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桃花运][宗详/架空袁哲]袁哲故事》鼠口夺食

32、害怕

　　我把关祥打了，论力气他本来就比不过我，从前就是，现在更是。或者我还可以再加一句，他个子高，底盘不稳。
　　我们就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的厮打，到后面甚至撕咬起来，人身体里总有些兽性，我吸吮着他伤口上的血，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压制住他的身体。那种姿势，近乎□□。
　　关祥房间的门被我挂上锁，我绕着房间走了几圈，饭菜还摆在桌子上，我胸口压迫着积蓄着无可发泄，上去一脚把桌子踹翻。桌子亲吻着地板，发出哄的一声，碗碟光朗朗滚了一地，有碎的，也有完好的，我都无暇顾及，只想逃离。
　　门狠狠地碰上，我连电梯也不愿意等，直接从楼梯下去。我走在街上，阳光灿烂得刺眼，我边走边解衬衣扣子，扣子太小，连解开也感到吃力，我干脆就用扯的。
　　扣子掉了大半，我干脆蹲在墙根处抽烟。一动才觉得脸上酸痛的厉害，伸手碰了碰，这个样子大概和猪头有一拼了。
　　关祥呢，只会比我差，不会比我好。我顶着太阳，眯起眼睛按电话，打给林聪的。
　　喂，是我，宗扬。
　　那边有些诧异。
　　啊，什么事？
　　关祥不会去的。我斩钉截铁地说，其实我心里忐忑得很，如果关祥真的要走，我能拦住他吗？我能不能一辈子把他锁在房间里呢，让他的世界里只有我。
　　那边有一阵沉默，我抽了两口烟，看着喷出的白色烟雾说，我和关祥的事情，你也该知道吧！
　　你以为有谁不知道吗？
　　是啊，能有谁不知道呢！我想着，攥着手机的手又开始出汗。
　　没事的话，我挂了。我已经无话可说，背靠着墙，粗糙的暗红色砖墙，路边的桃树上开着白色粉色的花，如云如霞帔，有种蓬勃的热闹。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慢慢踱到附近的药房，买了红花油红药水，双氧水也顺便带了一瓶。
　　回家的时候，我走得慢多了。有点胆怯，不知道见了关祥该说什么，他又会有什么反应。就此和我一刀两断，转投五叔的怀抱？还是改邪归正和林聪一起到国外逍遥？这我都没办法知道，现在对关祥，我从前那一点信心荡然无存。如果早知道我们要走到这一步，我宁愿一辈子都失忆。
　　提着袋子回家，我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发现这个家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心从嗓子眼又落回去。我放轻脚步走到关祥的门口，找出单独的那枚钥匙开锁。
　　关祥坐在床上，他双手搂着自己的膝盖，脸贴在上面。可能是因为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抬头看着我，漆黑的眼睛，因为麻木的不带感情，显得更加明亮。
　　我扔下袋子快走几步过去搂住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遍遍地说，又该死地冷静而清楚，即使我说上前遍万遍的对不起，也不能抵消我对他的伤害。
　　我恨不得流上几滴眼泪来表达我的悔恨，可我的眼泪，哪怕有，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眼泪是好东西，它虽然无用，可它不但能传递感情，还有欺骗的作用。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想欺骗关祥。从今以后，我都不会了。
　　关祥抓着我胳膊的手抖得厉害。
　　我爸妈从前也是这样，宗扬，我不想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