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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晓芙番外《同舟》 ...

  •   纪晓芙有孕之时,明教一行人刚刚到达武当。

      是张无忌亲自看的脉,那会儿他还在想该怎么与太师傅解释清楚,他不但做了魔教的教主,还隐约有那么点儿意思想把魔教里最金贵的掌上明珠娶回家。

      纠结半天没纠结出个所以然,就被人风风火火地拉走去诊脉,他以为出了什么样的大事,被周颠拽的晕头转向时还在想,难道是哪个门派又来寻仇了?

      叔叔伯伯们的烂摊子可不好管。

      年轻的明教教主偷偷地叹了口气。

      等周颠终于停下来,他见到屋里坐着喝茶的未来岳母和岳父,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杨伯伯又惹纪姑姑生气了?可是那关他什么事啊?

      周颠嗓门儿大得好像一只铛铛响的破锣:“教主,你赶紧过来给看看,是不是小嫂子吃坏了肚子?”

      可怜他师承蝶谷医仙,还是第一次诊出喜脉,这人还是他心上人的娘亲,一时纠结得脸都皱了起来。

      威风凛凛的杨左使在边上眼巴巴地望着,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看看神色淡淡的纪晓芙,一副家教甚好的样子。

      “喂,你快说呀,我娘到底怎么样啦?到底吃坏了什么东西?要不要紧啊?”

      杨不悔坐不住,在边上一叠声地催。

      张无忌收回手,摇摇头:“没吃坏肚子。”

      “那是怎么回事嘛!我娘亲吐了好多天了!”

      “纪姑姑……是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

      杨不悔傻了,杨逍傻了,就连一直坐在一旁喝茶的杨不渝都被水呛了好大一口,咳得一张俊脸通红。

      唯独孕妇本人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哎呀!都三个月了!那算算日子,也就是小嫂子刚来明教的时候啊!”周颠一张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嘻嘻哈哈的像个大傻子:“那会儿小嫂子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吧?杨逍!你可以啊!”

      冷谦看见他们那位小嫂子微微羞红的脸和杨逍身边越来越低的气压,眼疾手快拿起旁边的苹果一下堵住那张烦人的嘴。

      “呜呜哇……两刊里干说么……”

      干什么?人家杨左使的家务事,你还叭叭叭的,你没看两位教主都什么眼神儿看你了?

      冷谦依旧冷着张脸,拽着周颠站起身:“告退。”

      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

      后来听说小杨教主走出房间的时候难得一副懵里懵登的样子,嘴里还一直嘀咕:“我又当哥哥了?”

      他其实有点儿震惊。

      这么多年,爹爹还真是……不减当年啊。

      于是当天晚上张无忌的房间门就被敲开,他的准岳父一脸谦恭地来辞行:“教主,内子有孕在身,需要静养,我想带她回故乡安胎,二来也是想去探望一下纪老英雄,以后大计,杨某恐怕不能亲自陪同教主了,不过有不渝在,您也不用太忧心了。”

      张无忌张张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杨逍已经点点头:“那先谢过教主体谅。”

      烟青色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年轻的教主只能把那句“杨伯伯叫我无忌就好”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第二天杨不渝听说了这事,恨铁不成钢地戳他脑门儿:“我爹不来找我只找你,就是看准了你好说话,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了?”

      张无忌很郁闷,他其实很想说是你爹爹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啊。

      杨不渝也很郁闷,他和娘亲分别了将近四年,好不容易团聚了,没几个月他那没良心的爹又要直接把人打包带走,丝毫没考虑过他这个儿子的感受。

      何况现在其实还是他上司呢。

      但是如此多事之秋,他们已经辗转流离了十几年,也是时候该好好地看看山赏赏水,去过他们自己的日子了。

      杨不渝微微叹了口气,再过几个月,就又要有个小的来跟他抢娘亲了。

      不过,也还好,某些人应该比自己苦恼多了。

      张无忌一转头看见白衣公子拿着把折扇摇啊摇,笑的分外和善。

      他额上忽的冒出冷汗。

      他们一同长大,这种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又要算计谁?

