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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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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湾这片山林原本就已经人迹罕至，最近又发生了赵五那样的事情，就更没人敢过来了，以前山脚还有条隐约的小山路，如今也已经被新生的杂草完全淹没，不辨踪迹。
林察和黄呈从村委会出来，就背着背篓进山采药，前面疯长的荆棘草丛让二人举步维艰，只能举着小锄头一边探路一边前行。
正是春暖花开，草木新绿的好时光，森林中葱葱郁郁，柔和的光点跳跃其中，清新宜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林察总觉得虽然外面看起来花草繁盛，与往年没有不同，但找到的药材却比之前少了很多，两人在林子里寻觅了一整天也才挖了大半框，眼看天色渐晚，只能先回去了，大黄狗在林子里乱窜，倒还逮了两只肥肥的灰毛野兔回来，给晚上加了一道菜。
等林察将药材晾晒好，制成药丸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到县城医院交完药，林察想着已经春天了，冬天的厚衣已经穿不上身，就顺便到百货商场买几套新衣。
卖衣服的地方在2楼，商场里人流攒动，售货员已经忙不过来，林察就自己挑挑拣拣，随意看看。旁边的货架上摆放的是儿童衣服，一对中年夫妇正拉着售货员东问西问不撒手。
“同志，这件衣服给刚满月的孩子穿行不？”
“哟，那可大了点儿，这衣服啊，一岁的孩子穿合适，满月的小孩儿穿这套合适。”
“你看，我说大了，你不信还非跟我犟。”女人跟男人说道。
男人回道：“我看这两套也大不了多少嘛，这套款式可比那套好看一些，同志，这套有这个尺寸的不？”
“这最后一套了，没其他尺寸。”
“我看这款式也不错嘛，就这套吧，这款式还有其他颜色不，一样拿一套吧，要新的啊。”
售货员连连称有，赶忙到后面仓库去拿货。
林察在旁边挑着衣裳，忽然一个大趔趄，差点摔一个大跟头，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打眼一看，原来是一名体型标硕的大妈，不知从哪儿窜上来，猛的从她身边擦过，“不小心”带了一下，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直奔夫妻二人而去，气得林察直翻白眼儿。
“老陈，小丽！”大妈一个大嗓门震破天。
那夫妻也被惊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赵婶儿啊，这么巧，也上商场买衣服啊？”
“这不刚开学嘛，我寻思着给我家乖孙子买套新衣服上学穿，远远的一看，就看到你们俩了。”大妈说道，又好奇起来，“哎，我说你们两口子怎么想起来跑这儿来买婴儿装呢？”
“送给亲戚家孩子的（就是刚逛到这儿了随便看看）。”两口子不约而同地说道，等话一出口后就不觉尴尬起来。
“怎么，听你俩这话，好像瞒着我呢，不就买件衣裳吗？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瞧你这话说的，有什么好骗你的。”女人道。
“那说说听听呗！”
“哎，实不相瞒，我们这是给孩子挑衣裳呢！”
“哦，哪家亲戚的孩子要过生还是怎么的？”大妈道。
女人神秘一笑：“不是给亲戚家的孩子买，是给我家的孩子买的。”
大妈惊讶道，声音陡然提高八度：“自己买？”
尖锐的声音引来旁人侧目，女人连忙让她小声点。
赵大妈看看男人，又看了看女人，继续追问道：“你这肚子这么多年都没动静，现在终于怀上了？哪个医生给看好的，回头我介绍给我亲戚去。”
“呵呵，我们俩跑了医院这么多年，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那些医生啊，都是吃干饭的，钱没少挣，屁本事没有，我算是明白了，真指望他们啊，这辈子都甭想蹦出个屁来。”女人不屑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俩打算去收养一个孩子。”
“收养？这养来的孩子跟亲生的能比吗？”
“哎，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这肚子不争气呢。”女人叹道，“我想着，只要我一心一意对她好，把她拉扯大，她以后长大了，总不能不认我们俩吧。”
“也对。”大妈叹道，“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人心里都有数啊，那什么，我到那边去看看啊，你们两口子自己看吧。”
等赵大妈走后，男人不仅有些埋怨起来：“我说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外捣鼓呢，这赵婶儿是什么人，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进了她的耳朵，那不全天下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还能瞒过去怎么的。”
