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归一》臣安

6、第 6 章

　　是的，情意绵绵。我被自己脑中冒出的这四个字惊了一惊，看着奉一看我的眼神，我为什么会联想到情意绵绵这个词？一定是我的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自从奉一跟我回仙门以来，还从未和我分开过这么久，一定是我错认了他眼中的感情。

　　我略微有些尴尬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悄无声息地拉来两人间的距离，指着身后两个青年，问道：“这两位是···”

　　听见我的询问，两位青年才惊觉自己没有对我问候行礼，于是两人便对我弯腰抱拳道：“回禀仙尊，弟子皓玉参见尊上。”

　　“回禀仙尊，弟子皓清参见尊上。”

　　我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原来你就是皓玉啊，那莫非你就是···”看着那个清丽的女生，我突然想起走之前那天晚上从奉一袖口掉落的桃花信笺，然后了然一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来找奉一玩是吧，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本来还挺介意奉一早恋的，但是下山走了一遭，见识了这个时代14、5岁就结婚生子的习俗，又忽然觉得早恋没什么大不了，奉一若是真的喜欢，我作为长辈支持一下也未尝不可。

　　“没有没有！该是我们叨扰了秦仙尊才是！我们不知秦仙尊会在今日归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秦仙尊见谅！我们这就回去，改日再来拜访！”皓玉忙给我作揖道歉，连一个挽留的机会都没给我，说完然后拉着皓清，两人十指相扣走了。

　　看着如情侣一般手拉着手走远的两人，我有些纳闷。难道我弄错了了？搞了半天，原来这两人才是一对？见那两人溜得这么快，我也有些不解，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怎么一看到我就跑呀。我还说终于见奉一平日里的朋友了，还想和他们打探打探奉一在学校里的趣闻呢，真是可惜了。

　　见我郁闷，奉一便笑着说：“他们两个倒是自觉，还知道不打扰我们团聚。”

　　听到他说，我又想了之前被我误会的那件事，喃喃道：“看到之前那封信，我还以为那个女生喜欢你，没想到她竟然和皓玉是一对儿。”

　　奉一心中了然，瞬间就明白了我所指之事。他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然后在我震惊的目光中坦然说道：“没想到却是九儿误会了，我们去秋千那儿坐着，我慢慢把事情说给你听。”

　　没想到他会突然牵我的手，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竟就这样乖乖地被他牵着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秋千，我却有点不敢往下坐，生怕再出现像上次一样的状况。

　　看出了我的顾虑，奉一笑笑，然后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再轻轻把我拉了下去。“放心，秋千被我重新翻修加固过，结实得很，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断掉了。”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就让我想起那晚的事情，脸也不自觉地燥热了几分。但是我决定了装傻充愣装到底，就像对那晚走光的事情毫不知情一样，端着声音道：“你不是要给我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吗？还不快讲？”

　　“哈哈，对。”他笑了一声，然后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大致给我讲了一遍。那个皓清原来是喜欢他的，并且还向他表白了，但是奉一拒绝了她。他和皓玉两人关系好，后来皓玉无意中告诉他自己喜欢皓清，想让他从中撮合，他答应了皓玉，便试着撮合两人，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他们两人今天就是来想办法给他过明天的生辰的，顺便来感谢他。

　　这些就是事情的起因经过。没想到奉一竟然从中做了一回红娘，我了然的点点头。不过，说话期间，奉一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放开，我趁他说话的时候，暗地里试了两次，都没能把手拿出来，我有些搞不清楚他这是唱哪一出，便只好开口道：“奉一，你一直拉着我做甚？还不快放开我。”

　　本以为听见我开口，他就会乖乖把手放开，没想到他却来了一句：“不放，我若是放开，你又跑了怎么办？”

　　他现在这副样子，还真像小孩子闹脾气，不过被他一直这样牵着也不是办法，我遂又换了温柔的语调，低声说：“你放心，姑姑不会跑的，姑姑还要给奉一过生辰呢。”

　　我说完这句话，他反而更不开心了。“那是不是等我生辰一过完，你就又要走？”

