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我叫丁月华》seventh1009

12、第 12 章

　　干爸干妈那边的风平浪静，意味着展昭这边相亲活动的风生水起。在几次三番抗议无效后，展昭郑重地向父母宣布：“给我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无论我的事业发展到何种地步，是蒸蒸日上还是惨淡经营，我都会听你们的交个朋友结婚！”于是危机暂且缓解。

　　无人时我偷偷问老大：“师父三年后真的会交女朋友结婚么？那小五哥怎么办？”老大笑着用力按按我的脑袋：“展昭他贼着呢！”好疼！我撅着嘴不理他，他只好耐心给我解释：“为什么要等三年呢？”见我还是不理他，只得继续说：“三，是个很奇怪的数字。不是什么整数，可却经常被人拿出来当作一个计数单位。展昭提出三年为限乍听上去好像只是在给自己订立一个目标，可实际上，三年后会怎么样呢？”我还是不理他，可脑子里却在思考，三年后会怎么样呢？老大坏心眼儿的等着我发问，我就偏不问！我去问小五哥！

　　听到我的问题，小五哥笑了。不是那种戏谑的笑，而是很幸福的那种，像冬日里雪初晴后扫尽阴霾的太阳，绚烂而不夺目，明明媚媚的暖了人的心。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小五哥的笑容原来那样的美。当然我是绝不敢把这个发现告诉他的。

　　“三年之后嘛------我毕业了啊！”笑得灿烂，说出的话却似云淡风轻。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愣在那里。小五哥今天的耐心出奇的好，微笑着解释：“毕了业，我就可以自力更生，就可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那样的话，即使爸妈他们反对，我们也可以到别的城市生活！”是呀，如果展昭的爸妈和干爸干妈反对他们的这种关系的话，他们在这个城市怕是呆不下去的。到外面生活，一切都得靠自己。自立，是第一位的。可是------小五哥眼中憧憬着幸福的光耀得我一时忘了形，顺口问：“为什么要等到你毕业找工作？展昭现在养活不起你吗？”说完我就恨不得咬自己舌头一口！这叫问的什么屁话？这下惨了！

　　小五哥果然皱了一下眉头，却并没如我所料想的那样暴跳如雷，只是笑了笑：“他不会养活我的。他养的起，但他不会！”然后就自顾自地设计一个软件去了。

　　我慢慢走出小五哥的房间，回味着小五哥刚才的话。是呀，展昭不会养活小五哥的，因为小五哥的骄傲不允许展昭那样做！

　　下楼后，发现展昭来了，正和老大说话。我还是不理老大，于是只跟展昭说话。正好我想到了又一个问题：“师父，为什么小五哥一定要毕业后才能找到工作？以他现在的设计水平完全可以找得到好工作呀！好多人找他帮忙设计软件呢，他用这个赚了好多外快！我还听他说那些学校里的理论知识没什么大用处，专业课他早自学得差不多了。”

　　展昭叹了口气：“文凭看似不重要，可是没有文凭却不得了。中国不是个出比尔盖茨的地方啊！”顿了顿，又看了看我们俩，“闹别扭了？”老大笑，我狠狠瞪眼。展昭也笑了，却带了点儿忧郁，“何况玉堂越出色，就越会有人好奇于他为什么会没有文凭这个问题。我很难想象真有那么一天别人问起这个问题时玉堂该怎么回答。说实话？因为喜欢上一个男人而遭到全家人的反对，父母势力太大所以在自己的城市呆不下去，所以只好逃走，于是没能完成学业？”轻轻缓了一口气，“那样会立刻把人吓跑吧？既是撒谎遮掩了过去，玉堂的心情也不会好的。我不想他有任何的不开心。”又停了停，“再者真走到那一步，也很伤父母的心的，唉！”

　　楼上的房门轻轻打开，小五哥带着懒懒的笑倚在门旁，“呆猫，又叹什么气哪？快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于是展昭的脸上立刻阴霾尽散，笑着喊了声：“就来！”又看了看我们：“别总闹了！”转身上楼。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自己的闷气很无聊，于是回头对老大说：“如果你不再像摸小孩一样摸我的头的话，我就原谅你！”

　　本来展昭的计划很好的，三年之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平时我们多给老爸老妈们打打预防针，灌输灌输真爱无性别界限的观念，到时候说不定四位家长会顺顺利利地认可他们的关系呢。毕竟他们都是有知识有见识的人，思想也比同龄人开放的多。

　　一切看似美好而平静。如果我不闯祸的话。

　　事情要从我养的那只宠物小白鼠说起。

　　我和小五哥的关系，一向是有事时联合对外，无事时便耗子动刀窝里反了。鉴于他比我更奸诈狡猾，每次对上都是我吃亏。没法子，斗嘴我是不及他的，那家伙怕是张仪转世苏秦再生也要让他三分。打架就更不行了，小五哥为了向展昭报仇这些年没少在功夫上面用劲，我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大认为保护女孩子是男人应付的责任，让我练功夫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因此从没督促过我。于是我只有从旁门下功夫。于是在知道小五哥与展昭间的关系之后不久，我就养了那只小白鼠——谁让他整天追着展昭喊“猫”了呢？猫吃老鼠天经地义！他又属老鼠的，又姓白！

