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爱》围炉吃瓜

51、番外二

　　周瑾玉尽量放小幅度，不让对方发现的松了松酸痛的腰部，而后便抬眼看看正坐在对面研究棋局的人，从那天以后两人已经交往小两个月了，其实每次来这之前周瑾玉都卯着一股劲，想着这次怎么也要反客为主把事儿办了，可每每到床上之后，这个人却总能率先调动他全身的细胞让他败下阵来，所以一方面他有点置气，一方面又有点好奇，这人在这方面的发挥怎么看应该都算是经验丰富的，再往深了想，对于初谈恋爱的周瑾玉来说，他掐不准于泽昊对自己是怎么个意思，是一时兴起的炮|友，还是想长久相处的那种关系。

　　于是在下了一棋之后，周瑾玉似是随口问了一句说：“你之前到底处过几个对象？”

　　听到突如其来的这句，于泽昊慢慢抬起头来，当看到周瑾玉故作研究棋局般无所谓的表情，于泽昊笑了笑，接着相走一步，淡淡说：“两个。”

　　周瑾玉挑了挑眉，把車往前又带了一步，对上于泽昊的炮说：“什么时候谈的？”

　　“大学时候一个，前几年交了一个。”

　　于泽昊说的并不透彻，周瑾玉在反复摩挲着手上吃掉的几枚棋子后，又问：“你不是警校毕业吗，第一个也是警察？那第二个呢，怎么认识的？不会是约|炮软件吧？”

　　于泽昊提着嘴角笑了一下，以車替掉周瑾玉上步明显走错的棋子说：“将军。”

　　见周瑾玉盯着棋局的眉头皱了起来，于泽昊缓缓说：“第一个确实是警察，毕业后他被分到外地，后来持续了一段时间就断了，第二个……”于泽昊顿了顿，“也确实是软件上认识的。”

　　你大爷的……周瑾玉心里头暗骂，但面上还故作平静的调侃说：“呦！还挺会玩的。”

　　“我们这个群体比较特殊，碍于我的职业，确实没有其他途径可选择。”于泽昊如是说。

　　那你就去约|炮啊……周瑾玉冷冷的眼神在于泽昊脸上一扫而过，而后边出手解棋边故意挤兑说：“也是，以你的体格哪里憋得住。”

　　“将！”于泽昊撂下一子。

　　周父精于棋艺，从小便手把手教小儿子下象棋，周瑾玉棋技本也不差，但因为太分心，这一小会儿功夫已经被将了几次，眼看自己的棋局已是穷途末路，周瑾玉索性把棋子轻轻一甩，“输了，不玩了。”

　　周瑾玉抬头看了看挂钟说：“得，晚上还约了人，走了。”

　　于泽昊没说什么，只是在他起身时也跟着站了起来，说，我送你。

　　“免了吧，”周瑾玉回绝的倒是利索，“我开车来的，你送我回头再打车回来，多折腾。”

　　周瑾玉今天穿的是一双运动鞋，所以等他系好鞋带站起来时，于泽昊就用他一米九的个头把周瑾玉圈在自己的身侧，随即看着他问：“生气了？”

　　“瞧你说的，我生什么气？”周瑾玉继续有模有样的还着嘴，“你愿意交几个怎么交是你的事儿，这年头谁还没点儿感情债。”

　　周瑾玉说的随意心里却不是滋味，想着之前于泽昊居然还找人约|炮就让他不爽，再想到他每次开个大半小时来这里等着被|操就觉得自己更贱了。

　　于泽昊却并不让周瑾玉转身离开，他认真解释道：“当时确实上过交友网站，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起初只是想找个聊得来的朋友，因为很多话不能和同事和朋友讲，只是恰巧碰到一个谈得来的就交往了几个月，而且从那以后我没再用过类似的软件。”

　　所以就聊到床上了……周瑾玉故作无所谓的提着嘴角笑说：“不用解释，咱俩现在这样也就是炮|友，你和下一个再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完全可以把我忽略掉，也省事儿了。”

　　周瑾玉说着就去转身推门，但奈何于泽昊将门把手攥紧了，体力上的悬殊让他也推不开。

　　“干嘛？”这阵子背着身，周瑾玉也懒得装了，皱着眉问出来时语气也没刚才好。

　　“告诉你个秘密吧，”这时于泽昊从他身后贴了过来，侧在他耳边说：“第一次见到你后我查到你公司地址，然后每天特地绕一圈开去那个路口等着，所以貌似的偶遇其实是预谋已久的。”

