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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七章 大结局 ...

  •   “不吃,本君就是不吃!”

      “那就别怪奴才们不客气了,来呀,掌嘴!”

      “你们敢!”

      “陛下说了,主要您不死,怎么都行,有什么不敢的,打!”

      “你……唔”

      “啪!”

      “啪!”

      “啪!”

      “别……别打了,吃,本君吃……”

      “现在由不得小君了,今天没得吃了,再打五十下,拖回去跪着。”

      “啪!”

      “啪!”

      “啪!”

      ……

      南宫泠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才让人将人打开,走了进去,一个一身破烂宫装的年轻男子,这被几个内侍按着跪在地上,内侍手中持着巴掌宽的竹板,毫不留情地一下接一下抽在男子的脸上。

      男子身形消瘦,双颊被打的青紫,嘴角已经破裂流血,露在外面的手腕纤细一场,不用细看,南宫泠便认出那男子正是佘朝。

      “参见陛下!”

      众人听见声音,连忙跪地行礼。

      “陛下,求你,赐臣侍一死吧,求陛下,赐臣侍一死吧!”佘朝看见南宫泠进来,仿若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爬向南宫泠,却被人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想死?”南宫泠俯视着佘朝,冷酷地道:“朕满足你!”

      很快,佘朝被人绑缚在十字架上,正不安地扭动着,一队侍卫推门而入,将一个面容憔悴,大腹便便的女人扔在了南宫泠面前。

      “陛下,江庶人带到。”

      “嗯,”南宫泠坐在椅子上点点头,“安君一心求死,朕也乐的成全,想来当年迫害容贵君之事,你也有参与,便叫你来做个见证。”

      “草民……”

      江心怜刚要说什么,却直接被南宫泠打断:“当年你们密谋意欲烧死容贵君,朕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于承允 !”

      “是,陛下!”

      于承允早就得了指令,听见南宫泠的声音,摆了摆手,两名拎着油桶的内侍便走了上来,不用别人吩咐,便扯下了佘朝的裤腿和袖子,唯有几块布匹,堪堪遮住了佘朝四只之外的身子。

      佘朝面露惊恐地看着两名内侍在自己的四肢上涂抹,先是涂了一段火油,然后不知道又涂了一段什么药味浓重的液体,就这么一段火油,一段液体的,涂满了佘朝的四肢。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佘朝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

      “你不是想死吗?朕成全你,”南宫泠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朕也不为难你,你当初为容贵君设计了什么归宿,朕就怎么回馈给你,点火。”

      “什……啊!”佘朝话未说话,只觉得左手的指尖处传来了钻心的痛楚,望过去才发现,竟是有一名内侍在他的左手处点了火。

      “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啊,啊!”佘朝的惨叫仿若撕裂夜空般传了出来,听的江心怜身子阵阵发抖。

      火油的热度不高,足以烧掉皮肉,但是却无法烧毁骨骼,一刻钟后,佘朝不知道被疼昏过去又被疼醒地折磨了几次,左手的火焰却突然熄灭了,只余下了森森的白骨,佘朝还未等缓过神,右手处便又传来了痛感。

      “啊!!!!”

      佘朝的身子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喉咙中发出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但是南宫泠只是冷冷地看着,心中却是再次庆幸墨意当初逃出了皇宫,否则承受这些痛楚的,就是墨意了。

      “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吧,求求你,杀了我吧,啊!”佘朝用尽全力地扭动挣扎,但是却毫无用处,见求饶无用,佘朝索性开始了谩骂,意图激怒南宫泠,给他一个痛快,但是南宫泠根本不上当,只是冷眼看着。

      “陛下,”于承允看了看惊惧过度昏过去的江心怜,轻声道:“江庶人昏过去,见红了。”

      “拖回冷宫,叫几个太医过去,务必保下皇子。”南宫泠再次看了一眼佘朝,已经没了兴致听他在这里惨叫,吩咐于承允处理好,转身离开了。

      此刻,他只想去看看这些年受了颇多苦楚的墨意,将他抱在怀中,亲亲他,哄着他,让他不再对自己小心畏惧,让他恢复曾经或跳脱的性子,然后告诉他,自己会护着他余生,不让他在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南宫泠到碧水宫的时候,被孕吐折磨的脸色惨白的墨意刚刚睡下,南宫泠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脱了外袍躺到墨意的床上抱着他,直到墨意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寝衣传了过来,南宫泠烦乱了一天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墨意本就浅眠,南宫泠抱住他的时候墨意就醒了,又往南宫泠怀中钻了钻,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软声道:“陛下,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

      “阿意……”

      “嗯?”