      “我说张无忌,你不会以为,我爹娘走了,不悔还会留下来吧?”杨不渝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真是恭喜你呀,日日思君不见君,啧啧啧,当真苦情得很。”

      老实孩子张无忌一下子傻了眼。

      杨左使拖家带口地离开武当,妻子女儿在侧,某些人乐不思蜀,就慢慢悠悠地走,走了一个多月,等到了汉中时,已经是六月初夏了。

      纪长风早早得了消息,嘴上说着不待见,抱怨麻烦多事,动作上却是一点儿不含糊,一大早就站在家门口等,纪清亭路过说他妹子妹夫大概得过了午才能到,老头子哼地白了他一眼,硬是犟嘴说自己这是在晒太阳。

      纪清亭看了看今天不甚晴朗的天气,觉得他爹胡说八道的本事更上一层楼。

      然而等到下午纪清亭估摸着时候差不多,带着家里人去门口迎接时,犟老头又藏起来不见了人影,派人去寻也只回禀老爷说了不想见那魔教的妖孽。

      明教换了新的教主之后不是早就改邪归正,和武林正道同仇敌忾了吗?

      那会儿他妹妹刚醒过来,听说了围剿光明顶的事,不管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无论谁说什么都不听,一心只想着要赶往昆仑。

      说到底还是老头子心里别扭罢了。

      老的说不得,小的主意正,就他夹在中间难做人。

      纪清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马车远远地从前头驶来,男人坐在车辕上赶车,暗青色的衣摆随着马车颠簸一荡一荡地晃。

      他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惬意快活的样子。

      纪清亭作为纪家未来的主人,从前是见过杨逍的,只是那会儿他大多高傲冷峻,看都不肯正眼看他们一下,更不可能像如今这般对他拱手鞠躬,还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兄长。

      纪清亭也客气地回了礼,心里还在琢磨他们两个到底谁的年纪比较大。

      没等他想明白,马车里传来女孩子清脆悦耳的声音。

      “呀,这就是舅舅吗?”

      麻布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少女笑意盈盈的娇颜。

      纪清亭看着她,一个晃神间竟然觉得是见到了尚且年少的妹妹。

      那会儿她十四五岁,也是这般眉眼弯弯地叫他哥哥。

      杨不悔跳下马车,不太规整地对他鞠了鞠躬:“舅舅安好,我是杨不悔,这些年未曾来见过舅舅外公,是不悔的不是啦!”

      “这是哪里的话,快让舅舅看看,我们不悔都这么漂亮了啊!”纪清亭立刻便亲亲热热地拉住她的手,杨逍夫妇二人在旁边看着,隐约觉得他身上好像冒出了什么粉红色的泡泡。

      指挥下人将行李搬进府里去以后,几人进了前厅喝茶,纪清亭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他有了身孕的妹子,细细关切了一番诸如孩子几个月啦,一路上辛不辛苦啊之类的问题。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纪清亭又瞧了瞧他妹子愈发红润的面容。

      嗯……终于是长了点儿肉,看来这姓杨的还算是真的把她们母女照顾得不错。

      杨逍看着身边的大舅哥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也偷偷地松了口气。

      他先斩后奏地把人家家里千娇万宠出来的姑娘给拐走了,又害的她往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过了许多年才来负荆请罪,其实他心里也虚的很啊。

      然而报应虽迟但到,往往总在人刚放松下来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

      砸得人眼冒金星。

      虽然到了杨逍这里是抽得他皮开肉绽。

      但大体上也差不多吧。

      彼时他刚刚和纪清亭说了不渝和无忌的情况,两个人顺带着分析了一下如今武林现状,正是心绪稍霁之时,纪清亭忽然皱了皱眉,颇有些隐晦地暗示他:“杨左使,你知道家父的脾气……嗯,比较直率,你此番前来,我们纪家当然是欢迎之至的,但是……”

      他这个但是还没但出来,厅子外头就响起一声大呵:“姓杨的混蛋给我滚出来!”

      听见这一声吼,纪清亭一下子就苦了脸。

      我的亲爹,您怎么就不能再稍微忍一会儿呢?多少也得让我先把场面话说完吧?

