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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稚齿笑冰肌骚(四) ...

  •   稚齿笑冰肌骚(四)凤翔月令通冰轮红颜欲解借仙草

      月明星隐,凛风阵阵。

      通往月都冰轮皇宫的大道上,飞驰着两匹骏马,一黑一红,蹄过痕轻,身形若影。

      “驾!血骅快点!”

      简单换过正装,身着雪缎华锦的独孤白奋力抽打身下的枣红色健马,神情凝重间,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急切。

      “九皇叔,皇祖母有众御医看顾,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独孤玄策马追上,温言劝慰,他从没看到过如此正经认真的独孤白。看着这样的独孤白,独孤玄心湖掀起千层波浪,他一直以为九皇叔放浪不羁,净是凭着众人的喜爱而胡作非为。但是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大家不是平白无故喜欢他的,他也有着他真挚的付出。独孤白不论怎样荒唐,都有着他不可磨灭的优点。

      “玄儿,你的风骊太慢了!把你的令牌拿出来给我,我要先行一步进宫看望母后。”独孤白稍微放慢速度,同独孤玄并行,毫无顾忌的伸手讨要令牌。

      独孤玄犹豫了,皇家令牌岂能随便给人。不过,对方是九皇叔,似乎应该没什么问题。思考之后,探手腰际,自九龙磐玉带间扯下一个金色锦囊,其中装着的正是在佐月国权利第三的凤翔月令。

      一边把令牌交出,独孤玄一边叮嘱道,“这是凤翔月令,夜间只需置于月光之下,便会发出流光溢彩,一里之内清晰可辨。月都守军与冰轮守军均是识得这种光彩的,见到此物自会恭敬放行。”

      “好,那我先行一步。玄儿,咱们慈英殿见!”收起令牌,独孤白急切的抽打身下坐骑,策马扬鞭,望尘莫及,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如漆夜幕下,独孤白策马飞奔,远远的月都城楼已隐约可见,一手高举凤翔月令,向守军表明自己身份。五彩的光芒溢满全身,笼罩着清逸出尘的白衣红马,如此容姿气势震撼了所有的守军,大家不由得纷纷猜测,来人是谁。

      “开城门!”简单的几个字出自守军头领口中。

      高大的城门霎时开启,没有一丝犹豫,吊桥放下,城门半开。白衣红马专注前行,飞驰而过,影销无痕,只留下一路轻潜的蹄印,给这夜守城的军士心中留下无限遐思。

      “将军,刚刚那人是谁?半夜持月令入城,莫非有紧急军情?”一个手执长矛的小兵痴痴的询问守门头领,他的魂魄似已被那马上白衣身影耀人的气魄摄去。

      但见那头领摇摇头,微笑不答,转而低声自语道,“太后盼了这许多年,他终于肯回来了。当年若不是因为他擅闯宫门,私自出行,我也不会被贬为守护外城的门前卒。这恼人又讨喜的白王啊!十多年过去了,只有他还是身影如昔,未曾改变啊!”

      “什么未曾改变?”偷听着守城头领的自言自语,抓住只言片语的小兵跃跃欲试、锲而不舍的伸长脖子接着问。

      “专心守城门!”严厉的训话,守门头领伸手一记重敲,小兵头上鼓起大包。

      “什么呀……”低声嘟囔着,小兵心中虽有不服气,但还是跟着大队巡逻去了。

      白影纵身,吸收着天上的月华灵氛。朦胧月色下,千级台阶前,勒住飞驰的红马,足下连连轻点,一路施展轻功朝向当今太后所居的慈英殿而去。

      自从进得宫中,一路上,但凡见到那条白色身影的侍卫宫女均愣怔不动,仿佛被摄住魂魄一般,暗叹其绝世风姿、飘逸身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偶尔有年长的宫人,抑或资深的侍卫,口中惊喜的嚷嚷出声,“白王回宫啦!白王回宫啦!快去给皇上、太后报讯!”一时间,值守未睡的宫人们私下奔走,慌乱之景不可言语。

      刹时间,本是夜晚的宫殿被遍布的华灯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本是寂静的庭院被忙乱的宫人们行动话语之声装饰的犹如临街一样,这就是佐月国独一无二的白王回宫的情景。这一奇异现象,在任何国家的历史上都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但佐月国的白王做到了。

      伴随着声声的传唤,独孤白毫无顾忌,直闯慈英殿内堂。能在内宫之中,享受如此畅行的亲王在各国历史上都可说是绝无仅有,而独孤白能够顺利如此,只因在这冰轮皇宫中,没有人敢阻拦这个荣宠至上的太后九子,也没有人会去阻拦那个惊艳绝尘的白王。

      宽广的宫廷内室,侍卫在外、宫女在内、御医随候,均是恭恭敬敬的站好迎接白王的到来。独孤白内心轻笑,他本以为自己轻功已是绝顶迅捷,却不想这宫中传话的速度竟然在他轻功之上,他人影还未到,这边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绕过众人,急急的走近太后所在,纱幔及地笼罩着他的母后。一起一伏的微小动静,安抚着独孤白一路上不安的内心。撩起纱幔,探身切脉,低头沉思片刻,凤眸微微眯起,像是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皇上驾到!”

