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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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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云殿。
“父帝。”润玉跪在阶下，“儿臣请战天河岸，定玄域，杀雾魔。”
短短两日，润玉就从斗姆元君那处归来。身上没有平添伤口，一切都仍是离去之前的模样，可太微心里明白，恐怕他这颇以为傲的长子在昆仑镜里经历了不少，润玉那一身清冷气息现在就连他都有些寒意。
“先起来吧润玉，你才从镜中出来，不妨再歇息两日再做打算。”太微收回思绪，坐在帝位上细细打量着润玉，终究还是开口劝到。
润玉是穿着银甲来的，一身戎装立马就能赴战，“父帝，天庭外忧未解内患又生，儿臣实在没有歇息的心思，还望父帝谅解。”
“天庭内患？可是神上与你说了些什么？”
“神上并未与儿臣有过交流，但儿臣有预感。”
的确，作为天外天的上神，斗姆元君实际是不应也不会再插手三界事务的。元君在两日之前已经对自己有所告诫，怕是三界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才让元君破例出手，还带走了润玉和李赫。
太微叹了口气，“你的预感是对的，天界帝位更替在即，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估计玄域此次出山，也是意在帝位。与玄域交战一事你暂且放下，不是我不愿你去，只是……”
太微从位置上走到润玉面前，挥袖间就在润玉身前召出一面金镜，“玄域并没有在天河岸陈兵对峙，天河岸如今仍是一片死寂，廖无人烟。连一个敌人都没有，你又要如何与之战呢？”
润玉看着金镜上清清楚楚地投影着天河岸当下的景象，与之前是完全相同的死寂，只能看见一道泛着幽光的天河和对面那被雾气笼罩起来的隐约地界。可是……“玄域为何不陈兵，难道他们就不怕其他人攻打过去吗？”
“因为…天界无人能渡过天河。”
“这…怎么可能？！”润玉被彻底震惊，天界中人竟然渡不过天河，他之前“定玄域”的壮志就成了个笑话？“那赵一眠亦是天界中人，他为何能过？”
“润玉，”太微道，“我知你此时或有诸多疑惑，但就连我都无法渡过天河。不然，为何当年玄域脱离天庭的时候，任由其天河南岸与天庭分庭抗礼？”
“不是不愿平定，实是无法平定啊。至于那雾魔老祖缘何能渡过天河，或许只有抓住他才能知晓。”
润玉默然，垂手立在殿中。玄域在南岸不沾战火、玄域中人却烧得天界生灵涂炭，哪有这样的道理！
“定有渡河之法，儿臣当时亲眼看见穷奇逃窜进了玄域。”
“穷奇，穷奇，始终是上古凶兽。”太微见润玉仍一副不死心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在天河做无用功总好过跑到赵一眠面前送死。
太微忆起昨日与赵一眠在天庭以东的短暂交手，只觉左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赵一眠屠了魔域还不知足，现在又屠一域实力暴涨，就连他都快打不过了。
还有那些被他控制了心神的白眸傀儡……唉。
“也好，你亦可尝试一番。只是，千万要小心。”
润玉作揖道：“谢父帝，儿臣明白。”
润玉又何尝看不出来太微神色间的忧虑，想必玄域一事另有隐情。他打算先再去天河看一看 若是真不能过，就去寻那赵一眠，中止天界祸乱。
从九霄云殿出来回璇玑宫的路上，沿途的天兵又少了许多，衬得天庭愈发空旷寂寥。就连邝露也不在宫中，只有魇兽还卧在七政殿门前歇息着，感觉到润玉回来一下就醒了，蹦着过来蹭润玉的衣摆。
“看来，又只剩你与我相依为命了。”润玉蹲下身子揉了揉魇兽的脑袋，脸上终于挂上一丝温润笑容，魇兽也“呦呦”应和着他的打趣。
“走吧。”润玉站起身来，带动银甲一阵碰响，“先把这甲给卸了。请战未果，看来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穿了。”
七政殿的殿门被顺手掩上，躲在院中树后的李赫见润玉的身影彻底被殿门所挡，这才显出身形，踏路无声地悄悄凑到门前，借着那开了一线的门缝窥看里头的景象。
“你！”
“嘘。”李赫一指竖在唇前，示意邝露不要出声。邝露刚从太乙府上过来，正打算给璇玑宫例行洒扫一番，不料一来就撞见李赫鬼鬼祟祟地待在七政殿门前。
润玉脱离昆仑镜的下一刻，李赫立马有了感应。本来他因润玉才有进昆仑镜的机会，润玉离开他自然也是要跟着的，可李赫却在昆仑镜里耽搁了一段时间，等到润玉从九霄云殿下来才赶到了天庭。
“你这魔头…魔君，在殿下门前想要干什么？”邝露手上拿着拂尘，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李赫身边质问道。
李赫正借着缝隙窥看着润玉卸甲，压根没把注意力放过去。其实也看不见多少，只能看见那时不时抬起又放下的修长手臂。
这样半遮半掩的，倒是让人更心痒了。
“喂！”邝露本还放轻了声音怕打扰到屋里的殿下，但这魔君居然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一时声音不知不觉就重了些。
润玉自然是知道殿外那两人的，在茶案一边坐下，煮上一壶清水，润玉这才压了压嘴角的淡笑，“你们想在我这殿外闹到何时？”
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门外的两人听见，一时间都僵在原地。
“润玉。”
“殿下…”
润玉也没抬眼，抚着广袖拎起砂壶，用刚煮好的水将茶盏冲烫一遍，举手投足间的姿态优美合礼，让一旁站着的李赫眼眸阴暗一瞬，转头用半带威胁的目光一直盯着邝露。
这魔头凭什么把她吓走，她才不怕！
邝露躲过李赫目光挺直了腰背，却下意识往远离李赫的方向挪了半步。
“邝露，你先下去吧。”
“殿下，可是……”
“无妨，辛苦你了。”润玉朝邝露清浅一笑，邝露再如何不忿，也只能退出殿外。
李赫在殿门重新被关上的那一刻就快步向前一把将润玉揽在怀里，“润玉…”
仅两日之别，可李赫能感觉到润玉的气势明显有了改变，就连他二人间相处的氛围也跟着变化了些。
李赫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的两日在昆仑镜里可是实打实的千百载，千百载分别的感觉，实在是…
“润玉，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