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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百草门之行一 ...

  •   话说胧月和无欲趁夜色离开归一楼后,两人乔装打扮成一对小夫妻,不仅不慢的一路游山玩水从扬州前往杭州。
      一开始无欲对胧月如此举动感到不解,谁都知道这百草门的墨影决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出手一向心狠手辣,对于手下的门人都毫不留情更别说是跟自己有过节的人了。
      这小月月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到这性命悠关的时候到犯起糊涂来了。
      谁知自己刚把这想法与她说了,就惨遭小月月的白眼。人家小月月说他目光短浅,平白在江湖混了那么多年。
      这墨影既然发了涵贴来如此正式的邀请,那定是不打算暗中偷袭于她,再则她离开扬州前散布的那些谣言,虽然墨影向来处事乖张,但也不能不顾及百草门的名声,这事先的种种安排已经足够保自己周全了。
      尽管如此,但无欲依然不放心,毕竟墨影的脾气谁也掌握不了,所以才有了如此这对小夫妻打扮。胧月本是不肯的,但受不了无欲的软磨硬泡,胧月才勉强收敛心性,接受了无欲易容改扮的要求,一路上低调行事。
      至于为何打扮成小夫妻的模样,纯粹是无欲想占小月月的便宜。不过仔细瞧瞧自己,他无欲也不差嘛,配她胧月也算合适。呵呵,不过这想法他可不敢告诉小月月,要不呀,今晚的饭菜他是不敢吃了。
      “相公,你在发什么呆啊,掌柜在跟你说话呢?”胧月好奇的看着在一旁发呆的无欲,一声相公叫的异常刺耳。
      要不是这个家伙坚持,她才不要装扮成什么夫妻呢。
      低头厌恶的看了眼自己的素衣,胧月更是别扭透了。试问从小到大她何尝穿过那么死板的颜色。
      集结了以上的点点不满,可想而知这原本该异常甜蜜的话,从胧月嘴里出来会是什么味道了。
      “哦,没什么,我在想吃什么呢?”听到胧月那吓死人的“相公”无欲终于从回忆中回神了。“掌柜刚才说什么来着?”
      胧月偏过头一寸寸的打量着无欲,目光炯炯,外人看来无不以为这是夫妻间的甜蜜。但,只有无欲明白,胧月的这个眼神里分明透着威胁的意味。
      接受到胧月眼神中的威胁,无欲忍不住哆嗦了下,这女人当真喜欢玩这样的调调。“其实……我再想用什么方法能说服你不要去这鸿门宴。”话刚说完,无欲心虚的捏了捏手指。哎……要再小月月面前扯谎,当真是不容易的很呢,这丫头经过这一年的历练,洞察力可是增加了不少。哎……起初的时候他还为此感到庆幸,可后来才发现,每次谎言被拆穿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胧月依旧不语,不露表情的看着一脸尴尬的无欲。
      这下无欲更窘,“厄……小月月你别这么看着我,赶紧决定吃什么在说吧.掌柜的楞着干嘛,还不过来点菜,要是我家娘子饿着了,看我不砸了你的店。”
      无欲此话一出,一旁的掌柜一脸无奈。你们自己光顾着说话,把他凉在一边,现在到反过来说他的不是。当真是冤枉呢。心理虽这么抱怨,可人家掌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忙堆笑的映衬道“是是是,是小的不是,公子请赶紧点菜,别饿着你家娘子才是。”说完,忙利索的递上菜单。
      无欲见掌柜很识相的递上来的菜单,面上缓和不少,接过菜单装模作样的点起菜来。
      不一会儿,满满的佳肴便布满了八仙桌。
      一直到菜上齐,胧月始终面无波澜的看着无欲,一双本就与众不同的眸子更显得深邃异常。
      她在想什么呢?
      这是无欲迫切想知道的事情,其实从离开扬州开始,小月月就时常会发楞,虽然这种迷失都是在一瞬的,但这还是让他感到异常的不安,他无从窥探小月月的心思,但他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此次百草门之行会改变这一年里努力维持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他还不知道……
      他只希望小月月能维持现状,虽然如今的一切并不算好,但起码有他守着有主子护着。他不觉得,小月月如果回到苏寞或者白沐风身边,她的境况会比现在好多少。
      不说别的,如今单就凭她的身份,论苏寞或者白沐风如今的身份怕也是容不下她的吧。到时候,要她情何以堪呢?