      “做朕独一无二的凤君吧,朕想同你生同衾,死同穴。”

      “什么?”墨意的睡意一下被惊醒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半响才再次缩进南宫泠怀中,闷声道:“陛下,臣侍不敢,臣侍戴罪之身,没有资格登上凤位,陛下能给臣侍一处安身之地,臣侍已经很感激了。”

      “阿意,不要这么想,”南宫泠怜惜地亲了亲墨意白净光洁的额头,柔声道:“你没有戴罪,朕今日无比庆幸你当初没有傻乎乎地守在华阳宫,还好你当初逃了出去,否则朕就要永远失去你了。”

      “陛下……”

      “阿意,不要拒绝朕,”南宫泠抱紧了墨意,“答应朕,再不与朕分开,死生都在一起,好不好?”

      墨意没有说话,只是回手抱住了南宫泠,抬头亲了亲南宫泠的下巴。

      这晚,墨意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就连身上总是冰寒的感觉都缓解了不少,就连早膳都多吃了半碗。

      “小君,”紫瞳匆匆而来,面上的喜色显而易见,“佘朝昨晚死了,江庶人受了惊吓而早产,诞下一名公主,直接就送去了南华宫辰贵妃处,江庶人虽然没有当场丧命,但是身子损伤极大,怕是没有多久可活了。”

      墨意楞在那里,他就睡了一觉,怎么发生这么多事呢?

      “小君,真的要进去吗?”紫瞳看了看到了冬日里显得更加破败的冷宫,又看了看有孕脸颊却更加销售苍白的墨意,有些不赞同地问道。

      “去看看,”墨意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迈步走了进去,“本君心中还是有些疑点未解,而且毕竟相识多年,临走前还是要见一面的。”

      “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墨意看了看被积雪覆盖的院中,仅有一条近日被来往的内侍和太医踩出的小路,院中还是那个漏风破屋,在院门口,墨意都能看见屋内的破床上的一角人影。

      “皇后娘娘,”墨意颔首,对着床头的人影轻声道:“多日不见,娘娘可还安好?”

      “贵君恕罪,身子不适,无法向您行礼了。”江心怜的面上有些绝望的暗灰色,“如今贵君声势正隆,怕是不日便会登上凤位,何必还来看草民这个落难之人呢?”

      墨意微微摇头,示意无碍,心中暗叹了口气:“当日为何承认火油是娘娘运入宫中?如果娘娘当时便供出佘朝,想必境况会比现在好上不少。”

      “草民入宫当年,草民的娘亲将陪嫁的玉佩送与草民,当时当时不懂规矩,并未登记入册,后来怕惹来麻烦,便送回到母亲手中,但是……”

      江心怜苦笑一声:“那日草民竟然在诬告草民的宫女腰间发现了这枚玉佩,这么明显的威胁,草民还敢说什么?再者,有一点贵君说错了。”

      墨意不解地望向江心怜。

      “就算火油不是草□□进宫中,但是只要参与进当年那件事中,陛下便不会放过草民,陛下生性凉薄,此生真心唯赋予一人,那便是贵君您。”

      江心怜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一下:“那年华阳宫大火,如果不是被人死死按住,陛下早就不顾自身安危便要冲进去相救,那段时间,陛下几乎夜夜难眠,就算睡着了,也时长也噩梦惊醒,梦中念着贵君的名字,声声的对不起刻入人心。”

      “陛下的心都给了贵君,后宫其他人,无非是权力交易罢了。”江心怜轻咳了两声,挣扎着在床上跪伏下身子。

      “如今草民已是一副残躯,时日无多,草民自知愧对贵君,但是想求贵君看在草民当年无意加害贵君性命的份上,护佑草民的孩子,健康长大。”

      墨意离开冷宫的次日,便有人来报,江庶人与夜间突然再次血崩,因无人知晓,待人发现时,身子已经冷了,但是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走得也算的安乐。

