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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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自然不知好端端地又如何挨了骂，只道齐言是心里不痛快便来骂他几句。
这也是有的。
骂便骂了。这天下也没有不挨老婆骂的老公。
这也是情趣。他倒甘愿被多骂两句。如果能发语音的是最好不过了，还能听听言言的声音。
程昱给秘书小蔡拨了个内线。
“我吩咐你办的事办好了没？”
小蔡严肃脸：“人是联系到了，但那位大师是个有脾气的，轻易不见客，也不在乎钱不钱的。我实在没办法，吃了闭门羹。”
当秘书的命苦。不仅要包老板工作上的事，还要包老板私下的事。可恶！简直公器（就是他）私用！
“我明白了。我会亲自登门拜访的。”程昱挂掉电话，先回了一趟老宅。
虽然买下了齐家老宅，但程昱并没有住过一天，甚至自齐言搬出来以后，就没有再进入幽深阴暗的齐家宅子。
老宅的老管家还是原来的那一个，见程昱突然回来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程昱永远不会出现了。
“程先生今天怎么会来？”
程昱扫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事，你没有资格过问。”
没有再看管家一眼，程昱径直上楼，爬上了阁楼。阁楼的小门被一道锁锁着。
“这道门的钥匙呢？”程昱询问老管家。没有人比老管家更清楚这间宅子的事情了。
“阁楼的钥匙丢了。”
程昱点点头，找来一把锤子，竟是要直接砸开门锁。
“你住手！”老管家不愿意程昱破坏这房子的一分一毫。他还等着有一天小少爷能再回来，再次成为这宅子的主人，将鸠占鹊巢的外来者赶出去。
可惜他拦不住程昱。
程昱高高大大，又是年轻人，三两下就把锁砸开了。
他推开尘封已久的阁楼小门。这扇门有几年时间没有再打开过了……自从齐言的父亲身体大不如从前，需要他当家继承齐家公司以后，齐言就把阁楼给锁上了。
他说：“我没有资格再像以前那样只顾自己玩乐了。我要扛起这个家，为我爸爸，为齐家的事业。”
因为许久没有人进入阁楼，阁楼里全是灰尘。程昱一脚踏入，在地上留下一个脚印。
阁楼摆着的全是齐言几年前的画作。从齐言小时候的涂鸦，到成年以后的画作……那些纸上所记录的远不止是颜料，更是沉甸甸的梦想。
他曾说过：“想要开画展，想要成为世界知名的画师。”
程昱取了时间比较近的一些便要带走，老管家怎可让程昱轻易带走这宅子里的东西。
这些都是少爷的，绝不能让外人带走。他要给少爷守着。
“你放手。”程昱抬起眼，冷冰冰的眼神就像蛇蝎。
老管家骇然。程昱是农夫救回来的蛇，他从来便知。因此他从以前就不喜欢少爷跟程昱玩得好。
蛇一样的眼神……
“这些是少爷的东西，你不能带走。”
程昱淡淡地朝他笑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却是警告。
“周管家。我能留你在老宅只是看着言言的面子上。”
程昱取了画离开，小心地带回了公司，又将沾惹的灰尘清扫干净，叫人包装起来。
当天傍晚就带着画去了美院的家属楼守着。美术大师燕岭就在美院执教，住在美院的家属楼里。
程昱包着画在楼底等的时候，并不止他一个人。
燕大师名扬四海，想来求学的人自不会少。今天跟他一样守在楼底等的就有好几个人。
有一个约莫是三四十岁，做父亲的年纪。程昱猜测是给他的子女求的。
也有一个干脆是全家老小齐上阵，老的有七八十，小的也才七八岁，摇着扇子带着小板凳坐在门口。
也有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留着寸头，傻不拉几的模样。
那年轻人闲不住，见在场的只有程昱看着跟他年纪相仿，就来搭话。
“你好，你也是求燕大师收徒的吗？”
程昱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以及年轻人胳膊肘下夹着的画。
那年轻人也是无聊，虽然程昱没搭理他，也能自顾自聊起来。
“燕大师可厉害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师级人物，只是性子孤傲些。不过天才嘛，性子孤傲也是应该的。我老崇拜他了。”
程昱点了点头。齐言是挺崇拜燕岭的。若不是一直记得齐言曾经说过想要拜燕岭为师，他也不会来这一趟。
也因此导致程昱酸溜溜了很久，后来无意间发现燕岭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那点儿酸溜溜顿时便消了。
谁能把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当成情敌呢？疯了不成！
等到天都黑了。燕大师才姗姗来迟，身边还跟着几个像是学生的年轻人，一见到楼底下围了一堆，就知道又是来拜师的。
燕大师自己不说，那几个年轻人就来赶人了。
“去去去，我们老师不收徒的。”
寸头连忙道：“燕大师！我很敬仰你！求大师看看我的画！”
另外那些人也一起哀求了起来，程昱便觉得自己跟这群人待在一起很尴尬。
要不，他也喊两声，显得有诚意一点儿？
程昱刚纠结了两下，燕大师的人就已经上去了。众人见大师都走了，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自然包括那寸头。
寸头唉声叹气了一下，还大方指点了一下程昱：“哎呀，你不行。拜师的时候怎么能那么沉默呢，要虔诚点，才能打动燕大师。”
程昱眼睛抽了抽，觉得寸头那种喊法并不能打动人。
“做事要坚持。我明儿继续蹲，你还来吗？”寸头收拾起画，准备离开了。
程昱难得搭理了一下寸头，点点头。
“来。”
第二天果然又准时出现在家属楼底。不过他今天穿的衣服属实“花枝招展”，实在不像是来求学的学生。
寸头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看起来实在是社会青年，不像是学校里头的学生仔。
“工作了。”
“原来是毕业仍在追梦的工作党啊。了不起。”寸头一直以为程昱是自己求学，误会了。
程昱没解释。
“你穿成这样也来求学？”寸头又问道。刚才燕大师可是扫了程昱好久，估计也觉得程昱这一身，跟他这清高的气场不符合，更不像是个真会画画的人。
燕大师一直都批评那些浮夸的，说画画是个诚心的事儿。
程昱淡淡道：“赶时间。”
他今天盛装出现自然是因为待会儿还要参加刘老先生的晚宴。恐怕一时来不及换衣服，因而便穿着正装了。
此时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尤其是校园气氛浓郁的大学里。
不出所料，今天的燕大师还是没搭理他们。那一大家子便有些倦怠了。
寸头仍问：“你明天还来吗？”
“来。”言言想做的事情，他都想帮他完成。
程昱赶着时间去晚宴，把画收起来，放到车上，直接开车去了刘老爷子办生日宴的酒店。
等他到的时候，酒席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程昱一进去，便见到有两天没见过的齐言。
齐言会出现在这里，程昱并不惊讶。刘老头毕竟也是跟齐言他爸私交不错的长辈，作为小辈出席，倒也正常。
只是……
程昱看着齐言对着别人笑颜如花，觉得有些刺眼。
言言笑得可真好看。
可惜他见谁都笑。
我却不是独一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