      想到这里,无欲忍不住朝侧坐的素衣女子看去。虽然褪去了张狂的血红纱衣,却依旧难掩她的光彩。细腻纯白的脸颊略失人色,薄薄的双唇撤去了胭脂的红色,泛着点点微红,一切都昭示着主人的不健康。但,这种病态的苍白却并不显得死气,相反的,竟让胧月显得异常惊艳。这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想上去疼惜的美。
      如果不是深知小月月的身体状况,他也许会和其他人一样,无意破坏这种苍茫绝望的美。
      不自觉叹了口起,拍了拍胧月放与桌上的手,再不叫醒她,菜都快凉了。
      感觉到无欲双手的温度,胧月才发现自己又失神了,这是第几次呢?这一路上她总是不自觉的失神。
      每次的失神她都没有办法控制,仿佛脑子有了自主权,径自的命令身体的各部分进入僵硬状态。
      她曾尝试给自己配些凝神静心的药丸,可近日服用下来,效果并不明显,无法集中的情况却频繁出现。
      这让她想到重楼对她身体的预言,难道真的会如他所说,哪天她一躺下便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日出?
      “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我终究是没有退路。”反手握住无欲的手,胧月目视远方,似在对无欲说,又好象在告戒自己。
      注视着胧月苍白的手,指间传来丝丝寒意,无欲问自己,胧月成为如今这般自己有多少责任
      “若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初就该让你死在我家门口。于我,只是门前多点晦气,于你,或许是最大的福气。”无欲喃喃的说道,声音中沉浸着难得的苍凉。
      胧月自是知道无欲的心思,他内疚,他自责,他懊悔,他觉得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不该救她,他不该带她去见那个人,他不该纵容她一心想着报仇,他不该同意她建立归一阁,他不该眼睁睁的见她双手染血,不该让原本轻快舞蹈的女子变得如今这般满身血腥气。
      这种种胧月都懂,她知道无欲是真心待她。但,这一切都是她的命数,仇消不了,恨也灭不掉。
      要怪也只能怪没有在她还有心的时候遇到他……
      “早死固然是福气,可惜我终究是个无福的人。”胧月冲无欲浅浅一笑。
      半晌,桌上的菜肴分毫未动,两人间的气氛与这热闹的杭城格格不入。
      “万医世家的病人,何曾那么容易的死过呢?”
      一个洪亮的的声音打破了适才两人的安静局面。话音未消,原本两人的雅间里,便赫然多了第三个人。
      无欲和胧月并不惊讶,有如此口气的,除了万医世家的重楼公子外还有何人呢?
      “重楼公子可是比预约的时间晚了哦。”无欲并不起身,只是随手端起桌上的冷酒朝对面的男人敬了过去。
      男人到也不介意,径自坐下,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胧月自打重楼进门,就是一张苦瓜脸。此时瞧见两个男人这么热乎的表现,更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大概是察觉到胧月的尴尬表现,重楼也渐渐的窘了起来.这个月姑娘就是有这个水平,自从一年前被父亲派往扬州给她诊治开始,她对他就一直是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有好几次,明明和无欲玩的不亦乐乎,待到他一出现,原本那张充满笑容的脸孔便顿时笑意全无,这样的情形出现过很多次,他也曾问试探性的像无欲打听,却全无收获。
      他很纳闷自己是何时得罪了这个姑奶奶,才导致相识一年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想他重楼公子也是江湖有名的贵公子,怎么就那么不遭她喜欢了呢?