      伴随着一声宣召,一道明黄身影步入独孤白视线,花白的发髻昭示来人平日的辛劳与疲色。独孤白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惊奇万分波澜,久久不能平息。这还是他那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皇兄么?为什么?为什么仅仅是几年不见而已,他居然就如此苍老?

      “九弟,你可算回来了,你可知母后她……母后她……”

      明黄身影先独孤白一步上前,抓住独孤白的双臂,满眼不可置信的诉说着内心思念。此时的皇帝早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只是一个期待逃家多年的小弟归来的大哥。

      细长的凤眸中隐含氤氲水汽,为他病卧床榻的母后,也为这辛勤操劳国事家事的皇兄。独孤白曾经在心中模拟过多次再见家人的情形,有戏弄皇兄的,有向母后讨饶的,可是面对眼前光景,心中牵起酸涩,一向逍遥戏世的他,竟也羞愧并自责一起涌上心头,声音有些嘶哑的道,“皇兄,我回来啦!母后,她怎么会……”

      “对了,母后怎么样?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明黄身影急切的询问,只因他知道他的九弟虽然玩世不恭、行事任性,但对于岐黄一道却是极为精通的。

      独孤白凝眉,他不知如何诉说,这脉象极为怪异,既像是身体虚弱偶有嗜睡,也像是中了奇毒,只得先行询问症状以求确认病因,道,“母后是不是最近极为嗜睡?”

      “不是嗜睡,而是昏迷,且这种情形已经持续好几天了。每天不定时的昏昏沉睡,一段时间之后,又自然清醒。御医诊脉无恙,母后自己也觉得身体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是这睡觉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了啊……”

      幽幽的低叹,自明黄身影口中溢出,诉说着帝王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

      “昏迷?我明白了,这是上古奇毒——红颜落。”

      独孤白轻眯凤眸,这消失了近千年的奇毒怎么会出现在母后身上呢?莫非是有人忌惮佐月国,但既然能派人深入冰轮皇宫,却为何不向当今皇帝下毒,而要向太后下毒呢?

      红颜落?传说中的禁宫争宠秘药?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他的母后身上呢?皇帝按下满心疑惑,直接询问独孤白道,“这毒,你可能解?”

      闭目聚神,细细回想,成千上万的药方药名穿梭在独孤白脑中。这奇毒、这秘方是十几年前见过的,可是在哪里见过呢?具体的方子又是什么呢?他从没想过这些旁门杂学有能用到的一天,所以也没有给予他们特别的记忆。现在要在一瞬间想起来,任是独孤白也颇是为难。

      不知多久过去了,皇帝在等,满屋子的御医也在等。他们都在等这个无所不能的白王,再次创造属于他的奇迹。对于这个聪明絶艳、顽皮刁钻的白王,御医们均是既爱又恨,爱他精通医药方术的才华,恨他常常刁难戏弄的狡黠。可是,他们所有习医问道的人,莫不以能和白王切磋为荣,只因能得白王指点一二,无论是谁,在医术上都必会有不凡的进步。

      在众人的注视中,凤眸轻轻开启,眼中精光四射,慎重开口道,“解药的方子我有,但是这药引却不好找。”

      “药引?是何物?难道倾我佐月国力都不能得到么?”

      皇帝神情傲然,只要有办法、有方子,凭他一国之君难道还不能为其母取得?但转念一想,独孤白并非庸人,普通药物绝不会放在眼里,既然他能说出如此谨慎的话,那么这药引必是不易得之。要知,现任佐月国太后,象征的并非只是母仪天下,还有在她背后支持的势力。所以,无论那药引为何?身为皇帝、身为人子的他,都必须取得,无论是为了他敬爱的母亲,还是为了执掌半壁佐月江山的太后。

      独孤白敛起平日的顽色,踱步床边坐下,看着沉睡的母后,内心权衡各方利弊,神色黯然道,“上古《奇毒经》有云:‘欲解红颜落,先请忘忧魂。’所以,这药引就是……”

      “忘忧草?宝林国乌雅公主的陪嫁——忘忧仙草?”皇帝身后一名青年御医神情激动,脱口而出。语毕,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冲动,不符身份,只得躬身后立,静待皇帝发落。

      皇帝回头看了那御医一眼,并未言语,转而又等着独孤白的确切答案。

      却在此时,床榻之上,太后的手微微抖动,同独孤白一样形状的凤眸轻轻开启,熟悉的白色俊逸身影映入那凤眸之中,太后神情激动道,“白儿,白儿,你回来了?”

