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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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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院门,手里拿着根趁手的木棍,方浅浅挥了挥,风声呼呼,打一个色鬼紧够了。
怀里揣着碎银子,腰上系着竹筒,方浅浅拄着木棍往村外走。
出林子,往北是凉兴村,往南是县城,两个地方离红果村差不多远,以上次去凉兴村的经验来看,现在去县城,天黑之前绝对能赶回来。
方浅浅走走停停,渴了就喝点水,累了就看会儿风景,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她心里高兴。
就在她拐过一个弯,想再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一抬头与坐在那里的岳三郎四目相对,方浅浅差点忘了呼吸。
之前被石头砸了两下,岳三郎头晕目眩,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煮熟的鸭子飞了,扔石头的人也没找着,他只能吃个暗亏,按原定计划去县城。
若是平时,岳三郎走路不用歇,方浅浅也遇不到他。
可今日岳三郎被石头砸了头,脑袋偶尔会疼,他心里烦得慌,就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岳三郎睁眼向声源看去,煮熟的鸭子又飞回来了。
岳三郎站起身,走向方浅浅,“小娘子,咱们还真有缘啊,你莫不是专门来找哥哥的。”
想见的人见不着,不想见的人总在眼前晃,方浅浅脾气也上来了,“你到底是谁,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也敢拦路。”
“小娘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岳三郎也是有“情/趣”的人,他倒不急着对方浅浅做什么,反而像猫逗耗子似的,逗方浅浅玩,方浅浅往哪跑,他就挡在哪,“怎么就没有王法了,三哥哥我不就是王法么。”
“哎,小娘子,告诉哥哥,你要去哪,哥哥帮你带路啊。”岳三郎作势要扑过来,方浅浅赶紧拿木棍打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岳三郎就算身体亏空,也还是个男人,方浅浅哪里是他的对手。
挥出去的木棍一把被岳三郎抓住,方浅浅怎么拽都拽不回来,她假装使劲往后拽,在岳三郎嬉笑着往回拉的时候,她倏地松开手,晃了岳三郎一个屁股扥。
见他摔倒,方浅浅赶紧往回跑。
“还挺辣,我喜欢。”岳三郎舔了舔嘴唇,拿起木棍往前一掷,正打在方浅浅的后心,方浅浅踉跄了一下。
她稳住身形,回头啐了岳三郎一口,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跑。
肺里火烧火燎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方浅浅全都顾不上,她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落在色狼的手里。
方浅浅慌不择路,越跑越偏,岳三郎瞧着她跑的方向,心里高兴,不紧不慢地跟着。
等到方浅浅跑不动趴倒在地,岳三郎喘着粗气,哼笑着上前,“我看你还往哪……”
心跳声音太大,方浅浅几乎听不清他的脚步声,估计他走近了,方浅浅猛地向旁边侧翻,冲着那人的脸扔了两把土。
下一步就是踢他的裆……
方浅浅腿都屈好了,才发觉她身后不远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赵大郎双手拧着岳三郎的胳膊,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正眯着眼睛吐口水,“这把土…….呸…..扔……呸呸……扔得真好。”
岳三郎被他擒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张脸憋得通红,“赵大郎,你特么少坏爷爷好事。”
冲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赵大郎又吐了一口土,“岳三郎,你欺负的是我娘子,今个儿你不跟她赔礼道歉,我打不死你也弄残你。”
岳三郎别的本事没有,审时度势的眼光还是有的,赵大郎的力气大的惊人,他的胳膊都快被拧下来了。
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土里,岳三郎求饶道:“大郎,我不知道她是你娘子,我若是早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动她。”
赵大郎又多使了一分力,岳三郎疼得嗷嗷直叫。
赵大郎道:“给我娘子道歉,跟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她。”
岳三郎从善如流,就着趴跪的姿势,连连道歉:“赵家嫂嫂,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你,让你受了惊吓,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赵大郎又踢了他一脚,“发誓,快点。”
岳三郎的脸都快埋到土里了,他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狼狈过,侧了侧脸,咽下不甘,他接着道:“我岳易阳在此发誓,从今往后若是敢冒犯嫂嫂,就叫我天打雷破,娶不上媳妇。”
赵大郎点了点头,“娘子,你看怎么处置他?”
当然是在不弄死人的情况下,往死里打!
方浅浅从没觉得赵大郎如此高大伟岸,灰突突的人影似乎冒着金光。
她爬起来,想上去给岳三郎几脚。
起身的时候,腰间的竹筒掉落,方浅浅光顾着看前面,一脚踩在竹筒上,脚腕扭了一下,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摔倒了。
变故来得太快,赵大郎没来的急反应,方浅浅已经躺在地上惨叫了。
一把推倒岳三郎,赵大郎疾跑过去看方浅浅,“娘子,你怎么了,摔到哪了?”
