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残红舞》消失了的天使

30、地牢之行

　　归一阁 地牢
　　粗糙的地面上潮湿肮脏，，狭小的牢房里甚至还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叫声。周围的空气沉闷又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股腥臭时不时的扑入鼻内。
　　胧月用手绢捂着鼻子，顺着前方的牡丹冒着黑暗缓慢的前行着。
　　这里是归一阁初见之时设立的地牢，因为自己身子不好，平时胧月并不常来这里，这阁的事物通常都是都是牡丹和杜鹃搭理。要不是为了此次吟儿的事，胧月怕是不会来这里。
　　偌大的牢房里只关着一个人，周围其他房间全都空着，黑漆漆一片，隐隐有些阴森恐怖。
　　想来一个女孩子被管在这样的地方，怕是没少吃苦头吧。胧月心中不忍，却不好表现。“牡丹，明日把吟儿带到厢房去吧，这地方不适合女孩子住。”轻声咳了咳吩咐到。
　　牡丹点点头应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在一间牢房面前停住了,示意胧月吟儿就关在里面。
　　胧月朝牢房里走去，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充满着腐蚀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胧月很熟悉，在遇到无欲前，自己有多少个夜是呆在这样的地方呢？胧月冷笑。
　　牢房的墙角，缩着一个瘦小的人影，黑暗中，人影所穿的衣服颜色已经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辨别出，那人曾经遭受过严重的牢刑。
　　“牡丹，你们对她用过刑？”胧月不悦的看着角落里的人儿，冷冷的开口。
　　“月姐姐，吟儿是那个人伤的，已经瞧过大夫上了药了，不碍事。”站在牢房外的牡丹，冷静的回答道。提到那个人时，口气异常狠冷。
　　她不明白，为什么吟儿会为了那样猪狗不如的男人而背弃对月姐姐的誓言。那日吟儿被人带回来的时候，混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还流着血。派去的人说，他们找到吟儿的时候，她正被一群肮脏的下人蹂躏。
　　虽然在归一阁里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在月姐姐的呵护下，她们姐妹几个何尝受过一点点欺负。
　　或许就如月姐姐说的那样，吟儿如今的一些都是她自己找来的，姐姐要她生或死都是她的命数。
　　“呵呵，他还真以为我胧月是死人不成？”吟儿是她胧月的人，生死自然也有她胧月说的算。好你个“毒仙”，拐带她阁里的姑娘的仇，处处于她为难的仇，她胧月都记下了，他日，落入她的手里定叫他“毒仙”变“毒虫”。
　　胧月走到墙角边那个柔弱的人影前，伸手按住了那人颤抖的双肩，双肩似是感到主人的不按，抖动的幅度也更加的大了起来。
　　倘若再来之前胧月对吟儿还有恨的话，此时看见原本好好的人儿弄成如今这副模样，也顿时恨不起来了，放柔声音，亲亲的开口“吟儿，是月姐姐来看你了，你还好吧。”
　　那人影好象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被胧月抓紧的双肩，突然间挣扎了起来，胧月怕弄疼她，只好悻悻的松手。，一张布满伤痕的脸从昏暗中显现出来，伴随着鬼魅一般的低嚎声。如此情景，让牢房外等人顿时一惊，牡丹等惜日的姐妹早已眼泪不止。
　　胧月也是一楞，她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把吟儿弄成这样，她只知道那个男人不喜欢青楼女子，她以为只是不喜欢而已，尚不会伤她。可如今瞧见吟儿，他们之间的仇又加深了一分。
　　胧月也不顾吟儿满身的泥土和血渍，一把把眼前的人儿拉入怀里，柔声的安抚到“吟儿乖，月姐姐来了，不会在让你受欺负了，不哭了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吟儿听到胧月的安抚，渐渐的平息了哭声。一双明亮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胧月，像是怕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
　　看了半刻才含糊不清的开口“月姐姐，吟儿知道错了，吟儿不该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不该不听姐姐的话。”
　　胧月见他恢复了意识，便放开了适才紧抱着她的手，示意牡丹过来扶着吟儿。一张温驯的脸，又恢复了进门前的冷艳。
　　“今日吃到苦头了，晓得后悔了？当日离开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那些话，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胧月厉声问到，全无了适才的温柔。她说过她讨厌背叛，况且那么多人看着，倘若心软，这以后的规矩还怎么立，人还怎么管。
　　吟儿听见胧月问话，清亮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来，她知道胧月姐姐是不会原谅她的。当日离开时候她说的话是如何过分，她竟然还在姐姐的食物里下毒。可是那都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受哪个坏蛋的蛊惑。她错了，真的错了。“姐姐，吟儿错了，吟儿不该下毒害姐姐，不该用话伤姐姐。可是，吟儿发誓，吟儿不曾把姐姐的毒方透露过一个字，甚至半个字也没有透露。姐姐你要相信吟儿，吟儿知道错了。”
　　吟儿越说越激动，上好药的伤口因为他的撕扯，又丝丝的渗出血来，一道道触目惊心。
　　一旁的牡丹瞧见被血渗透的衣杉，心里跟滴血似的，两眼充满哀求的望上对面的胧月。
　　胧月摇了摇头，从袖中的锦囊里，取出了个红色的瓶子，拔开盖子，一枚绿色的药丸落入手中。胧月伸手递于牡丹，便转过头不看她们。
　　“谢谢月姐姐……”
　　牡丹忙让吟儿服下，帮吟儿顺气。只见服下药丸不过一刻，吟儿身上的伤口竟然都开始愈合了，适才的血也逐渐干涸了。一股馨香，从那些伤口中慢慢的散了出来，不一会便充满了整个牢房。
　　胧月闻见空气中的香味，熟知此药药性的她自然晓得此时的吟儿已经无碍，才转过头来冷冷的开口“牡丹，你私自救了阁里的叛徒，你可知错？”
　　牡丹一楞，随即宛然一笑，自然的跪下，“牡丹知错，姐姐请责罚。”
　　胧月冲牡丹淡淡一笑，黑暗中，只有对面的牡丹才能把这笑看的真切。“那么从明日起，便调你去厢房伺候，小惩大戒，你可有疑义？”
　　“牡丹遵命。”
　　次日，归一阁胧月姑娘宅心仁厚，念叛徒吟儿身子娇弱，特赦其从地牢搬入厢房，原管事姑娘牡丹因私自救治吟儿，降为婢女，于厢房听从差遣的消息不径而走，一夜传变了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