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星》爱吃彩虹糖

3、第 3 章

　　“旸姐，你的手真好看。”柳成旸正坐在小木凳上给仍需要坐在四轮车上连白禺推拿左手前臂，后者突然这样说到。

　　柳成旸抬眼看了她一眼，经过这几天在生死边缘的挣扎，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弱不禁风，让人心疼，但她说话的语调却仍是让人觉得她对目前这种状况并不上心，柳成旸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说话这样的女人，她的眉眼，语调，口吻，笑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撩拨着人心，宛若儿戏。

　　“经常需要采药刨根，哪有什么好看？”柳成旸的手指虽然纤细，但既不柔软也不光滑，只能说整齐修长让人看着不讨厌罢了。

　　“我很喜欢~”连白禺握住柳成旸的手，轻揉着她的指关节。

　　柳成旸没什么波动，让她揉了好一会，又开始给她推拿手臂。

　　连白禺看她对自己的亲昵动作没有反应，俯下凑到柳成旸面前，两人脸对着脸，距离不足二指。

　　“旸姐，你讨厌我？”连白禺看着柳成旸，说话的气息吹到后者的脸上。

　　柳成旸看到连白禺白皙的脸庞上因为她的动作而垂下的一缕柔发，她一靠近自己，就会有一股清新的草药香气也缠绕于鼻尖，抬眼看到的就是她说话的嘴唇，嘴角的微笑。

　　柳成旸伸手把她推离自己远些，道，“我并不讨厌连姑娘。”

　　“可是旸姐从不正眼看我，你也只有在问诊的时候才会主动跟人家说话，难道不是讨厌我么？”连白禺有些委屈，眉眼间染着忧愁，“要是我能跟旸姐真的变成姐妹，那就好了。”她说话轻柔似在撒娇，却又无忸怩作态，仿佛她天生就是这幅摸样。

　　“你觉得何为不讨厌？”柳成旸抬眼。

　　“……”连白禺沉思了一下，咧嘴笑道，“旸姐你闭上眼睛。”

　　“在下拒绝。”柳成旸想都没想地拒绝。

　　“好吧。”连白禺也不气恼，再次俯下身，在柳成旸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吻了她。

　　……柳成旸久久没反应过来，全身僵硬，连白禺光吻还不过瘾，甚至舔了舔柳成旸的唇。

　　“啪！”柳成旸看到连白禺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抬手重重地甩了她个耳光。

　　“……我，我只是……”

　　“啪！”又一耳光，扇在连白禺的脸上同个地方，两人调换了位置，换成连白禺发愣反应不过来。

　　扇了连白禺两个耳光，柳成旸一言不发地起身回屋，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早已耳根通红。

　　“好疼，为什么要打同一边脸。”连白禺疼得呲牙，捂着被打的一边脸说，只是她的吐槽点似乎不在她应该关注的重点。

　　下课回家的柳开就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一样，吃饭的时候也是看到柳成旸阴沉着脸，而连白禺柔美的脸一边肿得老高，显然是被揍了。

　　“小开。”

　　“是！师傅！”听到自己师傅叫自己，柳开立刻回答道。

　　“吃完把连姑娘送回刘先生那边去吧，药我已经开好了，一起拿过去。”

　　“师傅，刘，刘先生他回师门去了，中午收到信说他的老师病危，他赶着要回去看看，我下课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柳成旸听到他这样说，皱着眉看向连白禺，只见她笑颜如花地看着自己，夹了一块肉放在自己的碗里。

　　引狼入室，晚节不保啊旸姐。

　　连白禺得意极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内，以柳成旸的医德来说，她既然选择了治疗自己，就不可能放任自己去死。

　　柳成旸放下筷子，冷冰冰看了连白禺一眼，起身离开。

　　“小禺姐姐，你惹师傅生气了？”柳开等柳成旸离开，小声地问连白禺。

　　“旸姐打人这么疼的，你看。”连白禺指着自己脸上的红肿的巴掌印跟柳开抱怨。

　　“我师傅才不会打人呢……”柳开这样说着，仔细凑向前看连白禺脸上的巴掌印，只见她白皙的脸都已经浮肿起来了，看起来让人心疼。

　　“她打了两下呢。”连白禺继续“抱怨”，“而且还打在同一边脸上，好凶对不对？”

