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
-
夜晚，简单的接风宴过后，何漪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用过早饭，她便带着多泽准备好的礼物，一一拜访过宗族长辈，剩下的时间，就都在书房看起这数月堆积起来的事了。
三个月的时间，只是让墨镇表面看起来更为井然有序，但背地里不乏暗流汹涌。何漪细细看过各类记录、卷宗后，她又询问多泽，这段日子墨镇发生的大事小情！比对着记录、卷宗，也就大致能对墨镇如今情形，做到心中有数了。
说实在话，乡试已过，且算算时间名次也应该已经定下了，所以何漪真不打算再做什么大动作！毕竟这又不是自己地盘，她也不打算拿墨镇做基本盘，故而就算经营的再好，所得功德、个人气运也依然有限的很！大概族运会多些？还不如以静制动，好好消化一下所得呢！
是以，何漪之后数月，她就过上了平静、安逸的日子。纵然每日里，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上门，但这对她来说构不成困扰。想理就亲自出面，不想理推给门客就是！再不行的话，多泽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会。
于是，吃的好、睡得好、也没什么烦恼事的何漪，甚至还窜了窜个子。而且时常读书、与门客们谈天说地、偶尔弹弹古筝、古琴以自娱的她，气质有了很大改变，变得更为娴雅、宁静，与一年半之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而这年年底，何漪便给自己的门客们各自安排了去处。能力不够、心性不足、没那么大野心的，不愿跟着自己离开的，安排留在墨镇，协助墨镇里正，也就是堂祖母管理墨镇。其他的门客，则是都打算带走，至于是带到京城还是其他地方，那就要看三个月后的殿试结果了。
最后统计过要跟着走的人数后，何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现有财产，除了赠与宗族的百亩祭田，剩下的大多散给了门客。留下的门客多是给些房契、地契之类的，商人还额外给了他们，自己手边所有方子。带走的门客，则是赠其金银珠宝，便于他们携带。
因着上次乡试时的教训，这次何漪足足提前了一个月时间上路，就是为了路上过得舒服点。因此，正月初六，何漪就与五六个门客及其家人，前往京城备考。
有人陪伴的日子，可比她带着如兰快马加鞭的赶路舒适多了，不过是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了一个月，就到了抵达京城。让何漪更为满意的是，这一个月让她对手下的人更为了解了，为以后的知人善用打下了坚实基础。
二月初七这天上午，何漪一行便在城外十里亭处，见到了父亲派来迎接自己的大弟、二弟。对弟弟们十分陌生的她，若非赶车的如兰眼尖看到了他们，只怕彼此就要错过了！
因为，弟弟们也实在是不敢相信，七八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竟然是自家姐姐啊！对比一下一年半前，她就带着两个人灰溜溜的，被父亲撵出京城的样子，简直难以置信好吗！
“何萧（何儒）见过大姐。”再不敢相信，他们也不得不恭敬的与何漪见礼。“萧儿、儒儿快快请起，你我姐弟之间，很是不必如此多礼。”何漪看似温柔和善，但从只是虚扶了一下，就直挺挺的受了两人的礼就知道，她对这两人压根就没什么好感！
何漪态度如何，何箫何儒二人自是心知肚明。行完礼，何萧作为哥哥，便先开口： “大姐一路舟车劳顿，想是累了，弟弟本不该打扰，只是”说着，何萧的眼睛不自觉的瞥向车队，“只是姐姐带了这么多人进京，家里实在安顿不下，不知姐姐心中可有什么章程？”
何漪知道，何萧之前要说的，定不是这个，只是看见车队之后，半是好奇半是担忧，便想不起别的了。
“萧弟多心了，他们自有去处，怎会住到我们家呢？”说完也不等他们两个再说什么，紧接着就与他们道别：“萧弟、儒弟，愚姐还赶着回京安顿，这就不打扰你们赏景的雅兴了，愚姐告辞！”说完转身就走，何儒想拦都没拦住。
“大姐、大，她就这么走了？我还没告诉大姐，父亲年前已经升官，主夫又生了个女儿呢！”何儒挺遗憾的，他还想看看得知自己不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后，自己那个向来瞧不起人的嫡长姐会有什么表情呢！
