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首富了》笑客来

23、第二十二章

　　在追逐流量方便，黄哥是很没节操的。

　　之前无影脚是他们公司的主担，因为嘴皮子利索，人又海派，在直播间里很能活跃气氛，所以公司主推无影脚时，几乎一周七天，每天都开直播，一次开两个小时以上。

　　换了乔嘉这里，明显性格偏冷，不如无影脚那么会活跃气氛，然后短片一火，黄哥立刻就把直播停掉了。

　　在摄影师工作室那边拍的五套国服造型的片子，让剪辑剪出来，每隔几天放出一只。

　　策划找了水军又小刷了一把，推波助澜。

　　数据竟然好的惊人。

　　但是越到后面，第四套、第五套造型的短片数据开始有非常明显的下降。

　　公司内部开会分析，觉得可能是粉丝和受众审美疲劳了，正讨论这个国服造型还要不要开第二个系列。

　　乔嘉以前和人实战对打、还有在小公园里自己练习国术的视频剪辑，被人搬运到了微文上，又上了热搜了。

　　这个剪辑视频的UP主，不是别人，正是晁旭阳。

　　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学业并不十分上心的拆二代，别的同学在死命刷题，他却把不少时间都花在……泡在网上。

　　而作为乔嘉还在胡老板那里时，就追着一路跑过来的铁杆粉丝，所以对某武侠剧雇佣的水军，还有那个被嘲了的主演的粉丝，对乔嘉的各种嘲讽辱骂，看得可是火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然后……

　　然后就把他拍那么多偶像在小公园里练功的、在烧烤店里和人实战的小视频，好好剪辑了一番，配上超话发到了微文上。

　　视频配的文字也很不客气：“脸比不过我偶像，拿了那么多钱，打得还比我偶像难看那么多！上日常生活的视频，我偶像有颜又能打，才不是照骗！”

　　晁旭阳的账号粉丝人数不多，也就几千而已。

　　大多都是国术同好，其中也不乏有些懂行的，一边转发一边点评道：“我去，小太阳这是拿出压箱底的存货了啊！不过我还是要说啊，论拳脚功夫的实战啊，小乔是能撂倒无影脚的水平，你不能拿小乔的身手去要求人家明星啊。”

　　晁旭阳这边的国术同好，大多称呼乔嘉为小乔。

　　无他，因为知道乔嘉年纪小。

　　晁旭阳马上就转发回复道：“我拿偶像的身手要求他了吗？他但凡多点儿实打，少点儿特效，我都不会这么嘲他！”

　　说来也巧。

　　作为一部毁经典的武侠剧，他不止主角选得没眼看，打戏还都是特效，少有拳拳到肉的实打。

　　但这其实说起来是这几年行业的通病，只是当你惹了很多人时，哪怕你只是做得和别人一样的烂，也会被特意拿出来放大检视。

　　晁旭阳就是如此去检视的，自然也引来此时四处巡警的明星粉丝和电视剧水军的攻击。

　　“这么能打，还走花儿路线？丢不丢人啊！有本事上国家队出过比赛替国家争光去啊！碰瓷我家偶像是什么鬼！”

　　“谁还看不出来啊！这就是网红想蹭流量，无所不用其极了！”

　　“对！就是碰瓷！蹭流量！”

　　…………

　　这些人来骂来闹，自然也看不下去的路人、一些懂行的国术爱好者，加上晁旭阳那为数不多的粉丝，自然要反骂。

　　这个时候，姜老师出来横插了一杠子，转发了一下晁旭阳的微文，并且点评了一下乔嘉作为国术选手的技术特点，并且盖了一个章：“小乔的实战能力是不错的，他就是年纪小，所以不方便报成人组的比赛。”

　　姜老师这一说话，在明星的粉丝和水军看来就等于参战了，然后立刻就被翻出了前几天和乔嘉的直播，吐糟道：“呦，您一把年纪了，看见了个长得好的‘花儿’，脸红得和猴屁股一样，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靠脸吃饭，勾搭个国术圈的前辈来挂保证就万事大吉了？还真是够那啥的！”

　　…………

　　对这类的论调，晁旭阳立刻反骂道：“我偶像的脸就是好看！现在你们承认了！？对，就是比你家正主好看千倍万倍！”

　　而另一边上，姜老师毕竟是国术圈子里的老师，总有几个国术圈子里交好的朋友或者学生，此时看不过眼，出来替姜老师说话，大体的意思就是姜老师点评国术技能要点这方面是挺专业的，却被此时已经气到失去理智的明星粉丝口不择言的疯狂辱骂加疯狂举报。

　　好嘛。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真当国术圈子里的人都没流量？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不论中外，竞技体育圈都是当之无愧的最大流量王。

　　至此，国术圈的不少流量担当都被惹怒下场了，和明星粉丝与水军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对掐。

　　很是热闹。

　　热闹非凡。

　　直播平台的钱塘区口的负责人，就是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中找上门的，带着甲类合同。

　　这位负责人和黄哥话交代的也很直接，道：“周总新谈的那部电视剧，有个角色制定要小乔演了。”

　　黄哥点头道：“因为我们最近比较大的讨论，有热度吧。”

　　负责人道：“不是，是因为制片方签了一个很大牌的主演，你该知道，去年拿奖的那个张扬，他和最近争议很大的那部武侠剧的主演不对付，小乔给那位添了不少堵，张扬很高兴，指定要小乔，制片方答应了。”

　　黄哥听着这话，看着手里的甲类合同，又想抽烟了。

　　等平台的人出去了，看着低头仔细看合同的乔嘉，半响，黄哥问道：“你想签？”

