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翩朔月夜（DGM驱魔同人）》风暖怀

11、什么是圣诞节

　　“阿——啾——！”
　　亚连挪动了一下怀里的纸袋，空出右手裹紧衣服，有些难为情地对朔夜笑了笑。
　　秀气的眉微微皱起，黑发黑眼的小女孩从衣袖里拿出手绢递给他。
　　“不好意思……”亚连擦了一下鼻子，“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太快……好像有点感冒了。”
　　“是啊……”
　　朔夜看了看周围，街上已经覆盖了一层洁白，人们也换上了厚厚的冬衣，连走路的样子也十分匆忙，像是赶着去做什么事情一样。
　　“已经十二月了。”难怪今天街上人这么少。
　　“说起来，”亚连把手绢还给朔夜，“你的衣服还是很单薄啊，不冷吗？”
　　正如他所说，朔夜仅仅穿了一件橘色的碎花小振袖而已。
　　“还好，我的体温天生比较高。”说着，她轻轻握了一下亚连的手。
　　“真的！”亚连惊讶与手心传来的暖意，“好厉害。”
　　“……但是夏天就惨了。”
　　“也是哦。”
　　正在说话间，朔夜听到身后的小巷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某种动物用爪子挠着金属物体发出来的。担心是不是有恶魔作怪，朔夜让亚连在巷子口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了。过了一会儿，正在奇怪发生什么事的亚连听到了朔夜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想了想也跟过去了。
　　小巷深处的一个角落里，朔夜正半蹲着身体，出神地看着一只小小的黑猫。
　　“好可怜呀……”亚连一眼就看到黑猫的左前爪有丝丝血迹渗出，“受伤了吗？”
　　朔夜点点头，指着一旁的垃圾箱：“估计是想从垃圾箱跳到二楼的平台上，可是踩到箱盖上的积雪滑了一下，被倒下来的垃圾箱压住了腿，我刚刚听到的应该是它拼命用爪子抓垃圾箱发出来的声音。”
　　“脖子上没有颈圈……好像是只流浪猫啊，”亚连看着黑猫瘦弱的身体，不由得伸出手去，“要不要跟我们回去？”
　　“等一下，亚连！”
　　等朔夜想阻止的时候，黑猫已经挥着小小的锋利的爪子在亚连手背上狠狠抓了一下。
　　“好痛！！！”
　　“我不是说过让你等一下吗！”
　　朔夜将里衣的袖子撕下半截一分为二，用其中一半给亚连包扎，同时偷偷在伤口上施加了净化和促进伤口愈合的术。
　　“猫可是一种自尊心很强的动物呢，除非伤到动弹不得的地步，它们是绝对不会任人摆布的，即使你是好心也一样。”
　　“但是……”
　　“猫和狗不一样，狗已经完全被人类驯化了，可是猫却保留着自己独有的高傲，即使被人类收养了，也活得非常自由……它们会感谢你，但绝不会主动向你摇尾示好，是种很别扭的生物呢。”
　　说着，朔夜小心地给黑猫清理腿上的伤口，用另一半衣袖仔细地包扎起来，同样施加了净化和促进伤口愈合的术。治疗结束之后，她试探着轻轻拍了拍黑猫的脊背。
　　“已经没事了哟。”
　　黑猫动了一下耳朵，有些不情愿似的接受了朔夜的抚摸。
　　亚连想了想，从纸袋里拿出一些面包，顶着黑猫那“你再靠近我就抓死你”的警惕眼神，苦笑着将面包放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只要一伸爪子就能够到。
　　走出了很远，两人都能感觉到黑猫紧随自己的视线。
　　“说起来，朔夜很了解猫呢！”亚连摸了摸受伤的手背，感觉已经不是那么疼了。
　　“那是因为，我就认识一个像猫一样的家伙呀……”朔夜轻声说道，“……死要面子又别扭，脾气坏得要死的一个人。”
　　“朔夜，你怎么了？”看着小女孩突然停下的脚步，亚连有些担心。
　　“没什么……”
　　……只是突然发现，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两人回到公寓，马拿正在楼梯旁等着他们。朔夜猜想是因为下了一场大雪，把通往附近城镇的道路堵塞了，所以今天的表演暂停。
　　“幸苦了。”
　　马拿伸手接过了亚连和朔夜手里的纸袋，“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朔夜……”
　　“只是顺路而已，没什么的？”朔夜摇摇头，“不过，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呢，马拿？”
　　话一出口，朔夜发现不止马拿，连亚连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怎么了？”她有些不安地问道。
　　“……不，没什么。”马拿用眼神制止了亚连接下来的话语，“罗非有事出去了，他让我告诉你，午饭可能会晚一点。”
　　“嗯，谢谢……那我先回去了，亚连再见，马拿再见。”