      重楼尴尬的朝两人勉强一笑,清了清喉咙慢吞吞的说道“路上遇到了诡异的事,被耽搁了,还望两位海涵。”说完,还不忘双手虚握作了个揖。
      胧月依旧不爱搭理这个男人,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到是无欲来了兴致,他和重楼本是不相识的,但在这一年的相处中,他发现这个重楼公子竟然于坊间传言的一样好相处。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可以让小月月大叫无奈,这样有意思的人物他怎能错过呢?有了存心的交好,两个人的关系到也愈发的好了起来。
      “诡异的事?”无欲挑了挑眉,玩味的问道。
      “是呀,”重楼拿起桌上的酒壶倒满了适才无欲递给他的酒杯,举头便是一饮而尽,“前几日收到你的信,我便上山为月姑娘准备药材,谁想在山上呆了五天,竟然连半棵水莽草都没找到,原本甚少有毒物出没的山间,却平白多了很多蜈蚣和毒蛇。还好后来在一山涧里找到了所需要的药材,要不真该没脸面见无欲兄和月姑娘你了呢。”
      听到重楼如是说,无欲也开始起疑了,他虽然不懂药理,但也知晓这万医世家的后山种植有大量解毒灵药,一般是很少有毒物出现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多出那么多呢?
      况且这水莽草乃是世间少见的毒草,一般大夫别说是入药,恐怕连见也是没见过的,若不是遇到小月月这样的身子才能勉强使用。普通人要来根本是毫无用处的才是,怎么会突然稀少了呢?
      想到这里,无欲心理有些须忐忑,要知道这水莽草是胧月所用药方里至为重要的一味。若少了,怕是……
      “重楼兄可有查出究竟是何原因?”无欲毫无掩饰自己的担心。
      “还不曾细查。”重楼自然明白无欲的担忧,毕竟这对于胧月是性命有关的事情,但对这不寻常的事情,他确实没时间细查。“不过在下离家之前已经将此事告知家父了,相信过不了几天,便会查明事情的真相,至于药材,无欲兄也不必担心,水莽草虽甚稀有,但好在在下往日时常拿来研究,医庐里还留有些干草,药性即使不及新鲜的,但也不不会耽误为月姑娘练药的。”
      听出重楼话中的安慰之意,无欲才缓缓的叹了口气。
      瞧着身边两个男人严肃的神情,做为事主的胧月到是一脸的无所谓,跟没事人一样,时儿低头默默喝酒时儿侧目轻瞥旁边的男人。
      其实生死于她并不重要,若不是仇为报恨为消,她也不会顶这个破烂不堪的身子苟延残喘到如今。
      到是难为了旁人为了自己的贱命如此费心,胧月觉得心理暖暖的,不仅仅是为了无欲的关怀,还有这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的重楼公子。或许她真的是错了,不该把对他人的敌意转嫁到他身上。
      胧月第一次感到愧疚,对面前这个对自己毫无私心寡欲的医者,产生了深深的歉意。
      “重楼公子,如果可以请尽快给令尊带个话,请他暂且封锁你适才提到的那个后山,要是晚了贵庄的一干人等就有危险了。”
      无欲和重楼听到胧月的话皆是一惊,他们没料到方才还一副不已为然的胧月会说出如此骇人的话来。
      “月姑娘,这话是何意?山庄里的人怎就危险了呢?还望姑娘把话说清楚。”重楼率先冲惊讶冲醒来,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因为酒气而面色潮红的女子的脸。
      “因为万蛊之王已经在贵庄的后山了,倘若后山再有人出没,一旦蛊王食了人血,到时怕是贵庄在多人也不够他吃的.”胧月灰紫色的双眸毫不避讳的望向说话的男子,凛冽无比。
      “万蛊之王?”两人均惊呼出口……
      “是的,正是那万蛊之王,绿撷山庄护法夜玫瑰所练就的蛊虫。”胧月轻轻的点头,淡淡的语气里竟半点波澜都没有。
      “月姑娘怎知出现在山庄后山的就是那传说中的蛊王呢?毕竟这个东西大家都没见过,姑娘的好意在下铭感五内,但会不会是姑娘搞错了呢?”重楼到不是不相信面前这个女子,但,后山只是出现了些毒蛇蜈蚣和少了一些毒草,就说是什么蛊王出没那也太荒诞了点吧?
