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Fif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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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d，把黄油递过来。”Molly拧着结识的身体转着圈。“Fred，Fred Weasley！”
“我在这！”一个声音从厅堂里传来，“等一下，George！把那个递给我！”
“哦，Fred！别闹了，都忙成这样的你们还添乱！”Weasley太太怒气冲冲的走出厨房。“让你们来格里莫广场12号是过圣诞节的，如果你们再不停止犯傻，我就立刻送你们回家去！”
“哦，妈妈，别老说了。”George把一大把鼻屎口味的比比多味豆递给了Fred。“过节自然要热闹一些了，本来人就不多。”
Molly愣了愣，的确，这一次的圣诞节，餐桌上少了Harry Potter、Ron Weasley还有Hermione Granger，也就少了许多声音。
“好啦，Molly，让孩子们玩吧，我来帮你。”Sirius Black横身挡在了Fred和他母亲之间。
“这帮孩子，从来就不让我省心。”Weasley太太摇着头，一边继续忙活着。“谢谢你。”
“该道谢的是我。”Sirius笑道，将搅拌好的鸡蛋递到Weasley太太手里。“你们完全可以在陋居过节，然而你们全家都到这来，我真的很感激。”
“噢——快别说了。”Molly笑盈盈的说，看了Sirius一眼。“你气色好多了。”
Sirius颔首微笑。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5个月以前，凤凰社全体通过让Sirius离开没有Dumbledore的校园，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将又开始过那一种孤独的生活，没有学生、没有课堂，除了在例行的凤凰社会议之外，没有同事的陪伴——当然，Remus会时不时的来看他，每当这些日子来临的时候，Sirius的心情就会好转。
但是Sirius Black知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里没有Severus Snape。
Severus Snape背叛Dumbledore的消息几乎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巫师界。Sirius不愿意听到Snape的名字，没听到一次，心脏似乎就会被刺痛，然后鲜血汩汩。但逃避Snape的名字对于Sirius来说是件困难的事情，或者——几乎就是不可能。
Moody在凤凰社门口设置了魔法障碍。只要一有人进来，他就会发出Moody嘶哑的声音。“Severus Snape？”
5个月过去了，圣诞夜，当Molly急匆匆赶到的时候，那个障碍又开始一遍一遍的叫开了。“Severus Snape？——Severus Snape？——”
Sirius的心情又从兴奋转入低谷。
他痛恨自己，曾经他以为自己很洒脱，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甩不掉Severus Snape这个包袱。至少，不能完全甩掉。他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因为听到Snape的名字而喉咙发堵，不再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夜晚醒来，然后盯着天花板到天亮，不再刻意的要求跟他接触的人刻意的去避讳有关Severus Snape的话题。
甚至，在其他人看来，现在的Sirius Black，已经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了，偶尔有忧伤之色略过他灰色的双眼，大家也会认为那是孤独的影子。
然而Remus Lupin知道，Snape还被保留在Sirius的内心，那个男人的影像被Sirius在内心无数次的撕碎，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拼合，保存起来，再撕碎，再拼合……已经变得血迹斑斑。
“Sirius？”Molly叫道，Sirius已经盯着面前的锅至少10分钟没有做任何动作了。
“哦，抱歉，走神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怎么又失眠？”
“不，没事，白天睡得太足了。”Sirius笑笑，等Weasley太太将脸转过去的时候，他立刻恢复了平板一样的脸。
“好啦，都妥当了，走吧Sirius，圣诞大餐开始喽！”Molly端着汤走出了厨房。
Sirius点了点头，他刚一走出厨房，就听见客厅里响起了Moody的声音。“Severus Snape？”
“不，我可不是Snape，Mad-eye。”Remus抖抖身上的雪，关上了前门，脱下外套。“咦？今天我进来的时候，Black夫人怎么这么安静？”
“她大概睡着了。”Sirius耸耸肩，上前迎接朋友。
“我已经习惯推开门就听见她骂我‘狼人和杂种’了。”
