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迷迭盛开》只是蝴蝶

16、出国的条件（1）

　　杜英祈去进修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完全定下来，系里只有一个名额可以去，但是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希望最大，事实上主任也曾找他说过话，大概就是去了之后要学些什么之类。

　　“大概什么时候？”

　　“还早呢，还有两三个月呢？”

　　“人家会想你的！”“真的想死你了！”秀才和小郭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唱一和，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让周予诺不得不觉得他们正目标一致的向着某个方向发展。

　　“你们要交流情话呢，请转个身，对着那边，”周予诺指了指旁边，“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秀才似乎并没有听到周予诺的抱怨，搂着杜英祈的脖子，“你走了之后，让侬家怎么过啊！”

　　小郭捏着鼻子，学着戏文的女人念道：“凄凄惨惨戚戚，守著窗儿独自，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好了，连一首诗也背不全，也好意思拿来卖弄？”杜英祈转而对周予诺说，“其实这事也不一定了。”

　　“不是你还能有谁！”秀才说到。

　　“像何仲间啊，不是说他家后台很硬吗！”杜英祈说。

　　“他，听说四级还是找人代考的，还去美国，也不怕丢人现眼。”小郭扁扁嘴。

　　周予诺用调羹在咖啡杯里画着圈圈，关于进修这件事，除了初听到的震惊之外，她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高兴，或是难以割舍，这些她似乎有又似乎没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更像个路人甲坐在一边，偶尔插上两句，不至于显得太安静，“既然要去那么远，该准备的都开始准备了吗，比如签证？美国哪里啊？冷不冷，衣服够不够啊？”

　　“你们这样肯定，要是去不成，那我不是很丢人嘛！”话虽这样说，可杜英祈的脸色仍是掩不住的自信。

　　“唉，可以叫她帮忙啊，不是说她很有背景的，……”

　　“咳咳，周予诺啊，你这杯咖啡还不喝，凉了吧。”秀才硬生生的插了一句话进来。

　　周予诺抬着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小郭，“叫谁帮忙啊？”

　　“对了，你不是住在富人区吗，有没有认识什么权贵政要？”秀才说。

　　“我要认识啊，先把自己的工作给解决了。”因为心虚，周予诺小声的说。

　　“去不成也没关系，大不了下次好了。”杜英祈倒是挺看的开的。

　　很长一段时间，杜英祈没打电话给周予诺，直到陆安宁无意中问起，她才想起他们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过了。

　　“真是不可思议，你就不想他吗？”陆安宁问。

　　“其实也不是的。”工作之余，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她也会想起他，只是一忙起来，便又忘了。

　　忘了的想念也是想念吗？她问自己，却理不出头绪。

　　晚上约杜英祈出来，电话里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出来了，几天不见，清瘦些许。

　　“这几天很忙吗？”

　　“是的，一个病人手术后情况突然恶化，家里人不能接受，一直在闹呢！”

　　“是手术的问题吗？”周予诺好奇。

　　“这倒不是，病人术前情况就不是很好，只是家属期望太高，现实落差太大罢了。”

　　“那你担心什么，让他们闹去了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这样闹下去根本没办法上班了，而且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情，总不大好的。”杜英祈忧心忡忡的说。

　　“什么这个时候？”周予诺想了半天，“你是说出国进修的事情吗？不是差不多定下来了吗？”

　　“哪有啊，不过是大家随口说说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这次去不了，下次还会有机会的，不是嘛。”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杜英祈再也没有当初的那份轻松了。

　　饭吃了没有多久，杜英祈接了个电话，，“那个病人有变化，我要先回去了，你慢慢吃吧。”

　　晚上周予诺又打了电话给吕修才。

　　“病人情况好多了，不过被家属这样一闹，老杜的出国梦怕是要泡汤了。”吕修才似乎很是惋惜。

　　“既然不关他的事，为什么要取消他的资格呢？”周予诺不解。

　　“都是那个何仲间，比病人家属还能闹，天天在医务科说什么老杜把病人治坏了，怎么还有资格出国，你也知道的，他家后台硬着呢，上面怕得罪他爸，可能这次的名额就给他了也不一定。”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找过主任，主任是很喜欢他，关键是上面不同意啊，听说老杜的爸爸以前差点也出国了，结果也是临到最后被人把名额给抢了，这次老杜说能出国，他爸不知道多高兴，逢人就说老杜有出息，现在出了这种事，唉，老杜真是可怜！”吕修才停了一会，又问：“周予诺啊，你有没有认识什么比较厉害的人物啊，帮帮老杜吧！”

　　厉害的人物？周予诺第一个便想到了陆定山，她跑去问妈妈：“陆叔叔的权利很大吧？”

　　不知道是不是周予诺的态度过于谄媚，妈妈皱了皱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随便问问啊？你看陆安川公司开的这么大，陆安平现在的工作也很不错，难道这中间陆叔叔就一点功劳也没有？”

　　“定山一开始就不同意安川做生意，自然也不会管他的事情，不过有没有买他的面子我不知道，但生意的事情定山是不会开口的，至于安平吗，听说他一向聪明能干，从小就是孩子王，成绩也一直很好，他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怎么，你想换工作了？直接说好了，只要你要求不是很高，一般的工作定山是可以帮忙的，但是进去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定山不会再帮你了！”

　　妈妈口里的陆定山正直如山，怕是不会帮她的忙了，“说了随便问问，我做的挺好的，干嘛要换工作呢！”

　　周予诺还是不太死心，又打电话给陆安宁，陆安宁正在外面玩，电话里吵杂纷扰，陆安宁根本听不清她讲些什么，“姐，你说爸爸怎么了，他这个人挺古板的，你要找他什么事情啊？”

　　周予诺算是彻底死了心，陆安宁还说了什么她也没用心去听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