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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缱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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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公寓楼，鬼泣隐隐。
魏离愁与白夜笙一路上没说什么话，停好车以后俩人就上了楼。
“明天先去给你配副眼镜。”电梯里，白夜笙终于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默，自己低头把玩着奥拓车钥匙。
“配了眼镜就算治好眼睛了？”魏离愁明显还是有点没过去劲儿，开始怼人。
——他居然有点生气，可他和白夜笙非亲非故的，认识也不久，就算人家诓他去了医院，也是他自愿去的，怨不得旁人，况且这家伙也没做什么，还担心他的伤口着急给他包扎，他为什么要生气？
这生气也实在是有点没理由，于是魏离愁转而对自己埋怨，干嘛生个狐狸的气，不划算，况且他也没干什么……
但是明显白夜笙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坦坦荡荡地伸手过来摸他的腰。
“？？！”魏离愁站成了一根木桩。
“试试看呗，说不定你有新眼镜，可以看清楚，就算任务完成了呢？”白夜笙说着，毫不见外地从魏离愁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魏离愁家的大门，长驱直入，就好像自己家一样。
来了一次就轻车熟路，白夜笙顺手拍开了墙上的灯开关——这灯开了和没开一样，超小功率的灯泡作用下屋里光线依旧昏暗。
“眼睛长得那么水灵，看不清多糟蹋。”白夜笙打了个哈欠，没大所谓地说：“要是我以后不跟着你了，你身旁也没别人照应，生活多不方便。”
不跟着了？
魏离愁愣了一下，没接话，也没抗议，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其实他已经不生气了，只不过突然之间有点接受不来——他没想过这狐狸要不缠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不打算进来吗？”白夜笙回身，甩着钥匙坏笑，“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
魏离愁无奈地舒了一口气，虽然气消了，可表面上不想表现出来，而且他目前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
魏离愁直接摸进厕所，关门就给银行24小时热线打电话，说话还悄咪咪的。
“喂？你好，我——想——查——查——”魏离愁捂着收音口用气声说话，还把自己呛着了，“咳咳……我想查查卡里还有多少钱？不，不用，我没被绑架不用帮我报警。”
白夜笙看着开合衣柜门的魏离愁，震惊极了。
——瞎到这个程度了吗？
魏离愁弯着腰捂着话筒，继续地下党工作：“不是，我在厕所，说话太不方便，麻烦你帮我查查看余额，我……我想配副眼镜。”
白夜笙挑起了一边眉毛。
“对对，不是什么暗语，就是想看看余额。”正说着，魏离愁一不小心用脸点开了免提，就听见机械的电子音：“您好，您卡里的余额为二百五十块五毛……”
魏离愁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收了线，心虚地趴在柜门上，似乎是没听见什么动静，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站在五步以外的白夜笙：……
魏离愁关上了“厕所门”，走到床边，伸了伸懒腰：“行吧，一晚上折腾的也累了，我洗漱完了，今天要早点睡呢！”
白夜笙几乎快忍不住笑，他掐住自己大腿，浑身抖如筛糠，说话音都是颤的：“是不早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魏离愁：“那，就睡觉吧。”
