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此生》花瞎子

29、女人

　　　　这还是上次事之后，天枢第一次见到阿狸，
　　“还想着咱们里应外合让你配合我们呢，没想到你们倒是跑出来了。”
　　“你们都不救我，我为什么帮你们啊？”
　　“你还用我们救么？”
　　“切，你不知道，凤竹忱也是够厉害了，他那里，简直就是迷宫，大型的真人版密室逃亡，我和小末好不容易爬出来的，若是我没受伤还好，可当时我也受了伤，你也知道我身体向来不怎么样，防御系统是厉害，可一旦防御系统坏掉，那我就任人宰割了，上次那一刀就已经要了我半条命了，这一次更是差点死了，再加上小末几天都没吃饭，奄奄一息的，我还得硬撑着把他拉出来，我都怀疑当时的我是不是开了挂了，简直逆天，你倒好，在这里说风凉话！”
　　“哼！你要是会死，天下人都不用活了！只是小末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为了你可真是什么都豁的出去，真不知道你哪里值得他这么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执着！”
　　“哥哥我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要他多么无欲无求，也会拜倒在我的石榴，不对，是牛仔裤下！”
　　“是么，那是谁躲起来不敢出来见小末啊？”
　　“……”阿狸一阵无语，“我不跟你计较，本来我也想留下来研究他那破屋子，但小末都快被他们逼疯了，只能出来，还好老子常年地下活动，要不然早死了！”
　　“死了正好，省着祸害人！”
　　“那不行，我可是怕死的很，活着多好，我还有仇没报呢，怎么着你们爷俩也得死我前面，我才开心！”
　　雨霏正看两个人斗的开心，忽然看见门外面进来的人，更加开心了！
　　“听说今天有人请客？”凤竹末吊儿郎当的一身打扮走进来，痞痞的看着众人，眼神还是不自觉的略过阿狸，他做不到阿狸那样决绝，就算是假装也不行，他只能尽力的掩饰心里的痛，既然阿狸想他忘记他，那他就忘记，哪怕是装出来的，只要阿狸不为难就好。
　　阿狸在见到他那一刻脸色就变了，很明显，今天请客的人是雨霏，叫什么人来自然他说了算，那，这恐怕就是算计好的了，就是想让他和凤竹末见面，他知道，雨霏的目的肯定是好的，想让他们和好，可惜，这里面的原因他们不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只是让两个人都尴尬罢了！
　　身后的天枢依旧面无表情的推了阿狸一下子，意思很明显，你不是不承认么，那就证明给大家看啊！阿狸心里暗骂，生气的眼神却撇向了凤竹末，
　　“让你来你就来，你是白痴么？”
　　“有人请客我为什么不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其实雨霏并没有特意告诉凤竹末，他只是透漏了阿狸会来，凤竹末自然就过来了，
　　“歪理！”阿狸瞪了他一眼不在理他，凤竹末心下也松了口气，还好，他的花儿还愿意和他说话，那就这样好了，收起感情，或许还可以做朋友，只要不是陌生人就好！
　　“美如、之罹、凡生，自己选。”虽然雨霏对于他们打情骂俏听的是津津有味，但还有正题呢，不然，两个人不打破这层膜，怎样也不能如以前一样了！
　　“你这当主人的不觉得少说了点什么吗？”
　　“什么？”
　　“应该多夸她们几句，这样客人才会选他们，比如，她们可是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哈哈～”正当凤竹末洋洋得意的笑时，阿狸上去就踹了他一脚。
　　“这么挑食怎么不饿死你啊！”
　　“哎呦！我这是教雨霏做生意而已，不是挑食！”凤竹末揉揉屁股，故作委屈的抱怨，雨霏长出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忍住想吐的冲动开口道
　　“不要拉倒，我还舍不得呢，别在这恶心人，不想留下就赶紧滚！”
　　“要，谁说不要！”阿狸随手捞过身边的凡生，向楼上走去。凤竹末的眼神暗了暗，没有阻止，既然没关系了，又凭什么阻止呢！雨霏看看他也不点破，这本就是目的，想给他们彼此一点刺激，也许就会和好了，而且，大家都知道凤竹末一点也不想放弃阿狸，是阿狸不知什么原因，不愿意在让他接近，若雨霏不这样做，恐怕凤竹末连阿狸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去让阿狸回心转意呢？反正两个人的事都已经如此了，何不成全他们？
　　“你不来？”雨霏问完，看凤竹末摇了摇头，一直盯着阿狸消失的地方不语，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天枢和另两个女人也上了楼。
　　凤竹末在楼下徘徊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了，来到楼上的洗手间，刚将烟点上，便见阿狸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扒在水池上就开始吐，他赶紧扔掉烟跑过来，轻轻的拍着阿狸的背，给他顺气，好半天才将吐的天昏地暗腿发软的阿狸扶进怀里，丝毫不去在意被弄脏的衣服和令人作呕的气味，声音极其温柔的问，
　　“怎么样了？好一点没？”阿狸没有回答，软软的窝在他的怀里，这种实实在在的温度让凤竹末留恋，仿佛两个人又回到了从前。
　　“阿狸？”凤竹末又叫了一声，满是关切，这一次阿狸猛的回头，绝望的脸毫无预兆的撞进他的眸子！这让凤竹末十分害怕，他不知道发生了怎样恐怖的事，才会让阿狸有如此惊惧的眼神，刚要问他发生了什么，阿狸便疯子一般的推开他跑了出去，一句阿狸咽在喉咙，没有喊出来！
　　“怎么了？”雨霏和天枢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却只看到一抹红色的残影。
　　“不知道！”
　　“不追去看看？”
　　“不用了！”
　　“额…”
　　雨霏没在多说，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算不算好心办了坏事呢？唉！事到如今只能随他们去了，既然当初没有阻止的了，拼了命的想要得到，那这后果也只能由他们自己来承受了。