      一代皇后,最后沦落如此下场,因已在皇室中除名,按照规矩是要直接扔入乱葬岗的,墨意知道后去求了南宫泠,南宫泠沉默良久,微叹了口气:“罢了,念在她陪伴朕多年的份上,以充衣之礼葬入黄陵吧。”

      冬去春来,夏日悄悄冒头的时候,墨意刚刚换上凉爽的夏衣,便觉得腹部一阵剧痛,经过全太医院太医的全力护佑,各种珍奇药品不要钱一般送进寝殿,经过6个时辰的惨烈生产,墨意诞下皇三子。

      南宫泠龙颜大悦,当场便下旨墨意晋为凤君,坐镇中宫,执掌凤印,皇二子南泽,立为皇太子,墨父墨学乾被接回京城,官升宰相,主理户部及刑部。

      皇三子南渊满月之日,墨意行册封大礼,那日,天气格外的好,凤君的册封大典,史无前例的隆重,全皇宫早早就起身准备,就连刚出了月子的墨意,都被紫瞳早早的叫了起来。

      墨意内衬明黄长袍,外披石青色外褂,褂上金线秀制腾飞九凤,头戴青绒朝冠,朝冠以凤为饰,东珠为延,胸前朝珠三盘,每一珠都是南宫泠亲手挑选而出。

      跟随着仪仗队,墨意走过层层叠叠的宫宇,在殿前拾阶而上,一步步靠近南宫泠,在南宫泠身前屈膝跪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贵君墨氏,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勤俭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命以册宝、立尔为凤君,钦此!”

      “臣侍谢主隆恩!”墨意叩首后,双手接过册宝。

      忍耐良久的南宫泠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上前亲手扶起墨意,看着被凤君朝服趁的与平日素雅近人完全不一样的墨意,南宫泠只觉得只要是眼前人,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阿意,你在朕身边,朕不求万年,只求与你共白首。”

      “臣侍亦然。”

      “参加凤君殿下!”
      墨意册封凤君的第二日,合宫的妃侍早早地就来了碧水宫,如今大局已定,墨意登上凤位,原来对这个位置有些心思的人也默默按下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墨意今日难得穿了一身暗红色的繁复宫装,虽然神态上与往日无异,但是兴许是不同以往的穿戴规格,或者说是因为现今墨意头上看不见的凤君光环,众妃侍总觉得现在的墨意格外威严。

      “都起来吧!”墨意在凤位上坐好,心中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毕竟南宫泠早就已经和墨意说过此事,原有的忐忑和不安,早在册封礼之前便已经早早被南宫泠安抚好了,“今日大家怎么来的如此早?”

      “今日是殿下册封凤君后,大家第一次过来觐见,自然要早一些。”辰贵妃在墨意的下手边做好,面上都是笑意,要说宫中真的为了墨意封凤君而感到高兴的,辰贵妃当属第一号了。

      墨意自然清楚辰贵妃的心思,笑看了她一眼,道:“明日不要如此了,与往日一般时候即可,毕竟本君也想多睡一会。”

      “这倒是臣妾们考虑不周了。”辰贵妃抿嘴一笑,不再说话。

      墨意抿了一口茶,才将目光看向了众人,接触到墨意的目光,众人或是回以微笑,或是颔首行礼,不敢有一丝懈怠,迟君竹更是直接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墨意的目光。

      从入宫之初,迟君竹就听过墨意的事情,从内心讲,迟君竹对墨意是不服气的,迟君竹自诩年轻美貌,对谁都不服气,尤其是墨意还在冷宫之时,一天夜里在和南宫泠缠绵,情动之时,南宫泠口中念的竟是墨意的名字。

      那一刻,迟君竹是记恨墨意的,他对南宫泠虽然称不上是爱,但是南宫泠身为一国之君,整个后宫的人都要仰仗南宫泠活着,就算不爱,也要尽心去讨好,南宫泠多宠他们一点,他们的日子就能好过很多。

      可是南宫泠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口中喊得是别人的名字,这种奇耻大辱,迟君竹怎么能不在意?

      其实迟君竹自己也不懂,同一批进宫的不乏美貌之人,但是为何独独自己格外得宠,直到墨意以元贵君之尊重回后宫之时,迟君竹终于明白,这几年他的得宠,原来仅仅是因为他的眉眼和墨意有几分相似。

      最初,迟君竹也不甘心,他不相信这么久的陪伴,南宫泠对他毫无感情,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的妄想罢了。

      见迟君竹避开自己的眼神,墨意也不在意,反而将目光放在了万婕妤万芝的身上:“万婕妤,近来可好?”

