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轮回（幻想三国志4隐藏结局紫丞线）》月之药师

7、第七章

　　第七章
　　盘古之源内
　　【不可能！！不可能！！本神的心脉早已与盘古之源连为一体！你怎么能杀得了我！怎么能！！】
　　【放心，我不杀你。（只是要看看，是你吞了这些浊气，还是这些浊气吞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紫丞，你剩下的时间原已不多，这几十年来，光是对付我，你就已经几乎耗尽了心力！）
　　（形体消散又如何！！被浊气吞没又如何！！本神好歹也是以浊气为生的负神！神识要彻底消散，少说也得三五百年！拿来对付你，实在绰绰有余！本神耗得起，而你，耗不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本神的末日将至，也必让你无法达到目的！）
　　（哼，原来所谓五方天帝加持，不过是压缩你体内的纯清之气罢了！这清浊煎熬之苦，只怕更甚楼澈当初数倍！）
　　（也亏得与浊气同化，本神竟可得知你心中所想！区区一百年，想杀了本神去找噎鸣？哈哈哈哈！亏得你机关算尽，难道不觉得这主意幼稚得可笑！！）
　　（怎么？真正的浊气之主，你怎么说不出话了？哼，任你死撑！本神的神识一刻不散，神识威压就一刻不会让你聚气凝神！）

　　金神之城金神大殿
　　“…………………………………………”
　　“这……陛下………………”
　　“嗯？”
　　“陛下……那楼澈已于阵法中硬生生撑了七七四十九日……再这样下去，恐怕……”
　　“他若撑不下去，盘古之源一样永世封印，又何需担心？”
　　“可若是如此，纯清之气将再无后继者，若之后……”
　　“那又如何？若他撑不下去，盘古浊气岂非也将再无主人？天界运转，本不应将如此沉重的责任托于一人之身，过去之事，已是大错，不可再犯。死生有命，这是他们的选择，吾等不能，也不应去阻止。”
　　“………………是。”
　　“…………………………（紫丞，若汝得知吾不愿洗去楼澈记忆，可会怪罪于吾？汝机关算尽，可曾料到今日之局？）”

　　黄帝记忆天外云海金陵阙
　　【……以纯清之气作引将他拉出盘古之源……如此应是可行……黄帝陛下，五方天帝神通广大，想必压缩纯清之气也绝非难事。】
　　【那是自然。】
　　【那么，能否请各天帝助紫丞将体内纯清之气压缩，保我在盘古之源内形体不散？】
　　【汝意欲何为？】
　　【刑天那厮曾经利用我、利用父王，现今又利用楼兄，伤我族人、挑拨离间……屡屡触我逆鳞，实不可忍。紫丞希望能在楼兄出了盘古之源后，还能驱遣浊气解决刑天。】
　　【紫丞，汝当三思。纯清之气压缩于体内已是极痛苦，还要标记气息连接两端，汝身为浊气之主，盘古之源内浊气必然涌入你体内，那苦楚更甚于天界最残酷的刑罚……】
　　【紫丞如此做，当然是有私心的。紫丞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不行此法，紫丞与楼兄必如当初帝台与盘古，只能存得其一。若楼兄不保，紫丞必让三界陪葬；而若紫丞不保，更是对不起楼兄当年身代之恩。紫丞儿时尝听父王说起，时空之神噎鸣曾经许诺，若有人能探其行踪，则能实现三个时空跳跃的愿望。盘古之能浩瀚无边，紫丞愿意尽力一试，或能实现时空跳转，在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前先行阻止。】
　　【紫丞，即使吾等能压缩纯清之气，要保汝在盘古之源内形体不散也仅得一百年时间而已，更遑论那噎鸣行踪无定，汝怎知自己在解决刑天之后还有余力有时间去将他寻来？若此番不能成事，且不提盘古浊气，楼澈势必不肯善罢干休，又当如何？】
　　【黄帝陛下既出此言，便是肯帮紫丞了，只要还有一丝改变的可能，再大的苦楚又有何惧？就算此事不成，只要能保楼兄平安出来，各方天帝也可引爆紫丞体内纯清之气永世封印盘古之源，绝无后患。紫丞只愿，若到时幸蒙楼兄不弃，他做出了什么冲动的事来，请黄帝陛下……洗去他的记忆、还他仙体，让他能快乐平安地继续做个自在仙人……】
　　【………………痴儿，这是何苦？】
　　【呵……不苦，只为我自己。若不能全力一试，那将是我永恒的遗憾。】
　　【………………罢了，吾答应。】

　　金神之城金神大殿
　　“…………………………………………
　　……………………………………
　　…………………………”
　　“众生皆有自由意志，有时自认为对他人最好的结局实也未必。汝之破履，彼之锦衣……当年若不是吾自以为是地认为凤曦跟吾在一起才能幸福而不择手段，凤曦、风后又怎会堕入百世诅咒，而后又怎会生出这许多是非……紫丞，吾如此做，也是希望你莫要如吾一般后悔……”
　　“……………………再多的错，这千百年来的痛苦，以及你以肉身与血液为代价的破咒，也足以报偿了。”
　　“！！！！！”
　　“思乾……不，现在我应叫你……黄帝。”
　　“凤………………”
　　“呵，这呆呆的表情，才像你。虽然慢慢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但我所认识的，还是那个死缠烂打，温柔不弃的书生温思乾，而不是冷峻理性、尊贵无匹的黄帝。”
　　“你……！！这…………？”
　　“你曾说要等我的答案，怎地那日食言？我为了实现承诺，就只好修行了。毕竟我的资质还是比寻常凡人要不同些，修仙飞升来天界见你，这诚意可是足了？”