      感觉到重楼话中的怀疑意味,胧月刚要说什么,就觉得手上一重,无欲的手不知何事已经覆在她手上了,胧月朝他摇了摇头,咧嘴一笑,顿时邪媚无比。
      看到小月月的笑,无欲觉得自己的心跟被刀割一般的生疼。
      老天终究还是不放过她……
      “不会弄错,因为那只蛊王的练成有我一半的功劳。恩……或者可以这样说,我曾经是给蛊王的祭品。”
      “小月月,别在说下去了。”听到胧月再次提及那些让她不堪回首的往事,无欲实在不忍的出声阻止,握着胧月的手也因为激动而扯着胧月生疼。
      面对失态的无欲和充满吃痛表情胧月,重楼万分疑惑。蛊王的祭品?祭品?
      “月姑娘无欲兄,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胧月使劲的挣脱开无欲的手,一条黑红的印记赫然的衬在那只原本苍白的手上。
      重楼眼见胧月手上发黑的印记,暗叫不妙,这一月来,她的毒竟然已渗入肤里了。他曾经预言的三年,怕是熬不到了吧。做为医者的他本该看惯生死的,可他就是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生命逐渐消失,而自己却毫无办法。
      察觉到自己方才弄疼了胧月,无欲一脸的愧疚。
      瞥开无欲内疚的眼神,胧月心中自是了然,无欲方才并非有心弄伤她,他只是担心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叹了口气,从随身的行李里掏出红色的瓷瓶,黑色的药丸落满手掌,胧月取了一颗,往嘴里送去,随即撂起素色的衣袖,直至手臂处。顿时,一只惨白惨白的臂膀裸露在重楼和无欲面前。
      从没见过女子这样的重楼下意识的转开了视线,一张本就端正的脸上泛起了红潮。
      胧月牵动嘴角,淡淡的开口“重楼公子不必如此,胧月本是青楼中人,早就没什么名节可谈了,公子且看仔细了,你要的答案就在这只手上。”
      闻言,重楼越发窘了,竟到是看也不是不看也是的了。想转眼求助无欲,却看到一旁的无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毫不避讳的盯着胧月的手臂。
      “重楼,小月月可不是胡来的人,她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原因,让你看你就看嘛,平常人想看还看不着呢?”
      哼……这个无欲,怎么才正经了一会子又本性流露了呢?胧月暗自剜了无欲一眼。
      重楼听罢无欲的话,又想起事关重大,到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张大眼睛往那苍白的手臂看去。“月姑娘的手……怎会如此?”
      重楼吃惊的看着胧月原本苍白的手臂上出现了条条块块的伤口。那些伤口或红或黑,正以迅雷之速度扩散在胧月的手臂上。不过片刻,胧月原先那只苍白细腻的手,此时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数千条的伤口,那些伤口看来有些年头了,却还依旧带着丝丝血腥气。
      乍看之下,让人不由的胃中泛酸作呕,连他这个看惯各种伤口的医者都不忍多看下去。重楼楞了楞,不自觉的侧目,避开了胧月那只满是伤痕的手。
      无欲察觉到重楼侧目,不仅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胧月的情景。那时候的伤与此刻相比更是渗人百倍。无欲摇摇头,自顾自的伸手扯下胧月的衣袖,比胧月先开口为重楼解释了起来。“重楼公子可是看清楚了吧,小月月手上的伤?”