      “多谢凤君殿下惦念,臣妾安好。”

      “那便好,”墨意轻笑了一下,才继续道:“今晨有人来报,碧水宫内的宫墙有的地方脱落了,本君记得万婕妤有个远房亲戚在京中做工匠,这活计与其给了外人,还不如交给你的亲戚来做,本君也放心。”

      “多谢殿下厚爱,但是臣妾的远房兄长手艺粗鄙,怕是会误了工期,殿下还是交与他人吧。”万芝柔声推拒,但是内心的不安却是越来越重。

      “没关系,便这么定了吧。”墨意不理会万芝的拒绝,直接一锤定音。

      “臣妾代愚兄多谢殿下。”万芝起身福了一礼,还未彻底起身,竟是身子一软,歪倒在了椅子上。

      “万婕妤,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见万芝这个样子,辰贵妃蹙起了眉,就连墨意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臣妾近日总是头晕,想来是夏日炎日所致,无碍的。”万芝不在意地笑了笑,坐了回去。

      “臣妾瞧着,这万婕妤最近腰身丰腴了些,莫不是有喜了?”嘉婕妤还在丧期,虽然在宫中不能着丧服,但是衣着上明显素净了很多,淡淡的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在众人耳中却不亚于惊雷。

      “这怎么可能呢?”万芝摇了摇头,“陛下少去臣妾那里,不会的。”

      “这个说不准的,”墨意端起茶杯,拨弄了一下浮起的茶叶,“紫瞳,看时辰杜太医应该到了吧。”

      “殿下,杜太医每日都这个时辰过来给您请平安脉,定是到了的,奴婢现在就去将杜太医唤来给万婕妤瞧瞧。”

      “回禀殿下,”杜思源收起脉诊,施礼道:“万婕妤却有身孕,已有两月了。”

      “恭喜万婕妤!”

      “恭喜万婕妤!”

      “恭喜万婕妤!”

      ……

      众人嘴上说着恭喜,但是个别妃侍的眼中却有着幸灾乐祸,墨意刚封凤君,万芝就有孕,若是墨意是个小气的人,定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

      墨意眉心微动,随即面上露出笑意:“这是好事,寻云,先送万婕妤回去休息,千万不要累到了。”

      “殿下,等那个工匠到了,奴婢便立刻……”

      “等等吧,”墨意垂下眸子,揉了揉眉心,“万婕妤如今有了身孕,如果我们继续查下去,恐怕会伤了孩子。”

      “殿下!”紫瞳不赞同地看向墨意,“那次宫墙倒塌事件万婕妤参与其中,这明显是要您命的事,怎可轻易放过呢?”

      “总归本君也是无事,”墨意摇了摇头,“最近宫中事太多了,而且幼子无辜,本君不想追究了。”

      “殿下……”

      “就这样吧,”墨意叹了口气,“本君昨夜没有睡好,扶我再去睡一会儿吧。”

      墨意的身子本就弱,生二子赵渊的时候又极大的伤了身,虽然一直在精心休养着,但是墨意的精气神还是没有休养过来,日日呆在碧水宫,不爱出门。

      南宫泠凝视着墨意如画的眉眼,用手指轻轻摩挲墨意脸上柔嫩的皮肤,想着紫瞳和自己说的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个傻瓜。”

      “陛下?”墨意向来浅眠,产后更是如此,南宫泠不大的一声的叹气,也让墨意醒了过来,睁着朦胧的双眼,墨意柔声问道:“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朕不过来怎么会知道朕亲封的凤君在册封第二日就敢欺君呢?”南宫泠板起脸,就连面上的神情都冷了下来。

      墨意被南宫泠的话吓了一跳,直接在床上跪伏下身子,颤声道:“臣侍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哼!”南宫泠也没去扶墨意,就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墨意的头发,“万芝既然参与了宫墙的事件,你为何要替她隐瞒?”

      “陛下!”墨意闻言,欲抬头说什么,却被南宫泠直接按了下去。

      “好好跪着,”南宫泠沉声呵斥,见墨意听话地跪伏在原地不动了,才接着道:“就因为她腹中的孩子?”