　　“…………………………………………凤曦…………
　　“当年吾散尽神力投身轮回，只因愧疚灼心之苦。那世能再遇见你、再追求你，于吾已是万幸……不妄求能与你相伴，只望你能不受束缚、自在安乐。能为你们破除诅咒，吾已再无所憾……此时此刻……吾从不曾想……”
　　“不曾想我会来找你？你无需妄自菲薄，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当年你如何真心待我，从不曾忘。蚩尤一战后我回古松居隐居了十年，想了很多。我想要的，无非是一段不受强迫、不受指使、有人真心而待的感情。前世风后置身事外对我不屑一顾，后世伯雅与我自小相依为命对我唯命是从，我才错认了自己的心意。姬霜也好，凤曦也罢，你的默默付出、你的温柔呵护，心意如此，我怎能毫无所觉？我只问你，我的答案，你可还愿意听？”
　　“愿意！自是愿意！”
　　“欲是索取，爱是奉献，你懂爱。所以我来，便是答案。”

　　“…………………………
　　得你此言，夫复何求？这一次，吾不会再放手。只是……你如何能到此地？”
　　“呵，这还真要感谢楼澈。若不是他冲撞五方天帝，我还不知身为中央天帝的你所在何处；若不是他撑得够久，我也无法在你离开前赶到。至于得以进入此地，自是有故人相助。你这些年过得如何，你的旧属下们，可都看在眼里。”
　　“罢了，仅这一次，不咎他们滥用职权，放你进来之罪。”
　　“他们自是有功，难道你不赏还罚不成？话说回来，撑了这么些时日，那楼澈……现在如何了？”
　　“你怎的如此关心他？”
　　“当年我隐居十年后入世行走，曾在长安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行事爽直，为人真诚，未有仙魔之偏见，实为难得。若是……总觉得可惜。”
　　“若是魂飞魄散又如何，那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你既一路寻来，想必这其间的缘由也已听说。若是真心尊重楼澈，便应知晓对他而言，就算明明白白为自己的选择而死，也好过记忆被洗懵懵懂懂无目的而活。真要对一个人好，不应替他做选择，而应尊重他的选择。作为过来人，难道不觉得对楼澈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么？”
　　“话虽如此，只是……难道真要如此惨烈？”
　　“凤儿……出于私心，吾倒真有些希望他撑不下去……毕竟若紫丞跳转时空改变过去，吾不知……你是否还会来到吾身边……”

　　“思乾………………说了那许多，你还不明白么？我——”
　　“黄帝陛下！！！楼澈他、他——！！！！”

　　盘古之源外
　　“……澈儿…………你…………”
　　“…………………………”（伶叶先生…………对不起了…………这说话的力气……本大爷……还得留着……哪怕……为弹琴的……再多撑上一会儿…………）
　　（哼…………才区区四十九天……本大爷的形体就开始消散了么……弹琴的你居然慢成这样……气死本大爷了……本大爷就算形体消散了……神识也要顺着这气息轨迹进去……好好骂你一顿……）
　　（师父……你总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可是为什么，先是墨儿，后是相丹……如今就连澈儿也……难道……这便是天意？……）
　　“可恶！可恶！！可恶！！！！！难道就这样结束了？！我、我不甘心！！！本、大、爷、不、甘、心！！！！呃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等全部退回金神大殿！！”
　　“伶叶！！你还不走？！”
　　“郭薛长老，可是、可是澈儿他……”
　　“澈儿……唉，他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如今阵眼不稳，阵法必破！那紫丞体内压缩的纯清之气已无牵制，即刻便要爆炸！纯清至浊二气相激，何其威能！你再不走，只怕要受波及！！”
　　“可是……”
　　“快走！！！”

　　随着楼澈痛苦的啸声，牵制阵法随即崩毁，楼澈形散，化作被紫色浊气包裹的金色清气冲入盘古之源内，随即崩毁的法阵也化作金色清气冲向盘古之源，在盘古之源外形成一面金色的封印墙……但在眨眼之间，墙上随即出现裂纹，并不断加深加长……

　　金神之城金神大殿
　　五方天帝面对盘古之源方向沉默不语，殿口两位长老架着红着眼睛不断挣扎着要往外闯的伶叶，一众仙人退到殿内后依然忍不住对着盘古之源方向指指点点、一片喧哗……
　　“——————轰！！！！！！”
　　盘古之源处传出一声巨响，全屏白光。
　　白光散尽后金神大殿空无一人，好似经过一场大战，满目疮夷，仅余一只受伤的黑豹倒在殿柱下。
　　“……唔！……王……务必小心……琴瑚……鹰涯……务必保护好王……”

　　盘古之源外
　　（为什么...这种一直流入思绪的感觉……是谁存留在此地的记忆……？）
　　（……而且一进入此地……全身便充满难以言喻的力量……就仿佛已与天地及周身的一切融为一体……）
　　（那自小即在胸口骚动抑闷的感觉……）
　　（竟也没了……）
　　“！！！”
　　（父王的项链？！！！）
　　（什么时候……竟也失效了！！）
　　“王？！”
　　“紫丞兄弟，你还好吗？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们进入吧。”

　　（………………你是谁？为何能进入我思绪？）
　　（我便是你，不过是神识找回了自己的身体。）
　　（……………………！！！）
　　（我知道你此刻惊疑，但你又能察觉到我所言不假，这对我的敌意，不过只是想问一个问题——我若是你，你又是谁——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