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生存游戏》深空星海

12、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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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头的死，要说和他有关系，也确实是有点关系。”疯老头一向阴郁的脸上，此时多出来点凝重，嘴里叼了根烟，淡淡道：“她嘛，一开始和我这侄孙一起住在我这，后面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分了。我又不是他们父母，也没什么好打听的，就没问。然后过了一段时间……”

　　老头声音顿了下，继续道：“那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后悔了，就回来了。和我这侄孙吵了一架……然后就出事了。”

　　岑明夕神色微动：“她死了？怎么死的？”

　　“应该是感情问题吧。”疯老头道：“他俩吵完架，那丫头就把门一摔，走了。走到单元门口，正好撞见一个男的，一刀就给她捅了。”

　　“不会这么巧吧，这男的是你那个有钱的好朋友？”岑明夕视线转向郑朝辉，道：“看上去……你也不像比钱有吸引力的样子。”

　　这话说的实在是损，只是郑朝晖被他绑了一晚上，还被他按着直面过女鬼，眼下正怕他，就不敢回嘴。疯老头嗯了一声，也没再为自己侄孙辩解，只是说：“从那个时候起，我这莫名其妙成了凶宅，租也租不出去了，实在是倒霉。后来你就来了，我贪这点钱，就没和你说，连累你了。”

　　岑明夕道：“原来是这样。”

　　他这话说的不带半点语气，明明是认可老头观点的话，听起来却意外的满是嘲讽。疯老头哼了一声，道：“我着一把年纪了，干不动活，收入来源就这几套房子，让她搅合的住不了了，我不是得饿死，你才被她吓唬了几回，这算得了什么？我可比你更恨她。”

　　他说完，站起来了，往门外走去：“你爱信不信，我和一个大师请教过，大师说，在她头七晚上做法，就能把她收了。她头七就是今天晚上，我俩本来就是打算今晚对付她，你要是不相信，那就过来。”

　　随机，门锁一声巨响，老头出去了，摔上了门，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了岑明夕和郑朝辉两个人。

　　岑明夕也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老头走了，郑朝辉好像没了可以依靠的人，看着岑明夕的眼神里满是防备，仿佛害怕他再过来把自己绑上。

　　岑明夕走到桌边，盯着一样东西看了一会，忽然回过头，问郑朝辉：“是不是他说的这样？”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调查调查去啊？”郑朝辉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怒道：“你问我们，我们和你说了，你又不信，你又想怎么样？”

　　岑明夕轻轻勾了下唇角：“不过是小心求证下罢了。”

　　他走向郑朝辉，就在这几步里，对方吓得不断向后缩，简直是要把自己塞进沙发的空隙里。岑明夕却什么都没做，他不过是走到沙发前的茶几跟前，拿起了自己之前放在那里的一本书。

　　“好好休息一下吧。”岑明夕轻笑了笑：“晚上见。”

　　他脚步轻柔，几乎不会发出声音。不过几步的路程，岑明夕就走出了这个房间，转回二楼，进了宅男的房子。

　　他再次审视着这个面积不大的房子，目光微沉。

　　疯老头说的话，在他看来，基本上是完全不可信。最大的问题在于，这栋楼里，有人要杀他——那个只会在晚上出现，和怪物没区别的女鬼不算人，岑明夕说的是真正的人，会给他下毒的那种人。既然决定下毒杀他，那就必有原因。这栋楼里加上他一共就三个活人，杀他的必然是老头或者郑朝辉中的一个。

　　这一点解释不清楚，疯老头说的话就是完全不可信。九分真一分假也叫假话，并且在此时，陷阱一般都会设在那一分假中，看起来只是模糊了一些东西，却足以致命。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郑朝辉昨天晚上为什么一直不说？岑明夕可是差点就开窗户把他喂给女鬼了，他也什么都没说。要是事实真是这样，郑朝辉该有的情绪也不该是这样，他昨天面对女鬼，反倒更像是被受害人找上门的凶手。

　　此时岑明夕心中已经有了打算。那两个人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但今晚，他也会按时赴约，看看疯老头和郑朝辉到底会怎么对付那只女鬼。人说的话，远没有做的事让人看得清晰，岑明夕相信，今晚他得到的线索，要比这两天加起来还多得多。

　　陷入沉思中的岑明夕，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刻意放轻了的脚步声。他过去开了门，便看见，郑朝辉正蹑手蹑脚的从楼梯上走过。

