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笑吗》路角下

7、初来乍到—挺身而出

　　隔天，一大早我就来到公司。
　　走进门，陈华和周姐已经坐在里头。
　　“早啊！”
　　见我进了去，周姐抬起头来说道。
　　陈华也跟着抬起了头。
　　“周姐早。”我连忙回敬道。
　　“听说昨天你们出去跑了一圈，感觉怎么样。”说着，她已经朝着我走上来。
　　挠挠头皮，我半晌才挤出两个字，“还行”。
　　“刚开始是这样，不过别太着急，但也别太不着急，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说着，她拍拍我肩膀，一道朝着我位置走了过去。
　　接着，她又去到了陈华那，他俩好像在盘算着什么材料的事情。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尖锐声，疾疾传了进来。
　　“怎么了。”
　　跟着周姐的说话声，我和陈华都抬起了头。
　　重重一声“吧嗒”，不远处，那姑娘一把伸过手脱下肩上的包包，狠狠拍在桌上，又一屁股下去，坐得椅子“吱嘎吱嘎”连连作响。
　　“哟，谁把我们琴姐招惹了。”见状，陈华直起脖子说道。
　　“还不是你们这帮臭男人！”
　　只见她梳着个高高的丸子，眉毛拧成个结，一只手笔直朝陈华指去。
　　“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周姐满脸愁容，说着便起身上前。
　　那琴姐这才放下手臂，转而探进包包，一阵摸索。
　　“你看。”
　　说着，一个起身就往周姐手里塞过手机。
　　周姐一脸茫然地接过，可是越看，面色越发凝重。
　　“这像话吗这，这不流氓吗这不。”
　　说话间，周姐两眼直直盯住屏幕，那手跟着阵阵哆嗦。
　　“我看看，我看看。”
　　陈华一个机灵站起身，说着就朝周姐跑过去。
　　“看什么看。”
　　那琴姐见状，一把夺过去手机，“啪”，丢到了桌上。
　　“这，这都可以告他了吧。”
　　陈华那眼珠子已经鼓得圆溜，手却还僵在胸前。
　　周姐眉头紧锁，摸起肚子弯下腰便是一阵找寻，陈华急忙拉过椅子。
　　“昨天你一蹦一跳的跑来跟我说，出去见个大客户，就他？”刚一坐定，周姐便抬起头来，对着她问道。
　　琴姐直挺挺站在那，双手抱在胸口，两眼死死盯住桌子，见周姐问话，才回过神，慢慢坐了回去说道：“他说了，不开房也行，那至少陪他出去唱唱歌喝喝酒，算抵过，要不然就不谈。”
　　说着，她摊直开双手，“呯”一声又落到了桌上。
　　“他这还是人吗你说他，有他们电话吗，我找他们领导去投诉，他这这，有爹娘生吗。”
　　说着，周姐托住肚子就站了起来，冲着琴姐过去。
　　“别这样别这样。”
　　琴姐忙摆着手站起，接着说道：“被那些人打击报复的事情，这社会上还少吗。”
　　忽然周姐就顿住。
　　见她停了下来，琴姐缓缓吐出口气来，说道：“大不了，不谈就是。”
　　说完，又朝位置倒了下去，
　　“呼…”
　　周姐长长吐了口气，说道：“确实，这个做业务，跟男孩子比起来，你们女孩子要多吃太多太多的亏。”
　　我望过去，琴姐满脸无助。

