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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点鸳鸯妈妈错盘算,换银镯流冰开妙方 ...

  •   外院基本收拾停当了,香玉各处验看过,便将门锁了。几个小丫头领了赏高高兴兴下去了,她却不知为何乏得厉害,木槿和露珠就陪着她在廊下坐了一会儿。
      只这一会儿,倒打了十几个哈欠,木槿埋怨道:“昨晚上烙饼似的,天快亮了才安生,不知又有了什么心事了,该睡觉时不睡觉。”
      香玉哪还听得进去,叫另两个半架着她一步三绊地回去了。到了屋里倒头就睡,木槿只当她是昨夜没歇息好,谁知这一睡竟醒不过来了,大清早睡下,第二日午间都未醒,推她半天,她不过哼一声再没别的反应。木槿这才慌了,忙去请郝妈妈,如此这般对她说了。
      郝妈妈听了大急,道:“准是冲撞了什么,该早告诉我才是。”一边叹一边吩咐众人把香玉昨日穿的衣服剪成布条,从她走的一路系过去,花枝树杈,一个都不能拉下。
      周妈妈闻讯也赶来了,搓着手道:“怪我,吓着了姑娘,必是那时走了神,教精怪勾了魂儿去了。”郝妈妈一听忙问准了地方,让人到角门边去烧黄表。
      两拨人出门没一会儿,香玉就发起烧来,木槿急得要哭,郝妈妈反松了口气,道:“万幸万幸,这下找对地方了。”
      香玉发着烧,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我这里还有差事,和你上哪儿玩去?我去不得的。”话音一落,眼睛猛地睁开了,自己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光觉着头晕口干,眼睛还发直呢,就叫着“木槿”,要水喝。
      郝妈妈笑道:“这下好了,将养将养,保管什么事儿都没有。”木槿让露珠倒热水来,自己千恩万谢地把郝妈妈、周妈妈送出了院子。
      到了夜里,香玉的烧才退了,木槿忙完别事回来,正撞见她和云白佳月说话,木槿听了一耳朵,什么“紫衣服的姐姐邀我去她家玩”,大半夜的,听得人心里毛毛的,忙止住了不叫她说,道:“郝妈妈说了,让你好好将养,还不快躺着养会儿精神?”
      香玉见她回来,弱柳无依地笑了笑道:“可是呢,身上没劲儿,才刚下床脚一软,差点跌了一跤。”木槿忙道:“要什么只管叫人,可别再折腾了。”香玉被云白按着躺下,又叫佳月盖被子直盖住了半张脸,白惨惨的露着另半张点了点头,云、佳二人也不久留,结伴走了。
      第二日晨起,这一个亏不得嘴的正懊恼忘了吩咐早食,木槿提着食盒进来了,见她起了,道:“正好,郝妈妈吩咐的枣沫糊糊给你盛一碗。”香玉一听就口舌生津,笑嘻嘻道:“怎么想起来这个东西,倒有好些年没吃着了。”
      两人相对用饭,正默默无言,佳月来了,捧着个纸包高兴道:“我还以为没带来,谁知包了三四包在那里放着,正巧给你补一补。”纸包掀开,竟是块阿胶,香玉忙推道:“这可是好东西,我原也没什么,哪儿用得着这个?还是留着罢。”佳月俏皮道:“俺是山东人,别的没有,这东西富裕。”说完东西一撂,道:“你歇着,我就回去了。”
      这一块子阿胶切一点切一点的,全用完了香玉方大好了。
      各处早收拾妥了,文柳前些日子回了百合胡同,临走前竟来探望她,和颜悦色的,很让人惊讶。,没几日来了个叫文梅的半大丫头,听她说起才知道文柳指了人家,嫁回了许家了。那边虽是个小管事,却是其貌不扬之人,听说说话还不利索,说得急了就结巴,实在不算是好归宿,众人不免唏嘘了一番。
      郝妈妈素来不爱文柳的做派,平日里没少起冲突,也不免叹“可惜”。一面又迅速扯起嘴角笑道:“不说这个了,姑娘好了,我也能放下心了。”香玉也忙笑道:“还多亏了妈妈的救命之恩,妈妈若不嫌弃,我倒有心想认个干亲。”
      郝妈妈听了一愣,随即笑道:“姑娘听我一句,这可认不得。”说着拉起香玉的手道:“不是我不疼姑娘,实在是看在这东西的份上,”说着晃了晃香玉的手,见香玉还是懵懵然的样子,好笑道:“周家的儿子是金铺的学徒,这镯子是周家的小子亲手打的,姑娘还不知道意思?我是周翠琴的干姨,他日若能玉成好事,咱娘仨岂不是乱了辈分?”