　　“我……我下去帮我叔爷准备今天晚上用的东西。”郑朝辉和岑明夕的眼神对上，干笑了两声，赶忙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你去吧。”岑明夕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声音格外柔和。

　　郑朝辉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停了片刻，还是向下走去了。

　　在他走后，岑明夕转身关上了门。

　　时间转瞬到了晚上，十点过，岑明夕和那两个人站在疯老头家里，客厅中本应是茶几存在的地方，放了一张小方桌，上满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点，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了一阵风，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度。

　　疯老头拿起手中的铃铛，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岑明夕和郑朝辉都看见，着房间的墙壁上投出了一道不是那么清晰的影子。

　　女鬼出现了，她定定地站在那，身上依旧满是鲜血，缓慢抬起头，看向了岑明夕三人。

　　老头又摇了摇铃铛，女鬼眼中仿佛浮现出一丝清明，转瞬又消失了。她移动过来，站在老头跟前，听着老头念出的咒语，又抬起了头，看着郑朝辉和岑明夕，视线不断在两人之间移动，最后，她的视线落到了岑明夕身上。

　　岑明夕清晰的感觉到，女鬼在准备攻击他。

　　也正在这时，房间里无论是不是人的生物，都听见了疯老头一声：“去！”

　　话音未落，先动的不是女鬼，却是岑明夕。他一脚踢出，踢向了毫无防备的疯老头，疯老头身体一颤，手中铃铛落在地上，而女鬼，也不像刚刚他们看见的那样乖巧了，疯狂逐渐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她却没有直接攻击近在眼前的两人，而是转而攻击倒在地上的疯老头。疯老头转手掏出一道符咒，朝她抛过去，得了喘息的余地，想要捡起那串铃铛，铃铛却被岑明夕一脚踢远了。

　　“你干什么？”老头大声喝道。

　　“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岑明夕面对疯狂的女鬼，却表现的依旧是十分冷静，脸上甚至还多出了点笑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我和她有共同的敌人，我们暂时不能是朋友吗？”

　　说话间，岑明夕一脚踢出，直接把要从背后偷袭他的郑朝辉踹了老远，使他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再看疯老头，他正对付着那只女鬼，一阵手忙脚乱。

　　岑明夕的选择很明确了，他要做的，就是帮助女鬼对付那两个人类。

　　从刚刚老头开始施法，岑明夕就确认了一点，这是一个局，与其说老头要对付的是女鬼，还不如说要对付的是他。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一点都不难想到。这一栋楼既然都能算是凶宅，那么为什么女鬼只骚扰二楼的他，而一楼和三楼的两户都平安无事？白天老头急吼吼的暴露了一点，使得岑明夕更明确他的判断。

　　老头说他有办法对付女鬼，他会道术，所以，女鬼会出现在宅男的家里，原因是人为。

　　是老头把她引过去的。如果老头有别的办法，他肯定不会选择让一个陌生人成为牺牲品。今天晚上所谓的仪式，又从何谈起？倒不如是说，让牺牲品彻底变成是祭品，岑明夕死，他们两个活。

　　但岑明夕将计就计了，原因正如他刚才所说，老头和郑朝辉要害他，女鬼神志不清楚，对所有人有攻击的意图，在面对着两拨人时，岑明夕的选择也很好理解，有脑子的老头和没脑子的女鬼，当然是利用女鬼让老头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老头对付着女鬼，很快便左支右绌，岑明夕开始时站在边上，看着一人一鬼狗咬狗。忽然他听见女鬼凄厉惨叫了一声，暗道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老头不知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仰面躺在地上，再无声息。

　　而女鬼，看见他倒下，脸上凄厉怨毒的表情忽地冷静下来，竟有了几分岑明夕画像中普通女孩的样子。等老头彻底没气了，她的身影，就在这房间里消失了。

　　“你……你帮鬼杀了人！”郑朝辉连滚带爬地过来，声音凄厉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难不成容忍你们把我当牺牲品吗？”岑明夕踢开地上的一块垃圾，冷笑道：“本来打算的是，让你们知道，想利用我是痴心妄想，跟我说几句真话罢了，没想到他这么废，算我玩脱了。”

　　“啊，不是还有你吗？”他走了几步，蹲在郑朝辉面前：“这下可以说实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