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入星河》冥想观察第三世界

21、第 21 章

　　鸟域宣布脱离天庭统治，这个消息在整个天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天庭本身作为天界最强的一域、麾下还有鸟、花二域，除了同样是巨头的魔域几乎没几个不长眼的敢来招惹。
　　现在天庭只剩一域，势力范围缩小了不止万里，如同雄鹰被削去一翼。在某些野心家看来，天庭迟早会被其他天域吞并。
　　对天庭各路神仙打击最大的，不是天后荼姚单方面废除与天帝的婚约、叛出天庭，而是天界二殿下、素有战神威名之称的旭凤也跟着去了鸟域。
　　有人破口大骂，骂他不识公正，隔壁喝茶的同僚叹了口气，搁下茶杯“忠孝两难全，不孝或是不忠，这让二殿下如何是好啊。”
　　魔域听见这些消息，一日之内推进了百里，将战线又推回了原先的位置。天兵天将只能被动地守着，没有虎符的调动，他们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但将士们心里清楚，虎符早就随着他们天庭二殿下去了鸟域，这仗，怕是天庭要输了。
　　太微手里握着那枚通体曜黑、上面以鎏金篆上兵令的虎符深深地叹了口气。
　　虎符被放在他桌上，下面压着一张纸。
　　“父帝，请恕儿臣不忠不孝。”
　　太微挥手燃去纸条，将虎符放在怀中。他猜到旭凤会随他母亲离去，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他们二人能如此顺利地离开天庭，暗中也有他的授意。
　　天庭可用之将很多，可荼姚只有旭凤。希望父子刀兵相向的那天来得再晚些吧。
　　“上殿。”
　　与外界的风雨欲来不同，璇玑宫内一如往日的冷清平和。润玉昏迷不醒的第二日，岐黄仙官叹了口气，如今天界大乱、魔界趁乱大肆推进，火神殿下又离天庭而去，大殿下仍重伤未愈、昏迷不醒。“多难之秋啊。”
　　“岐黄仙官，请问殿下他现在怎么样了？”岐黄仙官侧头看去，就连那只魇兽都仰着头期盼着。
　　“殿下并无大碍，继续好生调养约莫七天便能回醒。”邝露连连点头，记住了岐黄仙官对她的交代。“如此，老夫便告辞了。”
　　岐黄仙官带着药箱跨出了璇玑宫的宫门，却又定下脚步回头望了眼殿上高悬的宫牌。
　　“不知殿下醒来，这天庭会变成什么样子啊…哎。”
　　润玉躺在床上紧紧阖着眼眸，睫毛偶尔细微地颤动两下。他陷入了一个梦里。
　　“还疼吗？”梦中的李赫一如往常般的温柔，润玉从未见过他这样一身华服、头戴金冠的样子。他就这样坐在自己身旁，在这片飘着浓浓雾气仿佛无边无际的池子里。
　　李赫轻柔地抚摸着润玉身上的伤痕，一道长达半尺深一寸的骇人伤口。润玉觉得自己浑身虚弱无力，但却在李赫一下又一下的触摸中渐渐恢复了许多。
　　润玉摆头看去，银白色龙色上的伤痕已经愈合，呈现新生的粉色。再一抚，就已经长出了细细小小的幼鳞。
　　他竟然在李赫面前化了真身。
　　“他们竟敢惹你。”润玉感觉自己额前的龙角被带着薄茧的手摩挲着，很舒服，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他们将付出代价。”
　　润玉摆着龙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池面，水花溅起打湿了李赫身上的玄色衣袍。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以真身示人，龙的身份对于他来说，不是值得骄傲的，反而像是一种…耻辱。
　　润玉不自觉地浑身颤抖着蜷起身子，像要把自己圈得紧紧的，才能压下那来自记忆的恐惧与寒冷。
　　李赫仍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这样能让润玉放松下来。“没关系的。”
　　李赫慢慢在润玉身边躺下，抬手揽住润玉的脑袋，手掌正好覆上了那块与众不同的逆鳞。
　　“我会和你一起。”
　　润玉从梦中骤然惊醒，喉咙这时候才像没被扼住一样恢复了呼吸的功能。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一会捂着脑袋勉强坐起身来。
　　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润玉低头看去，左肩那块逆鳞之肤竟…
　　完全愈合了。
　　“诸位。”九霄殿上，太微沉着脸开口。“如今魔域再度进犯，鸟域背叛，诸位可有良策。”
　　座下各路神仙均是默然，太微也清楚这个问题其实只有一个解决方法——战。
　　“天魔边界，可有将军愿往？”
　　“父帝。”声音在殿中响起，润玉顶着所有人的眼神展袖行礼道，“儿臣愿往。”
　　“大殿下重伤未愈，就不要掺和了。”定北将军往前一步，“陛下，臣请战。”
　　定北将军是天庭老将，也是天庭为数不多封了神的将军，抚着雪白胡子的身影倒还能窥见些年轻时的风范。
　　“只是…”众所周知，虎符一直被二殿下掌握，有了虎符的人才能号令天庭在天魔边界的十万天兵。而如今二殿下随荼姚叛出天庭，这虎符…。
　　太微挥袖，定北将军下意识接住了那飞来的虎符。“这！”
　　“便拜托将军了。”
　　定北将军激动地单膝跪地行礼，“臣领命！”
　　“父帝。”润玉仍跪在地上，固执地开口，“儿臣愿与将军一同参战。”
　　“殿下，你可是信不过老臣？”
　　“定北将军说笑了，润玉只有钦佩，并无他想。只是如今天庭有困，我作为天庭大殿下自应为父帝分忧。”
　　“父帝，儿臣请战。”
　　太微挥袖起身，淡淡地驳回了润玉的请求。“我还没到需要重伤未愈的儿子替我分忧的地步。”
　　“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