说话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个世纪难题，在他狭小的公寓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被子枕头也只有一套，这完全是单身汉的标配。
白夜笙果然不负期望地问道：“我睡哪儿啊？”
睡哪儿？难不成和我睡啊？不知道生气怼人还有个惯性时间的吗？
魏离愁悄摸摸地摸上了床，躺平占满，随手一指：“……那儿有个旧笼子。”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狐狸不就该睡宠物笼吗？
“为什么？”白夜笙这几个字说得一字一顿，极其克制自己的咬牙切齿。
“你说巧不巧，前两天楼下王大妈狗死了，笼子要扔，我给捡回来了！”魏离愁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意思，“你不是狐狸吗？刚好给你用，凑合睡！”
我！FFFFF——佛！慈！悲！
白夜笙气得双耳上的白毛根根竖起，念了半天心经才放下心中屠刀，怒气冲冲地冲出门去。
随着门啪的一声合上，魏离愁心里竟然紧了一下：他是生气了吗？
于是魏离愁一边换睡衣一边想，要是一会再不回来还是去找找吧，毕竟这狐狸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拐骗了，那……拐骗他的人就危险了。
哪知道衣服刚换好，门就响了，魏离愁急忙钻进被窝，假装无事发生，可却悄摸摸用一片破镜片比在眼前偷看，就见到白夜笙又折了回来，手里居然拎着一袋子东西。
“来，宝宝，饿了吧，我买了啤酒、花生和荤素小菜，来吃点？”说着白夜笙坐在了小桌前，开始布菜，并体贴地拉开易拉罐拉环。
魏离愁趴在被窝里装死，假装没听见——他是想报复我？让我胖死在夜宵啤酒的节奏里吗？
白夜笙耐心等候，脸色如春风般和煦，说话的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仿佛自带粉红背景，飘着泡泡，头顶毛茸茸的耳朵尖尖还颤了颤。
“宝宝，来呀~”他做了一个招财猫的动作。
魏离愁听得有点入迷了，似乎被叫宝宝也挺不错的。
他爬起来，闻着香味摸到桌前，有几分狐疑，“怎么突然这么好？”
“你怎么比狐狸还多疑，一直都这么好啊！”白夜笙夹起一只花生米，细致周到地送到魏离愁嘴边：“来吧宝宝，吃个豆豆，张嘴，啊——”
又叫宝宝……那，给个面子，吃吧——谁让自己刚才把人家气跑了呢。
魏离愁慢慢张嘴，吃了下去，感觉味道还不错。
其实，白夜笙也挺好的……
下一秒，魏离愁突然入定了一般呆若木鸡，白夜笙跳起来一把将睡袋兜头扣了下来，三下五除二把魏离愁打包成了一个蚕茧，就露出个脑袋，然后干脆利索地把这个蚕宝宝丢在了床前的地上。
“哼！让本大仙睡狗笼？打地铺吧你！”说完，白夜笙气势汹汹地扑上了魏离愁的单人床，结果扑通一声骨头都快拍散架了，“唔……床板好硬……”
这家伙每天都是怎么睡着的？
身娇肉贵的白夜笙探头去看被打了地铺的魏离愁，这时腕表响起了滴的一声。
白夜笙吓得心脏一滞，就听见腕表说：“检测到主体心跳加速，好感度+500，现总分-8505分。”
虽然分数依旧在谷底，可着实让白夜笙受惊不小：这魏离愁，是对自己有好感了？
床上还有残存的体温和味道，白夜笙舒服地趴在床沿，凑得更近去观察，被撞了满眼的清秀少年相——清爽的刘海弯曲蓬松地向后倒着，睫毛长长的，唇珠翘翘的，粉粉的嘴唇还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被他施了定身咒的任何生物都会保持定住前的最后状态，所以……他是在开心吗？
他喜欢自己叫他宝宝还是喜欢吃他喂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难不成还有喜欢他的人。
白夜笙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刚修成型的时候老是馋，是在偷鸡的时候琢磨出的这一招，鸡都会保持最后一刻的状态……
白夜笙舔了舔嘴唇，摸了一把魏离愁的脸，手感出奇的好，于是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腕表：“警告！咸猪手将会被大比例扣分！”
“啧……就你事多！”白夜笙收回爪子，心底哪里似乎软了一下，他干脆下了床，一把抱起蚕宝宝放在了床上。
