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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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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臻把照片装好,又挂回墙上。
他把以前的那些信翻出来,找了一会,才找到关键的那封。
“小臻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哎呀,讨厌,人家不好意思了。这件事就是我谈恋爱了,哇哈哈,你是不是觉得很震惊?我就是要你震惊一下,可惜看不到你那张万年冰山脸露出惊讶的表情了。”
“你是不是很想问那个人是谁?我说了你会认识吗?既然你不认识我说了有什么用?好了,我是开玩笑的,我说了你不就认识了嘛。他是我们杂志社的摄影记者,摄影界的新秀哦,非常擅长风景照,我们杂志做了几期西部专题,我跟他一起合作,我负责文字,他负责摄影。就是在旅行的途中,嘿嘿嘿……”
“安臻,你曾经跟我说,如果找到合适的,就一直走下去吧。而我问你怎么才知道合不合适,你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明明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是就是莫名地有信心,安臻,我想我可能是真的栽了。”
安臻抬起头,揉揉鼻子,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有点发热,浑身不舒服。
他继续看下去:“这种感觉不错,安臻,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帮助,否则我也不会遇到真正对的人。不过,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也栽下去?我对那个能将你降服的人充满着好奇,可惜她似乎还没有出现。啊,我说了这么多,似乎都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他叫谢一眠。”
安臻看着那个名字,看了好久,连母亲开门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安妈妈走到儿子的卧室前,看见安臻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臻臻,你又在看小夏的信了。”安妈妈坐到儿子旁边。
安臻疲惫地贴近母亲,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总是想到他。”
安妈妈没有细问,只是叹了口气:“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安臻转头,看见母亲脸上的皱纹,想,母亲也老了。
时间真是个残忍的东西,折磨了多少人。
安臻突然对母亲说:“妈,我作出了个伟大的决定。”
安妈妈立刻紧张了,激动了。
自己的儿子一直平平淡淡,无欲无求,求他激动一下吧,他都激动不起来。现在,他突然宣布他作出了决定,而且这个决定是伟大的!
怎么不让身为母亲的她感动。
当然,安妈妈不知道安臻只是跟谢庆混久了,被传染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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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庆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心脏跳的很厉害,可是四肢冰凉。
那副照片为什么会在安臻那里,那是景言最喜欢的照片。
他不敢想其中的联系,只觉得很害怕。
他坐在地板上,冷得厉害。觉得血液都要被冻结了,仿佛又回到那个时空。
风雪遮盖了天地,看不见太阳,无法辨认方向,绝望随着寒冷一点点侵蚀着□□与内心。
谢庆好像听见一个人说:“会好起来的。”
骗子。谢庆想,那个人是个大骗子。
不会好起来的,永远都好不了了,他的世界在那一天就坍塌了。
谢庆觉得很冷,他可能要冷死了。
然后他听见门铃声。
这种场面好像似曾相识。
他痛着冷着,突然门铃就响了。
他仿佛穿越了时空,又回到了现实,起身打开门。
谢庆很勉强地挤出笑容,说:“果然是你。”
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按他的门铃了,而每次打开门,发现是他站在门口,这个事实实在是太好了。
安臻站在门口,发现谢庆的脸色比从他家离开的时候更差了,皱起眉头。
谢庆看见安臻手里拎着个包,一愣,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安臻跨进来,把包往地下一放,说:“我来鸠占鹊巢了。”
谢庆张大嘴,问:“什么意思?”
安臻说:“鸠占鹊巢的意思是斑鸠不会做巢,常强占喜鹊的巢。比喻强占别人的住屋或占据别人的位置。”
谢庆扶额:“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是问你什么意思。”
“我来鸠占鹊巢啊。”
谢庆头一次被别人说得要抓狂,他按住安臻的肩摇晃:“你学谁不好,别学我说话啊~~~~~”
安臻被晃得摇来摇去,但是还是面无表情。
这情况太诡异了。
“我来你这里住行不行?”
就在谢庆要疯癫的时候,安臻突然开口。
谢庆呆住。
安臻想了想,换了个浅显易懂的词:“同居?”
谢庆石化了。
安臻弯下腰,把地上的包又提起来,绕过谢庆往里走,说:“给我腾个地方放东西吧。”
他的口气很自然,就像在讨论明天天气一样。
谢庆保持着震惊的表情五秒钟,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把安臻抱住。
安臻皱眉:“你身上怎么这么冰。”
然后冰凉的嘴唇就压了下来。
安臻被紧紧抱着,觉得肋骨都要被挤断了。嘴被蛮横地撕咬,撬开,口腔里被搅得天翻地覆。
那个人好像缺氧一般地吻他,仿佛他嘴里的空气才能让那个人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