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下》冷酷向日葵

11、第十章 叙旧

　　“灵珊，你一个人出来，方站也放心？”凌枫挑起帘，走进屋子。
　　灵珊鼓起小嘴，“他有什么不放心？他巴不得我走哩。”
　　凌枫有些愕然。“怎么，不是都要成婚了，还闹别扭？”
　　灵珊偏头，“他呀，总嫌我碍事，说我什么都帮不上，就不要管了。”
　　凌枫笑出了声，摇着头。
　　灵珊瞪起眼睛，“笑什么呐！枫，你也坏！”
　　凌枫止不住地笑，“呐，方站是怕你累着哦，才都不要你管啦！”
　　“怎么会啦！他明明好不耐烦的。”灵珊还是一脸不快地盯着跳跃的烛火。
　　凌枫回身拿那箜篌，道：“他若真不耐烦，还能守你到现在要成婚？喏，送你们的新婚礼物，莫生气了，想想他的好啊。”
　　灵珊接过箜篌，爱不释手，“枫，你真好，还记得！和小站有一拼啦！”
　　凌枫好笑地看着灵珊，“看，你还是喜欢他。”
　　灵珊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脸一下变得通红，“呀，枫，你真坏！”
　　“哈，我怎么一会坏，一会又好？”凌枫成心想逗逗灵珊。
　　“哎呀……”灵珊窘得说不出话来，“呀，你还笑……”
　　“好，好，不笑了。说说看，方站那小子怎么把你骗到手的？”凌枫拉着灵珊一同坐到床上。
　　灵珊的脸越发的红。“呀，莫说这个了……”
　　凌枫笑着，“好，好，不说这个了，那说说你们流霞门？”
　　灵珊一听自己的门派，立刻来了精神。“好得很！别看烈国搅和了一通，倒因祸得福，人心齐了不少。还有听说流霞门很可能去边塞支援朝廷，又参加不了朝廷军队的人来投奔。”
　　凌枫见灵珊如此兴奋，也不觉微笑了起来。“那些投奔的人你可得看是什么人，别都照单全手。”
　　“我又不笨，”灵珊鼓鼓嘴，“当然不会来者不拒啦。”
　　凌枫来了兴致，调侃道：“我家的小珊儿长大啦！”
　　灵珊不满地说：“怎么说得我是个小娃娃，你是个老太太似的？”
　　凌枫笑道：“你就是个小娃娃，我可不是老太太。”
　　“也？”灵珊跳起来，“我怎么是个小娃娃了？小娃娃坐在这里和你聊天，你还这么高兴？那你就是个小娃娃！”
　　凌枫摇头，“刚又好又坏，我现在变得又老又少！”
　　“哎呀……”灵珊挫败地坐在凌枫对面，“你的嘴厉害，不和你说了！”
　　凌枫正要说什么，敲门声响了起来。是管家。“小姐，有位少爷找你。”
　　“少爷？就来！”凌枫疑惑地答应着，站了起来。
　　灵珊倒紧张了。“是小站！枫，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嘛。”
　　凌枫一副长辈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对灵珊说：“小两口闹闹别扭，适可而止才好嘛。你让他着了急，他找来，你也让他塌实塌实呐。”
　　灵珊偏头，脸红红的，“唔……”
　　凌枫不管下文，径自带了灵珊出去了。来人果然是方站。
　　他一看见灵珊，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灵珊。“珊儿，你可急煞我了！想下山来，你也先说一声嘛。”
　　灵珊也抱着方站，偏偏嘴里不饶人，“你哪里急了，怎地一见面就又说我。你再说，我还走！”
　　方站一听，急了，推了下灵珊，死死地按着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我不说了，你不许走。”
　　“唔……那得看你对我好不好。”灵珊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方站。
　　凌枫看着方站的样子，有些不忍，出声阻止灵珊：“好了，灵珊，不闹了。今天都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闹别扭？”
　　灵珊挣开方站的手，“呀，枫，你就不能帮帮我？我就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
　　方站一跺脚，哭笑不得地叹道，“珊儿，你呀，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凌枫道：“你喜欢看就舍得让他着急啦？”
　　灵珊想想，道，“舍不得。唔，小站，我跟你回去，以后不让你着急了……”说着，拉住了方站的手。
　　方站轻轻揉着灵珊的头发，看着她。凌枫苦笑，这灵珊，真是小孩子脾气，说变就变呐！
　　“灵珊，我等不到你们婚期了，提前祝福你们啦！我到了边塞，写信给你。”凌枫开口道。
　　“恩。”灵珊虽然希望凌枫到时能到，不过听见“边塞”二字也知道国事为重，便没有再撒娇。
　　“小站，我们今晚就回山上？”灵珊净说自己的近况，也没问到凌枫，希望能再多和凌枫呆些时候。
　　“恩。你这一走，堂主他们也都急呐！”方站也有些不舍。
　　凌枫笑了，“没关系呐，灵珊。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灵珊眨眨眼，点了点头，随着方站不舍地转身离开了医馆。凌枫目送着他们依偎在一匹马上，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