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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小厮是想押走千槿的,可偏偏千槿纹丝不动,他也很纳闷。
      千桑被千槿激怒,一巴掌拍过去,千槿脑袋歪斜过一边,这一巴掌可不轻,他的半张脸都肿了,脸上的笑依然保持着。
      夜影护主,刚想起身却被千槿按了回去,只好用尖锐的声音警告。
      千桑对夜影还是有点心悸,缩回了手,吩咐道:“快把他赶走!”
      小厮这次狠狠地推了千槿一把,千槿踉跄上前几步,稳住脚跟,扭头对着千桑道:“夫人,这一巴掌我记下了……连同以前的旧账,来日一定会还给你,希望那个时候夫人不会后悔。”
      千桑冷冷道:“留下了你我才会悔恨终生。”
      千槿笑道:“好呀,夫人可得记住了您的话,‘留下了我才会悔恨终生’。”
      千桑看着千槿就这么离开,心底一丝懊悔亦如二十年前一样,令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自己终有后悔的一天。
      千槿刚回了客栈,掌柜的友情提醒道:“这位公子,要不要换件衣服?你的衣服已经……”
      后两个字掌柜的没有说出来,千槿也知道什么意思,千槿侧过脸来,应了一声,有用手指了指肿起的半边脸,道:“麻烦掌柜的给我送热几个鸡蛋上来,另外衣服的事也得麻烦掌柜的了。”
      掌柜的看到千槿那半张脸先是吓了一跳,肿的厉害,可看千槿却不甚在意,像是一点痛都没有一样,连忙应道:“好!衣服我这就让人准备。”
      掌柜的想,大概因为脸红肿了,千槿不好意思出去才让他帮忙的,其他的掌柜的没有多问,千槿就上了楼。
      铜镜前,千槿戳着肿起的脸,惋惜道:“多好的一张脸,非要打成这个样子,可惜了……”
      恰好掌柜的让小二送热鸡蛋上来,听到这话的小二,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人人都爱惜自己的脸,更何况像公子这么俊美的脸,您这么说好像这张脸不是公子的一样。”
      千槿道:“有吗?其实我向来爱惜自己的脸蛋的,就是现在痛的没了知觉……”
      小二看着红肿的脸,递了个鸡蛋过去:“公子鸡蛋给您,不够喊一声,再给您送来。”
      千槿接过热鸡蛋道谢后,小二就退出了房间,千槿将它抵在脸上,滚了滚,皱眉抽吸道:“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疼……”
      想要千槿不去城主府是不可能的,千桑不欢迎他那又如何,明着不行暗着来呗!
      待脸上的红肿消退以后,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就溜进了城主府,千槿还怕找不到母亲待的地方,结果就有人送消息来了。
      “城主夫人太过于保护秦夫人了吧?”
      “你懂什么!少说几句。”
      “本来就是!小公子还没有这种待遇呢?全府最好的清香院都人秦夫人住了。”
      “说了你不懂吧,秦夫人的病需要静养,清香院就适合,所以城主夫人才会这么安排的。”
      “城主夫人怎么突然间加紧了府内的防守?”
      “我也不知道,少说话,多做事……”
      千槿躺在屋檐上,喃喃道:“清香院?”
      千槿母亲姓秦,曾经千府上下都唤她千小夫人,如今他们也只称她为秦夫人了……
      千槿没有记错的话,清香院在整个府里的确算得上好地方,环境清幽,看来这二十年以来,千桑也没有亏待秦夫人。
      按照迷糊记忆,千槿费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找到清香院。
      清香院内,一位女子坐在一个秋千上,呆呆地看着天空,这女子便是秦夫人。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唯独眼底似乎多了一抹忧愁。
      “秦夫人,您又坐在外面发呆了。”一老妪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拿着披风,朝秦夫人肩头盖去。
      秦夫人呆呆地看着老妪,傻傻道:“你是谁啊?秦夫人又是谁啊?”
      老妪笑着说:“我是奶娘,千公子的奶娘,秦夫人就是您,您就是秦夫人啊,您又忘了?”
      秦夫人点了点头,重复道:“你是奶娘。秦夫人是我我是秦夫人。”
      “对!我是奶娘,你是秦夫人。”老妪看着秦夫人很是耐心,见她认清了人,眼睛都笑弯了。
      千槿看着这一幕,心底说不出的滋味,这老妪他记得,父亲千临远的奶娘,他出生以后她曾经也带过他,直到千槿被赶出千府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如今秦夫人交给她照顾,千槿不由地安心了不少。
      “阿娘!阿娘!”门口突然冲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千槿看着有些面熟。
      老妪责备道:“休要大声说话!”
