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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   参加完乔家聚会,大家分别送走泰哥和方逸华,这个寒假,结束了。再聚于一起,永恩问阿文,“诚伯和伯母知道不知道逸华姐要离婚的打算?”

      阿文说,“我姐本来是要和stepher之间先协议好了再跟我爸妈讲的,可是他俩没达成共识之前,我姐离婚的计划泡汤,自然多一不如少一事,什么都不会跟我爸妈说。不过呢,”阿文故作玄虚,“我猜我爸我妈都知道,爸爸妈妈们都是巫师。”

      阿琛逗他,“这话我留着,未来你和阿彼若没练成巫师的技能,我拿出来给你看。”

      永恩靠在椅子里,看阿文捶阿琛,大声,“整个寒假,好像做了一场梦哦,情节紧张,压力巨大。”

      “那是因为你爱瞎操心。”琛劝永恩,“你应该学会顺应自然规律。”

      不等永恩回应,阿彼插话,“那我和阿文闹分手的时候你咋不顺应自然规律呢?”

      “分手是你的自然规律,不是阿文的。”阿琛又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阿彼,“阿彼阿彼阿彼,你要懂得服从天意。”

      阿彼扬着下巴,笑,俏生生,“你觉得我和阿文谁是天?”

      阿文被这女朋友折磨的快没脾气了,“你是,你是。”不但没脾气还重色轻友,半真半假叱阿琛,“分得清形势不?我家阿彼才是天。”

      阿琛接的快,“对,武则天。”继而抓着阿文摇他,“醒醒,醒醒,啊?我们三剑客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阿文跟阿琛闹,“丢脸的是你吧,你花个心的家伙……”两个人嘴里乱七八糟互相咒骂着扭到一处。

      阿光在旁边嚼薯片,享受欣赏阿文和阿琛笑闹的乐趣。

      永恩跟阿彼闲聊,“你说方伯母曾想给你钱让你离开阿文的,那时候她出多少数啊?”

      阿彼:“蛮多的,有差不多一千万呢。”

      永恩惊奇,“你这葛朗台,一千万你都不卖阿文啊?”

      方逸文停止打闹,“季永恩,你什么意思?本少爷只值一千万吗?”

      永恩故意的,很肯定的样子,“值啊。”又说,“其实你俩大可拿了那笔钱去私奔嘛,去哪里都可以啊,比如……”

      永恩没说完,几个抱枕飞到丢她,“天真,惹急了方夫人,那一千万请保镖都不够,想什么呢……”

      永恩躲那些抱枕,后脚跟绊倒什么,接着掉到一个人的怀抱里,是阿光,他好整以暇,“你对私奔有兴趣?”

      永恩说不出话,她现在就坐在他膝头,这个感觉,真是……一个抱枕闷到她脸上,力度不是太重,虽看不到,可永恩知道光把她抱起来,她认得他身上那种剃须水的味道,光随意地把她丢进长沙发里,永恩被那群伙伴群起而攻,拿抱枕压,敢毫无顾忌接触她身体重要部位的也就是阿彼,这姑娘玩儿疯了,用巴掌抽她屁股,还念儿歌似的,“抽一下,又挺又翘……”这胡闹的真是无法无天。永恩一边笑着挣扎,一边模模糊糊地,心海里浮起一个念头,不,不,不,不能这样下去,总是暗恋,她不会满足的,她现在,贪婪的象一只鲸鱼,她渴望他的怀抱,他的温柔和他的宠爱,她要告白,她得跟他说,她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天荒地老,生生世世。

      在永恩琢磨着如何进行她的告白计划时,学校也开学了,她见到回来继续学业的藤木君,藤木仍弹着他的木吉他,水准已大幅提高,琴声里似乎包涵了一整个雪季的思念,旋律动听,出神入化,永恩却是心不在焉,她沉浸于这个春天的悸动,问藤木,“你有没有试过向喜欢的女生告白啊?”

      藤木瞪着永恩,静默很久,在永恩怀疑他是不是为什么事儿恨她的时候,藤木君才说,“不,没有。“他摸摸后脑,忽笑,“我很笨,总是词不达意,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永恩的注意力在“不,没有。”这里,知道在藤木无法提供她想要的经验和答案,也就罢了。长长叹一口气,继续发呆。

      该如何向喜欢的人告白?永恩苦恼,本着学习的态度,先向爸妈偷师。假装不经意:“妈,爸当年怎么向你告白的?”

      依云女士略作回想,结论:“告白?好象都没有哦,你爸直接求婚,说‘我们结婚吧!’”

      永恩惊:“就这样?”

      母上大人很肯定:“就这样。”

      这样?指定不行,一点都不浪漫嘛,起码应该有点设计感才好吧,南极冰可是个迂回曲折的家伙啊,如此直白的毫无浪漫色彩的方式不适合他。永恩换个方式问:“妈,你觉得爸没跟你说天下最浪漫的情话会不会比较遗憾?”

      季太太很自信:“情话?最浪漫的情话应该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正在进行中。”

      这个,和南极冰之间没到这程度,还是不合用嘛,继续套:“那最浪漫的事情呢?”

