衣物,最上边是几个古代帽子,样子怪异,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帽子下面是袍服,红色的,摸上去非常光滑,应该是上好的丝绸所缝制,上面的纹饰也绣的非常精致。等等!这纹饰,怎么像一条龙。
把这件红绸袍铺在柜面上,上面团龙纹饰完整的呈现出来。看着这五彩斑斓的团龙纹饰,吕元亨倒吸一口气,大家都知道,在中国封建时代,只有皇亲勋贵们才能穿秀有团龙的袍服。
“难道自己无意中发现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吕元亨复又激动起来,他手起锤落,一下砸开正北边的那个柜子。
里面放着七个黄绸包裹的……用手隔着黄绸布摸了摸,好像是木盒。木盒不大,最大的不过两寸见方,里是什么东西,吕元亨已隐隐感觉出。他选定那个最大的,解开外面的黄绸布,打开木盒,一方黄灿灿的铜印赫然出现在眼前。
吕元亨呼吸粗重起来,他确信自己发现了一段尘封的历史,这段历史也许未入典册,但也曾经事关成千上万人的生死。这方铜印个头不大,不过一寸多见方,加上印把上虎钮也不过两寸高。印文是迷宫格一般的九曲篆,吕元亨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不禁哀叹自己不学无术。
其他六枚大小都相似,只不过钮的样式略有不同,吕元亨识不出上面的印文,于是把印章都收进木盒中,去查看其他木箱。
开了两个柜子了,已然感觉出这柜子的摆放有主次之分。正北边是最重要的印章,坐北向南象征着权力,左手位第一个柜子放的是象征官位的袍服,那么右手位第一个柜子放的会是什么呢?
砸掉铜锁,掀开柜门,里面竟是是半柜子佩刀。哎呀!吕元亨两眼放光,有些人天生爱财,有些人天生爱女人,他则对武器和书籍情有独钟。这些佩刀大小长度一致,只是用不同的装饰来分出等级。最上面的是一把装饰最华丽的错金佩刀,应该就是那穿团龙袍的人所佩戴的。
这把错金佩刀可是真的上过战场杀过人,存放了一百多年,似乎还发散着血腥味。吕元亨捧着这把刀,如同捧着圣物,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他满怀期待的拔开这刀,以为会一片寒光闪闪,可是刀出鞘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锈迹。万物都逃不过岁月地销蚀,当年的杀敌利器,现在也变成一块破铜烂铁。
他又开了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些旗帜符节之类的东西,上面画的猛兽图案,或者写的口号,将校的姓氏之类,千百年都差不多样。这些旗帜姓氏大多都是中国那几大姓,只不过有个小姓“韦”,看旗帜的大小和精美程度,好像还是他们的头,可能就是团龙袍和错金刀的主人姓氏。
到现在可以得知,这些东西是一群草台班子造反者遗物。亲手触摸历史倒是挺有意思的,既深沉又鲜活,吕元亨扶着柜子遐思一会,可是以他不好不坏的历史素养,怎么也想不起个清朝有个姓韦的造反者。
还有最后一个柜子,用手推了推,感觉也没多少份量,吕元亨对它没抱太大希望,很可能就是凑个数,存放“韦大王”的生前遗物。虽然如此,打开看看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也就是一锤子的事。
又是一下手起锤落,掀开箱盖,出现了让吕元亨兴奋的东西——文书。
柜子里的文书不多,仅在柜底放了一层,且非常散乱,像是随意丢进去的,也可能是搬运木箱时颠散乱的。吕元亨拿起最厚的一本,封面上写着“救世原道书”,这名字他听到过,翻看了一下,果然是用打油诗歪解的圣经。洪天王那落第秀才的文采,是史上一笑柄,但是吕元亨看着竟感觉还不错,心里又一阵对自己不学无术感叹。
里面还有几本封面很有质感的折子,好像是封册,吕元亨翻看了一下,名号很哄人,都是军帅、师帅,旅帅什么的,其中最大的就是那被封做“义王”的韦头领。
到这里已经算是拨云见日,这土楼的原始主人,就是太平天国政权的一支别部,可能在运动失败后逃匿在此地。当代对太平天国运动有褒有贬,吕元亨不是史学界中之人,不对那次运动作精确评价,只是凭感觉,他对那次破坏特别严重的起义,略倾向负面观点。