　　“……你做了什么惹师傅这么生气了？等下我去拿冰敷给你敷一下。”

　　“呐，小开，问你一下哦，你师傅喜欢什么东西？或是有喜欢的人吗？”

　　“师傅喜欢喝茶，喜欢的人啊，我觉得她喜欢我。”

　　“揍你哦，小鬼，我问的是她有没有心动的对象，跟哪个男人相处比较多，或是有没有未婚夫？”

　　“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人，没看到师傅有喜欢的人。”

　　“真的？你再想想？”

　　“为什么小禺姐姐突然想问这个？”

　　“多了解你师傅嘛，以防以后又不小心惹她生气。”连白禺笑眯眯地给柳开夹了筷子菜。

　　“真的没有啊，师傅她对人都很冷清，不过我师傅房间有一张苗疆女子的画像，特别好看。”

　　听到苗疆女子的画像，连白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心怦怦跳了起来，想着不会是自己被发现了吧。

　　“哈？什么苗疆女子的画像？”

　　“听师傅说，那是她的大师姐画的，当时她要外出找药治一个苗疆女子，可能很久都不回来，就把这幅画送给她做纪念了。”

　　“什么苗疆女子？后来怎么样了？”连白禺听到这样一件事，认真了起来，脸上也没有了一贯的调侃。

　　“师傅的大师姐叫萧怀绪，是一位军医，她认识了一个苗疆大姐姐，那个苗疆大姐姐她中了天一教的毒，萧师伯为了救她，到处寻找解药，可还是没能找到。”

　　“这些都是你师傅告诉你的？”

　　“不是啊，因为去年她们才被埋起来，我当时有去看。”

　　“埋起来？她们死了？”

　　柳开扁了扁嘴，一脸难过地摇摇头，“那个苗疆大姐姐变成了行尸，被一众师叔伯封在棺中，萧师伯她求僧师祖把她做成半个机甲人，人不人，鬼不鬼地陪那个大姐姐一起被封在风山中，谷中的人都觉得她疯了。”

　　“……为什么萧怀绪要这么做？”听到这件事，连白禺脸上表情有些崩溃，她无法想象世间会有如此奇怪的事情，这么难以理解的感情，甚至连质问，她都开始有些迟疑，“那……那个苗疆女人，她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萧师伯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个苗疆大姐姐叫华鰁。”

　　没有听过族中有个叫华鰁的……连白禺咬着拇指努力想着这样一号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以她特立独行的性格，要她去记住一个不认识的族人名字，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师傅自从那之后就很少再笑过了，听说萧师伯对师傅最好了，师傅小时候一直都是萧师伯在照顾她。”

　　“你师傅她喜欢萧怀绪？”

　　“肯定喜欢啊。”柳开答着，也不再多说什么，开始收拾早已凉透的饭菜。

　　知道再问情窦未开的柳开关于情情爱爱的事他也不理解，连白禺干脆不再追问，只是推着四轮车到院子消食。

　　9月的太原有点冷了，现在身子尚虚的连白禺吹了下风便觉得受不了，呆了一会就推着车回房，看到柳开端着一盘小小的黄梨走进来，问道，“给旸姐的？”

　　“嗯，小禺姐姐要吃吗？”

　　“我帮你拿去给旸姐吧，我惹她生气，有借口给她道歉。”连白禺笑嘻嘻地说，坦率说出自己的打算。

　　“嗯……那好，给你吧，你要好好道歉哦。”柳开觉得师傅跟连白禺一直冷战也不好，就把黄梨递给连白禺。

　　连白禺接过黄梨，连着盘子放在膝盖上，推着车来到柳成旸的房门前，看到里面柳成旸的影子投映在纸门上，看到对方似乎在案前写字。

　　连白禺敲了敲门。

　　“进。”

　　“旸姐。”连白禺带着讨好的笑，有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此时她虽然手脚无力，但勉强走几步还是可以做到的。