　　“你说什么？”周瑾玉没转身，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侧头问：“那次你不是说路过吗，说你们同事开车先走了。”

　　“你大概没注意到那段时间路口一直停着一辆吉普吧，为了能和你有机会打个照面，好几天晨会都错过了。”

　　周瑾玉还在回想着那天的一幕，于泽昊却从身后强硬的贴的更近了，让他的脸都几乎贴在了门上，这时就听于泽昊呵在他耳侧说：“我的交代完了，你呢？”

　　不知是不是刚刚于泽昊的一席话让他有些慌乱，周瑾玉难得的结巴道：“我……我什么？”

　　“你心里藏的那个人，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吗？”要不然也不会守着到二十七岁才初吻。

　　“你别胡说八道！”

　　其实最近他不再因为易骁的事情那么难过，好像这道疤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变淡了，但周瑾玉仍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来想要辩解，可还没等说什么，就被一双霸道的唇封住了嘴，炙热的体温就那样通过敏感的口腔渗透过来，这一个深入缱绻的吻，让本就狭窄的方寸之地有如缺氧般让人窒息。

　　良久后，于泽昊抬起眼来看着还在喘息的周瑾玉说：“我不求你把他马上放下或者彻底忘了，但周瑾玉，我希望你认真看待咱俩这段感情，因为我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开始，更不可能把这看成短暂交往的炮|友关系，而且盼着有一天，我能在你心里占据比他更重要的位置，这就是我对咱们两个感情的定义，你懂了吗？”

　　那天晚上被送回家时周瑾玉一直蒙蒙的，刚刚出门前稀里糊涂的在门口又做了一次，因为意识恍恍惚惚，他也不知道于泽昊弄出来没有，只记得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于泽昊站起来时，嘴角好像还挂着些许白色液体……

　　脸不自觉的烧了起来，周瑾玉轻咳了一下便抬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衣领，而后居然还不忘把后视镜翻下来，确认没有明显的吻痕后才舒口气。

　　于泽昊看到后笑了笑，然后握着他的手说：“不是说晚上有约吗，再不回去怕是要晚了，你开车急，还是早点出发吧。”

　　“哦，行，那个……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怎么了？”周瑾玉回头问。

　　“下周我出差三天，周四回来就去你公司找你。”

　　“……嗯。”周瑾玉点了点头，心里嘀咕说一个周末了也没听你说这茬。

　　“这两天别喝太多酒。”于泽昊嘱咐道。

　　“娘们唧唧的！”

　　周瑾玉说着便要开门下车，这时却被于泽昊伸手揽了回来，大概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周瑾玉也没反抗，想着有几天见不到这人，他便也忘情的和于泽昊在狭小的空间内拥吻道别。

　　而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喇叭声，明晃晃的大灯也瞬间将车内照的明亮。

　　两人同时向后看去，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周瑾玉魂儿都吓掉一大半，这不是他哥的悍马是什么。

　　周瑾玉慌忙回过身坐正，“别回头，开车！”说着还把身体快速向下磋了磋，让自己藏在车椅背后。

　　于泽昊没有多问一句，一脚油门轰了出去，待车开出去五分钟后，他伸手把仍缩在那里的周瑾玉拽了起来，并顺势摸了摸这人的额头说：“都吓出汗了，是家里人吗？”

　　“废话，那片就我家一个别墅，”周瑾玉惊魂未定的说：“是我哥周瑾怡。”

　　于泽昊微蹙眉回忆了一下，旋即问：“上次警局来接你那个？”

　　“对，他这两天去外地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大意的在门口亲热了，接着还是很后怕的和于泽昊确认，“你说他刚才看见我了吗？”

　　于泽昊认真想了几秒，不想让周瑾玉担心，便说：“应该没看见，”见周瑾玉仍旧紧张，他便补充道：“待会回去万一被问到，你只要认定刚才不是你就好，给你朋友打电话说让他们等等吧，先回我那边，你开自己车回去，这样可信性高一些。”

　　“对，”周瑾玉点点头，“先去你那边开车。”

