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子》柔千小舞

8、第八章

　　因为伊莱恩和拉德是出来打猎的，所以没有带火器，不过伊莱恩那柄漂亮的剑柄上的蓝色宝石却能在黑暗中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在这样一个黑暗的山洞里能有明亮的光芒，对信仰光明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好了。
　　这里安静地可怕，明明感觉上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山洞，而且空气也很通畅，但是，就是有某种东西仿佛压在人们的心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气氛变得不一样了。因为在山洞之外，最起码能听到一些风声和昆虫的叫声，但是这里似乎除了偶尔的滴水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就像是一个山洞，隔开了两个世界一样。
　　“我说……这个山洞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拉德忽然站住了，然后优雅地转过身，看着伊莱恩说。
　　伊莱恩依然搂着法尔斯，很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骑士，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拉德咳嗽了一下说：“我觉得……这个山洞是不是有些奇怪？”
　　伊莱恩一本正经的看着拉德，用很低沉的声音回了句：“是吗？”
　　拉德继续说：“我觉得这个山洞不太长，可是事实上，我们几乎走了三个小时了，这点时间足够我们回城了。”
　　金发的王子继续用认真的声音回答：“是吗？”
　　“……亲爱的王子殿下，你不觉得这个山洞很奇怪吗？”拉德的语气有些压抑，几乎有拔剑的冲动。天知道这个王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拉德猜测和这个叫法尔斯的男宠脱不了关系。他几乎要愤怒了，毕竟山洞的门口坐着一只龙，而这个山洞也奇怪到了极点。
　　“这个山洞太长了，而且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走过四次了。”拉德强压着怒气说。
　　法尔斯耸耸肩膀，一副和自己没关系的样子：“四次，这可真不是个吉利的数字。”
　　“我也这么认为，”伊莱恩立刻表示赞同，虽然他显然不知道法尔斯的话有什么根据。
　　伊莱恩看到拉德愤怒的视线，立刻说：“我觉得这个山洞和别的山洞没有什么区别，除了石头就是石头。”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拉德的肩膀，“亲爱的拉德，你不觉得你有些神经过敏了吗，也许再走几步，我们就能走到洞口了……你不觉得这里的光线有些亮了吗……”
　　伊莱恩的口气听起来很轻松，可是下一秒，他忽然转身抽出长剑，对着身后的黑暗摆好骑士的架势，闪着寒光的剑尖对着黑暗。
　　当然，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伊莱恩已经将手从法尔斯的腰上挪开了。这个动作做的没有一丝征兆，法尔斯被吓了一跳，抱着肩膀在旁边看着他。
　　“你应该先通知我一声，”法尔斯不满地说，“剑风也是很锐利的，它会伤害我。”
　　伊莱恩保持这个动作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最后他用迷惑的表情把剑收了起来，“刚才，我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但是，我转身的时候却没有看到。”
　　法尔斯向身后的黑暗看了一眼，没有被宝石光芒照到的地方，就像墨汁一样浓厚，仿佛连黑暗都变成了实体一样。光亮进一步，黑暗便退一步，始终离你不远，但是这段距离足以让你感到不安。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不过黑袍法师对黑暗总是有不同的认识的，普通的黑暗，或者另一种黑暗……
　　拉德沉默了一会问：“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继续往前走吗？”
　　伊莱恩点点头，继续伸过手将法尔斯搂住：“我们应该继续向前走，毕竟我们不可能等山洞的洞口自己跑到我们面前来。”
　　于是三个人继续向前走。
　　行走，对骑士来说，简直不足一提。虽然他们身上还穿着薄的锁子甲，腰上挂着钢铁制造的剑，沉重的靴子，背上还背着弓箭等装备，但是两个骑士没有露出丝毫疲态。
　　法尔斯觉得他们简直能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末日，他们也不会疲劳。
　　当时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这简直是项要命的运动，尤其知道他们就算走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也不会走到山洞的出口。
　　法尔斯心里飞快的打着主意，他刚才已经承认自己是男宠了，现在改口了未免有些惹人怀疑。
　　可是……他向身后瞟了一眼，看到身后的黑暗中，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下子又隐没在黑暗中。
　　可是，被一些东西跟着的感觉真的是非常不好。
　　他有些烦恼的抓了抓黑色的头发，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伊莱恩立刻停下了脚步，法尔斯不耐烦的举动被他发觉了，于是骑士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累了？”
　　法师点点头，于是伊莱恩立刻让走在前面的拉德停下来，三个人在靠着石壁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们觉得，如果我们往回走是不是能见到那条龙呢？”拉德伸了个懒腰问。
　　“我们要走回去看龙吗？”金发骑士问。
　　拉德耸耸肩膀：“比起这个没底的山洞来，我更愿意看看那条龙。”
　　金发骑士搔了搔头发，似乎偏向同伴的意见，最后他晃晃自己的长剑，宝石散发的光芒随之摇动：“好吧，希望你是对的，也许这条该死的通道通向的是和我们目的地相反的道路。”
　　“也许那条龙已经走了。”拉德说服自己说，“你看，我们已经走了有一会了，也许他已经离开了，它那么巨大，可进不来山洞。”
　　“说的没错……”法尔斯身边的骑士说，两个人已经决定往回走了。
　　“……别开玩笑了！”法尔斯忽然从地上站起来，黑色的眼睛不满地瞪着他们。
　　两位骑士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名刚升为王子随从的男宠，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们：“难道你们要这样走到死吗？”
　　拉德眯起眼睛，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什么意思？”
　　法尔斯努力告诫自己别让自己的脾气把事情搞砸，他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太好，尤其在这些骑士面前，他很想和他们说：你们这些蠢材，用你们半兽人的脑袋想想吧，这个山洞怎么可能这么长，这里重复的地方有那么多！这不是魔法还能是什么！
　　但是法尔斯如果真的这样说的话，他怀疑拉德的剑一定早就砍了过来，于是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我的意思是，比起一个山洞，这里更像一个魔法的迷阵吧？”
　　“魔法？我讨厌听到这个名字。”拉德从地上站起来，浅褐色的眼睛盯着法尔斯，“也许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属于谁的男宠？”
　　“拉德！”伊莱恩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请别这样！”然后他转头对法尔斯说：“你可以不用理会他。”
　　“光明之神在上！亲爱的王子殿下，难道你不觉的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宠吗？”拉德忽然拔出剑，森冷的光芒让法尔斯退了一步。即使法尔斯穿着鲜艳的红色袍子，但是依然像是要融入黑暗般。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宝石勾勒出他面部精致细巧的轮廓，光亮中的地方显得柔软而动人，而光芒找不到的地方陷入暧昧的黑影里。
　　拉德的眼睛盯着法尔斯，嘴里却在对伊莱恩说话：“如果他是普通领主或者有钱人家的男宠，可不会那样说话，我一眼就能看出只有法师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更不可能就这样肯定我们中了魔法之类的东西——没有男宠会这样。”
　　伊莱恩伸手抓住拉德的手，让剑尖尽可能地远离法尔斯：“够了，拉德，没有人规定法师是什么语气，你这样太有失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