　　“让我这小流氓，去治治那老流氓呗。”
　　忽然间，一串轻快而熟悉的语调蹦出来，划破这沉闷，像那雷雨过后，看到了留下的满山鲜花。
　　说话的就是陈华。
　　“别瞎说，那都不是人，怎么能跟你扯一块。”周姐瞪着他说道。
　　“您这是夸我呢。”
　　说话间，捂着嘴他眯起了两只眼睛。
　　“哪有心思夸你。”
　　周姐说着又瞅过他一眼，便低下头又说道：“依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能算。”
　　陈华蹦了起来，跟换了个人似，一脸惊慌地说道：“最近业绩差到不行，千万别这样，要再这样下去，干脆一起辞职得了。”
　　“就算辞职，那老板能放过咱们，业务泡汤不说还敢跑，那场面我是想都不敢想。”他若有所思地又说道。
　　“可那那人的德性，你说还有这必要吗。”周姐说道。
　　“有，当然有，钱可是无罪的。”陈华接上来就说道。
　　望着陈华，周姐欲言又止。
　　不一会，陈华朝周姐凑了上去，“要不，让我试试”。
　　说着话，还不忘蹭蹭周姐。
　　“可那人看中的是人家姑娘。”
　　周姐伸出手去指了指，收回手来又说道：“你一男的…”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陈华忙不迭说道。
　　“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周姐又一脸疑虑地望着他说道。
　　“做事情我有分寸，这你知道，再就是，这不除了我，派谁去那不都是羊入虎口么。”
　　陈华直起了腰板望过来，接着又对着周姐小声嘀咕道：“都是男人，总不见得把我生吞活剥，是吧。”
　　说完，又抬起脸一阵憨笑。
　　不知几时，琴姐已站到了边上，听得如痴如醉。
　　“还不快谢谢人家。”
　　话音一落，见她依旧没反应，周姐再用手肘顶了顶。
　　“是是是是…”
　　一连串过后，似乎回过了神，随口即出，“给你发个大红包”。
　　“别别别，太伤感情。”陈华连忙摆起手说道。
　　说完，一本正经坐了下去。
　　“不如请我们吃个饭。”
　　忽地，又听他冒出这一句。
　　猛抬头，那嘴角都快咧到他耳朵根了。
　　“行。”
　　干净利落的答应声落下，业务部又回归了原有的清寂。

　　第二天，陈华没来上班。
　　又隔了一天，刚把他电脑打开，一转头，酿酿呛呛他就撞了进来。
　　“哦哟，这还没醒呢。”他晃了一晃，自言自语道。
　　我急忙上前。
　　“先坐会。”一边说，一边扶着他在椅子上放了下来。
　　“没事。”
　　说着，他抬起眼，又张开嘴一阵咿哩呜噜，接着便一个哈欠打了上来。
　　顺势我倒过头。
　　“哈，味道挺大啊。”
　　他连忙捂起了嘴巴。
　　接着，拖起椅子“咯噔咯噔”便往桌子挤去。
　　见我端了杯水过去，他又连忙转过身来。
　　“都吐了一天，还没吐干净呢。”他端过杯子说道。
　　说完，便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谢谢啊。”
　　举起杯子，他抹着嘴说道。
　　冲着他我一声轻叹。
　　“那人怎么样了。”
　　说着，我就拿起他刚放下的杯子，正要转身，他急忙上前拦住说道：“别别别别，再喝就吐了。”
　　压着我手里的杯子坐了回去，他嘴巴又鼓了一下。
　　“做业务都要这么拼的吗。”
　　望着眼前这幕，我心头一颤。
　　“偶尔会有，也不总是这样。”
　　说话间，他眼皮半掩，神情倦怠。
　　“回头再告诉你，我先歇会。”
　　说着，他便垫起手臂趴到了桌上。

　　一转眼，又到吃饭时间。
　　见他没醒，我独自一人下了楼。
　　再见到时，他依旧“呼呼”趴着，轻轻上前，把饭盒放在了桌边，我就顾自己坐下了去。
　　“哟，你吃过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唏哩嗦啰”地打开了那饭盒。
　　“我吃了，你快吃吧，都凉了。”
　　转头过去，他已经往嘴里扒起饭来。
　　“没事，谢谢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嚼着。
　　没一会功夫，他就站起身来，朝角落走去。
　　“咣”一声，饭盒入了桶，他站在那里捻捻手指。
　　“哦…”
　　又重重舒了一口气息，接着便望向我，如释重负般说道：“总算活过来了。”
　　说着话，就往回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