　　“亚连，先不要告诉朔夜。”说着，马拿回房间拿起大衣。
　　“诶？但是……”
　　“罗非连这个都忘了告诉她……算了，到时候再给朔夜一个惊喜，这不是很棒的主意吗？你去找塔娜婶婶，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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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朔夜听到了些许响动，睁开了发沉的眼皮。
　　睡着了……？
　　努力撑起了身体，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都这么晚了，罗非还没有回来吗？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朔夜决定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一推开房门，热烈的火红和葱郁的深绿便涌进了眼睛里。
　　“这是……？”
　　“睡醒了？”罗非笑着将彩带挂在刚刚砍下来的柏树上，“今天是平安夜，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有叫醒你……”
　　（这个地方怀查过，圣诞树的材料用杉树，松树和柏树都可以，虽然大家平时看到的都是松树，不过为了后面的剧情，这里就用柏树啦~~~）
　　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朔夜看着塔娜婶婶将烤得香气四溢的烤鸡放在餐桌正中央，亚连费力地搬起梯子放在柏树下，马拿爬上梯子，从罗非手里接过彩球，糖果，小蜡烛，小礼盒，金色的铃铛还有用棉花做的仿真雪花等饰物挂在树上。
　　再看看四周，咖啡色的地毯换成了红色，窗户上贴着彩色皱纹纸剪成的太阳，月亮，星星和雪花，壁炉打扫得干干净净，上方还挂了有白色绒毛镶边的红色袜子，搬到客厅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满了布丁，糖果，饼干，水果派，糖浆馅饼，羊肋排等美味的食物。
　　看上去，似乎是在准备派对的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
　　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完全说出来，正在摆餐具的塔娜婶婶就笑着打断了朔夜的话。
　　“快帮我把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呀，不然就焦了~”
　　“啊……？喔！”
　　朔夜赶快戴上隔热手套，打开烤箱，端出散发着诱人香味的乳酪蛋糕，放在烤鸡旁边。接着罗非又说道：“朔夜，帮我把门后面的锯子拿过来。”
　　双手将锯子递给罗非，然后看着他用锯子在柏树干靠下的地方比划着。
　　“你要做什么？”
　　“这棵树太高了，要是挂上星星，顶端会戳到天花板，所以要把下面锯掉一些，”罗非指着手拿金色星星，从梯子上下来的马拿，“我们扶着树，你跟亚连来锯……”
　　话还没有说完，朔夜已经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胁差：“我来就好了。”
　　说话的同时，刀刃唰地瞬间出鞘，罗非只看到白光一闪，就觉得双手间的树干往下一沉，整棵圣诞树已经下矮去了二十公分，高度刚刚好。
　　旁观的亚连，马拿和塔娜婶婶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谢、谢谢……”罗非干笑几声。
　　……好可怕的身手。
　　塔娜婶婶捡起被朔夜切下来的树干，放在了火炉旁边，当作备用的木柴。