      少年立即捂着嘴,半晌才开口:“阿娘,城主夫人在清香院又加了层防守呢!今天一个男子跑来府里撒野,还和城主夫人吵了一架,现在夫人还没顺过气来呢。”
      “什么!?”老妪惊道,“城主夫人现在没事吧?”
      阿川道:“没事了没事了,就是那男子指使一只野猫挠伤了城主夫人的手背,大夫说,恐怕会留疤。大夫走后就突然间下令加强府里的守卫,尤其是清香院附近。”
      老妪的关注点这次却没有放在城主夫人被挠伤的手背上,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那个男子,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阿川不假思索道,“一身破破烂烂,亏他好意思穿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就像是难民一样。”
      千槿在屋檐上听着,嘴角抽动了几下,当着本人的面,这么说他真的好吗?又不是他想穿成那个样子,情况逼不得已。老妪怒斥道:“闭嘴!现在你去备膳吧,秦夫人要用膳了。”
      老妪开口,阿川想也没想就离开了。
      秦夫人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二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傻笑道:“奶娘,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奶娘道:“听不懂好啊,还是不要听懂的好。夫人就这么自由自在的多好,没必要添忧愁。”
      千槿坐了起来,看着老妪扶起秦夫人进屋,一阵沉默,直到老妪从屋子里退出又离开,千槿才跳下地面,踟蹰片刻,才走进屋子里。
      秦夫人玩弄着垂落在胸前的青丝,嘴里哼着歌,听到有声响,立马抬起头来,灿烂的笑得和幼童一般天真无邪。
      “奶娘……”
      千槿看着秦夫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秦夫人见不是奶娘,歪斜着脑袋问道:“你是谁啊?你脸上怎么红红的?”
      千槿一怔轻声笑了笑,柔声道:“我是千槿……脸……没事,它就长这样。”
      虽然没有那么肿了,但千桑下手不轻,现在还有些红印在脸上。
      “哦!千槿?千槿是谁啊?”秦夫人又问道。
      千槿笑了笑,坐在秦夫人身边,耐心道:“千槿是秦夫人的儿子。”
      “秦夫人又是谁啊?”
      “秦夫人是你……”
      “哦!”秦夫人好似恍然大悟,“秦夫人是我,我就是秦夫人,千槿是秦夫人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千槿失声笑道:“真聪明。”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糖葫芦,伸到秦夫人面前,微微一笑道:“这是给你的奖励。”
      秦夫人吞了吞口水,刚伸出手就顿住了,然后手又缩回来,千槿茫然道:“怎么了?”
      秦夫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糖葫芦,不停吞着口水道:“奶娘说了,陌生人的东西我不能要!”
      千槿一怔,笑意更深,悠然道:“千槿是秦夫人的儿子,不算是陌生人。”
      秦夫人点了点头,重复一遍:“千槿是秦夫人的儿子,所以就是我的儿子,不算陌生人。”然后伸手接过糖葫芦,吃了起来。
      千槿笑了,看着秦夫人吃的津津有味,继续道:“能把您的手递过来给我看看吗?母亲……”
      得了糖葫芦的秦夫人拼命点头,乖乖伸出了右手,继续津津有味吃着糖葫芦。
      千槿手搭在秦夫人的脉搏上,眉头微拧,虽然他的医术不比千梓的精妙,却也不是太差,他可以肯定的是,秦夫人痴傻完全因为药物所致,这一痴傻就是十几年,也就是说,十几年前秦夫人是因为药物痴傻的。那个时候千槿还没有被赶出千府,千槿被赶出千府是秦夫人刚中药不久,那个时候解药的话,会容易的多,如今想要让秦夫人恢复正常,怕要一段时间才行。
      看着秦夫人吃完糖葫芦,千槿才悄悄离开,而千槿一走,老妪就端着饭菜进来了,她一一将菜摆放好,将碗递给秦夫人,可秦夫人接了过了却不吃。
      奶娘好奇地问道:“夫人怎么不吃饭了?以前不是这个时候都吵着要吃饭吗?”
