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霍的梦境》霍德尔

19、战争兵器

　　一个类似《列车》的世界。
　　不管是天空还是地面都是黑色，灰色，红色混杂的，甚至已经分不清边界。地面上多是生锈的金属块，它们很大，大到超出了我的视线，直直指向天际。地上很湿，像是沼泽，也搞不清楚这些是雨水还是血水。

　　这个世界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残存的人们分散着以家庭为单位独居，基本上是碰不上面的。

　　这一天，国家的列车来到了我们家的门口，上面的士兵下来征兵了。我们本来是可以不用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同意了征兵，签了协议走上了列车。
　　或许这样士兵就可以给我们家一些吃的吧。

　　列车在我家门口会停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的向家人告别。
　　列车内部和过去的地铁差不多，但只有一边有座位，另一边是空着的，看样子是给教官用来讲课的。

　　我在列车里打包行李，里面的灯变成了昏暗的黄色，很多士兵都跑到另一边的食堂用餐了。一个教练走到了我的身边，我费力的抬头看着他，周围是士兵们嘈杂的声音。

　　我试图提出我的建议：‘让士兵每隔一个月就朝家里打电话，那不是很好吗？也算是为了保平安。’

　　教官却笑了，这是无情的嘲讽，他说：‘你知道这座列车有多少士兵吗？每个人都打电话，来得及吗？既然都已经上了列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已经是士兵了。’

　　教官说着，列车忽然开动，我跑到窗前，却已经开不及向我的家人道别。
　　心里忽然满是失落和绝望，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我永远都不会和我的家人相见了。

　　列车所开往的地方，是离这片大陆很远的地方，远到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也从来没有去过，或者在另一个世界也说不定。

　　很快的，训练就开始了。

　　我被分到了某个新兵组里，组内大概有十多个人吧。我们这十多个人就坐在列车的座位上，像是上课的学生听着教官介绍，然后跟着他学习。

　　教官蹲在列车的中间，开始做出各种手势，他语气很严肃：‘这些动作必须要记熟！在战场上接收到命令，必须第一时间用这些手势所代表的方法去解决敌人！’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我也不例外。

　　教官开始做动作，一开始的动作都很好猜，无非是枪决之类的，但是后来，他忽然把两只手放在了腰侧，比划出了连射的动作。

　　我开口问道：‘机关枪？’

　　教练又把我骂了一顿。他说：‘机关枪太简单小儿科了，你怎么学的？这是化尸的信号！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必须要记牢！当你们接收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就必须把面前的敌人消灭掉！’
　　‘用这个。’教练拖出了一具尸体，在上面泼了一小瓶水，瞬间那具尸体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下。

　　我亲眼看到了它腐蚀的全过程，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接下来我们就在教官的训练下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死法，还包括了残忍的分尸。
　　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儿戏，而是真正的战争，而我则是士兵。可是我不会成为士兵，光是看着教官的演示我就觉得可怕，想要呕吐，我不想杀人，我也不想死亡。

　　这个车厢在列车的最前面，我看着窗外的景色，那里一如既往的肮脏，且没有人类，没有生机。
　　这里就是我们的世界。

　　最后，一切的课程都结束了。我们按照标准，被教官打上了标签。
　　士兵有1—12等，1等自然是最好的，12等是最差的。而我很幸运的是被打上了7等的标签，不靠前也不靠后，刚刚好。
　　我们组十多个人有人被分成了2等兵，算是新兵里比较厉害的了，毕竟最厉害的也只有1等啊。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知道，这个2等兵已经离死亡不远了。

　　很快我们就会被送往战场，可是战场又在哪里呢？我不想上战场，我也不想杀人。

　　列车里似乎还有其他的部门，比如说研究部。这里面的人员都有着各种超凡的知识，他们似乎在秘密的研究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而我们士兵也会学习一些最浅显的研究资料，但远没有那些研究员研究的深奥。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偷偷的学习，而白天则是跟着那些士兵一起接受研究部的注射，他们用长长的针筒刺入了我们的右手，往里面灌输一些不明液体，我只能跟着他们一起接受这些液体。

　　某天，列车还在行驶，我悄悄的溜到了列车的上面，站在列车外面，我看着这个昏暗的世界，发现已经找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从上面跑下来，我被教官抓个正着，他打算惩治我，因为我最近学习一直不上心，并不合格。

　　而就在我快被带走的时候，一个研究员出现了。

　　这是一个女性研究员，她双手插在白大褂里面，头上是很卷的长发，因为太卷反而有些杂乱。她带着眼镜，大概是没什么表情的。
　　‘放下她吧。’研究员说道，‘她对我们有用，破例录取到研究部了。’

　　太好了。

　　□□松开了我。

　　虽然去研究部也好不到哪里，但我至少不用上战场了。

　　★《列车》 第11章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