      季太喷香水准备出门,“你常听的那首歌里不是说,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一起慢慢变老,我和你爸也在进行中。”

      谁敢一上来就对喜欢的男生喷这个?肉麻到死哦。

      季太接着来:“还有最浪漫的誓言,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和你爸依旧在进行中。”风姿绰约,依云女士站在女儿面前,“说吧,怎么了?是有人向你告白,还是你向别人告白?”

      永恩磕磕绊绊,“没有,没有,是~~是~~功课,关于口香糖的广告,就打算拿告白做情节设计……”顾不得亲妈是否全信,落荒而逃,“我急着回学校,拜拜妈咪,不回来晚饭。”

      母上大人那里得不到答案,还得另外想辙,请阿彼吃饭,几个菜全是“武则天”所爱,边吃边探讨:“阿彼,那时侯暴君怎么向你告白的?”

      阿彼面带羞色和陶醉,“嗯,是在他的卧室,阿文说他喜欢我。”

      永恩差点噎着,“他的卧室?你们这么快?”

      阿彼抗议,“喂喂喂,把我往好里想成不成?方逸文病了,我去探病,就打个啵而已。”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别急,来吃松鼠鱼,凉了口感差。”永恩嘴里安抚阿彼,心里不住叫苦,探病都能探到打啵,太生猛,这一招就是给阿文阿彼这对欢喜冤家量身定做的,绝对不适合阿光。阿彼这里是没有可借鉴的素材了,那接下来,阿琛。

      跑到阿琛教室截住刚下课的他,捧着书本的琛少看上去还挺有那么几分书卷味的,永恩恭维,“哇,今天帅死了,能迷倒一大片呢。”

      阳光底下,阿琛眯缝着眼看永恩,“没吧,你不还站着呢吗?”

      永恩胳膊撑在琛少肩头,大喇喇,“我?我是纯爷们儿嘛,不在琛哥辐射范围之内。”很兄弟的,佯作无意,“琛哥啊,你女朋友那么多,示爱经验一定超丰富的,哦?说说看,我这次的功课想用这个设计做构思。”

      琛哥的桃花眼眯缝的更厉害一点,长睫融融,莫测高深,鸟树朦胧,继而又笑,“季姑娘,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在侮辱我,你想想,对女孩子告白这么土的事情,怎么会适合我呢?”

      告白很土?长见识,永恩不甘不驯还不以为然,“那你们怎么交女朋友的,我喜欢你这种话不用说吗?”

      “当然不用。”

      真见不得丫跩到死的嘴脸,永恩故意的,“也难怪,那些女孩子一定喜欢你有钱才跟你交往的,所以,示爱是没必要了,直接开支票就好。”

      琛少眼神和脸色变得有点危险,“季,永,恩!”

      永恩没被琛吓住,好死不死再加一句,“如果不是钱,那摆明了就是她们爱你的色相,但不理会你的灵魂。啧,琛哥你的品位也不是很好嘛。”说完给琛一个鬼脸,蹦蹦跳跳跑远。

      唉,情场圣手乔景琛那儿都没得到结果,不得已,永恩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锁定暴君文,“阿文,当时你打算跟阿彼告白的时候都怎么想的,有设计过吗?”瞅着文少疑惑的眼神,永恩讨好,“文哥帮帮忙啦,这次功课很难,大家都卯足了劲儿,我这个构思很多人都想到了,就看谁的细节更出奇制胜呢。”

      阿文手里的哑铃举上放下,放下又举上,面不改色,呼吸匀称,“听琛说了,为个破作业,你跟个花痴婆似的到处找人问。”

      花痴婆?这些臭男生,永恩差点变脸,随即忍住,这犊子得装到底,笑,深具谄媚之色,等文哥示下。

      文哥继续运他的哑铃,但通身气质已因为这个话题而改成那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型,“无论啥设计,啥底稿,准备的多充分,遇到这一桩,那就两字儿,白扯!这事儿想成,那得靠天时地利与人和,可情况往往就是,天时地利有了,自个儿不给力。所以,总而言之,临场发挥最重要。”文哥总算运完他的哑铃,总结性重申,“嗯,临场发挥!”

      永恩就觉得,这他妈说跟没说一样,不死心地,“那文哥,得怎么个临场发挥呢?”

      文少挥挥手,“随机应变嘛,不同情况不同对待,这玩意儿哪有标准答案,你以为是考马哲啊。”

      好像比刚才那个答案好一点,永恩继续不死心,“比如,比如,比如说,遇到那种……”啊,该怎么形容象阿光那样的人类呢?永恩卡住,眼巴巴瞪着文哥。

      文哥已经很不耐了,“比如哪种?很难对付的?难一点的就象阿光吧,或者象我这型的。我这种就吃软不吃硬,那阿光,绑了他不就完了?”哑铃收进大挎包,方逸文轻轻松松拎起往肩上一放,劝永恩,“你一刚学设计的学生,用得着挑战高难度吗……”在永恩接受无能的注视下,方逸文满不在乎地走掉。

      阿光耶,用绑的?切,阿文怎么想的嘛,他那么有种干吗不去绑唐意彼。

      连阿文算上,最后一个可咨询的对象都没能提供给永恩所需要的灵感,所谓示爱啊,敢情就是个想象正无穷,但胆量负无穷的活儿,怎么办呢?再想不到办法,这个樱花飞雪的春季可就结束了哦。永恩内里纠结的暗无天日,表面上还得维持着阳光明媚,早上,校园内,骑着单车遇到那三剑客,不,今早是三缺一,还是兴头头,“早上好。喂,咋没见阿光,在睡懒觉?”