      “母后,你的白儿回来了!白儿回来了……”

      抓紧太后的手,独孤白一遍遍的在太后耳边轻喃。也许他真的太自私了,为了自己贪图安逸、逍遥山水,就让年逾花甲的母后承受分离之痛,佐月国偌大的重任也丢给皇兄一人,就连玄儿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与付出,而他这个白王却好似只是挂着个名头而已。

      定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独孤白,太后喜色盈满面庞,撑床坐起,细细打量这个多年未见的小儿子,眸中泛起水色,合不拢嘴的动然道,“白儿真淘气,这么久都不回家。不过能在,能在……之前看到你身体康健,我总算是瞑目了。”

      明黄身影上前一步,一手搭在独孤白肩头,轻声安慰太后道,“母后,九弟医术超绝,他定能医好你的。”

      看着皇帝的满眼殷切,独孤白摒神静气,符合着应声道,“是啊,母后,你中的这毒并非无药可解,我知道解方的。”

      “呵呵……白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太后欣慰的轻笑,为独孤白的懂事,也为自己在最后的日子里能见到这个最为挂念的小儿子,但那笑意中隐含的别样光彩,却让人颇为琢磨不透。

      目不转睛的盯着独孤白,良久不语,似是等待儿子的老实交代。面对如此精明的眸光审视,独孤白汗颜侧目,戏世顽劣的他本就最怕母后这无言的指责,眸光轻移对上身后的皇帝,满面求助之色,仿若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

      接收到独孤白的求助眼神,皇帝心软上前帮腔道,“母后,九弟必能……”

      太后威严的抬手,制止了皇帝接下来的话,眸子还是盯在独孤白身上。久久之后,举手挥退屋内侍候的众宫人御医,轻叹一声,哀然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么?”

      “母后……”

      “母后……”

      两条身为人子的身影同时出声,那声音之中夹杂着不可置信与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威赫佐月执掌朝堂、平息叛乱收复失地的一代女帝么?面对生死居然如此平静,没有任何强求,只是淡然的面对。还是她的人生已经了无遗憾,即使现在奔赴黄泉也可以释然而对?

      “母后,我可以……”

      独孤白不忍见从小爱他护他的母亲如此神伤,虽然常年逃家在外,他无疑的也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希望自己的母亲长命百岁可以陪伴他长长久久。想起解毒药方中,那株不可或缺的忘忧仙草,脑中一闪而过沈梦一的可爱坚韧与倔强慈怀。凤眸定神,暗自痛下决心,也许他也能像沈梦一一样牺牲自己,成全家人?

      “不用说了,我这一生本已活够,生死无畏,但最放心不下的却是你们。皇儿,你虽然为帝多年,政绩乾明,但你心中遗憾却是由这皇位而起。玄儿娘亲的猝死,是这个皇位给你最深的痛与痕。我知你早有退隐避世之心,但玄儿年纪尚轻,沉稳不足,恐难游刃于众方势力之间,两年之内还需你指导一二,所以为了佐月国也只得累你再等等了。”太后眸光清明的分析利弊,此时的她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中毒将死的老人,还是佐月国前一任的皇帝。

      独孤皇面对太后的殷殷叮嘱,立时躬身跪下,神色严肃的承恩受命,“孩儿领命,必不负母后所托。”

      他虽是皇帝,但也只是维持佐月国而已,真正的盛世昌华起于天曌年间,这点他内心十分清楚。想起母后的身体状况,与那不知能否治愈的毒患,黯然祈请,“也请母后万万要保重身体啊!”