“她安静我求之不得。”Sirius撇了撇嘴。“总之，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这可是圣诞夜。”
“任务，任务。”Remus笑笑。
“又是任务。”Sirius面带愠色。“从不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
“告诉你又帮不上忙，只能着急，还不如不告诉。”Remus搓了搓手。“好香啊，是烧鸡么？”
“受不了你。”Sirius说。“今天晚上你不告诉我，明天就不许离开这里。”
“圣诞快乐儿子们，去睡吧。”Molly一挥魔杖，碗和盘子就飞进了厨房，水龙头也开始流水了。
“时间还早，妈妈。”
“让我省省心吧，现在就去。”
“妈妈，我们都多大了，让我们再醒半小时。”
“不行。”
“十五分钟。”
“不行，一分钟都不行。”
“那就半分钟。”
“Remus。”Sirius将Remus拉到门厅，避开了Weasley太太和儿子们的睡前争吵。“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最近一直在忙什么？”
“Sirius，这——”Remus正皱着眉头漱着口，他不小心中了Weasley兄弟的一大把鼻屎口味的糖果。
“你不会再次把我当成当年那个莽撞冲动的毛头小孩吧？”Sirius说。“告诉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后果。”他定定的看着Remus。
“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眼睛很神奇。”Remus笑了，抱起胳膊。“如果这两只眼睛认真的盯着你，似乎就能迫使你满足Sirius Black的一切愿望。”
Sirius笑了，他知道Remus同意了。“那是因为我很少认真。来吧，去卧室谈。”
“说吧。”Sirius关上门。
“看看这个。”Remus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纸。Sirius接了过来，那上面有凌乱的字迹，字写得不好看，圆乎乎的。
“这是……Neville的字？”Sirius惊异的抬起头。“你去学校了？”
Remus点点头，抬手示意Sirius往下看。
Snape和食死徒兄妹已经完全控制了学校。食死徒兄妹经常用极端的手法惩罚学生，因为我们经常做出反对他们的事情……
上星期，一个Ravenclaw的学生被不可饶恕咒折磨成重伤。惨极了。我们都认为应该把他送去圣芒戈，然而食死徒根本不管，Pomfrey夫人很着急，她请你们想想办法……
然而什么都不能阻挡我们继续反对他们。一群败类，他们在课堂上教黑魔法……
Snape那个恶心的家伙（Sirius的心快速的收缩了一下），他现在已经不教课了，然而却会在几乎每一节课上出现，坐在旁边旁听，那幅得意的样子真让人作呕。幸好食死徒折磨那个可怜的Ravenclaw学生的那一天Snape刚好没有旁听，否则他可能也会参一脚，那个学生的性命可能都不保了……
到现在，整体情况还算稳定，学校里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大部分学生还很安全，我们都有勇气战胜他们，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请写在纸上，在下一个“交接日”给我。
“交接日？”Sirius放下纸条。
“嗯，为了了解学校里面的情况，我和DA的成员商定每个月的24日为‘情况交接日’。每到那天，我们会在禁林最外层左数的第三棵橡树下见面，他们将学校里的情况写在羊皮纸上，递给我，由我带回凤凰社。”
“原来学校里的情报你是这么知道的。”Sirius回忆起每次开会之前，Remus都会汇报一下霍格沃茨最近的情况。
Remus点点头。
“这样不会被发现么？”
“隐身药水。”Remus一笑。“现在巫师界的这种情形，这种药水跟魔杖一样得随时带在身上。”
“那他们呢？”
“完全凭借运气，但他们说学生深夜溜出宿舍的后果不是很严重，而且目前还没有被发现过。”
Sirius盯着字条，若有所思的走到Remus旁边，坐在床上。看了一会，他抬起头。“这个Ravenclaw的孩子怎么办？”
“你应该庆幸圣芒戈还没有被食死徒控制。”
“我的意思是，他的情况不是很紧急么？”
“是。”Remus点点头。“紧急到Neville递给我纸条的时候竟然开口说话了，吓我一大跳。通常这种交接都是无声的。”
“他说什么？”
“他把这件事情跟我说了，说不能再拖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明天晚上11点让他们想办法把孩子带到交接点来，我把孩子带走，送去圣芒戈。”
“这太冒险了！”Sirius“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羊皮纸落到了地上。
“是啊——”Remus弯腰将纸拾起。“连Sirius Black都觉得冒险的事……但是有什么办法，我们不能让这个孩子躺在学校里送命。”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你和我，再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
