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渔家乐》东海之东

73、招聘

　　当天晚上，平安把饭店合伙人退股的消息告诉了丽丽。丽丽倒是并不那么意外：“我早看出来那个叶菁菁是个麻烦精，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下作到在你月子里做这种事情。”
　　“我能理解他们想自己开饭店多赚一点钱的心思，可是这么一声招呼也不提前打，直接转走饭店资金的事情也太让人恶心了，做人光明正大一点不好吗。”平安也生气，可是哺乳期间，还得不停安慰自己不要生气，否则奶的品质就不行了，为了孩子，她忍。
　　“真的自己开饭店会多赚钱吗？未必吧？”丽丽嗤笑。
　　“没有人跟他分利润了可不就多赚了吗？”平安说。
　　“哎，你们这种是哪个年代的小农思想？太落伍了。”丽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平安：“亏你还是经济学院毕业的大学生，这么没有逻辑的话也能说出口？新开的饭店能不能开得好这些风险暂时不去说它，就算新饭店也开成功好了，拆伙重开期间损失的时间金钱人脉怎么算？而且你们拆伙后，因为抢员工抢货源，各种成本都要增加，利润明显会减少。徐树林想多赚钱完全可以你们继续合伙再开分店，不伤和气又赚得多。”
　　“人家以后也可以自己开分店。”平安说。
　　“时间不等人，谁知道这段时间内是否有其他竞争者加入，你们越成功，跟风者越多，等你积累够开分店的资金，其他竞争者已经瓜分完市场了。我给你讲一个例子：你看这些年崛起了多少大公司，最大的那家你知道的，就在杭州，公司市值将近上万亿美金，公司创始人占股不到10%，照你们这种算法，人家损失大了去了，那他为什么要把股份让出去，让别人赚钱呢？因为人家有大局观，他知道他的公司不是唯一的，有很多公司做着跟他一样的事情，他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融到足够资金做大做强占领市场，而是自己控股等资金慢慢积累去扩大市场的话，等他有了资金，也没有市场让他占领了，你看现在，排名第二的同类型公司的市场占有率跟他怎么比？公司市值跟他差距十倍以上。他的不到10%跟某些公司的控股人股份所值的钱计算比较一下，哪一份更多？时间就是金钱，这就是最好的解释。”丽丽解释了一大通。
　　“道理我听懂了，可是人家已经退股了，我能怎么办？”平安两手一摊。
　　“这种合伙人拆了就拆了吧，心术不正的人晚分不如早分。就是你的饭店现在需要再找一个大厨，时间紧迫，有困难吗？”丽丽问。
　　“我已经把招聘广告发了好几个网站，不过我这边是舟山菜的做法，招聘还是要向舟山那边靠，我爸妈帮我留心着呢。”平安自己月子中，这些事情也只能让亲人们多忙一些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这边认识的人里没有厨师一类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如果你手头资金不凑手，我倒是可以帮忙。”
　　“我婆婆借了我50万，我钱是够的，就怕以后的生意会受影响，徐树林手艺不错，一些老顾客可能会流失过去。这一个月时间让他在店里继续做，虽然可以让店顺利开着，可不利的地方也有，怕他趁机拉客户。”平安愁呀。
　　“他是厨师，不太有很多机会接触到顾客，不过也不能不防，你让婆婆多看着一些吧。我现在不参加应酬，没法帮你拉客户，我让老秦那边关照着，尽量把他们公司的饭局安排在你那里。”丽丽说。
　　“谢谢你，丽丽。”平安正是心灵脆弱的时候，来自丽丽的关怀让她感动地眼泪汪汪。
　　“我们之间需要说这些吗？”丽丽挥挥手，“别太感动，月子里不能流泪，要感谢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如果我生了女儿，你儿子可以留着给我们家当女婿备胎。”
　　“当女婿我也同意，为什么是备胎？”平安问。