　　“···”我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其实，我还真有这个打算。山下这么好玩，我还没玩够呢，况且我脸皮薄，还没适应两人之间这微妙的气氛，便准备替他过完生成就双腿抹油开溜。虽然这么想，但是我可不能让奉一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那到时候还有可能真就走不成了。我只好撒谎应付道：“不走了，不走了，我最近修为增长缓慢，我还要留在山上好好修炼呢。”

　　“哼！你撒谎！”我心下一惊，这孩子的感觉也太敏锐了吧。

　　我正想问他为何就如此肯定我是在撒谎，就听他自己道了出来：“九儿你可知道你有一个小习惯，只要你每次一撒谎，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朝右边看。”

　　原来竟是这样，我还真没察觉到我这个习惯。见谎言被他戳穿，我只有嘿嘿傻笑一声，期望能蒙混过去。

　　见我这个赖皮的态度，奉一便松开我的手，转而扣住我的肩膀把我转过去面向他。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不让我逃避，“九酒，你的身子都被我看着了，你此生便只能是我的人，你就不要躲我了，好吗？”

　　“什、什么！”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这件事，我的老脸瞬间绷不住了，我皱眉，有些声厉内荏地凶道：“你、你胡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见我的身子？不要胡说！”

　　“哎。”奉一叹了口气，看着我，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九儿难道真的不记得了？”

　　我脸上飞过红霞，但是心底打定了死赖到底，于是口中否认道：“记得什么？没发生过的事情你让我如何记得？”

　　他盯了我半晌，嘴角牵起一抹笑意：“那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九儿呀。之前那晚你约我出来，我们两人坐在秋千上谈心，可是秋千断了，九儿的衣襟也被划开了。”

　　他越说，我脸越红，他看着我一张绯红的脸，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九儿可知那晚我不经意瞥见了你的身子，心神荡漾了一整晚都没睡着，后来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你，可是仍然会在梦中梦见你半解罗裳的姿态，每次梦醒后浑身都会燥热难耐···”

　　说道最后，他侧过头轻声在我耳旁拉长了声音低语，把我这颗沉寂多年的心也吹出几分涟漪来。我有些心慌，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要咬定了否认道：“若我衣裳滑落，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奉一休得乱讲！”

　　他见我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表情，便明白了我这摆明了就是对他装傻充愣，无论他再怎么说，我都不会承认。

　　他叹了口气，侧开了身子，给了我喘息片刻的空间。等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道：“九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再叫你姑姑吗？”

　　我正好奇他接下来会如何应对，就听他开口问道。我却不知他为何会在这时说起这个，我有些好奇。便转过头去看他。

　　他目光痴恋地落在我的脸上，轻声道：“九儿你知道吗，当年你救下我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是九天上的仙女。你那么美，那么干净，你和我那时身处的那个漆黑肮脏的世界完全格格不入。自从遇见了你，你就变成了我世界的全部。

　　你毫不犹豫地牵起了我满是污泥的手，一路将我带回碧空尽，我你传我知识，授我道法，还给了我一个故乡，自我懂事以后，我就明白了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

　　起初，你让我唤你姑姑，我很开心，认为这是我们两人亲密无间的见证。但是后来，随着见闻的增多，我知道了姑姑和侄子之间是不能长相厮守的，从那时起，我就不愿再叫你姑姑，因为，我根本就没把你当成过我的姑姑，我只想和你结成双修道侣，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你、你”从没想过奉一会喜欢上我，听到他这么直白的告白，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心跳也开始兀自加快。我张了张嘴，奉一立马满心期待的看着我，似乎想迫不及待地想听到我的回答。我深吸了一口气，让大脑灌入些氧气，以使自己动荡的心绪平复一些。

　　“奉一···”我叫着他的名字，他一直紧紧地看着我，我有几分不自在，眼睛左瞥右瞥没地方看，顿了一会儿复又继续道：“奉一，我从没想过你会对我抱有这样的感情，今天你能坦白地对我说出这些话，我很高兴。”听我说到这里，奉一脸上的表情立马就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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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