      说完径自在那儿乐,香玉再想不到这银镯子是这么个来历,一时愣住了,郝妈妈见她神色不对,忙道:“姑娘还小呢,我要死了,同你说起这个来,只看日后的缘分吧。”香玉不敢让她这么误会下去,迅速想好了说辞道:“不是这么说,妈妈不知道,我这里还夹着一层辛妈妈,万事自己做不得主,妈妈说这个,怎不叫我惶恐。”郝妈妈果然听住了,忖着辛妈妈千方百计把这丫头送进来,怎么会撒开手,暗骂自己糊涂,心不在焉地支应了两句,便急急火火地去寻周妈妈了。
      周妈妈正对采买单子呢,见郝妈妈进来忙让座,笑道:“玉姑娘大好了?”郝妈妈见她这里还杵着几个小子,只得把人拽到门外僻静处,冷笑道:“你只别问,这位你是想不得了。”周妈妈挂着的笑一僵,急道:“好我的亲姨,您不是冲头冲脑问去了吧,那能成?她姑娘家,能跟您点这个头?”
      郝妈妈冷笑道:“我问你,她是打哪儿来的?”周妈妈更觉没名堂,奇道:“她自个儿都不清楚,我上哪儿知道去。”郝妈妈冷着脸,嗤笑道:“别跟我打岔,她是画玉送进来的,你可别忘了,老辛家自个儿就有两个儿子呢。”
      周妈妈如遭雷劈,半晌强笑道:“吓,只当白折了个镯子,别的再提不得了。”郝妈妈想得更远些,沉吟道:“你说,木槿......”周妈妈一听就连连摆手,道:“想不得,想不得,就她那妈?这样亲家可消受不起。”
      郝妈妈想起也好笑,摇头道:“也不急,这不又进了个六珠吗?你看着吧,温香玉口子一豁开,各处都该坐不住了。宇儿出徒还要几年呢,咱们慢慢看慢慢挑。”
      香玉那里,自郝妈妈走后也是愁云惨淡,银镯撂在一旁,她却知道,这关节儿摘了它就是捅破了窗户纸,反不如戴着,然而戴着它自己心里又实在是不舒服。
      正想着,云白带着流冰来寻她,香玉忙让座,云白见她在屋里坐着尚出了一头的汗,羡道:“我只羡慕你们爱出汗的人,我是再热也不出汗,憋得脸通红,难受得很。”香玉见她手里扇子摇的飞快,忙夺下来道:“坐着静静的落落汗,只扇着怎么出汗?”正说着,那边流冰有绣墩不坐偏往榻上去,一坐上去,“哎呦”一声又跳了起来,从榻上捡起银镯子道:“玉姐儿真衬钱,这东西也乱放着。”
      香玉原顾忌着云白嘴快,不欲把这事儿拿出来说,这时候话赶话说到这儿也不好扯谎敷衍,便将事情如此这般地说了。
      流冰听了好笑道:“这也算个事儿?你就找一个差不多的戴上也就是了,谁还能细看?纵她发现了,只说和常姑娘一处歇着时戴错了。这事情吵嚷出来她没脸,指不定怎么藏着掖着呢,”说着一拍脑袋,道,“瞧我,这儿正有一个差不离的,倒赶巧了。”说着从手上褪下个银镯子来,又把香玉那个掖在腰带里道:“这个我回去放起来,省得她们谁看见了问。”
      香玉见流冰掷过来的这个果然相差无几,忙戴上了,笑道:“害你没得戴了,来日我送你个金的。”流冰忙道:“好得很,立字来。”云白听了也抢着开口道:“了不得,知道是这样我跟她换了。”
      正笑着,露珠端着乌梅糕进来了,香玉见她也是汗津津的,忙拉她坐下道:“好丫头,,知道来救我的驾,我一打二,实在吃力得很。”
      露珠一面拿着帕子擦汗,一面道:“槿姐姐呢?一天没见了。”香玉也皱了皱眉,奇道:“可是呢,早上让她去寻周妈妈问句话,怎么这会子都没回来?”云白听了道:“才刚过来看那儿有个人立着像她,因想着她哪儿有闲站着的时候,果然是她在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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