　　拿着黄梨进门，连白禺看到屋外的风吹到案上的蜡烛摇曳不定，又转身把门关上，这才走上前，把黄梨放到案上，有些气喘吁吁地坐下。

　　“没想到走几步这么累。”连白禺继续对着柳成旸笑，一脸快夸我的样子，只是后者却从她进门开了她一眼之后就一直径自练着字，不管连白禺说什么也不拿正眼去看她。

　　连白禺看她不理会自己，也不气恼，趴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柳成旸练字。

　　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

　　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

　　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

　　……

　　连白禺看柳成旸练写的字是她看不懂的佛经，没看几下就哈欠连连，拿了个黄梨边咬边睡眼迷糊地看着柳成旸，她现在身子极弱，一到睡觉时间，也很难再坚持，只是她却不认输，勉强自己吃着东西不睡觉。

　　“困了就去睡吧。”柳成旸道，同时毛笔沾了下墨水，接着练字。

　　“旸姐~”连白禺软软地叫了一声，让人心里发痒。

　　柳成旸笔尖迟疑了下，墨汁滴在宣纸上，她放下笔，站了起来，同时把连白禺从地上抓了起来，抱着她的腰往外拖。

　　“没事不要在这里干扰我。”柳成旸怒道，把连白禺连抱带拖，推坐到外面的轮椅上。

　　“我不走，我不走，旸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走！”连白禺一看柳成旸要撵走自己，立刻抱住她的腰，犹如吵闹的小孩子一般大喊。

　　“师傅，小禺姐姐，你们怎么，怎么这样？”柳开听到连白禺的呼喊，连忙跑过来，看到连白禺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柳成旸身上，而后者闭着眼睛，正努力地平息怒气。

　　柳成旸黑着一张脸，手一抬，点了几处连白禺身上的穴道，连白禺登时软软地松开手，眼睛紧闭，已然沉睡了过去，柳成旸扶住她，把她放回四轮车，“小开，送她回屋睡觉。”

　　“哦，好，师傅。”柳开小声应到，怕师傅迁怒自己，连忙上前把连白禺推走。

　　看连白禺总算被推走，柳成旸却依然觉得烦躁不已，披了件中衣坐在门廊上吃起黄梨。

　　“小姐姐，有空吗？”院子的围墙上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发出一声调侃，笑盈盈地问道。

　　“秦姑娘，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连白禺看了那人影一眼，认出那是她认识已久的秦人书。

　　“受了点伤，要找你来看看。”秦人书从围墙上跳下来，一个回合已经到了连白禺面前，灯光下能看清来人扎着大马尾，裸露的手臂上还能看到丐帮弟子独有的纹身。

　　秦人书到了柳成旸面前，看到有黄梨，不客气地拿了一个，边咬边撩起衣服给柳成旸看，“你看，嚼嚼嚼，箭头留在里面了，嚼嚼嚼，还好没有毒，嚼嚼嚼……”

　　“……你可以吃完再说吗？”柳成旸满头黑线，看到她一边的小腹上缠着乱七八糟的绷带，此时白色的绷带早已被染红，而秦人书还是一脸满不在乎地吃梨。

　　柳成旸把她拉进屋让她坐下，又多点了盏灯，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伤口不算很深，给你处理后三天不要沾水。”

　　“嗯，不过我没医药费，要不我用信息付吧。”秦人书三两下把一颗黄梨吃完，把梨心往院子一丢，笑嘻嘻地对柳成旸说。

　　“什么信息？说起来，我也有些事想请教你。”

　　“关于你们东屋住的那个姑娘？”

　　“你倒是很清楚。”

　　“那姑娘来历不浅，因为我一直没能调查出她究竟是谁，这就是她最大的疑点。”秦人书认真说道。

　　“……”柳成旸帮秦人书处理好伤口，要她等下，起身在书柜上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纹路。

　　“你能认出这是哪一派的纹身吗？”

　　（古代纹身其实叫涅，写着麻烦，就说纹身好了。）

　　秦人书接过那张纸，端详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有点像苗疆的，可我所知道的苗疆纹身，又没见过像这样的，这是那女人身上的？”

　　“嗯。”

　　“那我帮你查一查，算是医药费啦。”秦人书爽快地把纸往怀里一塞，就要起身。

　　“等下，我给你开下药粉，你换绷带的时候敷一敷。”