　　“万一我女儿不喜欢你儿子，当然要另外找一个啦。”丽丽哈哈大笑。
　　平安破涕为笑：“我儿子才不当备胎呢。”
　　招聘广告发出去有2个星期了，来应聘的厨师也有几个，可是面试后都觉得不合适，平安急得上火，奶量剧减，公公婆婆吓坏了，强烈要求平安休息，饭店的事情他们会看着，即使赔钱也不许平安再参与。平安心里急的不得了，只能通过视频跟爸爸妈妈讲讲，爸爸妈妈也心急火燎的，陆妈妈想不顾一切来杭州看她，被陆爸爸拦住了：“平安现在的情况，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就不要再添乱了，我们这边好好的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当务之急还是找厨师，你再去亲戚朋友那边打听看看哪里有好的厨师，我去厨师学校看看，有没有好的资源。”
　　“厨师学校都是学生，哪能担当得起主厨的位置呀，你急昏头啦。”陆妈妈说。
　　“我是去找老师问问看他们是否认识好的厨师，现在还是学生的当然不能当主厨，可是以前毕业的学生现在总有一些已经历练出来了吧，他们应该有学生的联系资料，我去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合适的人。”陆爸爸解释。
　　“老头子，还是你脑筋灵活，不过你厨师学校有认识的老师吗？”陆妈妈问。
　　“我没有认识的老师，可是学校本来就是公共资源，我去找他们了解情况总不至于让人赶出来吧。我态度好点，多递几根烟，多请几次客，总能拉上关系，你就不要操心了。”陆爸爸已经想好行动计划。
　　“那你早点去，一定要快点找到厨师呀，平安这个情况我好担心。”陆妈妈催促陆爸爸。
　　“我知道我知道，这也是我女儿，我能不上心吗，家里的事情你多顾着一点，我现在就出门了。”陆爸爸说着就开车去了。
　　他到了学校里，没有先去找老师，而是先拿着一个空保温杯，去门卫室要了一点开水，跟门卫聊了会儿天，可别小看学校的门卫，他们可能是学校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等陆爸爸把自己保温杯里的水喝完，然后用了一包中华烟，就从门卫口中知道了学校里哪个老师脾气最好，哪个老师手艺最好，哪个老师门路最多。
　　陆爸爸有了这些信息，心里就定了，他直接去找手艺最好的老师，厨师这门工作完全是靠手艺吃饭，做的不好吃，饭店就是再便宜装修再豪华，买单的人也少。这个手艺最好的老师脾气不怎么好，陆爸爸也可以理解，有能力的人有资格有脾气，他反正是拿出最好的态度去认识这个老师。
　　他在老师的教室外面等着，看到下课后老师走出来就马上上去打招呼：“潘老师你好，我有点事想找你，您看您有时间吗？”
　　“你有什么事情？”潘老师问。
　　“是这样的，我家开着一家饭店，想找个厨师，希望潘老师能推荐一个好学生。”陆爸爸把来意说明。
　　“这个事情你找学校去吧，就业办有老师专门负责这个工作。”潘老师说着就想走。
　　“潘老师请等等，我打听到您是学校厨艺最好的老师，所以想请你推荐一个你的学生，我相信你的学生肯定是最好的。”陆爸爸拍马屁。
　　“您过奖了，我们学校的老师厨艺都很好。”潘老师说话的时候一脸高兴，这顶高帽子他带的挺开心。
　　“那是那是，贵校的教学质量肯定很好。不过我还是相信潘老师的推荐。”陆爸爸一路赔笑，很快就走到了潘老师的办公室。
　　“进办公室谈吧。”潘老师推开办公室大门，请陆爸爸进去。陆爸爸看着觉得有门，也精神一振。
　　“具体说说你的要求，我看看我的学生哪个比较适合。”潘老师让陆爸爸坐下。
　　“是这样的，我女儿在杭州开饭店，主营舟山海鲜，想找一个主厨。”陆爸爸说。
　　“饭店原来的主厨呢？”潘老师问。
　　“哦，我女儿想开分店，需要再找一个主厨。”陆爸爸耍了个心眼，不想把真实情况告知，事情紧急怕被人拿捏。
　　“这样啊，那我想想。”潘老师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翻开抽屉找资料，主厨的职位不是毕业生可以胜任的，他要找找以前的学生资料。“你的要求可以说具体一点吗？饭店多大，需要什么水平的厨师，工资多少？”
