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首富了》笑客来

21、第二十章

　　乔嘉原本是不知道周鹰来了公司的。

　　因为天气预告气温会略有下降，他穿了外套。

　　公司里开了空调，比室外温度高，所以进屋后他脱了外套放在椅子旁。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他背后大步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的身体本能的反应，下意识抓住那只手，想来对这种“偷袭”来一个反击。

　　却在回头看到“偷袭”的人时，僵住了。

　　周鹰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道：“可是让我逮住你了！”

　　乔嘉惊了一下，但随即抿住了嘴。

　　这是人在紧张时会有的下意识的反应。

　　此时，黄哥搓着手冲了过来，笑着道：“嘉嘉，这是周总！你刚才是在外面吧？电话里的声音挺嘈杂的，不方便细说……这么说吧，因为咱们最近的成绩不错，所以周总特意过来咱们公司看看。”

　　乔嘉舔了下因为熬了两个通宵而有些干涩的嘴唇，看了看明显一脸喜色的黄哥，又看了看笑得很是和善的周鹰，微微点了下头，打招呼道：“周总好。”

　　周鹰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嘉，忍不住赞道：“真人比屏幕上还好看一些啊！”说着，又转头对黄哥道，“老黄，这次你真是慧眼识英啊，捡到宝了！”

　　黄哥搓着手，赔笑得一脸谄媚，却又带着一点儿强自抑制的自得之意，道：“这也是运气！运气！”

　　周鹰笑了笑，很是亲切和蔼地和乔嘉聊了一会儿，问了下乔嘉的年龄、家庭情况、未来打算等等，最后又拍了拍乔嘉的肩膀，道：“小伙子，好好努力，你会大有前途的。”

　　鼓励了乔嘉一翻，才和黄哥一起出去了。

　　貌似是要开会。

　　看着两人离开，还未待乔嘉舒一口气，策划便急急冲了进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乔嘉眨了眨眼睛，道：“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策划一把拉住乔嘉，道：“今天黄哥难得大方了一把，花钱请了一位专攻国服妆造的知名化妆师来，你现在和我去视讯一下，让老师看看你的身高、头发长度什么的，方便妆造老师带东西过来，还有上次借咱们汉霄那套衣服的衣肆，愿意免费借给咱们几套衣服，一会儿直接送到，你挨个试一下，看看哪套效果好！还有昨天你和我说的摄影师那边请你做模特的事情，我和黄哥汇报了……”

　　乔嘉被策划拉着往外跑，转头看一眼休息室椅子上，他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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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周鹰和黄哥交代得很直接。

　　两人认识有几年了。

　　周鹰还是黄哥公司的董事之一。

　　虽然在周鹰挖掘孵化的那些公司里，黄哥的公司不是业绩最好的，但是盈利一直很稳定，黄哥又挺会做人，逢年过节没少了对周鹰的问候，时不时地还带上一些合意的礼物。

　　所以虽然平台现在越做越大，周鹰爬得越来越高，和黄哥还是有些私人上的联系交往的，说话也就比较直接。

　　两人开了一瓶酒，边喝边聊。

　　“你也知道前两年我们和影视公司合作，推了几个人去演戏，公司也投了一些钱。”周鹰靠着靠在椅背上，姿态很放松。

　　黄哥做得就板正很多了，颇为恭敬地道：“这事儿我知道。”

　　“这圈子里是有个鄙视链的，以前我也没什么感觉，但是和影视圈那帮人打了几年的交道后，也是收获颇丰。”周鹰这话，言辞上似乎是谦卑的，如果没有脸上那明显的嘲讽神情的话。

　　黄哥是知道原因的。

　　主播这个行当当然不乏长相非常不错的，但是这种不错是和普通人比，放到影视明星堆儿里，不论仪态还是气质，都被吊打得没眼看。

　　前两年，平台举办活动时，请了一些明星过来撑场。

　　网红和明星一起走红毯的视频，可是在热搜上挂了好久的。

　　网友的议论纷纷，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老实讲，黄哥对周总一直上杆子往影视圈凑的这步棋是不太赞成的。