　　“哎哟，小姐姐你最好了！不过话说啊，如果我查出这个女人是坏人，你会弃她而不顾么？”

　　“……各人对坏人有各人的看法，再看吧。”

　　“哈哈，果然是医者父母心啊~那是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比较好，你这次有点不一样哦。”秦人书笑着把手靠在柳成旸的肩膀上。

　　“她跟别人有些不一样。”柳成旸皱着眉，似乎也不愿意承认她这个感知。

　　“哪里不一样？”秦人书发挥她隐元会的职业性八卦，感兴趣地追问。

　　“……凡是来求医的人，都怕死，我也救治过一些视死如归的军人，但那是他们的责任，可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她不怕死……她对生死毫不在乎，我看得出来，她有时甚至在调侃死亡，可她的视死如归这种感觉跟军人不一样，而是很虚无，她没有任何责任负担，她只是不在意这件事而已……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奇怪？”

　　“有些杀手就是这样。”

　　“杀手？”

　　“杀手大多都视死而归，因为他们杀人肯定也要有被杀的觉悟，不过你说这个，那这个女人未免太过儿戏，我要好好查一下了。”

　　秦人书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吹了声口哨，一个白色的隼飞到了她手臂上，柳成旸看到那白隼，似乎心情好了一些，问道，“厨房里应该还有肉干，要吃吗？”

　　“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秦人书回到，把柳成旸给的那张纸塞到白隼脚上绑着的小竹筒里，“而且小白最近肥了不少，要给它控制一下才行。”

　　柳成旸配好药粉，走过来递给秦人书，“一天换一次。”

　　“嘿嘿，顺便再给你一条信息吧，明年年春，叛军会攻，太原肯定会大乱，你能跑路还是快点跑路吧。”

　　“在这里我总要有事做。”

　　“那倒是，反正谁都不会跟大夫过不去，我走咯，你要注意安全哦，有事需要我帮忙随便找个丐儿说下我就知道了。”秦人书说着，已经飞上上了院子围墙。

　　柳成旸挥了挥手，看着秦人书离开。

　　连白禺醒过来已经是隔天的清晨，她卷着被子，颇为不爽得想着昨晚柳成旸对她的不近人情。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那种淡然得近乎冷酷的脸因为自己而扭曲。连白禺恨恨地想着，在床上滚了起来，盘算着算计柳成旸的阴谋。

　　“小禺姐姐！起来吃早点了。”这时外面传来柳开的敲门声。

　　“……”

　　“小禺姐姐！！”

　　“我起来啦！”连白禺有些困难的爬起来，艰难地坐到四轮椅上。

　　吃早点的时候没看到柳成旸，连白禺奇问，“你师傅呢？”

　　“一大早天策府的李将军过来请师傅去复诊了。”

　　连白禺咬了口胡饼，知道了柳成旸是去给那个长歌门的大人物复诊了，又勾起了不开心的事，其实她对自己的杀人手法很有自信，但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把人救下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柳成旸存在，她现在才能活下来。

　　“小禺姐姐，吃药了。”柳开从外面端进来一碗浓浓的药汁放在她面前。

　　“昨天还不是吃这个的？”连白禺闻到那药又苦又腥，皱眉问道。

　　“师傅昨天特意给你调的，她说喝这个好得比较快。”

　　“……”这根本就是在报复吧……

　　认命地喝下要难喝得要命的药汁，连白禺的脸皱成一团。

　　“我没被身上的毒毒死，说不定会先被这药苦死。”

　　柳开看连白禺被苦得泪水汪汪，从怀里拿出几颗糖球递给她。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柳开跑出去看门，一男一女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晕死过去的半大孩子，那孩子额角裂着碗大一个伤口，满脸是血，进气多，出气少，眼看就要死了。

　　“找，找柳大夫！”那个女人一双哭红的眼睛，哀求道。

　　柳开遇到过这种情况，立刻把他们引到医疗房，让他们给把那个孩子搬到一张桌上。

　　连白禺听到外面乱糟糟一片，推着四轮车跟过来，嘴里咬着刚刚柳开给她的糖球。

　　柳开想着自己能处理这种情况，但看到那孩子额角的伤口实在太大，血流不止，有些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止血，但药粉一倒上去，立刻被血冲掉，他弄得一手鲜血，恐惧感突然油然升起，他咬着嘴唇，一脸害怕的神情，再次想要给那孩子止血。

