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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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住手。”锋利的武士刀利落地挑起长枪。然而下一刻长枪的枪口又对准了武士刀的主人。
“一条学长？”优姬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呼出声：“你不是应该还在派对上吗？怎么……”
“吸血鬼果然很令人讨厌呢，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夜刈十牙举着枪，重新将香烟送入口中。
“本来的确与我无关，毕竟得罪一个吸血鬼猎人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一条拓麻微笑着用手挪开枪口，缓缓道：“可是，今天晚上，锥生和优姬是我的客人。作为主人来说，起码要保护客人的安全吧。”
或许，只是因为，宸宸不希望这个人有事吗？
“多谢了！一条同学。”黑主灰阎高喊着从不远处跑来，一把夺去夜刈十牙手中的长枪：“我就是担心才过来看看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吸血鬼猎人。”
夜刈十牙面无表情地拿回自己的枪，瞥了一眼黑主灰阎之后又盯着一条拓麻，眼神凛冽。
然一条拓麻丝毫不为其所动，安然地收回刀，说道：“既然理事长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理事长处理吧。我还是先回校舍好了。”
“谢谢了。”黑主灰阎对着一条拓麻点头，随即愤怒道：“你到底打算让女孩子在冷水里泡多久？”，然后蹲下来朝着水中的优姬和锥生零伸出手：“快，抓住我的手。”
优姬和锥生零利落地从水中跳上岸，谁都没去看他，全当他是空气。
“你，到底是谁？”优姬站到夜刈十牙的跟前，眼神中透着忿恨和不平。
夜刈十牙深深地看了她一样，随后移开视线，“作为吸血鬼猎人的零曾经的师父。是吧，零？”眼神瞟向一旁站立起来的锥生零。
锥生零低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他低声应了一句：“是。”
“你果真是笨蛋理事长的女儿。明明差点就成为零的食物，你不敌视零，反而敌视我吧？”夜刈十牙看了她一眼。
“这里我来处理吧。优姬你先回宿舍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黑主灰阎说服优姬离开了。
“夜刈，你要怎么办？”黑主灰阎眺望了一下优姬的身影，确定她不会听到之后才问出口。
夜刈十牙不耐烦的掐灭烟头，“当然是隔离了，你这个隐退的笨蛋。”
“好。那就先呆在我的客房那吧。”黑主灰阎点头同意。
锥生零站在一旁，瞳孔中没有焦距。
整整一天，都没有看见零。
优姬坐在座位上，头朝后转去。所有人都来齐了，唯独少了锥生零的身影。
一天了，整整一天那家伙都没有出现。
还在走廊中奔走的优姬脚步顿时停住。胸口像是被压抑着一般，蓦地就觉得空虚。看见周围人嬉笑着谈话游玩的身影，心中的疼痛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大家，都没有发觉。零，没来。
直到门禁时间到了的时候，都只剩优姬一个堵截众人的身影。玖兰枢一行人从优姬的身后经过，她也无暇顾及玖兰枢的身影。
“好了，都后退后退！日间部的学院都快回自己的宿舍去！”优姬奋力的叫吼对这群女生来说完全不起作用。果然锥生零不在，威慑性就少了很多，自己一个人还是不行啊。
玖兰枢微微朝后看了优姬一眼。她的身影略显单薄，孤独但带着强烈的抗拒意味。倔强地担着拦截众人的重任，脸上看不见轻松的表情。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人就不可能回到从前。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
驱赶走了女生们，优姬轻叹，带着些许的自嘲，和可悲。
屈指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优姬最终选择推开房门。果真如她所想，没有看见锥生零的身影。房间被收拾的很好，床铺整理得像新的一样。就好像是从未有人在这里住过似的，被人轻松地抹去了一切痕迹。
零的痕迹，全部都被抹去了。
“你把零怎么样了，你对零做了什么！”夜晚教学楼的走廊上，优姬抓住夜刈十牙，声音愤怒，带着轻微的恐惧。
“当然是，隔离了。”夜刈十牙举着书，眼睛一挑。
“隔离？”优姬惊讶地望着他。
“那家伙随时都有可能突出獠牙。在我收拾掉他之前，以防万一只能如此。”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随意轻松。
“总之零现在没事吧？他在哪里？”优姬急急的追问。
夜刈十牙拍打开优姬的手，不耐烦道：“放开，我现在可不该站在这儿跟你说话。那个隐退的笨蛋，净给我找麻烦。还要我去上夜间部的伦理课。”
“等等！”
“你也回去工作吧。”夜刈十牙推开教室的门，留下优姬在原地，门被无情的关上。
“今天好像没看到锥生同学。”玖兰枢缓缓地从背后走来，眼睛闭着，语气平淡，“就算是为了他，还是考虑一下让他转到夜间部吧。”他转动门锁，最后看着优姬的眼睛，仿佛在无声的叹息。随后走进教室。
优姬孤单地站在走廊上，月光透过窗户，隐隐照亮了走廊。
我难道什么都不能做吗？
她在月影下的身影仍显纤弱，稚嫩的肩仍无法挑起命运的重量。
玖兰枢静静地走了进来，夜刈十牙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待一只蓄势待发的豹。他放下手中的书，靠向身后的墙，语气嘲讽不屑：“我是从今天起担任你们伦理课老师的夜刈十牙。请指教，吸血鬼们。”
“夜刈？和目前排名第一的吸血鬼猎人一样的名字啊。”琉佳斜瞟着讲台上的夜刈十牙。
“昨天的枪声果真是这家伙干的。”蓝堂英用手支撑着脑袋，皱眉。
“你们放心吧。今天我可是有教师证的优秀教师。”夜刈十牙双手撑在讲桌上，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