　　在黄哥看来，他们做直播就好好做直播，能赚钱就行，守好这一亩三分地儿也很不错，何必非得热脸贴着冷屁股，往别的圈子硬挤？

　　就拿平台投资的那几部剧来说，

　　塞进去的主播只能演小配角，被主角压得都没影儿了，粉丝翻遍了全剧，如果不看后面的演员表，都认不出来哪个角色是他们的偶像演的。

　　有的剧卖不出去，影视平台压价收购，本儿都未必捞得回来。

　　图什么呢？

　　但这话轮不到他说。

　　“最近影视圈的人也不好过，找到咱们这里来谈投资的不少，主角之类的未必能拿下……而且就咱们公司的人，给主角只怕也抗不下、演不好，但是难度低一点儿二号、三号，倒是不成问题，只是有一点，这次咱们推的人，脸一定得能打！”周鹰道。

　　那次公司举办的网红之夜被全网群嘲，估计真是给了周总不小的刺激。

　　黄哥在心里嘀咕着，但面上却笑得一脸谄媚道：“所以周总您还特意来我们公司一次，看看我们签的新人？”

　　“这不是钱塘这边的州府运动会要开了嘛，我本来也要过来一趟的，昨晚刷到热搜，看了几眼，觉得有点意思，就顺路过来看看……我听说这小子是国术选手出身的？你给他报了运动会的比赛？……这方面我也没什么特别好说的，怎么搞热度你们自己拿主意，只是有一点，数据虽然要好看，尽量不要黑红，保持一定的形象的正面性，争议太大的人，制片方不敢用……你多上点儿心，回头说不定可以上一个甲类的合约。”周鹰对黄哥道。

　　说到这里，该说的是都说得差不多了，周鹰顿了一下，提了一嘴，道：“那小子今天中午有安排吗？我还有点儿时间，让他来一起吃顿饭吧。”

　　“呦，这我得看看，今天他的工作安排挺满的，接了一个模特的活儿，得去拍照。”黄哥掏出手机，打算查一下策划刚刚发给他的乔嘉的工作计划。

　　“那就算了。”正好此时，周鹰的电话响了一下，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道，“我这里有事儿来了，就不多呆了，你把我说的这些可是要记在心上。”

　　说完，干了杯中的酒，起身就要走。

　　黄哥急忙起身相送。

　　巧了，两人一走出，正赶上策划和助理拉了乔嘉也要出来，几个人共乘一部电梯下楼。

　　在电梯里，周鹰对乔嘉笑得依旧很是和善，笑着道：“昨天上热搜的短片我看了，好多人国服造型好，洋装就不行了，有些人洋装好，国服就不行，难得你两种都挺好，宜古宜今。”说到这里，又鼓励了一翻道，“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

　　乔嘉含笑称是，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指，触摸着里面唯一装着的一件小东西——摄像头的储存卡。

　　下了楼，黄哥去送周鹰，策划拉着乔嘉去摄影师的工作室。

　　到了地方没了一会儿，妆发老师带着装备赶到，没一会儿，衣肆的衣服也到了。

　　等待的过程里，策划和黄哥在用社交软件在线沟通着，发现黄哥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要来工作室一起监工。

　　策划很稀奇地打过一行文字问道：“我还以为老板您得死皮赖脸地留周总吃顿饭呢，再不济也得蹭着当个地陪之类的，好方便和周总拉关系呢。”

　　策划是黄哥公司起家就跟着的人，所以说话比较直接，没那么客气。

　　黄哥回道：“没嘉嘉的话，可能，有嘉嘉的话，算了。”

　　“你这‘嘉嘉’叫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策划把这行文字发出去，

　　顿了一下，又敲了一行字：“没看出来，老板您忽然变得这么有人品了？”

　　黄哥回道：“算不上什么有人品，咱们公司的那些‘花儿’，背后怎么乱七八糟的，我都管不着，你情我愿的事情，只要不耽误给公司赚钱，怎么都好说……只是……我的底线是未成年的，不行。”

　　策划本来想回，差那一岁两岁的有什么区别？

　　但打了几个字后，又都删了。

　　最后回了黄哥一个表情包了事。

　　然后边把手机揣进兜里，转身回去盯乔嘉的造型去了。

　　策划也算黄哥这里的老员工了，刚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一呆好几年，之前公司资金链条紧张时，有人过来挖角也没想着离职。

　　原因就是……黄哥这个人啊，缺点一箩筐，抠门、胆小，作为老板而言，既不算特别有能力，也没什么远大目标的老板。

　　但他基本还算是个好人。

　　这点……有时还蛮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