      得到皇帝肯定的回答,太后欣然点头,转而看向那让人最为忧心的小儿子。其实,她是知道的,这个小儿子看似胡闹妄为,其实他的睿智远虑、独善其身,在这个遍布阴谋的皇家,无疑才是最为聪明的做法。

      “白儿,我知你怀慈孝顺,但我并不需要你用自己的幸福,去换我这个老太婆不知还有几年的阳寿。如若白儿如此作为,那我活着也不得安宁,倒不如早早去了黄泉了事。

      要知道在我心中,你们的幸福是最重要的,无奈的是我多年前虽执掌上权,却未能保住心中所愿。你大哥的一生已经贡献给佐月国,你三姐的婚事也葬送在与邻国的邦交中,我不需要你参与进来。皇权,这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只会吞噬人的灵魂本性,湮没所有人的幸福,我不能让我所有的孩子都为他葬送一生。”

      独孤白看着太后那眸光中的坚定,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心中却是另有计较,不管怎样他都一定要治好母后的毒患。太后见独孤白神情闪烁,并未真心应允,又继续道。

      “我很庆幸我的孩子们面对这无上的至高权利能清醒理智,我需要你们将这份理智继续下去,明白么?无论如何,不能牺牲白儿答应宝林国的联姻,忘忧仙草也只是虚无缥缈之物,在这关键的时刻出现,绝非偶然。何况即便忘忧草到手,这毒也不一定能解,‘欲解红颜落,先请忘忧魂。’这世间,能请得忘忧魂的又有几人呢?”

      “母后也读过《奇毒经》?”

      独孤白惊然,他敢肯定这世上看过《奇毒经》的,绝不超过五人,而他的母后,当今的太后,一个对医药从无所知的人,一个对武道毫无研究的人,居然能诵出其中语句,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么?

      皇帝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惊讶的,但是想起那个远远守护的高人,心中就平静的释然了。

      “看不起母后我啊!”语气轻快的同小儿子调侃,企图忘却身中毒患那些不愉快的事实,转而幽然回忆道,“奇毒石上奇毒经,惊读其上是渡期。想当年……”

      声音清虚,毫无力道,渐渐飘渺远送。随着凤眸间充满幸福的回忆飘散,太后缓缓阖上了双眼,独孤白眼疾手快,揽住太后垂落的身形,平放于卧榻之上。

      忧色满面,明黄身影双手背后,向外踱步,这是他权衡利弊、左右为难之时,惯有的动作。

      独孤白安置好太后,紧跟在皇帝身后,淡然开口道,“皇兄,无论如何,我要为母后取得忘忧草。”说话的语气不是询问,不是商讨,只是陈述。

      “可是,母后她……”

      淡淡犹豫的语气,眉间却是全意的赞同,奈何身为国君的他绝不能像独孤白一样做自私出妄为之事。

      独孤白见皇兄心意如此,自力承下所有责任,“放心,我不会违逆母后,去同宝林国联姻的。只请皇兄暗借九亲王独孤□□兵十万,陈林宝林国边境,到时候,我自有妙方让宝林国献上忘忧仙草。”

      “这……如此动作,白王之名恐会……”

      独孤皇看着心意坚定的九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盈满胸腔,这就是家人吧!会为母亲任性发兵,会为兄长承担骂名,智计无双的白王终于要出手了么?是为了他不可替代的亲人。

      “无妨的,反正我自幼顽劣妄为之名早已传诵全国,也不差这一件荒唐事。”独孤白深思流转,条条连环诡计成形于胸。

      皇帝见独孤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思虑再三,计较权衡道,“那我就派伏波将军沈梦一与你同往,他虽年纪尚轻,不谙官场世故,但其不论在军中威严,还是文韬武略、行军阵法等方面,均是一流的好手。此次共往,定能助你马到功成。”

      无觉的勾唇轻笑,明思流转间又有几分算计,想着以真实身份出现在沈梦一面前,不知那可人儿会有怎样的言语行为,独孤白难掩语气中的期待,“伏波将军沈梦一么?也好,我早就想会会这个少年拜将的常胜将军了。”

      “那九弟,你打算何时启程?”

      “只等皇兄暗中布置好一切,我就即时启程。”

      得到肯定的答案,皇帝定睛思索一番调兵流程,盘算过后决定道,“那就三日后,伏波将军带领十万精兵出发。等大军暗中行至你的封地的时候,你只要拿着玄儿交予你的凤翔月令,即可表明身份,与大军会合。”

      “凤翔月令?”伸手拿出腰间那块流光四溢的令牌,翻转把玩,细细观察,独孤白颔首应允道,“好,明白了。”

      “九弟,你先回自己的宫里去好好休息几天吧!我还有事要安排,就先走了。”明黄的身影转身步出慈英殿,眉间晦暗,疲色尽显,他要抓紧时间安排,力求将这次暗中借兵尽量做到无声无息。

      看着明黄身影稳步远去,身后跟着一长串的宫人,那佝偻的身形、斑白的发影真的是那个自小宠爱他的皇兄么?

      收起心中无限惆怅,独孤白也转向自己儿时的居所走去,眉间浮现久隐的顽色,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十七年了,那屋子,竟然还留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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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稚齿笑冰肌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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