何萧撇了他一眼，有些没眼看，却也没说什么。他没有何儒的恶趣味，再者说，哪怕何漪与幼妹斗了个两败俱伤又如何？何家的一切又轮不到他！既然如此，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努力读书，好歹功名是自己的！想到之前元宵灯会上，那个与之共游的女孩儿，何萧登时没了看何儒恶劣表演的兴趣。
“小姐，大少爷、二少爷分明是去迎接咱们的，你怎么？”回马车的途中，如兰疑惑的询问，却被多泽拽了一下袖子。他下意识的看向多泽，却见多泽暗暗指了指车队。如兰瞬间恍然，多泽趁此机会紧走几步，跟着何漪上了马车。等如兰回过神以后，他就发现，整队人都在等自己！咳，如兰赶紧上了马车，“驾！”
马车内，何漪不赞同的看了多泽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亲疏有别。只是，却也不能助长多泽这种行为风气！所以她还是以自己的方式惩罚了他。那就是进城以后，将他与门客的家眷一同留在酒楼，自己则带着如兰和门客，寻掮客看房子去了。
“见过小姐，不知您对房子的要求有哪些？是租房还是买房？”这个掮客是个伶俐人儿，也没有寻常少年面对女子时的羞赧，说话办事干脆利落，让何漪很是满意。
“先租两个月！若是小姐我金榜题名、高中进士之后，能留在京城，那就再买房！至于要求嘛~”何漪看向门客们，“你们是要跟我住在一个院子，还是单独住一个院子？”“单独住！”×6，何漪挑了眉，转头对掮客说：“既然如此，给我们找六个小院儿吧！”
默默盘算了一遍门客构成，何漪又对少年掮客说：“两个要闹中取静，两个要有可以习武的大院落、两个得是房屋大的。可有合适的？”“有！”少年掮客狠狠点了点头，“但是租金”“只要房子合适，钱，不算什么！”何漪笑意盈盈的说。
今儿是遇上大主顾了呀！少年掮客眼睛都亮了，当即带着何漪他们去看房子。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从最后一个小院儿出来后，何漪爽快的签了契书，付了两个月的租金。
“墨莲小姐，可是要回何府？”门客的头领，也可称作是何漪现今的左膀右臂：令若风，旁观何漪租房全过程，待何漪送走掮客，便不失时机的开口。“是啊！”何漪叹气，“我倒是想住在外头，可父亲欲要为我谋一好姻缘，又怎能允许我析府别居？”
令若风点点头，又道：“那我等日后该如何联络您？”何漪对着如兰努努嘴：“平日里就如兰来，若我得空也会来。”顿了顿，叹道：“刚入京城，我就想离开了，愿我这次得中二三十名就好了，到时离开京城，哪怕是到个偏远之地当县令呢？也比在京城处处受限来得好啊！”
令若风哑然，他投靠这个小姐，想法总是出人意表！试问天下学子，哪个不想高中状元、留在京城、青云直上？就她，是一门心思的想要低调、再低调，就想要离开京城，哪怕当个偏远之地的小官儿都在所不惜！这是何种精神病、咳口误，何种精神啊！
“ 她真这么说的？”九郎诧异的将手中的书本按在桌上，一脸的惊疑不定，仿若自己出现了幻听。“回禀王爷，何小姐确实是这么说的！宁愿当个偏远之地的县令，也不愿意留在京中。”回话的少年掮客，狠狠点了点头，以增强他话中的说服力，显然他也觉得何漪的话不合常理！
“有点意思，”九郎说着，又冷不丁的问道：“你说何云清已经给何漪选好了正夫，只待何漪会试结果出来后，就上门提亲？”“回王爷的话，确实如此。小的还打听到，何司业给何小姐选定的正夫，乃是陈留郡王庶长孙司容。”
陈留郡王，那个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仗着自己是皇族三代中，唯一的女性皇族，作天作地的那个陈留郡王？九郎、也就是当今九皇子、加冠礼上被封为沂王的司熠抽了抽嘴角，死活想不通何云清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结这样一门亲？
“我那个姑祖母应了这门婚事了吗？”少年掮客一言难尽的表情，让司熠心里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答应了。郡王世子早逝，惟余这一根独苗，因着郡王殿下年事已高，想在逝世之前给容少爷找个依靠，便允了这门婚事！”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3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