方浅浅抱着一条腿,疼得脸都白了,“赵大郎,我脚腕疼。”
方浅浅的脚腕肉眼可见的肿起来,赵大郎用手一碰,方浅浅就叫疼。
扶方浅浅坐起来,让她背靠着树,赵大郎蹲在她对面,“你忍着点,我给你看看骨头断没断。”
脱掉鞋袜,撸高亵裤,入目的便是红肿一片,光看着就觉得疼。
赵大郎摸索的时候,方浅浅咬着自己的手指,脸上身上都快被汗浸湿了。
“应该是关节错位,好在骨头没断。”
把手指从她嘴里抠出来,看着上面深深的牙印,赵大郎心疼的眼眶发红,摸了摸那根肉乎乎的手指,赵大郎起身走到方浅浅身边,一屁股坐下。
将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赵大郎道:“若是疼得狠了,你就咬我,我皮糙肉厚咬不坏。”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眼睛,方浅浅带着哭腔喊了声“赵大郎”,心里满满的,又酸又甜。
方浅浅今天哭,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这一声“赵大郎”委屈里含着信任,叫赵大郎听得十分难受,她默默地给方浅浅正骨,第一次没弄好,疼得方浅浅一脸眼泪,嘴唇都咬出血了。
赵大郎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转头蹬她,“你若是再咬自己,我就不给你正骨,反正你也跑不了,我在这把你办了。”
被她这么一凶,方浅浅倔强地擦了擦眼泪,一口咬上赵大郎的肩膀,赵大郎斜了她一眼,“咬紧点。”
说完,她转回头,聚精会神,两手合力,一下就把错位的骨头掰正了。
与此同时,赵大郎感觉肩上好像掉了块肉一般,疼得她皱了下眉,身子跟着颤了一下。
岳三郎早已不知去向,赵大郎简单收拾了一下,背着方浅浅往回走。
方浅浅一手勾着她的脖子,一手擦眼泪,“赵大郎,我刚才不是真的想咬你。”
方浅浅本来是做个样子气她,谁知疼痛来得太快,方浅浅下意识咬在她肩上。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口中满是血腥味,她才开始后悔。
鬼甲飘在二人身边,颤抖着身子,【咬了她的人,就跟她好好过吧,你说你整天折腾什么啊。】
方浅浅哭得更难受了,这个世界上跟本就没人理解她,连鬼都不理解她。
赵大郎将人往上颠了颠,“方浅浅,你三天两头受伤,若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我,”方浅浅顿一下,才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赵大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要不咱们和离吧。”
古代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美好。
之前方浅浅总觉得赵大郎是累赘,可是几天下来,基本都是赵大郎在照顾她,方浅浅不得不承认,赵大郎是个难得的好人,她自己才是那个累赘。
若是方浅浅甘心给她当累赘倒是好了,赵大郎勾了勾嘴角,“方浅浅,我不毁约,你也不能毁约,咱们可是说好的。”
方浅浅第一次主动搂上赵大郎的脖子,她把下巴垫在赵大郎的肩膀上,“赵大郎,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了我?”
“这得感谢梁田。”
梁田今天从县城回来,穿过树林的时候,远远瞧见岳三郎在调戏小娘子,他早就看岳三郎不顺眼了,趁机捡了两块石头扔岳三郎,眼见两石都中,他高兴地跑去找跟赵大郎炫耀。
赵大郎一听说岳三郎调戏的是个没挽发髻的小娘子,心里咯噔一下,回家后发现字条,她赶紧追了出来,凭借着出众的耳力,找到了穷途末路的方浅浅。
方浅浅吸了吸鼻子,“那我得好好谢谢梁田。”
“梁田喜欢吃,哪天咱们家做好吃的了,请他来吃一顿,他准高兴。”
方浅浅露了笑模样,“咱们家还有人会做饭?你是说你做,还是我做?”
……
这还真是个问题。
回了家,赵大郎把方浅浅放到床上,“你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请个郎中。”
脚腕一抽一抽的疼,方浅浅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指了指桌上的妆奁,“你把那个拿过来,我给你银子。”
赵大郎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你夫君有钱,请得起郎中,你的钱留着当私房钱。”
趁着方浅浅心情好,赵大郎顺势捏了捏她的鼻子,才转身往外走。
方浅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起什么,唤了声“赵大郎。”
作者有话要说: 方浅浅:(望天状)我觉得,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特别倒霉。
兔作者:扭了你的脚,看你往哪跑,老实留下给大郎当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