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首富了》笑客来

13、第十二章

　　“哥们儿，你行啊！”黄哥直接在他家门口来堵他了，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黄哥这段时间的日子不好过。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作为一个国术“高手”，不论是擂台上被人一拳直接打趴下，还是偷偷跑路不敢迎战，还有比这更塌房子崩人设的事情吗？

　　要知道那天活动上发生的一切都以直播的形式全平台放送了，其后变成了众多营销号冷嘲热讽的绝佳素材，很是火爆了一阵子，引起了不少人下场论战，到最后都上升到国术到底能不能打、是不是已经落后该被淘汰、老祖宗传下的东西该怎么存亡绝续的话题了。

　　但黄哥显然不关心什么所谓传统存续问题，他关心的是手底下重量级主播直接报废了——整个平台上到处都疯传着无影脚被打的口吐白沫、张师傅抹油跑路的视频，两人都开始疯狂掉粉，即便勉强开了直播，进来的也都是来嘲砸台子来的。

　　而剩下的那个没有塌房子、原本比较小咖的李师傅，也被人挖角走人了。

　　黄哥的公司收入瞬时锐减了近三成。

　　这让他很郁闷，本来想着另起炉灶，再挖掘几个国术主播来撑场。

　　但谁让那个活动现场他担任主持人也出镜来着！

　　他去找一些觉得能合作、价位合适的国术运动员谈合同时，有人第一反应就是：“你不是那个主持人吗？”

　　在得知他不仅是主持人，也是公司老板时，不少人就开始委婉地跟他打太极了。

　　毕竟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要想对打互搏的表演不出状况，事先都是要彩排练习的，真正实打现在已经非常非常少了。

　　无影脚在他们圈子里小有名气的，身手其实不算差，当众丢了这么大的人、出了那么大的丑，在国术圈子里的人看来，都是组织活动的人太不靠谱导致的。

　　那组织活动的人是谁呢？不就是老板吗！

　　甚至有人阴谋论说，无影脚是得罪了他的老板，才被这般挖坑陷害了。

　　所以怎么可能还有国术选手愿意和黄哥的公司签约？

　　黄哥跑了好几个月，却是一无所获，心里也明白只把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便别想着转移公司业务，重点培养“花儿”类的主播。

　　哪知道啊，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他着手挖掘了一批长相不错的“花儿”，还出钱给这些花儿整容优化。

　　哪知道其中一个“花儿”在整容的时候出了医疗事故，一纸诉状把他告上了法庭。

　　法庭认定这个“花儿”的医疗事故属于工伤，判黄哥赔偿了一大笔钱，

　　就这样，前期投进去的钱还没赚回来，倒搭进去不少，公司账上的资金就开始紧张了，黄哥急得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根。

　　彼时，他已经关注到了人气越来越高的乔嘉。

　　这不就是当初害自己丢了台柱子的那位小年轻吗？

　　原本他是恨得牙痒痒的，但眼见公司这么下去一天不如一天，左思右想，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想着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所以他来找乔嘉了。

　　别的国术选手不知道那次活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嘉肯定知道！

　　如果能说服乔嘉跳槽签约，那他就算是扳回一场了。

　　所以黄哥在乔嘉家门口把人堵住之后的第二句话就是：“你现在的老板给你开多少钱？我给双倍。”

　　乔嘉看着黄哥，半响，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了，又花了点儿时间，才理解了黄哥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想了想，回道：“双倍可能太低了。”

　　黄哥一听，忍不住在心里怒骂：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挺贪！，

　　但面上半分怒气都没表现出来，反而很是豪爽地一拍胸脯，道：“双倍不行？咱们可以再谈啊！我可给你打包票，只要我能出得起，绝对不和你还价。”

　　乔嘉看着这样的黄哥忍不住笑了。

　　他虽然不清楚黄哥公司的现状，但是小赵时不时会把所有平台上的国术主播的数据都扫一遍，有时会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和他分享，尤其是关于黄哥公司的那两个主播的。

　　“你看看这个无影脚的粉丝掉得啊！……直播间里都是去酸他的……你他的脸色！比那天你打把他打趴下的时候还难看！”那天吃饭的时候，小赵眉开眼笑地对他说道。

　　想来台柱子倒了的公司，多少会有些不顺吧。

　　而这份不顺就是黄哥站在他面前的原因。

　　“几倍都没用啊，零的二倍、三倍、四倍、五倍、六倍、七倍、八倍都是零啊！”乔嘉笑着回应黄哥道。

　　当初他对胡老板开口说是要来店里帮忙是为了还人情，并不是一个替胡老板打工的员工的身份，所以怎么可能会有薪资？

　　这一年半载的，他只是在胡老板的店里面吃晚饭，在顺便打包第二天的早午饭，倒是省了伙食费了。

　　黄哥花点时间才反应过来乔嘉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一旦反应过来了，瞬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乔嘉一脸不可思议，半响，才组织起语言道：“哥们儿，你是圣人转世不成？”