　　那孩子的家人在一边焦虑万分地看着，秉着气息祈求着上天能眷顾受伤的孩子，脸上的表情又是惊恐又是期盼，只有一边四轮椅上的连白禺悠闲地吃着糖看着他们忙碌。

　　“我来。”这时外面回来的柳成旸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洗手准备接手过来，在刚进门前，她深深看了一眼连白禺，眼神冰冷。

　　连白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就被她身后那个帮她提药箱的红衣军娘吸引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连白禺眯着眼睛打量她。

　　李丛看到那个长得甜美可人的病号打量着自己，朝她微微笑了下，把药箱轻轻放下，就向柳成旸告别。

　　这边的柳成旸朝她点了点头，忙着治疗那个受伤的孩子，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把那孩子的伤情稳定了下来，连白禺洗了洗手，安慰了下那对夫妇，又让柳开帮忙那对夫妇把孩子送回家，明天早上她再过去看看。

　　连白禺看他们都忙碌完了，感觉自己嘴巴却还是苦的，她又给自己拆了个糖球让在嘴里。

　　“我想我们应该谈一下。”柳成旸走到连白禺面前，居高临下道。

　　“谈什么？”柳成旸居然会主动找自己说要聊，连白禺抬起头笑吟吟地问。

　　“你对这些病人有什么想法？”

　　“嗯？他们都很可怜。”连白禺察觉到柳成旸脸色不对，忙挑好听的说，“我们必须帮助他们。”

　　“放屁，你根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文化人柳成旸长这么大第一次爆粗口，“你对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一点都不在意！你一丝柔情都没有，你到底怎么回事？”

　　“呃……”连白禺被柳成旸的暴怒吓到，张目结舌看着后者。

　　“有人快死了来求医不要吃糖！”柳成旸气得失去理智，咬牙抓住连白禺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把她嘴巴里的糖球抠了出来。

　　只是当她做完这件事，就发觉了自己的举动是多么莫名其妙，立刻转身离开。

　　连白禺张着嘴，目瞪口呆，嘴里还残留着柳成旸冰凉手指的触感，像是想到什么情色的东西，她的脸红了起来，闭嘴靠在椅子上又来回仔细地想着。

　　嗯~有效果啊，自己的勾引有效果，旸姐对自己动摇了~不过我最大的魅力应该就是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气质才对，为什么她反而对这点生气呢？

　　午休起来，连白禺坐在轮椅上出来，看到柳成旸坐在院子的大树下看书，穿着白色里衣，黑紫色的长袍，长发简单束在脑后，露出挺直白皙的脖颈，神情清冷安详，她暗暗咽了下口水，目不转睛地看向柳成旸的胸部跟露在衣服外面的白净手腕跟脚踝。

　　旸姐虽然看起来很正经，衣服也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其实胸也不小，如果我摸了，她会怎么样？

　　连白禺专注地思考了起来。

　　我会把她拉过来，然后解开她的腰带。

　　她为人清冷，肯定皮肤也是凉丝丝的吧。

　　她会叹息吗？她会发出像红娘那样动人的声音吗？旸姐发出那种声音会是怎么样的？

　　连白禺渐渐兴奋了起来，气息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会让她知道我现在的嘴巴苦成了什么样子。

　　连白禺的眼神接着也朦胧了起来，红晕爬上双颊。

　　最近连白禺很少再骚扰自己，但柳成旸却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轻松了多少，因为她看自己的目光变了。

　　此时青天白日下，柳成旸只觉现在背脊一阵发凉，转过头看向身后，发现连白禺正用热烈而饥渴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脸颊通红，舌干口燥的神情让人对她现在在想什么一目了然。

　　柳成旸抓着书的手指收紧，青筋突兀，扫了她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几近澎湃而出的怒火，心中小心翼翼避免着自己去想太多关于连白禺的事，不然只怕连白禺马上就要死于非命。

　　连白禺到底是怎么回事！？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