　　“我们饭店不大，几百个平方，不过卖的主要是舟山海鲜，而且都是热气货，有点小名气，来吃的人不少。哦，对了，我家的饭店开在杭州。主厨薪水月薪2万加分红。”陆爸爸详细说明。
　　“开在杭州呀，那我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潘老师翻着通讯录。“这里有一个，你看看合适不？这个学生毕业8年了，厨艺基本功很扎实，创意也有，就是人家现在是有工作的，你要自己去谈了。”
　　“我看看，陶家宝，电话xxxxxxxxxx，好的，谢谢潘老师，我去找他谈一谈。潘老师是否可以多介绍几个，我怕万一挖不到人怎么办？”陆爸爸说。
　　“你先去谈，谈得成最好，谈不成我重新给你介绍一个，但我不希望你脚踏两条船，这样对我的学生不好。”潘老师说。
　　“好的好的，都听老师的，谢谢潘老师，您加我微信号码一下，就是手机号xxxxxxxxxx,以后我们微信联系。”陆爸爸拿出手机跟潘老师加了微信，加好后马上转了1000块给潘老师。“谢谢潘老师的帮忙，我马上去找陶先生谈，如果谈妥了，我会再付9000块钱介绍费。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嗯，慢走，帮我把办公室门带上。谈不成马上告诉我，我再给你推荐。”潘老师看来也不是第一回碰到这种事情了，不过这次的饭店老板出手比较大方，他喜欢。
　　“好的，潘老师再见。”陆爸爸走出办公室，关上门。他离开学校后就马上打电话给陶家宝：“陶先生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陶家宝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和。
　　“你好，我姓陆，我是通过厨师学校潘老师拿到的你的电话，我是开饭店的，想找你谈谈，请问你有时间吗？”陆爸爸问。
　　对面沉吟了一会儿，这个话的意思他是明白的，不过他现在工作虽然有不如意，但也还过得去，跳槽的话需要看看条件是否有吸引力。“请问你是在哪里开饭店，薪水如何？”
　　“饭店在杭州，月薪2万加提成。”陆爸爸直接说，招聘这种事情，不告知薪水就是耍流氓。
　　“我现在在宁波海曙区工作，你能过来谈吗？”陶家宝问。
　　“可以，明天下午2点可以吗？你发地址给我。”
　　“可以，陆先生，你加我微信吧，就是这个电话号码，我把地址定位发给你。”陶家宝说。
　　然后两人就挂了电话，加了微信，也发了定位。陆爸爸回家跟陆妈妈说了这个事情，虽然事情还没成，总算有了解决的希望，老两口也放心了一点，打电话跟平安说了这个事情，然后就等陆爸爸明天去宁波跟人家见面之后谈得怎么样了。
　　丁家听了平安转述的陆爸爸的电话后也大松了一口气，有方向了就好，之前无头苍蝇的状态太折磨人了。
　　第二天的事情进行的比较顺利，陶家宝是在宁波一家五星级饭店做二厨，手艺非常不错，只是这种大酒店里人才济济，加上关系错综复杂，他一直没有当大厨的机会。在商言商，陆爸爸亲眼看着他做了几个菜，也亲口品尝了味道后觉得挺满意，不比徐树林差，然后就跟他谈了薪水问题，最后以2万底薪加10%的利润分成谈成了合作，但是这边酒店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提出，否则要赔付一个月薪水。陆爸爸让他尽快到杭州入职，入职协议签好后这边的赔偿费用由平安支付。陶家宝同意三天后去杭州，陆爸爸跟他约好了时间地点，平安的电话也给他了，他跟平安交换了微信。
　　之后的事情也顺利，三天后那边平安跟陶家宝签约了之后就电话通知了陆爸，陆爸马上把剩余的9000块钱介绍费给了潘老师，老江湖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破坏信用，这么小的金额不值得，再则，平安以后万一开分店还需要找厨师呢？潘老师这条人脉必须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