这个密室里的东西吕元亨都看过了,都是些太平天国的文物,虽然不是金银珠宝,但也应该值不少钱,只是对朱氏兄弟这些草莽无赖来说,未必能识得其中的价值。
地宫里又闷又热,氧气也不充足,在里面呆一个小时后,吕元亨渐有头晕胸闷的症状,在这幽暗狭小的空间里无处排解,返回地面。地面上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他在坐在躺椅上缓了一会,忽地想起还在受苦的四贞,心情突然烦躁起来。他拿出那几根木棍又开始削,把直锥尖慢慢削成流线型,让木棍的穿透力更佳。
可是木棍削得再尖锐,也救不回四贞,对朱国文和朱国雄这俩混蛋,利诱比恐吓有用得多。
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精神好了很多,还有两个密室没打开,吕元亨祈祷里面千万别再是些“破铜烂鞋”。他把电灯扯到西南角的密室,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开门就快捷的多。西南角的密室也放着很多木箱,不过个头比西北密室小,数量也多很多,有三四十口之多。更重要的是,这些小木箱外面都包着铁质的箍条。
吕元亨大喜,这些小木箱每口只有四十来公分长,一巴掌高,上都箍着熟铁条,一看就像是存放金银珠宝用的。他搬起来掂了掂,小木箱子虽然不大,但都很重,每口得有二三十公斤,箱子上同样上着小铜锁,吕元亨一锤一个,将摞在最上面一排箱子的小铜锁都砸开。
小木箱里装得都是银锭,年岁已久,银锭表面已经氧化,不白不花,毫不吸引眼球。这些银锭形制各异,成色不一,看上面的铸文,有官府铸造的元宝银、马蹄银,有太平天国铸造的银饼、银条,还有不少散碎的银锞子。
总共有四十口这样的小箱子,吕元亨没有一一打开,不过估计装的都是银两。粗估一下差不多得有两三万两,看起来很多,不过银子在当今价值大减,这些银两也就值个二线城市一套小三居的钱。这些银两直接以贵金属出卖值不了多少钱,不过若是以古钱币出卖,其价值可能会翻上几倍,甚至几十倍。
恼人的是,朱氏兄弟这伙文盲可能不知道这个,这些银两表面粗糙暗淡,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堆破铜烂铁一样,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痴狂之心。
吕元亨记得自己的目的,他把希望寄托在第三间密室上。地道的周长有八十多米,而电线的长度只有四十多米,从洞口经北地道和西地道扯过来,最多只能到西南密室西面边三米的地方,离东南密室那里还有近二十来米远。
手电光照也可以,不过干活时拿着非常不方便,最好还是扯上照明电灯。吕元亨拿上工具,提着灯头原路返回,把电线从洞口经东地道到扯东南密室旁边。
东南角的第三个地宫同样放着小木箱,不过数量少了很多,总共才十个。砸开小铜锁,这回没让他失望,都是黄灿灿的金子。这些金子都是戒指、手镯、耳坠、项链之类的首饰,拿起几件看了看,这些金首饰做工都很一般,说不上精致,成色也十分可疑,不过除了少数发黑的污痕,上面没有锈蚀痕迹,应该是真金。
这些发黑的污痕很可疑,越看越像是的血迹,这些金首饰非常零碎,做工和成色也十分一般,不可是取自土豪的私藏,更像是从寻常百姓人家搜刮来的。吕元亨心情复杂地将小木箱里品相好金首饰翻出来,放到最上面,各个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准备用来引诱朱氏兄弟。
这间密室了,只有四口箱子里有黄金,剩下的六个小木箱里面放的都是玉石珍珠之类的,上品不多,甚至有不少质地很差,可能是贫寒家庭的姑娘仅有的几件首饰。吕元亨也挑出几个品相好的,放在最上面,拍了照片。
这地宫里的东西,虽然称不上价值连城,但换成人民币也算价值不菲,加上其文物价值,可能真如马金鳌说的那样,换成钞票一辆皮卡拉不动。
按说这么多金银珠宝在眼前,应该高兴才是,可吕元亨心情却很低落。这地宫里的金银珠宝都是抢来的,它们背后不知有带着多少鲜血,如今它们又将重见天日,不知又会吸多少鲜血。
回到地面,吕元亨把刚才拍下的金银珠宝的照片,给朱国文发过去,然后等待两个结果——四贞归来和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