　　得亏刚才怕于泽昊打车回来不方便开的他的吉普，想着家里又不缺车哪天再去取就成，如果刚刚开的是那辆Panamera，那就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周瑾玉这个样子有些可爱，让于泽昊不免淡笑问：“那么怕你哥吗？他看起来挺疼你的。”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他绝对不会同意我喜欢男的，我都不敢想象要是告诉他会有什么后果。”

　　于泽昊侧头看了看周瑾玉，没再说什么，只是打了转向灯掉头向家开去。
　　……

　　那天回家后一进门，就见他哥周瑾怡站在客厅中央，双臂抱于胸前在等他。

　　周瑾玉主动打招呼：“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那边待几天吗？”同时岔开话题的看向客厅问：“爸妈呢？这么早就睡了？”

　　“嗯，”周瑾怡沉声应了一句，“明天还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接着便皱眉问：“今天去哪儿了？”

　　“打球去了啊。”周瑾玉低头换着鞋，心虚的并没抬头对上他哥的视线。

　　“一个人回来的？”

　　“对啊！”磨磨蹭蹭换好鞋后，周瑾玉走到他哥身边，像是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哥？”

　　周瑾怡又看了这个弟弟几秒，而后说：“刚才我怎么看咱家门口停着一辆车，两个人在那儿打喯呢！”

　　“咦？有这好事吗？可惜了，回来晚了没见着。”周瑾玉好像真的很惋惜一样边摇头边往客厅里面走去，并顺手把车钥匙甩在桌上。

　　周瑾怡眯着眼看了看这个弟弟，而后忽然说：“我怎么看着副驾上那个人是你呢？”

　　“啊？！”周瑾玉夸张的张大嘴巴，接着笑笑说：“哥，你是盼我找对象盼疯了吧，再说要是我也不可能坐副驾上啊！”

　　“而且……”周瑾怡盯着弟弟看的说：“驾驶位上是个男的。”

　　“哈哈哈！那更不可能了哥，你肯定是去外面跑累了眼花了，我让张婶给你熬点汤补补。”说着就逃离一样走向厨房。

　　“不用了，”周瑾怡接着走近了几步跟在弟弟身后，紧着鼻子闻了闻：“刚打完球怎么身上没汗味儿？”

　　“嘿！您还当我小呢，这事儿也管，那边有洗浴的我肯定洗澡了，你弟我这么爱干净怎么可能带着一身臭汗走来走去的。”

　　周瑾玉庆幸今天从于泽昊那里出来时洗了澡，实际上怕自己身上有痕迹留下，每次他还会在洗澡时特地对着镜子检查半天。

　　周瑾怡又盯着弟弟看了一眼，像是辨别这些话的真伪一样，问：“刚才那个人真不是你？”

　　“真不是！您甭操心了，等有了对象我一定第一时间带给您看。”说是这么说，周瑾玉真心不敢。

　　可就在他借故上楼要先换个衣服时，他大哥却在楼下说了一句：“小玉，什么时候真找到合适的人了，出来见见我给你把把关。”

　　周瑾玉顿了顿，慢了半拍后才说，“知道了哥。”

　　其实周瑾玉这么不敢和家里出柜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大哥年轻时在部队上待过几年，这种事见过不少，无意间总能表示出对同性恋的不认同，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在连周瑾玉还不明确自己性取向时，就听他大哥和一个部队战友聊天过程中，用略带轻蔑的口吻说：“其他人的事我管不着，那些人别来烦我就行。”

　　所以当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易骁时他很紧张，也愣是没敢和任何人提起过，生怕一个走漏风声让家里尤其是他哥知道，这么想来，选择默默暗恋也是有原因的，终究自己不敢踏出这一步。

　　周瑾玉情绪不高，给张子打去电话推了晚上的局，那天当他呈人字形躺在床上时就在想，今后无论如何也要更小心一些了。

　　可相安无事的日子只过了大半年就东窗事发了。

　　那天周瑾玉借口要去找张子喝酒实际是去和于泽昊约会，七十多岁的周母看到小儿子出去才想起来，说上次要给张母带条暖身的护腰带还没送去呢，索性让小玉带给张子多好。

　　不舍得让弟弟再折回来一趟，周瑾怡索性给送了去，可到了他们常聚的地方后才发现，张子他们几个都在呢，周瑾玉却没来，张子看到周大哥来后忙笑着问“什么风儿把大哥吹来了”，当被问周瑾玉时，张子却一脸懵逼，说本来叫了周瑾玉，但他说晚上有事来不了。寻思了好一会儿后，张子又说最近这半年周瑾玉有点神秘兮兮的，之前随叫随到还主动张罗局，这段时间叫他出来能应的时候很少。