      重楼木然的点点头,依旧不敢朝胧月那只手的方向看去。
      “正是你看到的,小月月的这些伤都是被蜈蚣和毒蛇噬咬所至。她曾不甚落入夜玫瑰之手,那个女人察觉到小月月身中两种世间奇毒,竟突发奇想的拿小月月来喂她的蛊虫。”无欲继续说道,口气里带着庸懒。“后来虽然活着出来了,经过医治命也算保住了,可体内的蛊毒却怎么也解不了了。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与那蛊王之间的感应较一般人来强数倍。所以,她说有蛊王那便真有了。至于你家后山那些水莽草,我想应该是有人故意除去的吧,目的就是为了让那蛊王能安然无恙的呆在你家后山。但,为什么要把蛊王弄到你家,这个就得万医世家自己去调查了哦。”
      无欲言罢还不忘朝胧月抛了媚眼,意思是,看我多好,帮你把要说的话都说了。
      接受到无欲那恶心死人的媚眼,胧月笑了笑。随即开口“事情正如无欲所说,从现在了解的情况看,水莽草应该是那蛊王的克星,所以重楼公子还是快些通知家人早做准备吧。”说完胧月起身,拉起无欲就准备离开厢房。
      今天这闲事似乎管的有点过了,她好人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那些人的死活便与她无关了。
      望见胧月与无欲即将离开的背影,重楼才迟迟的开口“月姑娘的话重楼记住了。但作为姑娘的大夫,在下还是要奉劝姑娘一句,姑娘如若还想在活下去,那掩盖伤疤的药还是别在服用了。那药虽可还姑娘晰白如雪的肌肤,却也是药性猛烈的毒。倘若再长期服用,神仙也难救了。”
      胧月听到重楼了话,失声笑了起来,灰紫色的眸子灿烂若星辰。“重楼公子果然不愧贵山庄的威名,胧月心下佩服。但,公子的好意胧月却做不到。胧月是青楼中人,靠的是这张脸和这具身子,倘若满身的伤疤,那还有哪个男人愿意要我?没有了男人,胧月不需片刻就活不成了。公子觉得,这药是吃还是不吃好呢?”
      重楼没想到胧月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她说的没错,对于她来说,这身子这脸皮确实比命重要。
      “姑娘若是愿意,在下愿帮姑娘赎身。”重楼此言一出,自己也不仅吓了一跳,自己从什么时候产生了这么荒唐的念头了呢?
      “重楼公子可真会说笑,小月月的身若是那么容易赎,再怎么算也论不到你的呢……”无欲听罢重搂脱口而出的话,顿感不悦。语气却依然柔媚无比的。一双温柔的滴的出水来的眸子还不忘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看着方才还一派和气的两人,此刻却即将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胧月伸手拉住了无欲就要上前的手,径自望向重楼的方向,目光炯炯“胧月多谢重楼公子看的起,可胧月并不想从良。公子的美意胧月这厢谢过了。”说完,胧月福了福身,笑面若花。
      听罢胧月的话,重楼不由一窘,自己方才的话实在太唐突了。月姑娘是归一阁的主人,倘若她从良了,那整个归一阁今后要怎样安生立命呢?再说,倘若月姑娘真能舍得下归一阁,那个人能放过她吗?想到这里,重楼心酸不已,对胧月的怜惜也更加深了一分。“姑娘,在下刚才一时出言无状……还望姑娘和无欲兄见凉。”说完,朝着他们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无欲和胧月均是一楞,无欲忙伸手去扶“重楼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呀,多大的事儿啊,小月月才不会放在心上呢。不过,倘若公子你当真想跟小月月陪不是呀,那干脆就陪我们去百草门走一趟吧。”
      听到无欲这话一出口,胧月不由心中暗笑,这个无欲,算盘当真算的精。刚才的一来二去到是平白给自己与墨影的较量中多捡了张牌。
      本来,此去百草门就凶险未卜,这个墨影向来自恃用毒技术高,这次自己送上门去还不知道那墨影会耍什么花样,如今有了这万医世家的重楼,自己当真可以轻松不少。
      “既然无欲兄开口,那在下定当前往。在下也着实想会会这百草门的门主。”
      听到重楼直截了当的回答,无欲和胧月相视一笑……
      此时各怀心事的三人并没有察觉,在他们对面的不远处,有个白影一直屹立在窗前静静朝这个方向望着.良久……良久……
      直到身边绿衣服打扮的女子出声轻唤,男子依旧不动,依旧依依不舍的盯着那素衣的女子三人。
      “庄主,小姐已经走远了,我们不去追么?”小寂望向消失在人群的胧月的背影,开口询问身旁的白衣男子。
      “小寂,我终于找到她了是吗?”白衣男子淡淡的开口,视线依旧没有收回。
      “是的庄主,您找到小姐了,您终于找到小姐了。”小寂语气中难掩激动,其实,若不是刚才庄主拦着,她早就扑上去了。她不明白,庄主明明那么想念小姐,为何还可以在见到小姐后如此冷静?
      “这一次,我不会在抛下她了,决不……”苏寞楞楞的看着人群中那抹素色的身影,心中默默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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