      “是,陛下!”墨意不知南宫泠到底有多生气,也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地回答。

      “宫墙倒塌事件不仅伤了你,也伤了朕,”南宫泠轻抚着墨意脑后的头发,训斥道:“她腹中之子,可有朕重要?可有你重要?”

      “臣侍倒是无所谓,但肯定是没有陛下重要的,臣侍……啊,陛下?”墨意话未说完,只觉得脑后一紧,抵在床榻上的脑袋便被南宫泠扯着头发拽了起来。

      南宫泠的眼中满溢着怒气:“墨意,你什么时候可以重视自己一点?你要自轻自贱到什么时候?你这么看轻你自己,将朕舍命相护的行为视为什么?儿戏吗?你看轻你自己的时候,想过朕吗?”

      “陛下……”墨意的眼泪瞬间变落了下来,也不管扯着自己头发的手,挣扎着扑向了南宫泠。

      南宫泠自己舍不得伤到墨意,连忙松开了手,接住了墨意,皱眉喝道:“你做什么?”

      “陛下别生气了,臣侍知错了,臣侍不是有意的,臣侍只是习惯性的……”墨意咽下剩余的话,双膝还跪在床上,但是身子却不停地往南宫泠怀中挤,小脑袋在南宫泠的颈窝不停地蹭:“陛下,臣侍以后不敢自轻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习惯两个字一出口,南宫泠的心也颤了一下,将墨意抱在腿上坐着,将墨意的脑袋按在肩上:“阿意,朕已经说过多次了,过去的事情你有错,朕也有错,过去就过去吧,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放不下,也是在折磨朕,知道吗?”

      “臣侍知道,”墨意垂着头,不安地抓了抓衣服,“陛下,给臣侍些时间,好吗?”

      “好,”南宫泠抱紧墨意,笑道:“只要你愿意放下,多久的时间,朕都给你,朕都愿意等你。”

      “陛下,”墨意抬眸看了一眼南宫泠,犹豫了一下,想到刚刚说到要放下,便也不再迟疑,问道:“您怎么处理万婕妤的?”

      “万芝竟然敢利用她那远房兄长的筑造技术,软化墙根,毁坏宫墙谋害与你,还伤到了朕,朕诛她九族都不为过,”见墨意着急地看过来,南宫泠安抚地拍了拍墨意的背,“朕知道,你要说她的家人是无辜的,所以朕只是让她搬去了冷宫。”

      “阿意……”

      “嗯?”墨意抬脸看向南宫泠。

      “想不想见见你的家人?”南宫泠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墨意眼中的惊喜。

      “殿下,奴婢知道您一片孝心,但是这不合宫规,您还是回主殿等着吧!”紫瞳扶着墨意往回走,“今日热的紧,您要是热坏了,陛下该心疼了。”

      “好!”话虽如此,墨意回去的路上还是一步三回头,眼巴巴地看着碧水宫的门口。

      在墨意的望眼欲穿中,碧水宫的门口终于出现了墨意心心念念的人影。

      “微臣参见凤君殿下!”

      “臣妇参见凤君殿下!”

      “草民参见凤君殿下!”

      “奴才参加凤君殿下,”于承允笑眯眯地行礼,“奴才把墨大人和墨夫人给殿下带来了。”

      “都起来吧,多谢于公公,”墨意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不让自己失态,“辛苦您跑一趟了。”

      “殿下客气了,”于承允非常识趣地接过紫瞳递过来的钱袋,“奴才就先告退了。”

      “你们也都出去吧。”

      墨意看着屋内的众人都出去了,再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双腿一弯跪了下去,以额触地,泣声道:“儿子不孝,多年未曾侍奉膝前,还连累父母亲年迈远走,请父亲降责,予以重罚!”

      “意儿,我的意儿,”以为墨意在多年前就已经身故的墨母早就忍耐不住了,现在屋内没了外人,直接将墨意拥入怀中,泣不成声,“你还活着,我的意儿还活着,呜呜呜……”

      “母亲,母亲,”墨意回抱住墨母,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对不起,儿子不孝,让您这么伤心,是儿子不孝,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没有对不起,”墨母心疼地抱住墨意,“你还活着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安慰,太好了,我的意儿还活着。”

      “母亲,儿子有错!”墨意从母亲怀中退出来,用力地叩头,“当年隐瞒母亲,让母亲为儿子伤神多年,都是儿子不好,请母亲责罚。”

      “母亲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母亲不怪你,”墨母擦干眼泪,将墨意扶了起来,“你身子不好,别跪着了,快起来。”

      “父亲,母亲,在外这些年,你们还好吗?”墨意的情绪一时还无法平静下来,垂首站在母亲身边,愧疚地不敢抬头。

      “都好,都好,”墨父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陛下安排的很妥当,倒是你,脸色怎么如此不好?”