      “奶娘,我不饿,我吃饱了。”说着还打了一个嗝,表示自己真的吃饱了。
      奶娘奇怪,探前去一看,发现秦夫人衣服上竟沾有糖浆!身上也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糖葫芦的味道,奶娘假装生气道:“夫人您又偷吃了。”
      秦夫人委屈地看着老妪,撇了撇嘴,委屈道:“奶娘,我下次不敢了。糖葫芦是秦夫人的儿子给我的,也就是我的儿子给我的,不是陌生人给的……”越说秦夫人底气越是不足,最后声音弱了下来。
      奶娘一听,心底一颤,走到屋外看了一周,又回到屋里查看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心想:“看来是走了。”
      接着对秦夫人道:“饭还是要吃的,不吃的话,以后就没有糖葫芦吃了。”
      老妪用吓唬的口吻说道,效果还不错,秦夫人一听不能吃糖葫芦,就大口大口地扒饭,模糊不清道:“我吃了饭……奶娘不要不给糖葫芦……我会乖乖吃饭的……”
      千槿离开了清香院,本想着回去客栈,半路却看见两个老熟人。
      千桑跟在葛祁身后,眉头紧皱,愁眉苦脸的,葛祁则是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还不忘安慰千桑:“好了,槿儿他不是离开了吗?加强点防守就好了,你也不必杞人忧天。”
      千桑道:“我怎么杞人忧天了?我还不是担心城主府会因为他的出现又发生十几年前那种事!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远儿,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们了……”说着竟掩面哭泣起来。
      葛祁轻轻拍了拍千桑的背,柔声细语道:“不会的,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千槿听了心里很是鄙夷,心道:“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再发生了,但是你难保不会发生点别的。”
      这种夫妻情深的戏码千槿没兴趣看下去,扭头就走了,也正是因为他离开了,便没有听到葛祁后面的话。
      葛祁道:“你其实大可以放心,近来几年,水云涧的人经常在七月中旬左右来这里,待上一个多月。到时候,若是发生什么事,求他们庇佑便好,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
      千桑点了点头,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点。
      其实水云涧的人根本不会来这里,除非这里有什么邪物需要清除,不然他们又怎么会来呢?而葛祁口中的人不过只是君见罢了,这一点千槿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正因为如此,千槿才丝毫不担心在这里遇上谁。
      千槿回到客栈,就找掌柜的要来了纸笔,秦夫人的病早日医治总是好的,二十年了,但依千梓的医术不是没有可能治好,只是需要时间。
      千槿顶多就能判断秦夫人的病是否是药物所致,在医术上千槿不像千梓天赋异禀,有接触过医,但他却无法与千梓相比。千槿更喜欢用毒,对毒也比较感兴趣。
      在外与万灵宫联系,一般都用信鸽,无法写下太多内容,千槿只是在纸条上写下一小行字:阿梓速来千禾城。
      知道自己身世的千梓自然会知道其中的意思,他不必多说。
      这几日下来,千槿都会偷偷跑去清香院,身上揣着糖葫芦。
      秦夫人对糖葫芦倒是喜爱得很,手里拿着糖葫芦的秦夫人总是手舞足蹈的。
      老妪离开回来,总是能见秦夫人不是嘴角粘着糖浆,就是手里还拿着糖葫芦,可每次都不见千槿的人影。
      千槿哪里会让老妪发现,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老妪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千桑。
      这一次他还是趁着人不在的时候溜进来,这次却没有在清香院发现任何人影子,就连没事就喜欢往这里跑的阿川也不在。
      千槿从屋上跳到地上,秦夫人此时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发呆,千槿走过去,将糖葫芦放在秦夫人面前晃了晃,笑道:“清香院怎么没有一个人呢,母亲?”
      秦夫人欢欢喜喜接过糖葫芦,不明所以,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千槿,千槿叹了口气,笑道:“奶娘今天怎么不在啊?”
      秦夫人扬起脑袋想了想,然后道:“奶娘……说,她今天有事要出去,不能陪着我玩。”
      千槿想了想,还能干嘛有什么事?突然,他想起今日街道上的人大多都往一个方向走,有说有笑,好像谈论着什么输赢。
      千槿明白他们都去干什么了,千禾城还只是十几年前那个小镇时,就有一个习俗,每到农历的六月底,他们就会聚在一起,一起下田插秧。
      久而久之,千禾城的人会在七月初举行插秧比赛,比赛基本上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两三个人一组,看谁插得又快又好,谁就获胜。
      千槿在想,会不会城主府的人大部分都去了观看这个比赛?千槿对这个是不怎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秦夫人想不想去。
      千槿问:“母亲想不想去找奶娘?”
      秦夫人点了点头,道:“可是奶娘不让我出去,奶娘说人多,我会丢的。”
      千槿失笑道:“我带你去,不怕丢。”
      秦夫人啃着糖葫芦,口齿不清道:“真的吗?”
      “嗯!”千槿笑着,秦夫人正打算用袖子擦擦嘴,千槿突然抓着她的手,拿出一条手帕一边替秦夫人轻轻擦拭,一边叹笑道,“母亲,用袖子擦嘴会弄脏衣服的。”
      秦夫人乖乖地等千槿替她擦掉嘴角糖浆,手里还拿着糖葫芦,兴奋极了,欢呼雀跃手舞足蹈:“我要去!我要去!”