“我说你就不知道为孩子想想，以后她要是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心里该怎么想啊。”
林察倒并不是想故意偷听别人谈话，只是她站的位置刚好就在几人旁边，加上那大妈本身嗓门又大又刺耳，所以才将这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此时的她原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一次偶遇罢了，没想到日后经理这对夫妇还有一段纠缠。
转眼，林强林壮两个女儿的满月酒就到了，两个女孩儿是前后脚出生的，相差不过一天，生得是白白嫩嫩，十分可爱。
大伯林朝阳为了两个孙女的满月酒可谓是大费苦心，十里八乡能请的都请了个遍，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也要请以一请。
林察作为孩子的堂姑，算得上是近亲，自然也得去。
一大早，黄呈就起来烙了几张酱香饼，切了一碟子泡菜垫随便吧垫吧五脏庙，多余的空地儿留着在酒席上吃。按他的说法，她大伯那个铁公鸡难得办酒席请客，既然去了就要敞开肚皮吃，好歹把送的礼金钱给吃回本来。
虽然林察现在已经住在黄家，但因为还没扯结婚证，走亲戚送礼金什么的，还是需要分开来送。
按照当地的惯例，一般一封礼金也就一块钱，关系好点的送两块，林察想着虽然和大伯一家不对付，但大人之间的事情毕竟和孩子无关，看在孩子的面上还是给封了一份大礼。
刚在红包上写好名字，她三婶儿张兰花的声音就传来了，三叔林红渠，堂姐林招娣一家和堂弟林延续都等在门外。
“林察，好了没有，一起去啊！”
现在三叔和她的关系已经缓和不少，至少林红渠看到她也能带着笑脸了。
“好了，就来！”林察把红包收好，叫上黄呈一起，黄石田和几个老哥们早先一步过去打长牌去了。
路上，张兰花又跟林察她们闲扯起来：“我早说了，林强林壮媳妇那两个肚皮啊，都是滚溜滚溜的圆，一看就是女娃，你大伯母那人还非说我打胡乱说，这下生出来真是两个女儿吧，傻眼了吧，我说他林朝阳缺德事干多了，就没孙子的命。”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在家里就叨叨叨叨，出来还叨叨叨叨，人家生男生女关你什么事啊？”听到媳妇又说自家大哥的坏话，林红渠有些不高兴了，“什么缺德不缺德的，你嘴里怎么就说不出好话呢。”
“他林朝阳缺不缺德，你比我清楚，还有她王翠华，也不是个好东西，一坏坏一双，都是缺德玩意儿。”
“放屁，我跟我哥不是一胞生的啊，还有那……林察她爸，那都是一个爹妈生养的，你骂我大哥那不是连我和林察他爸都一起骂了。”林红渠不满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玩意儿啊？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一个爹妈肚皮里钻出来的，又不是一个德性，人家二伯（林察他爸林海岩）那做人做事没得说，谁说的都是一个好，就是可惜命薄，早早的去了，剩下你这两个缺德兄弟，就是俗话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张兰花嘴皮翻飞，张嘴不饶人。
林察看她三叔已经吹胡子瞪眼，就赶紧打圆场：“三婶儿，你这就扯远了啊，生男生女不都一样嘛，跟其他乱七八糟的没什么关系，要是我还巴不得生女儿呢，女儿多好啊，乖巧又贴心，爸妈的小棉袄。”
“那可不一样，你现在还年轻，等以后啊，就知道了，尤其是黄家，几代人一脉相承，以后你要是生个女儿，那不就是断代了吗？绝了黄家的香火，就算人家黄呈不介意，到时候只怕黄老歪整天撵着你要报大孙子呢。”虽然国家传播男女平等观念几十年，但传宗接代的观念在这时代还是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尤其农村更甚。
“妈，你少说两句得了，人家林察还早呢，没影的事都让你说得绘声绘色，我看你干脆去说书算了。”林招娣说道。
张兰花也察觉自己话太多了，怕惹林察不高兴（不知怎的，她连林朝阳王翠华两口子都不怕，就怕这二伯家的丫头），赶忙又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就是奇怪，你们说就你大伯大伯母那重男轻女的程度，又扣又财迷，生了两个孙女，躲屋里哭还来不及呢，竟然就这么敲锣打鼓的给办满月酒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转的性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因工作原因断更两个月，本章开始重归日更，另外《渣老，请你圆润的滚》也重归日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