　　莫名其妙地忙了一会儿，朔夜被罗非叫进厨房帮忙：“虽然吃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想加几道中式料理。”
　　罗非的中国菜是连亚连和马拿都赞不绝口的美味，所以这顿圣诞大餐比以往多了几道菜。
　　“呐，罗非，今天是……”
　　“马拿告诉我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朔夜居然连圣诞节都不知道！”罗非从锅里盛起一些汤汁放在小碟子里送到嘴边尝了尝，含糊地解说道，“今天是圣诞节前夜，被称为平安夜，每年的这一天，人们会与家人朋友一起装饰圣诞树庆祝，聚餐，互赠礼物。本来应该在傍晚的时候去教堂祈祷，不过毕纳尔太小，没有教堂，所以改成晚上一起聚在中心广场举行舞会……圣诞节原本是为了庆祝基督教创始人耶稣的生日，不过后来慢慢就变成了类似东方国家的新年的节日……本来嘛，上帝他私生子的生日关我们什么事。”
　　“那么，今天就相当于是除夕了……”朔夜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我们那边除夕的时候，神社会在午夜敲钟一百零八下。新年的清晨，人们会穿着最好看的衣服，来神社参拜祈福……因为我家是神社，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家里是最忙的，不过大家都非常高兴。”
　　“不是还有扮成鬼怪配合巫女表演除魔的仪式吗？”
　　“母亲说那个太可怕，把小孩子都吓哭了，所以早在她成为家主的时候就取消了。”朔夜若有所思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以前我听说过中国的除夕……”
　　“中国的除夕是大家一起吃团年饭，长辈给小孩子发用红纸包起来的压岁钱，还要守岁，放鞭炮，总之就是闹个通宵。”
　　“然后大家相互拜年，庆祝新年的到来……都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朔夜的脸跟面前的红包是一个颜色。在罗非鼓励的眼神中，她犹豫了一会儿，拆开了红包，从里面拿出了一面古朴雅致的小双面镜。镜子用青铜磨制抛光，镜盒是樱木材质，用粉红色的螺钿拼贴出一片静谧清新的夜樱。
　　“我把圣诞礼物装在红包里，中西合璧。”罗非轻轻揉了揉朔夜的头发，“圣诞节的时候，家里的大人都会给孩子准备圣诞礼物，孩子们之间也会互赠礼物……说起来，你想好要送亚连什么圣诞礼物没有？”
　　“诶？没有……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小女孩扔下了苹果，急得在厨房里团团转。目光无意中扫过木柴堆上被自己切下来的树干，她有了一个主意。
　　我可是术法世家樱家出身的巫女啊！
　　“等我一下！”
　　朔夜抓起那段树干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同时反手关上了房门。
　　“谁都不许偷看！！！特别是亚连！”
　　被点到名的男孩从额头上滑下了一排黑线。
　　——没看错的话，她手里拿着的，好像是刀子啊……

　　丰盛的圣诞晚宴之后，朔夜拿出一个皮革制成的小袋子，鼓足了勇气放在亚连手上：“圣诞快乐！”
　　“谢谢你，朔夜！”
　　亚连惊喜地接过袋子，他没有想到，之前一直不知道圣诞节存在的朔夜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为自己准备好圣诞礼物，“这是？”
　　从袋子里拿出来的，是一个非常精巧逼真的木人偶，只有食指长短，脸被雕刻一个日本小姑娘的模样，散发着柏木特有的清香。
　　“这种人偶叫做柏奚，是从中国传入我的家乡的风俗……用柏木为小孩子做一个人偶，它会替主人承担一切的病痛与灾难……我只能想到这个……抱歉……”
　　“非常感谢。”
　　在亚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拿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非常郑重地向朔夜道谢。
　　“不……实际上，我希望它……永远都不要派上用场。”
　　亚连将柏奚装回袋子里，系好了挂在脖子上：“朔夜的礼物很管用呢，我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
　　“真的？”
　　“当然啦……圣诞快乐！”
　　说着亚连也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圣诞礼物送给了朔夜。那是一本有关世界各地风土人情的书。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当马拿讲起旅途中的各种见闻时，朔夜都会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向往的神情。
　　“谢谢！”
　　朔夜把书紧紧抱在怀里。
　　非常细心呢，亚连……

作者有话说

　　今年很倒霉……马上又要去医院上蒸笼挨针扎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