　　我给那只小白鼠起名叫“小白”，每次受了小五哥的气就拿起装小白的笼子碎碎念，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小五哥气得要死可又没法子——他要是回嘴的话岂非就是承认他是小白鼠了吗？他也曾动过把小白喂了王阿姨养的那只大黑猫的念头，只可惜如今这世道除了展昭这只猫还对吃老鼠感兴趣外，别的猫宁肯吃鱼和加了防腐剂的猫粮。于是家里就出现了“猫鼠一窝”的场面。那只黑猫可能难得有个伴，小白又毛茸茸的着实可爱，所以黑猫对小白实在是好得不得了。有饭同食有觉同睡------不，正确的说是有好吃的先可着小白吃，睡觉时小白窝在它脑袋旁，好不惬意（这可不是我胡诌，随便到BD搜一搜，这种事有的是，图片都有，绝非合成的）。

　　无计可施之下，小五哥也收敛了很多，能不惹我就不惹我，搞得干妈一个劲儿夸他长大了，懂得让着我了。不过交锋的时候总是有的。展昭生日的前一天，他又把我惹火了。于是我准备给展昭弄份特别的礼物。嘿嘿------

　　本来展昭是不打算大张旗鼓得过什么生日的——过生日是老年人和小孩子最盼望的事，年轻人不怎么感兴趣。可那天恰逢周末，又难得的大家都不忙，于是决定借此机会好好聚一聚。聚会的地点按惯例还是在干妈家。三位老妈大人也有很久没碰头了，一见面就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谈论着她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三个女人一台戏，再有知识有见地有风度有品位有------的女人凑到一起也免不了家长里短。三位老爸也没闲着。他们最近狂迷高尔夫，正在切磋心得。我的两个哥哥也来了，大哥正和老大、展昭闲聊，二哥则一头扎进小五哥房间里和他一起打起了CS。我在猫窝那转了一圈，然后难得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装淑女，顺便想象着小五哥发现我做的手脚后暴跳如雷的样子。

　　我以为没人会在小五哥之前注意到猫窝的情况，但我忘了干爸也很喜欢那只猫。事实上这个猫窝就是干爸找人定做的，上下两层的欧式建筑，可爱得很。小白本来是关在笼子里的，但自从那只黑猫用爪子拨开笼门成功“解救”它两次而它又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后，我也就没有再把它关起来，任由它进驻了猫窝。后来为气小五哥，我特意找来一块硬纸板写上“猫鼠窝”挂在猫窝上权充门牌，干爸还直夸这名字起得恰当，没想到猫和老鼠居然也能和平共处了。小五哥没敢多说什么，有的时候有的东西是越描越黑的，为了不引起干爸的注意，他也只能暗气暗憋了。

　　初尝胜利战果，我有些得意忘形了，于是为了报复小五哥昨天对我的不敬，我又找了块小纸板，上面写上“猫儿：饭在窝里，我在床上。小白”栓了跟绳子挂在小白脖子上。原以为小五哥饭后一定会去给猫喂食，结果他打游戏打晕了头，吃晚饭就张罗着要和二哥上楼继续通关。因此干爸自告奋勇地跑去喂猫。等我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干爸已经好奇地把纸板上的话念了出来。于是大家都愣住了。我的脸立刻通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小五哥怄气把他比作小白鼠，除了展昭的老爸老妈外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小五哥管展昭叫猫儿的典故——当着展昭父母的面，小五哥还是要顾及些分寸的。所以展昭的爸妈只是听着这话说得奇怪因此才一脸诧异，可干爸干妈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了。

　　还好二哥机警。他立刻装作好奇凑过去抢过纸板看了一眼，随即发现新大陆一样夸张的大叫起来：“这不是小妹的笔迹吗？这是什么意思？”接着又做恍然大悟状，指着老大大喊：“金堂你你你------我本来以为你很正经呢，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拜托，我妹妹还没过十八周岁生日呢！你下手也太快了吧？！”老大还没反应过来，二哥又接着冲我来了：“我说小妹呀，知道你们俩情投意和，可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情吧？”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着“惨了惨了完了完了”！

　　还是展伯母最先“明白”过来事情的缘由。“对呀，月华也是属鼠的呢。那这黑猫就是金堂了？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呀，花样百出。想当年都是展昭他爸给我写情书的，也不敢当面交给我，都是贴了邮票发过来的。还好我爸妈开通，也不检查我的信------”她这无意地一打岔，再加上我充血般的脸和老大讪讪的笑容，让本已起了疑心的干爸干妈脸色也缓和下来。到是我老妈狠狠瞪了我一眼，颇有些责怪的意思。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遮掩过去了，却忘了那句话——无商不奸。而政治家往往比商人还要狡猾。偏偏我们家这两种人都不缺。

　　暗网已经张开，我们却都毫无察觉，于是那天王阿姨开口要展昭和小五哥合租的那栋单元楼的钥匙说是要好好帮忙打扫一下时，我们几个都没有产生半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