      院子里站着的正是避而不见的纪老爷子,纪长风。

      老人家如今七十多岁了,身子骨却硬朗得很,至少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手中钢鞭啪啪地将脚下的青砖石板抽出一道道缺痕。

      杨逍赶紧低眉顺眼地请安:“纪老英雄,晚辈……”

      纪长风不听他说话,牛眼一瞪,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

      杨逍一惊,虽然已经猜到了他泰山大人恐怕不好说话,却也没想到竟然直接就动手了。

      他又不敢还手,只能尽量闪避,一时间院子里上窜下跳,狼藉不堪。

      纪晓芙和杨不悔亦是大惊,刚要出声,被纪清亭制止了。

      “咱们爹对他始终是有成见,今天你不让他把这股子邪火发出来,以后早晚是个心结,你这时候帮他求情恐怕是火上浇油,你放心,爹爹心里有数,不会真的伤了他的。”

      纪晓芙知道她爹的性子,便只能保持沉默,带着女儿在边上焦急地望着。

      却说杨逍初出江湖便一战成名,他武功独步,又心高气傲,这些年旁的人要么不敢招惹他,要么惹不过他,几时受过如此尴尬的追打?

      “竖子休走!”

      “纪老英雄,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你这贼子,害我孩儿吃苦受罪,还有什么误会可言!”

      纪长风的鞭子虎虎生风,追得他一时狼狈不堪。

      江湖传言,明教光明左使杨逍,轻功卓绝,踏雪无痕,逐月留香。

      纪晓芙站在廊下看着他乱七八糟的动作,觉得传言就只是传言。

      哪儿是什么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分明是一只扑腾扑腾的大白鹅。

      纪长风许久追不上他,手里的鞭子愈发狠辣,然而前头那人却忽的停了。

      那根手腕粗的钢鞭就一下打在了他背上,一声闷哼过后,青色的衣裳上慢慢地渗出暗红的血色。

      汉中纪家号称金鞭,名扬江湖自然靠的全是这一手无往不利的鞭术。

      尤其是纪长风手上的这一根,一鞭下去就是一条人命。

      当然他没下死手,不然杨逍如今应该是得躺在地上了。

      纪晓芙一惊,和女儿赶紧过去扶住他。

      纪长风收了鞭子,沉声问他:“怎么不躲了?”

      杨逍靠在纪晓芙身上,抖着唇瓣回答他:“纪老英雄既然有所责怪,杨某做过的事杨某就该自己承担。”

      纪长风看了看他额头上细密的冷汗,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纪晓芙知道她爹这就算是终于点了头。

      连忙低头去紧张地去看他:“杨逍,你怎么样?”

      娇妻在怀,杨逍露出一个隐忍着痛苦的神情对她哼哼唧唧:“夫人,真是疼得很。”

      他这人一向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的,这会儿说疼,一半是装样夸张,一半是因为真的疼得紧。

      那鞭子看着那么粗,怎么着也得十斤多吧?

      纪晓芙果然慌了神,招呼着纪清亭搀扶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鞭子打得狠,杨逍也伤得重,躺在床上养了快两个月,撒娇耍赖地想尽办法从自己夫人身上占便宜。

      纪晓芙扶额,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怎么一生起病还像当年一样?

      于是偷偷地去问不悔:“从前我不在,你爹也这样?”

      杨不悔嘻嘻一笑:“爹爹很少生病的,生了病也不用人操心,很快就好起来了,也就是娘亲在这儿,这会儿肯定是仗着养伤给您撒娇呢!”

      纪晓芙叹了口气,望了望某些正眯着眼睛吃葡萄的人。

      好像平时她多亏待了他似的。

      到了八月,纪晓芙的肚子已经挺大了,虽然一直精心调养,杨逍也再不敢开玩笑,“迅速”地康复起来。

      到底有多迅速呢?

      大概就是杨不渝和张无忌来的第一天他还在床上西子捧心,第三天他已经能健步如飞地追着张无忌喊教主了。

      然而张无忌只想来瞧瞧他的小糖人,并不想理他。

      小糖人见了他,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呀?”

      直男憋屈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陪不渝来看看杨左使。”

      于是小糖人也并不想理他了。

      周颠在边上叭叭叭:“哎呀我说杨左使,教主不愿意搭理你,咱们不悔不愿意搭理教主,你们家挺有意思……”

      然后又被冷谦强行拖走。

      明教今天的气氛也是十分欢乐呢。

      七夕今宵看碧宵,牵牛织女渡河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千万条。

      七月初七,乞巧节。

      汉中城里的大街上张灯结彩,人头攒动。

      青衣男子小心地扶着大腹便便的妇人,让她不被周遭的游人碰到。

      正是杨逍与纪晓芙夫妇。

      “不悔呢?”