　　乔嘉又笑了笑。

　　笑得十分明媚。

　　眼内好像星星在晃动。

　　看得黄哥眼前一花，脑内像被人吹了一口仙气儿一样，懵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忍不住捂着胸口安抚那颗狂跳的心脏，心道：乖乖隆地洞！这小子长得实在是太好了！真是吊打公司里后天整出来满是塑料感的花儿！难怪他们那个直播间的内容产出和粉丝互动做得那么差，数据还能涨得那么快，又美又强又飒又真能打的主播，这是双向市场侵占啊！

　　生意人本色的黄哥指示晕了那么一小会儿，随牟利的本能再次运转，开始连珠泡地向乔嘉推销起自己的公司来，道：“哥们儿，我这么和你说吧，你要是圣人啊，这圣者光芒不如照耀一下我们的公司，我们公司和现在平台是先有定向培育合同的，现在平台已经开启了第二轮的融资，而我们公司的培育合同是在平台起步没多久、一轮融资时签的，那一轮有大约十几个种子公司，都是周总亲自挖掘的，到现在还活着并且稳定成长的可不多，我们公司就是一个，所以平台给我们的条款非常优越，还有定向流量的引导推荐！”

　　乔嘉本来只是安静地听着，但在听到“周总”这两个字时，抬头看了黄哥一样，但黄哥没有察觉，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公司的优势。

　　乔嘉忽然开口道：“咱们进屋谈。”

　　突然的打断吓了黄哥一跳，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让进屋……这明显是有门啊！

　　黄哥眼睛都亮了。

　　后来，黄哥说了很多，乔嘉也问了很多。

　　黄哥的忽悠三分真七分假，但乔嘉要问的部分，却已经问到了。

　　他立刻给黄哥答复，而是起身走至窗边。

　　站在那里，看着窗外街道上来回来去的车辆和人群，想起来他“出事”前的一些新闻。

　　那时，貌似已经有游戏公司能制造出完全仿真模拟现实世界的游戏引擎，可以完全复制现实生活中的一切，包括物理定律。

　　在现在的乔嘉看来，这真是非常有意思了。

　　原来宇宙是个套娃呀。

　　现在在街道上这些来来去去忙忙碌碌的人们，知不知道他们本身也许只是一串虚拟数据，这一生的亲缘、财富、技能、性格以及人生轨迹都是已经被设定好了一个数值呢？

　　忽地一种莫名的愤怒从乔嘉的心头窜起，一个想法从脑中生成。

　　如果这一切本身都是规定好的，如果这一切本身都假的！不存在的！虚拟的！

　　也许他可以做一些他以前完全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

　　他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天赋，但是总有一些规律在设定之初就已经存在，也许他可以试着比对一下两个世界的发展差距，然后小小利用一下这些规律。

　　转过身，乔嘉看着黄哥道：“你公司缺钱了吧？”

　　黄哥愣住了，看着乔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乔嘉没等他回答，直接道：“你要不是缺钱，不会这么着急来找我的……你能等我半年吗？”

　　黄哥没有立刻回答。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市场风云变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黄哥觉得乔嘉说这话就等于是婉拒他了。

　　乔嘉却又补充一下，解释道：“我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所以需要你等一等，我想知道半年以后你是不是已经破产了？”

　　黄哥回道：“那我又怎么知道，半年以后，你是不是早就签了别的公司了，现在这么说只是在敷衍我？

　　黄哥忍不住开口反击了一句，但又有些后悔，觉得说得太直接了，正咧嘴挤出一个笑来，想转圜一二，却见乔嘉歪头想了一下，道：“你说的也对，所以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吧，保持沟通。”

　　黄哥听乔嘉这么说，寻思着本来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挖角，如今看来有门，虽然没一口答应下来，但也没直接回绝，那么留一个活气儿，保持未来交涉的空间，也是可以的，便回道：“行，既然你这么说，我等你！这是我的手机号，和通讯软件的是一个号码，这段时间咱们也经常联系啊，随时沟通进度。”

　　乔嘉记下了黄哥的手机号，点头应答。

　　他并没有觉得此时黄哥这个人的“承诺”有多靠谱，只是他估计着有些事情应该要发生了，不是半年就是一年，保持与黄哥这样一条通路的存在，他另有所图……

　　然而虽然他早有预料，但事情还是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比如他和黄哥说半年，实际上，变故只发生在不到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