      “父亲,我没事的。”

      “你的事情为父回京后也都听说了,”墨父叹了口气,“意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没有,”墨意摇了摇头,“这都是儿子罪有应得,这些年一直都是儿子辜负了陛下的情义。”

      “哼!”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就你这性子,怪不得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父亲,这位是?”墨意愣了一下,倒是没有生气,看着那跟在墨父身边,一直带着帷帽的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是……”墨父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墨书,你弟弟。”

      “我弟弟?”墨意一下睁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有的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为父年轻时候的荒唐事了。”墨父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看了墨母一眼,许是经历了太多,而且墨母早就知道了墨夜的事,倒是没有给墨父脸色看。

      “那为何以前从未听过此事?”墨意被墨父的话惊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为父也是偶然之下才知道了书儿的存在,书儿并不想回墨家,为父便没有同你和你母亲说这事。”墨父瞄了一眼墨夜,眼中有些许愧疚,“说到底,还是为父对不起他们母子。”

      “父亲,”墨意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怎么肯定这位公子是墨家血脉呢?会不会弄错了?”

      “呵,”墨书冷笑了一身,伸手摘下帷帽,“你莫不是觉得我稀罕你们墨家不成?”

      “我不是……”墨意话未说完,便楞在额那里,只一眼,墨意便不会怀疑这人的身份,眼前这人,眉眼如此熟悉,将仿若与墨意从一个模子中刻出的,一般无二,只是神情上的不羁,便能轻易的看出,与墨意不是一个人。

      “意儿,”墨父道:“当年便是书儿提前去了山城给你掩盖身份,这也成了那些人污蔑为父通敌的证据之一,说当年山城那人是靠西域的秘术才有了与你一模一样的脸。”

      “多谢公子大恩,”墨意闻言,收敛了神色,躬身行礼,“当年多亏了公子,才能隐瞒这么久。”

      “不……你不用这么客气,”墨书见墨意这么客气,反而不自在了起来,“小事一桩。”

      “书儿,”墨母沉吟了片刻,出声道:“人,终归还是要认祖归宗的,不管你多怨你父亲,但是不想你生母魂魄无依吧?相信你的生母也是希望可以进墨氏宗祠的,否则你也不会来京城找你父亲,对吗?”

      见墨书神色有所松动,墨母继续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向意儿一般唤我一声母亲,可好?”

      “我……”墨书的眼中闪过几丝迷茫不定,久久不曾回话。

      “不急,你慢慢想。”许是墨书长得与墨意太相似了,墨母也不想逼他,正好紫瞳和四喜将团子和刚满月不久的小二抱了过来,墨家二老顿时被连个可爱的外孙吸引了注意力,就连墨书都频频投去目光,一时间,氛围轻松了下来。

      可是团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墨意觉得不过片刻的功夫,但是接二老出宫的轿辇便已经到了碧水宫外。

      “父亲,母亲,我不在身边,你们定要照顾好自己。”墨意不舍地拉着父母亲的手,轻咬着下唇,但是他也知道,宫规在那里摆着,没有办法。

      墨家二老多年不见墨意,自然也是舍不得的,但是墨意刚刚册封凤君,他们更怕给墨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忍痛离开了。

      “殿下,您别难过,”见墨意望着二老离开的背影,再次红了眼眶,紫瞳忍不住安慰道:“大人和夫人都在京中,还怕没有相见之日吗?”

      “你的说不错,如今种种,是本君几年前万万不敢奢望的,已经很好了,”墨意露出一丝笑意,“陛下晚上要过来用晚膳,小厨房都备了什么菜?”

      “殿下放下,都是陛下和殿下爱吃的。”

      “本君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殿下和陛下真是恩爱。”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黄昏的暖阳,为墨意离去的背影镀了一层暖色,就如同墨意渐渐回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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