蚕宝宝香香的，虽然有一米八，可毕竟单薄，抱在手上感觉轻轻瘦瘦的。
他一边解五花大绑，一边絮絮叨叨：“以后别谁给的东西都吃知道吗？你这样出去很危险的，要懂得保护自己你这个白痴。”解绑完后，他在魏离愁耳边吹了一口气。
魏离愁哼唧一声翻过身陷入梦乡——腿夹被子，睡裤上翻，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这家伙……
白夜笙看了一眼，捞过被子给魏离愁盖上了，却被魏离愁一脚踢飞了被子。
“……”白夜笙叹了口气，再盖被子再被踢飞。
白夜笙额头爆出一个井字形青筋。
“我妖界至尊千年狐仙大人怎么能干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给人家把被子重新盖好，顺便掖了掖被角。
随后，尊贵无比的狐仙大人钻进了打地铺的睡袋，一翻身居然偷偷在笑。
第二天清晨，魏离愁被手机闹铃吵醒，他把手机贴在眼前看了一眼，猛地拥被而起，抓着鸡窝头连滚带爬下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要迟到了！”
“哪儿去啊？”白夜笙一把拎住魏离愁后领子，拎到了饭桌前，此刻桌上已经摆了香喷喷的包子、温热的白粥以及佐餐的蔬果拼盘。
魏离愁一下没反应过来，在努力看了半天，看清以后，心里却暖了，“你做的？”
白夜笙居然起个大早给自己做了丰盛又香喷喷的早饭？他……
白夜笙：“我点的外卖。”
“……”
“哦，我先去洗漱。”魏离愁低着头奔着柜门就去了，被白夜笙一把拎回来，送去了正确的方向。
魏离愁心里打鼓，一边洗漱一边想，其实……就算是外卖，也挺不错的。
“滴！好感度+500，现总分-8005分。”坐在餐桌前的白夜笙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笑。
魏离愁从洗手间出来坐到餐桌前，还没去摸碗筷，白夜笙就把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实在是贴心。
他喝了一口粥，显得有点拘谨，故意岔开话题，“昨晚我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还睡得那么熟？”
能不熟吗，你中了我的偷鸡……不是，仙灵定身术。
“咳咳……不说这个了，今天早上我们有半天假，先去把眼镜给你配了。”说话间，白夜笙已经开始查导航的地图了，“嗯，东三环堵死了，那走这个路线吧……”
一只狐狸在摆弄导航，科技实在是发达了……
魏离愁把脸埋在碗里喝粥，“哦，没事，不用，不需要。”
白夜笙托腮看他，“为什么呢？”
“我觉得我这样就挺好的。”魏离愁放下碗，手背一抹嘴，“我吃饱啦，该去上班啦！”
白夜笙一把就将脚底抹油的家伙给捞回来了，“上什么班啊？上点别的。”
什么？上？别的？
魏离愁刚脑补了一个黄段子，眼前就突然一黑，一件衣服被丢过来，兜头罩在了他的脑袋上。
“去换衣服。”白夜笙说。
魏离愁：“？”这衣服的质地手感怎么好像还不错？那就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衣服！
没错，他就是对自己的贫穷这么有自信！
魏离愁把衣服贴到自己眼前看了又看，在不起眼的腰线的部位找到了某国际超大牌的logo，这个牌子的衣服……怕是要贵的吓死人！
“哪、哪儿来的？”
白夜笙咂咂嘴，“你衣柜里拿的。”
魏离愁：“你用抹布变的？”
白夜笙无言以对。
魏离愁不依不饶：“你给我施幻术了？”
白夜笙忍无可忍。
魏离愁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你变成原形去偷的？”
白夜笙咬牙切齿、无言以对并且忍无可忍，但是并不打算回答。
腕表适时表达了不爽：“废话，当然是我真金白银买的！”
魏离愁：“多少钱买的？”他觉得自己捧着衣服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白夜笙捂住腕表：“A货，高仿，一百五。”
腕表坚强发声：“专柜，限量款，五万八。”
白夜笙冲自己手腕怒吼：“你把嘴闭上！”
腕表不甘示弱：“警告！按照因果树和平使用系统条例，侮辱系统，每个字扣50分。”
白夜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