　　然后张子笑呵呵的看着周大哥说：“怕是这小子有对象了吧，第一次谈太腼腆藏着不让我们知道，是不是怕大伙吓着人家姑娘没敢带出来啊？”

　　周瑾怡那天从会所出来后越想就不对劲，这几个月来弟弟确实有情况，有时晚上很晚回来身上也不见酒味，周末以前还能陪在家里一天，现在一到周五就开始找不到人，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了？得有半年了吧，忽然他就想到了很久前家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周瑾怡眉头蹙的更深了，在打了两遍弟弟电话仍旧无人接听后，周瑾怡气燥的拨通了派出所熟人的一个号码，“帮我查查小玉的车现在停哪儿呢？”

　　于是在两个小时后，当于泽昊拥着周瑾玉下楼时，从侧方隐蔽处突然出现的一拳险些挥在他脸上。

　　于泽昊本能的躲避同时把周瑾玉挡在身后，紧接着就上前要擒拿住这个不速之客。

　　可在手臂已经送出大半时，就听后方周瑾玉颤着呼出一声：“……哥？”

　　因为于泽昊此时没有穿警服，过了这么久周瑾怡并没想起来这是当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警察，指着于泽昊的鼻子问：“这人是谁？！”

　　于泽昊见过周瑾玉嚣张跋扈的样子，装狠冲硬的样子，唯独没见过周瑾玉颤着都快站不稳了，吓得都不敢出声的样子，于泽昊看着心疼，往前走了一步说：“周大哥，你先别着急……”

　　“你他妈谁啊！我跟我弟弟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周瑾怡愤怒的转向旁边问：“周瑾玉你亲口跟我说，这人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顿在那里几秒后，正当于泽昊欲上前时，周瑾玉却拉住了他的手臂，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的说：“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周瑾玉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他哥说：“哥，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们这些人，所以我一直没和你讲，我从很小时候就是了，这事儿不是于泽昊也不可能是个女的，”周瑾玉最终还是在他哥震惊的目光中低下头来，“对不起哥，让你和爸妈失望了。”

　　于泽昊其实很想和周瑾玉说，我们和其他正常人一样，但怕说出来会让气氛更僵，于泽昊只能再度转头劝说道：“周大哥，如果我是你会想一想，小玉这几年是怎么辛苦过来的，所以我请你别再为难他。”

　　周瑾怡顿在那里很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现在所有的愤怒必须有个发泄的出口，在盯着于泽昊几秒后，他果断挥出一拳：“你他妈叫谁小玉呢！”

　　可是这一拳又落了空，不仅如此，周瑾怡明显感到这个人有些身手，居然给他用上了格斗擒拿那一套，可他周瑾怡也不是吃素的，他马上就闪过了即将被钳制的手腕，然而就在这时，对方一个假动作，侧身半步以退为进的将他手臂向前一带，等他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因扑了个空失去平衡的身体向前倾去，就在他以为会被人袭击背部时，却被这个人拉住才不至于向前跌去。

　　而这一霎，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某一天，也是同样的过招，有个人曾这样按住了自己的脖颈。也突然的，他想起了王局长那一句，“小于，怎么样？”

　　周瑾怡甩开上前搀扶他的弟弟，指着于泽昊的鼻子问：“你是那时候的小警察？！”

　　于泽昊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清晰的亮于路灯下，郑重答说：“是我，我叫于泽昊，是个警察。”

　　那天周瑾玉被带回家后，如预料一般，被没收了手机并锁在屋里，父母问过几次周瑾怡原因他也不说，任母亲拿着鸡毛掸子打了几次都不肯交出钥匙，忧心的周母几天后抹着泪问大儿子，小玉是不是吸毒了你才给他锁起来？周瑾玉则在屋内求说公司的事耽搁不了，好几个合同等着签呢，可周瑾怡仍不为所动，只说赔了他自会全数补上。