      阿琛手指朝上,“不,他在天上,离我们三万英尺高的距离。”

      “哈?怎么了?”永恩没明白,“好好说话成不成?”

      “飞伦敦了,”阿文好好说,“谢伯要参加一个老朋友的寿宴,带阿光一起去的。”

      “咦?没听他提起,临时决定的?”伦敦?永恩脑子里飞快闪出韩美雪的名字,他该不是去……

      阿文八卦,“明着是祝寿实则相亲,”对相亲这种硬凑对的游戏,崇尚自由的方逸文哪里受得了,非常同情地,“唉,这下子光可遭罪了,他就是太好说话,要抗争的嘛。”

      “那是你的想法,说不定光并不象你那么反感相亲。”阿琛嘴里在回应阿文,眼睛却对着永恩,“看起来我们三个里最早结婚的不是你,搞不好是光。”

      “可是,光对慧已经完全不介意了吗?”阿文聊着,径自从永恩身边走过,感喟,“琛,你也是,你姐怎么想的,你倒是问问啊。”

      琛放弃发呆中的永恩,跟上阿文,“你知道慧啦,别看只比我大一岁,主意可比我整整长十年……”

      心慌意乱,永恩完全没主意了,心上人要结婚,可新娘不是我的戏码,咋在她这儿上演了呢?重点,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完蛋了,她犹犹豫豫,左思右想,举棋不定,错失了多少机会啊。不过永恩又拼命安慰自己,没那么快吧,大学都没毕业,还没拿到硕士或者博士文凭,象这个社交圈子,不太会这样草率的,所以,情况应该没那么糟,等他回来再说。

      于是,等待,形同煎熬。时间突然变得悠长悠长,身边的一切都象慢镜头播放出来的效果。永恩每天呆坐在图书馆盯着那只古色古香的大钟,数时间,看秒针一格一格的跳过去。时间是一秒一秒来过的。一天数完,又一天数完,再一天数完,直数到阿光生日那天他都没回来。永恩想,那块绰号南极冰的唐僧,一定被那个叫韩美雪的妖精吃干抹净点滴不剩了。

      于是于是,就这么自我设境自我结论,永恩的天,灰了。再在音乐室胡乱弹奏时,永恩的目光屡屡流连于南极冰常站着的练琴的地方发呆,怎么办,可能再也听不到他的琴声了。从前,总是遗憾不甘他的琴声不是为她悠扬,可现在,永恩只希望能看到他,无论他现在处于什么状况,只要能再一次听到他的琴声就好。这是她季永恩的爱情,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放下奢求,只因为她再也放不下那块冰。

      然后有一天,阿彼带着心疼和毅然的表情,还有被她男朋友方逸文传染到的简单粗暴,“永恩,不要再苦恼,我们替你教训他,卸胳膊卸腿,要他残要他废,就你一句话。”

      永恩不明所以,“这卸胳膊卸腿儿的,啥事儿啊。”

      阿彼愤愤,“不要掩饰了,不就那破小日本藤木吗?之前一直追你来着,追的那个紧啊,还真以为他是不二之臣,瞧瞧,放过一个寒假回来,就和中文系的那个文惠搅合到一起去。
      永恩,你甭伤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让阿文带人去扁他。”阿彼眼里射出凶猛的光,手握成拳,“就那个眉毛长得比眼睛粗的家伙,哼!从星期日开始,阿文一定有八种方法把那小眯眯眼给打成肉酱。”

      “藤木追过我?”永恩讶异,“你听谁说的?”

      “阿琛。”阿彼还加个注解,“阿琛说你最近这么愁眉苦脸,一定是因为藤木移情别恋的关系,他分析的可是来龙去脉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儿的。”

      琛哥不给力啊,没建设还净添乱,永恩翻眼睛,“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少听阿琛瞎嘚嘚,他鸳鸯蝴蝶派的,只要见着公的母的在一块儿,就能整出段言情篇来。”永恩头痛死了,藤木跟她没关系,她只关心那块冰,他还会出现在她眼前吗?也懒得跟阿彼解释,现下她多说一个字儿都嫌烦,一句话:“那,敢去碰藤木我没完!”

      她想他,用尽全部心思地想,她想他的笑,他的冷,他的空灵。此时此刻的季永恩,根本没时间去浇灌她和藤木之间的友谊之花,都忘记有多久没和他聊天,吃饭,听他弹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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