“一个人去已经够冒险的了，禁林在霍格沃茨里面，我不可能让大家一起去，这更容易被发现。我多带了隐身药水，明天见到那个孩子就给他灌下去，然后带他离开。”
“我跟你一起去。”Sirius说。
“不，我不允许你踏出格里莫广场12号一步。”
“好，很好，又回到过去了。”Sirius露出苦楚的笑容。“我存在的意义，就只是格里莫广场12号的主人而已，然而，成为了这个主人，我就无法做别的，你们总是担心我这个，担心我那个。你们谁也不相信我就算被折磨至死也不会说出凤凰社地址。”
“别这样，Sirius，我们都相信。只是，因为食死徒也知道你是这的人，所以他们想得到你，明白吗？你保护好你自己就是为凤凰社做了最大的贡献——”
“屁话！”Sirius突然吼道。他喘着气，在原地站着，沉默片刻，“我不需要，如果我死了，还会有新的主人，我宁可去死也不愿意在这里眼看着你们送死！”
“Sirius……”Remus嚅嗫着朋友的名字。
“你不同意也可以，我跟在你后面，反正我自己会配隐形药水，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凭借隐身药水获得魔药比赛大奖的人——”Sirius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Remus知道，魔药大赛让他想起了Severus Snape。
“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Remus无比担忧的说，他认为经过这些年Sirius在行为能力上并没有长进多少。“你过来，我给你说一下整个过程。”
夜色笼罩，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香气。严冬，雪已经停了，结在城堡的边缘，让人很容易的联想到童话。
“你最好用鼻子喘气，不要用嘴。”Remus跟Sirius低声说。“我能从你嘴里哈出的热气准确的判断你的位置，我想食死徒也能。”
Sirius闭上了嘴，5个多月足不出户的他心跳在逐渐加快。清新空气的味道、风的触感、还有城堡的模样——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没有见到了，几乎都要忘记。他环顾着四周，不自觉的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Remus？”Sirius轻轻叫到。“你在哪？”
话音刚落，便看见正前方冒出一团哈气。
“其实你提醒了我，这是一种不错的确定方位的方法，Sirius。”Remus的声音从虚无的空气中飘来。“嘘——”他突然说。Sirius一不留神撞到了他隐形过的身上。“干吗突然停下来？”
“看，是Neville他们。”Remus说。Sirius顺着他们行走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身材矮胖的孩子——那无疑是Neville——还有一个，看上去是女孩。“是Ginny。”Remus说。Neville和Ginny正一前一后，在雪地中躬身前进，手里拽着一条床单，在雪地上滑动着，上面载着那个受伤的孩子，正缓慢的向这边移动过来。
“快，我们移动到第三棵橡树下去接应他们。”Remus对Sirius小声嘀咕。紧接着，Sirius看到一股白气从半空中冒出，他知道那是Remus的“信号”。
孩子们吃力的移动着，Sirius总感觉这举动要被人发现似的，他紧张得四处张望。在那一刻他希望这世界上除了他们五个人，其余的生命都统统石化，不再动弹。
他们终于把那个重伤的孩子移到了树下。Neville抬起头，冲着树干发出“嘶嘶”的声音。
“嘶嘶。”Remus回应着。“我和Sirius在这里。”
“Sirius，你也来了是吗？” Neville顿时显得很兴奋。
“嘘——”Sirius连忙阻止他继续说话。“小点声。Remus，快把药水拿出来。”
Remus将药瓶打开——虽然Sirius看不见，但是他听见“嘭”的一声，然后，一股液体凭空流进了躺着的孩子嘴里。
“Sirius，趁这孩子半透明的时候你托他的头，我托他的脚，省的变透明后找不到他。”Remus说着将那孩子的脚腕握在手心里。
于是Sirius也走上前，将孩子的头抬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孩子的轮廓在一点一点变淡，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盯着他的身躯，然后——他消失在空气中了。
“Sirius，现在。”Remus小声说。“Neville，你们赶快回去——”
圆脸的孩子点了一下头，眼神坚定。
“看来梦游是你们的共同癖好——”一个声音从Sirius的身后传来，Sirius感觉到这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肌肤，血管，直达内脏——他似乎在一瞬间触电，五脏六腑都剧烈的震颤着。
“——Gryffindor们。”那个优雅而随意的声音慢慢的补完了自己的句子。
几乎是同时，所有的人都转过了头。夜色中，雪地里，一个消瘦而熟悉的身影进入了Sirius的瞳孔。
是Severus Snap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Fifte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