　　于是就这样，愣是把周瑾玉关了整整十天。

　　怕父母担心上火，周瑾怡给二老订了机票出门散心，而就在这天晚上，他卧室的敲门声传来，张婶门外轻声说：“大少爷，有个人说是二少爷朋友来找他，您要不下去看看？”

　　当周瑾怡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时，他冷笑着看着大厅里站着的人说：“你还真赶来啊！”

　　于泽昊看了看周瑾怡下来的方向，确定他思念的那个人没有跟下来后，有些失望的问：“周瑾玉呢？”

　　“他说要跟你断了，你以后别再骚扰他了。”周瑾怡撒起谎来一点不脸红。

　　“就算是，也要他亲口和我说。”于泽昊此时双手插在裤兜中，即便站在气场十足的周瑾怡面前，也丝毫没有退缩。

　　“你算老几？让我弟弟亲口跟你说？”

　　于泽昊低头看了看被放在那里的周瑾玉的车钥匙，其实他从进门时就注意到了，这是近在咫尺却不能见面的那个人常开的那辆车的车钥匙，半晌后，他抬起头说：“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聊几句。”

　　“哦？聊什么？你能和他断了？”周瑾怡冷冷一笑。

　　于泽昊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来：“我父母知道我的事，是我主动告诉他们的，能感觉到他们起初比较震惊也无法完全接受，但只用了一个晚上，我爸就走到我房间说，‘之前自己一个人藏着秘密很辛苦，今后不用了，无论怎样你都是我们的好儿子’，说实话我从记事起就没哭过，那天确实掉了泪……”

　　于泽昊抬头看着刚刚还带着狠戾眼神，如今却有微微动容的人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争取我们俩的感情，只是希望你站在亲人的角度能理解他，哪怕你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也不要让他感觉到你对这件事的不屑与鄙夷，周瑾玉说过很多次，说他哥怎么疼他，从他话里我能感觉到他对你的敬佩，如果连你都这样看待这件事，你让他今后怎么抬起头面对朋友？反过来讲，你这个态度配得上当他大哥吗？”

　　知道冲上去只能让事情更糟，于是那天于泽昊不舍的看了看楼上后就转身离开了，而在第二天，周瑾怡终于把弟弟放了出来，但只说要先带他去一个地方才能还他自由。

　　在把一个自己精挑细选的女人送进那个套间后，周瑾怡疯狂的在门口狠狠抽着烟等待，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许这个弟弟只是没接触过女人，所以才一时迷了心窍，也许试过之后就不一样了，可半晌后，只见那个女人出来时无奈的摇摇头说：“周总，这活儿难度太大，您还是自己进屋瞧瞧吧。”

　　周瑾怡听到这句竟是舒了一口气，他担心这个弟弟因此不肯原谅自己，让他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可当他快速走进房内，见到低头坐在床上眼角流出一行泪来的弟弟时，心里顿时如撕拧般难受，在他轻唤了一声小玉后，才听见一个低哑的声音说：“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周瑾怡愣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个弟弟从小他捧着长大，周瑾玉看待他的眼神也一直都是崇拜加敬佩，可今天这句话对他来说太重了，忽然让他有些慌了，周瑾怡结结巴巴说：“不，不是……哥就想让你试试，你就是没试过女的才……才这样……”

　　“所以归根结底，你还是觉得这是病吧？”周瑾怡慢慢抬起头，皱着眉仰视着他大哥说，“哥，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一直看不起同性恋，不是怕你和爸妈接受不了，我也没觉得当Gay怎么样，大概也早就出柜了，其他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呗，干我屁事……但是你今天居然下药想让我和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发生关系，让我一大男人被一女的扑的恨不得满屋子躲，这辈子还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我感觉作为男人的尊严被践踏……”

　　周瑾玉最后看着他哥问：“哥，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把我当什么，一个人还是随意操控的物件？你真的替我考虑过吗？”

　　足足过了几分钟屋子里都没有人说话，就在周瑾怡抬起头刚刚开口叫了声“小玉”时，忍着身体燥热不适的周瑾玉却缓缓站了起来，没再看向他哥，而是理了理微敞且带着唇红的领口，拿起大衣走出门去。

　　而这一走，兄弟俩冰释前嫌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了，那天周瑾玉突然接到一个他大哥的短信，“- 叫于泽昊出来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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