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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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崇平殿内，黄袍天子端坐在龙椅上，不甚在意地看着跪在地上许久的皇家禁军暗部首领——夜枭。
“这么说，他开始向金家动手了。而你当时就在秦州却仍然让他成功把朕的战车给劫走了？”语气轻缓，却霸气十足。
地上的黑衣青年闻言不禁一阵战栗，忙回道：
“属下无能，请皇上降罪。”
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借口与辩解。
凤朝最著名的皇帝之一 ——凤翔帝上官浩听后却满意的抬抬眼，笑道： “朕就喜欢你这脾气，不会对着朕啰嗦，所以才把你提拔起来的。这次朕不怪你，毕竟你到秦州的任务并不是保护战车，但从今天起，你要叫部下日夜盯着秦州的动向，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都要即可禀报。听清楚了吗？”
“是。”
夜枭恭敬回答。
上官浩又命令：
“记住，只是盯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至于其它的事，让金家兄弟自己解决。去吧，这件事一定要办好。”
夜枭点头，瞬间消失，殿前一片空旷，仿佛根本没有人来过。
上官浩望着地面摇动的稀疏树影，一双凤眼竟与金家大少有几分相似，只是黑眸中深藏几许邪虐与残忍，比起金大少的妖媚多了一份杀伐之气。
“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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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皇宫几里之外，京城最大的客栈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凤朝四大钱庄，以如意庄为首，另有聚海、齐银和天德三个钱庄，势力不如如意庄却也各据一方。今天，平日各守其地的三大钱庄老板罕见的齐聚京城，在一起推杯换盏，名为共商大计，实为几个老狐狸斗智斗勇。
“来来来，今天我们难得一聚，定要不醉不归。”
聚海庄老板钱大海举杯敬酒，一双绿豆小眼滴溜乱转，尖下巴上都堆着笑意，十分映衬此人的雅号——钱老鼠。
这里齐银、天德的老板也忙举杯：
“不错不错，定要不醉不归。”
“就是，老子被金家那个小兔崽子打压了这些年，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钱大海脸色微变，忙拿了些碎银把唱曲端菜斟茶的打发出去，只留下三人的心腹，才对天德庄老板林有德劝道：
“林兄，事成之前还是小心为妙啊。”
林有德抖着满脸肥肉，不甚在意的边喝边回道：
“钱兄你也太过小心了，这是在京城，天子脚下，他金家的手还能伸到这里不成。再说，就是金寅知道了又能把你我怎样，他现在自己都保不住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是凡事低调一些为好。”
林有德刚想反驳，门外传来有人朗声道：
“果然是钱老板啊，如此谨慎真真叫人佩服。”
说着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天青色服饰，面目亦是平凡至极，只是一双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精明狡黠，让人不能轻视。
三人一见，忙起身拱手相迎：
“哎呀这不是沈先生吗，贵客贵客。”
“沈先生要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几个好备酒接待啊。”
被称作沈先生的中年人回礼道：
“哪里，此次全靠三位的鼎力协助，沈某才应该摆酒道谢才对。”
“哈哈，沈先生真会说笑，这次要不是沈先生我们做梦也想不到能把金家扳倒。沈先生才是我们的大贵人啊。”
林有德热络的拉过男子就往桌子旁摁。
唯有齐银的老板韩齐仍然沉默不语。这韩齐看上去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气派，却是城府最深，自一个月前自称沈焕的男子拿着大把银票出现在他面前，韩齐就对这人留有三分提防，二分猜疑。但是商人以利为先，这个男人带来的计划确实很诱人，韩齐觉得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便来到了京城。
其实沈焕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三大钱庄联手提高利钱，暗中抢过如意庄的生意，而各商户违约造成的损失则由沈焕承担。商户大批集中提取现银的后果就是钱庄储备不足，一旦商户无法在钱庄提取现银就将对钱庄的信誉造成极大影响，以此形成恶性循环，最终将其置于死地。
在钱庄这一行当，这不过是司空见惯的手段，韩齐本人就做过不下数十次。他一直没有对金家采取行动的原因有二：第一个，金家的资本雄厚，靠到最后或许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局；还有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金家有一个绝对稳定而有力的客户——朝廷，凤朝皇家把一部分税款与官吏的俸银放在如意庄流动。韩齐凭着商业敏感觉出这里一定有什么名堂，金家与皇族也一定有着包括他在内的世人不知道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些年韩齐只是按捺住自己的野心，尽量避免与如意庄正面接触。
直到一个月之前，沈焕出现在他面前。这个男子很爽快的告诉他自己的目的：打垮金家。而作为帮助他的报酬，韩齐不仅可以抢到如意庄在此地的所有客户，还能为他争取到与朝廷合作的机会。
韩齐阅人无数，他初见沈焕时就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当他看到沈焕拿出了盖着户部大印的手信和与另外两大钱庄老板签订的契约书时，韩齐压抑在心中，时不时在深夜挠着自己心脏的狼性终于被激了出来。于是在沈焕的操作下，韩齐拿到了朝廷的契约，又通过威胁利诱挖走如意庄大半主顾，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三天前，林有德送来急信，要大家一起在京城聚一聚，韩齐知道这是林有德迫不及待的要重新瓜分势力范围，虽然嗤之以鼻，但还是如约来到京城。
几个人这几天听曲喝酒逛着名胜古迹，都默契的决口不提生意上的事，大家都知道：沈焕就在京城，并且一定知道他们的到来。他们每个人都在等着，等着一个契机，等着沈焕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