　　乔嘉抬头看向黄哥，回了一个字：“想。”

　　黄哥听得这斩钉截铁地回答，想起之前策划劝他的“小心回头人家恨你一辈子”，叹了口气，拿出一张名帖塞给乔嘉，道：“状所审这种商业合同挺有两下子的，只是在申江，平台的大本营在申江，找个在本地有根基有名望的状所，以后万一和平台闹不愉快了，也能最大限度的帮你挽回。”

　　乔嘉看了看黄哥，又看了看那张名帖，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回道：“谢谢，黄哥。”

　　黄哥笑了笑，道：“让状所的状师仔细替你审审合同，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别以为自己聪明就能搞定，我第一次上门时，你竟然自己审合同那一出，放大公司面前可是不行啊！不能这么掉以轻心的，毕竟……这些公司已经大到了不需要口碑这种东西了。”

　　钱塘郡的盘子远没有申江那么大，直播平台的兴起又是这两年的事情，本地做主播经济的公司还不是非常多，所以还讲究口碑。

　　之前圈子里的人误会黄哥坑了无影脚，直接导致他不太签得到人。

　　但这事儿放在直播平台上面是不存在的……

　　“我还以为……”听的黄哥这一番劝告，乔嘉意外，也有些动容。

　　他不是个傻子，黄哥对自己和平台签甲类合同有隐隐抗拒的情绪，他是有感觉到。

　　黄哥终于忍不住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回道：“这毕竟是你自己的选择。”

　　乔嘉在黄哥吐出的缭绕的烟圈里，仔细去查看了一下那张状所名帖的文字。

　　上面的地址写着：长和状所，申江郡长丰路四百三十二号。

　　第二天，他拿着这张名帖，站在申江郡长丰路四百三十二号前，看着眼前这栋非常有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物面前，觉得很有意思。

　　钱塘郡的老城区是纯粹的古典徽派建筑，白墙黑瓦，最高的楼层也超不多三层，并且郡府里出了规定，要求不能有破坏格局和整体风格的新建筑。

　　老城区至今还保留了几座有百年以上历史的足够申遗的园林，天际线美得不得了。

　　新城区则是在老城区的西北方，另选了一处开阔地兴建的，这些年逐步往外延扩展。

　　说是新城区，其实也是三十多年前的工程了，虽然都是和老城区的建筑一样白墙黑瓦的徽派风戈，但是最早一批规划的建筑都是七层左右，后来逐步扩建的层数越来越高，也因为郡府的规定，保持了统一的白墙黑瓦的徽派风情。

　　但申江很不一样，老城区和新城区夹申江而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乔嘉之前去打工的酒店在新城区，高楼大厦林立，和世界上任何一座现代化的都市，也乔嘉在自己的世界里居住过的很多城市，没什么不同。

　　而眼下是他第一次来申江的老城区。

　　看着这种租界“遗物”类的建筑，便难免觉得有些……有趣。

　　走进这栋有趣的建筑里，大厅里人来人往，往里面走几步才能看见长和状所的前台。

　　正待他向前台走去时，发现有一个人走在了他的前面。

　　是一个老人。

　　穿着某村常见的自己做的那种棉裤，有几个地方破了洞，还能看到里面翻出的棉花。

　　老人的头发花白，还很长，脏兮兮的。

　　许是年纪大了，走路也不稳当，迈步费劲，所以显得有些罗圈腿。

　　这位老人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在乔嘉的前面，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看到路过的人时，都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只是所有人都非常快步地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半分停留，所以找不到机会开口。

　　所以他只能往前走，走到前台，然后颤颤巍巍地开口想说什么。

　　然而没等他开口，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岁、小年轻一个的前台先说话了：“这里不准要饭。”

　　那老人讷讷道：“我……我不是……不是要饭，我是想问问……法……法援所是不是……是不是……”

　　前台很是不耐地往外门外指了一下，便低头完起了手机。

　　老人一脸茫然，对这一指很是不解。

　　以为是要他出去的意思，只能再一次开口道：“不是，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想问法援所……法援所是不是在这里……”

　　这一会儿，前台干脆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理都不理，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当做没听见也没看见老人。

　　就在老人手足无措之时，从后面的屋子里走出一个人。

　　年轻人。

　　减了寸平头的短发，穿了一生洋装，手里捧着一个装满文件的纸箱。

　　见到眼前的情形，估计也听到了刚才之前前台和老人的对话，道：“大爷，法援所在对面，我们这边是状所。”

　　老人听见有人说话，一脸茫然地抬头望去，显然是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只得把纸箱放在前台的桌子上，道：“大爷，你跟走，我送你过去。”

　　说完便搀扶着老者，引着人往外走。

　　乔嘉站在那里看着两人，又看了一眼还在低头玩手机的前台。

　　转身，跟着两人出去了。

　　只见那位年轻人引着老人走了几百米的路，跨过前面的街道，到了一座文艺复兴式的建筑前，年轻人对老人说道：“大爷，前面这里就是法援所。”

　　老人看着面前的大门，点了点头，对年轻人道：“谢谢你，小伙子，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年轻人看着老人，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大爷，要不要我送你进去，帮你送下材料？”

　　老人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小伙子，我们家得罪了我们本地的员外，今天是来告御状的！你回去吧，别送了，别连带了你啊。”

　　老人说完，径自朝着大门走去。

　　乔嘉看着他走进去的那幢文艺复兴式的建筑的大门上，有一块匾额。

　　从右到左依次写着几个大字：“皇家司法援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