      千槿让秦夫人闭上眼睛,一张脸写满了纠结,片刻后还是将秦夫人抱起,脚底轻轻一点,腾空而起。
      千槿朝着城内飞跃而去,秦夫人感觉脚离地,半空中睁开了眼睛,一脸惊讶,很激动往下望,两只手在空中摆来摆去。
      千槿落下,秦夫人也落了下来,脸上还是很激动道:“我在飞!刚刚我在飞耶!”
      千槿指着人群道:“嘘!小声点,我们就坐在这里找奶娘,奶娘就在那边。”
      秦夫人顺着千槿的手指看了过去,一群人聚集在那里,男女老少皆有,热烈的欢呼声,加油鼓劲的不在少数。
      千槿并没有靠近那场比赛,只是远远的坐在房屋上看,秦夫人边啃着糖葫芦边找奶娘。
      老妪穿梭在人群间,瘦弱的身子挤来挤去,秦夫人看见了立即叫道:“看看!奶娘在那里!在那里!”
      秦夫人扯着千槿的衣袖,高兴地叫道,千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是老妪挤在人群中的画面。
      远处田间,几个人下去了,猫着腰做好准备,而葛祁站在最前面,一声令下,那几个人快速插下一棵棵秧苗,一群人在周围看着,激动万分,欢声雀跃,挤在周围加油鼓劲。
      秦夫人也跟着大喊:“哦哦!快点!快点!”
      夜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千槿身边,千槿顺着它柔软的毛发,对秦夫人道:“母亲想试试吗?”
      秦夫人点点头:“我也想玩,我也要试试!”
      千槿带着秦夫人来到偏僻一点的地方,这里只有两三个老人辛辛苦苦插着秧,旁边几块田还是空着的,千槿问其中一个老伯道:“老伯,你为什么不去和那些人一起比赛?”
      老伯抬起头来,手臂在脸上蹭了蹭,擦掉些汗,应道:“那都是那些小年轻的比赛,咱们这些老汉,比不赢他们,让他们去玩,咱们年轻的时候又不是没玩过,不是吗?”
      旁边的人都应和道:“是啊,是啊,咱们老了,哪里还比得过年轻人。”
      千槿笑道:“怎么比不过,我看老伯和婶婶的秧插得比他们好多了,速度也不输给他们。”
      插秧的婶婶笑着道:“这位公子怎么不去呢?”
      千槿骚了骚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瞒婶婶,我不会。”
      千槿五岁时还在太小,对于这种比赛根本不存在记忆什么的,除了那场事故的记忆太过于深刻,令他致死难忘,除此之外有关于这里的记忆真的少之又少。
      到了水云涧后,吃穿用度什么都不愁,他也不需要做什么重活,只要管理好自己的房间即可,要不是因为那场意外,他或许会选择呆在水云涧一辈子。
      婶婶惊呼一声,然后问道:“我看你挺想试试的,要不要来试试?婶教你。”
      千槿求之不得,应了那婶婶,带着秦夫人一起下到田了,婶婶没骗人,果然是手把手教千槿,千槿理解后又教给了秦夫人。
      秦夫人在前面插秧,千槿跟着后面将她插歪了的扶正,反反复复,千槿估摸着这个时间差不多了,便想带秦夫人回去,秦夫人在田里插得乐不思蜀,压根就不想离开了。
      千槿好不容易才将秦夫人劝上去,到一旁的溪里洗干净腿上的泥巴,告别还在插秧的老人,迅速离开了。
      千槿不知道的是,他们在田里插秧,老妪不放心秦夫人特地让阿川回去过一趟清香院,阿川不见秦夫人,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告诉老妪,老妪一急,拉着阿川就往府里赶。
      千槿带着秦夫人回来,恰巧老妪也回来了,千槿来不及交待任何事情,闪身上了屋顶。
      老妪见秦夫人一个人呆呆傻傻站在秋千旁,望着屋顶上面,冲了过去,喘着气道:“夫人可是吓死奶娘了,不是说了不能乱跑的吗?夫人刚才去了哪里?”
      秦夫人刚想告诉奶娘她刚刚在插秧,老妪又说道:“没事就好,夫人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然后又对阿川吩咐道:“阿川,去膳房拿些点心来。”
      阿川离开后,老妪严肃地问道:“夫人和奶娘说实话,去了哪里?”
      秦夫人看着老妪,高兴道:“我去了找奶娘,还去了玩!在泥巴里玩!”
      老妪叹了一口气,看着四周一眼,默默地把秦夫人扶回房间,阿川端来点心后,老妪将他赶去看那些人比赛,自己留了下来照顾秦夫人。
      从屋里退出来后,就见院里站着一个人,千槿背对着秦夫人的屋子,手搭在秋千上,晃动着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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