　　阿狸跑了很久，他的体力本来就很好，这一通跑直接跑到了郊外，远处有山，那片林子有些熟悉，欧阳在那里吧！讨杯酒，不知道他知道了自己如此般的不堪，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善待自己呢？阿狸想着心里感到绝望，世界这么大，还有他的容身之处么？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是他天生就该被男人……以前在云崖身边不懂，到了这里又遇到了凤竹末，也是那样疯狂，但总体来说自己一直都是被动的，可这次呢？该怎么解释？刚刚那个女人，都没有碰到，就已经恶心的几乎吐出了胆汁！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自己从来都是被迫的啊，难道不是么？
　　“啊！！！”阿狸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没他漂亮，妩媚，却十分清秀，说不出爱，说不出恨，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眸子，只让他有种想笑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不必如此，我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姓甚名谁、是人是鬼，却不是还这样的活着，活的久了，往事浮沉又能记得多少？那些旧事都久的变成了故事！更何况还有想不起来的，只当是重生，过往在深刻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你？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么？”
　　阿狸看了他一眼，同样活了千年之久，欧阳淡然，天枢谨慎，自己却活的风尘，
　　“是啊，你都如此活了下来，我也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往事真的太远太远，过去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算了！谢谢你！”
　　欧阳抿了一下嘴唇，坐在床边，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阿狸的眉眼，
　　“多漂亮的脸蛋啊！看不开就背着吧，放不下就记着，舍不得也可以留着，等有一天你背不动就看开了，记不清就放下了，留不住也就舍得了！不用这样为难自己，逼自己马上去忘掉什么改变什么，好么？”
　　“好！”此刻阿狸是感动的吧，可是否你会永远这样告诉我？终会有一天要失去的！都是自己的选择，太过执着，是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于是，阿狸又在这里住了下来，亦如从前，没有人去提起之前的事。
　　三个月后
　　“这几天看你心神不宁，怎么了？”
　　“没事啊！”
　　“没事？这可不像你啊！”
　　“呵呵！”
　　“听说，凤竹末那孩子病的不轻啊？”
　　“那个臭小子告诉你的？”
　　“也许吧！”欧阳火魅笑了笑“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别在我眼前晃了，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你…”
　　“我一个人一千年都过了，还怕这几天么？”
　　“那好吧…”
　　“这么勉强？那你还是留下来陪我吧！”
　　“啊？”
　　“呵呵，去吧，开玩笑的！”
　　“欧阳，你学坏了…”阿狸大翻白眼。
　　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思后，再加上之前两个人的事，阿狸实在不敢再去见凤竹末，前几天天枢收到凤鸣的消息，让他帮忙回去照顾凤竹末，据说病的很严重，他也想去看一看，终于在欧阳的开导下，鼓起勇气来看他，可，又不敢进去，徘徊了好几天了，天枢就没出来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而且，冷眉可也在，他倒是不可能怕她，只是觉得，如果不是他，或许冷眉可也是个好的选择，也许，小末会选择她，会很幸福，而不是如今躺在这里，病的那么难受！
　　“他在外边晃了好几天了，想干嘛？”
　　“自然想进来看小末！”
　　“那为什么不进来？”
　　“不敢呗！”
　　“哼！还有他不敢的？明知道不可能，又非要来伤害小末，他怎么不去死，如今又在这假装心疼，有什么用！”
　　“你似乎对阿狸有些不满！”
　　“不是有些，是大大的不满！”
　　第七天，
　　阿狸突然的出现，挡住了天枢攻向凤竹末的手，并没有惊醒睡梦中的人，上次阿狸离开后，凤竹末依旧努力的装作忘记他的样子，可终究心里在乎，阿狸离开时绝望的眼神，让他一想到，心就疼的无法呼吸，身体也终究熬不过他的折磨，病倒了，
　　“为什么？你不是该保护他的么？”
　　“怎么？只允许你利用欧阳，就不许我对小末动手？”阿狸瞪了他一眼，无话可说，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还要在外面守多久？”
　　“要你管！”
　　“谁要管你，不过这是凤家，你在外面每天鬼鬼祟祟的，我得防着点不是？”
　　“你这是报复当初我在雨霏家抓你么？你也别拿我寻开心，不用拐弯抹角的骂我，直接说，我受得了！”
　　“只是没想到我们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小公子，也有今天的时候罢了。”天枢凑到阿狸耳边，呼吸的湿热让阿狸一阵恶寒，赶紧推开了他。
　　“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天枢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
　　“你也知道，小末他很单纯，而你自己有多危险，你也是最清楚，如果你还有一些人情味，就看在小末如此喜欢你的份上，不要在来打扰他了，既然离开了，就彻底离开吧，时间长了，他会好起来的。”
　　“你真好心！”阿狸叹了口气，“可惜了欧阳，没赶上好时候，成了你伪善的牺牲品。”
　　“你找我有事？”
　　“每次说到关键的时候，你都会转移话题。”
　　“你电话响了！”听着手机不停的大叫，阿狸翻了个白眼，他倒是会赶时候，看了一眼，是雨霏的打来的。
　　“怎么了？什么？我知道了。”放下电话，阿狸没有心情在和天枢扯皮，脸色难看的留了欧阳两个字，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