玖兰枢翻着书说道：“你现在是来夜间部侦察呢？还是说我们之中有你要猎杀的目标呢？夜刈老师。”
“多谢了，玖兰枢同学。”夜刈十牙悠然地闭上眼，“实在让你失望了，我的处刑名单现在还是一片空白。要是有人嫌我上课太无聊，打瞌睡的话，我不介意在名单上加上一笔的。昨天看到的那个家伙没有来吗？”语气中，含着吸血鬼猎人排名第一应有的骄傲。
“你对玖兰大人怎么说话的！”琉佳顿时愤然，蓝堂英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架院晓在一旁皱眉，表情严肃：“琉佳，别说了。”
玖兰枢却仿佛毫不在意，合上书，像个真正的学生认错一般回答道：“我会注意的，”红棕色的眼眸凝视着夜刈十牙，带着包含深意的语气缓缓叫道：“老师。”
夜刈十牙冷笑以对，然后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回答他的自然是底下的一片宁静。他捡起讲台上的书，“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
忽然，有什么朝他飞来。多年养成的习惯使他立即举起手中的书挡住了来物。锋利的小刀瞬间穿透书本，卡在离他的头不到三指的距离处。他移开面前的书，冷然道：“这算是问候吗？那我就接受了，来自吸血鬼学生们的纪念。”说完，走向门口，旋动门锁，走出门去。留下一室的暗波汹涌。
“你还在啊。”夜刈十牙看着仍然站在门口的优姬，不悦。
“除非你告诉我零在哪里，否则我是不会走的。”优姬先是惊诧他书本上卡着的小刀，随后又坚定了自己的来意和目的。
如果这样想了，如果这样决定了。那么，我就会坚定不移的去做。
夜刈十牙走近她，靠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像你这样的好孩子，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即使如此你还想见那家伙的话，那就去吧。”他抬头走远了，声音淡淡的从远处传来，“在理事长那里的客房。”
感受到少女猛然离去的身影，夜刈十牙停下脚步回望。看见身后空无一物的走廊，寂静，而诡异。
少女敲着门，听不见房内的响动。随后一把推开门，发现客房内仍是空无一人。
难不成，刚才夜刈老师是在骗她？怎么可能。
告诉我，零。你究竟在哪里？
银发的少年站在月之寮的门口，望着面前的别墅，最终咬咬牙，走了上去。
月之寮此时的大厅是漆黑的，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也找不到光亮的痕迹。
没有人吗？都去上课了吗？可是，三天，都没有看见她。连一条拓麻身边也没有她的身影。出了什么事吗？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
锥生零走到楼梯旁，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锥生？”惊诧地声音从楼上传来。锥生零听到后抬头，看见一条拓麻颀长的身躯，“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锥生零欲言又止，犹豫许久，才开口道：“三天都没有看到洛……古洛宸。我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我来看看。”
“她现在，没有办法见你。”一条拓麻勉强扯起笑意，手指渐渐抓紧。
“她出什么事了，对不对？”锥生零走上楼梯，走到一条拓麻的跟前，眼神定定。疑问句却是用的无比肯定的语气。
一条拓麻看见他笃定的模样，最后转身，“你跟我来吧。”说着，带着他走到自己的房间前。
“她的房间？”锥生零停在门口问道。
“不，是我的。”一条拓麻打开门，明显的感受到身后那具身躯的僵直，开口说道：“不需要想太多。”
锥生零陷入沉默，然后静静地走进房内。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古洛宸。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雪白的床和她漆黑的发交织成画。漆黑如墨的眸子闭着，看不见里面明月的光辉。长长的睫毛舒展着，仿佛展翅欲飞的蝶。她的面庞安详而美好，一如他初见她时的模样。就像是，意外坠落人间的天使一样。
“宸宸这样，睡了三天了。”一条拓麻温柔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转身，看见一条拓麻异常轻柔的眸子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温柔和宠溺并存。
三天了？
“这么说，就是从那天在镇上被……被……”锥生零看着一条拓麻，话语断开，无法继续。他无法说出口，在那个时刻，所发生的事情。他明明亲眼目睹，却无法挽救。因为无法控制自己，才会导致她被……
“不必要那么自责。”一条拓麻坐到床前，“枢也说了，她如今还不醒来只是因为力量的觉醒前需要沉睡。古家的很多事情太过神秘，而且久离吸血鬼的世界。即使是纯血种的枢，也并非是完全了解的。所以，锥生，你也无需这样自责。”
锥生零看着一条拓麻的背面，千万的话语最终都在嘴边化为无声。
“锥生，你和宸宸，从前是认识的吧？”一条拓麻像是犹豫了很久，才缓缓道出口。
“是。在四年前。”锥生零走到床的另一侧，低头看着古洛宸沉睡的面容。这样姣好而又天真的面容，有着连优姬都不及的纯净美好。
但是，她的美好，她的纯净，自己无法触碰。
这样的美好，自己，无法触碰。一旦触碰，那是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种亵渎。
“你不再问了吗？我和洛宸，之间的事情。”锥生零抬头凝视一条拓麻，看见一条拓麻轻轻地摇头，轻柔的目光中满载着他鲜少看见的眼神。
“我相信她。”
绝对的相信她，相信她不会欺骗自己，相信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因为，他希望看见她最没有负担的样子，起码是，在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