      杨逍叹口气:“跟着教主走了,说是去城楼上看什么桂花树,也不知道桂花树有什么好看的,光明顶上大片大片的海棠,还有坐忘峰,我给她种了那么多的桃花,最后怎么还是被别的小子一颗桂花给牵走了?”

      老父亲说起女婿总是一肚子不满意。

      即使那人是他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教主大人。

      纪晓芙就笑着打断他:“好了好了,我那会儿连朵花苗都没见过,可是某些人不还是死活不让我走?”

      杨逍立马紧张:“你也喜欢花?喜欢什么?我马上让人回坐忘峰准备,唔……梨花?不好不好,太素净了些,那合欢花?好像也不太好……”

      纪晓芙哭笑不得,只能转移话题:“咱们去瞧瞧那边卖的什么?”

      两人走到摊子前头,卖东西的伙计忙着摆弄货品,只匆匆略了一眼是个年纪稍长的男子和一位貌美的少妇。

      于是颇为热情地打招呼:“老爷来给小姐看看首饰吧!或者给姑爷挑件配饰也好呀!”

      然后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小贩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抬起眼看见青衣男子虽然面容染霜却依旧俊美不凡,而他与身旁少妇举止亲密,明显不可能是父女。

      他沉着脸看他,小贩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商人最是会察言观色,见此情状,心里忽的浮现两个大字。

      凉凉。

      赶紧堆着笑,一边打自己的嘴巴,一边赔罪:“小的眼拙,小的眼拙,给老爷和夫人赔罪了!”

      杨逍转身便走,纪晓芙来不及拦他,匆匆地对小贩说了几句话,付了钱,从摊位上捡了一个什么东西,一路小跑去追他。

      他即使生着气,也还是顾及着她,没有走的太快也没有走的太远。

      纪晓芙寻到他时,他站在河边,环着手臂,看着前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河面上有花灯飘飘悠悠地顺着水缓缓淌下来。

      他的面容在万家灯火的辉煌中明暗不定,显得有些悲伤。

      纪晓芙装作没看出来,挽着他在边上挑了两盏漂亮的河灯,笑着说:“夜色正好,咱们去坐船吧。”

      画舫红楼岁月吞,柔姿倩影梦中存。

      小舟在河面上荡呀荡,远处隐约传来悠扬的丝竹歌舞之声,夹杂着少年少女欢快的笑声。

      静好得让人忘了江湖的刀光剑影。

      粉衣女子微微俯身,将手中的河灯推出去,那点昏黄摇曳着消失在潺潺的流水中。

      杨逍将她的手拢在怀里,问她:“写了什么?”

      纪晓芙就靠在他肩头,摇摇头不告诉他:“说出来就不叫愿望了。”

      他便轻笑了一声,不再追问。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其实杨逍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有些无力。

      岁月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事,即使他睥睨天下,即使他万人之上,他也没办法追回那十六年的光阴。

      他们相隔了整整十六年,青丝追白发,君生我未生,也许他也会比她早走十六年。

      那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大敌当前,他可以以命换命护她一个平安,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守着一份空空荡荡的回忆,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杨逍刚沉吟着开了个口:“晓芙,我……”

      手上就是一凉。

      一只指环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指环古朴大方,套在骨节分明的指上,显得格外好看。

      纪晓芙握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方才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果然很适合你,真好看。”

      她转过头与他对视,轻声说:“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杨逍,我已经套住你了,你就不能再离开我了,生不能,死也不能。”

      她指了指他腰间那只已经有些陈旧的锦囊,那里头装着她和他的一绺头发。

      交错缠绕,生死不离。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杨逍,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杨逍看着她,什么都没再说,只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小船上的璧人耳鬓厮磨,那只莲花形状的花灯悄悄飘摇着划向远方,一行清秀的小字列在莲瓣上。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夕何夕,得与王子同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爱之。

      余生很长,红尘万丈。

      我的生命乏善可陈,可是万幸,万人之中能得一相逢,然后与你相知,相爱,相亲,相离,相续,相伴,一起走过以后所有的喜乐悲愁。

      人间烟火,山河远阔。

      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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